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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刁蛮郡主请息怒-第4章

小说: 刁蛮郡主请息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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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是临时倒酒的小厮……凌寄风……”^''

椒房专宠() 
^''“扑哧!”云潇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凌寄风,你也有今天!”

    眯起桃花双眸,男子厌恶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香脂,一向优雅的笑容终于散去:“所以,这就是你的‘好法子’?让我做你的内宠?”

    “名正言顺的跟在我身边,有什么不好?”云潇嘻嘻的笑着,挑逗的摸了一把他仿若刀削的下巴,“而且,有了你,我更有正当的理由,把那些碍事的内宠给赶走。''~)''”

    纵身一跃跳上了软绵绵的床,云潇笑的好满足:“凌寄风,你椒房专宠了呢!”

    凌寄风的眸子里,突然掠过一丝莫名的欣然。''~)''

    他突然觉得,套在自己身上的金底织红缠枝织锦缎长袍也不是那么难看,洗发的茉莉香膏也不是那么熏人,涂在脸上的茉莉香脂也没那么难以忍受,而且,这间散发了浓郁香气的屋子,也好漂亮啊。

    其时,云潇点了凌寄风侍寝,早有侍女将极乐堂后殿收拾妥当了,供两人安歇。''~)''看来郡主时常在此游乐,故而侍女的动作都是驾轻就熟。

    后殿极为精雅,中间陈设座,两旁桌椅工致。环顾殿中,无殊仙府,中悬一额,曰:“仙居”,两旁挂一副楹联道:“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再看几上罗列着图章古玩,博古炉瓶。旁一室即极乐堂内室,入室馥郁异香,沁人心脾。两旁悬挂书画,奕代物华,真个是神迷五色,目不暇接。

    云潇素来好学,此刻更是兴致大发,不由分跳下床来,在屋子里翻找游玩。

    但见桌上列一红装锦册子,上书“悦目怡情”四字。云潇启视,原来是四幅行乐图,上边皆标名色。一曰“戏蝶穿花”,一曰“灵犀射月”,一曰“舞燕归巢”,一曰“傍花随柳”。皆绘得穷工极致,旖旎非凡。

    “啊?真的可以有这个姿势吗?”

    “唔,这是赵子昂的三十六幅啊……”

    “啧啧,这个是什么?”

    她疑惑的捏起一枚诡异的物事,转头看向一脸尴尬的凌寄风。

    “……缅铃。”凌寄风摸了摸脸,吞吞吐吐的开口。

    “那这个呢?”云潇又抓起一个白玉的圆圈,套在手指上转圈圈。

    “悬玉环。”他扶额长叹。

    瞥了他一眼,云潇叹气:“想不到,凌寄风你还挺博学。”

    “……”

    注:缅铃、悬玉环是某方面用品。行乐图是比较隐晦的某方面图画。云潇是很“好学”的……^''

守护() 
^''敲敲打打都玩了个遍,云潇终于伸个懒腰,倒在了水红绫铺就的贵妃榻上,懒洋洋的看着他,水眸惺忪:“哎,我,凌寄风你也睡吧,折腾了一天我早累了。''~)''”

    凌寄风扫了她一眼,闷声道:“你当真打算纳我为内宠?”

    “不然呢……”翻个身,她声音减低,似已困倦,“你要……跟在我身边的啊……”

    做戏要做足,他既是她的男宠,自然要跟她一同安寝。安静而散发馨香的内殿里,少女娇声呢喃,凌寄风眸子更黑沉。''~)''

    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洒脱不羁啊。

    铺开床榻一侧的软榻,他吹熄了灯,安然躺下。

    自来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他又与云潇自小一起长大,同食同寝,早就司空见惯。但这一夜的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自然。

    一向睡眠深沉的他,居然有些辗转反侧。正朦胧间,耳边却敏锐捕捉到大床上被子的响动。云潇并没有睡?

    凌寄风惊愕的看到,漆黑夜色中,一道窈窕妙丽的身影曼然立起。''~)''她悄悄的,推门,而出。

    凌寄风想也没有想,便也跟了上去。

    是夜,微云淡月,夜景清幽。玉漏沉沉,炉香未残。

    上阳郡主府,在这深宵子夜,更是静悄悄无一点声息。他随着云潇的步子,绕过那朱栏回曲的花廊,发觉她蹲身抱膝,蜷缩于廊下时,震惊已极。

    云潇……是在哭么?

    避开他,一个人,躲起来哭?

    认识了十三年的她,一直是云淡风轻的微笑,哪怕是受伤、生病,也从不见她掉一滴泪。

    易初寒长年卧病,许多次都危在旦夕,岑长老屡屡出“尽人事听天命”的话语,她都是微笑着,去熬草药、翻医书。他是她最崇拜的大哥,但她不曾为他哭;

    易魁养育她多年,将她视为女儿,临终时,有三个嘱托,她也没有哭泣,只是神色平静的,一一答应。他是她义父,但她不曾为他哭;

    璇玑宫武艺复杂难学,他们必须刻苦练习方能有所成就,受伤流血在所难免,而她也都是含笑而过。身体上的伤痛,她也不曾掉泪。

    但是,今夜的她,让他知道,她其实也是一个脆弱的少女。

    不是那个冷静、睿智如神人的璇玑宫主。

    他静静的看了半晌,终于转身而去。

    失去妹妹很痛苦,但若贸然打扰她,伤到她的高傲,却是他不愿做的。而且她刻意避开他,也是不想让他发觉。

    云潇,你珍重。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认真的守护。^''

向隅() 
^''而蜷缩在阴影之中的,上官云潇,则静静的,无声的抽泣。''~)''

    不过十二个时辰,她舍弃江湖侠女、扮演上京贵女只有十二个时辰,便觉得好累。不该笑的时候要强迫着笑,不想开口的时候要必须开口……

    想哭的时候,也不能哭。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委屈,自己的懦弱。分别的日子如此漫长,她虽不会幻想着有一日姐妹再相见,但心中知道有一个妹妹在等待着她,是一种充实而温柔的感觉。

    世人皆以为璇玑宫主无情无欲,睿智无双……

    但,她非圣贤,怎能无情……

    尤其是看到绮月死在她怀中。^''

    想要克制不住的尖叫、痛哭,也道不尽自己心里的悲恸……

    绮月……

    这些年来,重重深宫,漫漫长夜,代家的压榨利用、容家的不闻不问、石家屡屡挑衅,你面对大周势力最强大的三个家族,孤身周旋,压力可想而知。更何况,还有济南王旧敌,对你也不怀好意。

    他们给你下毒,使你心智迷失,使你大兴土木建造府邸,好色成性养育内宠,嚣张跋扈打伤他人……这般张扬,这般荒唐,怎能不叫人轻视于你?

    因为,他们知道,若你知书达理,若你文武双全,也许济南王十万“铁军”,就会交还到你手中。''~)''军权在手,自然而然可以号令天子,统治大周。

    所以,温柔怯弱的你,笃厚善良的你,被他们残忍的利用。

    短短十几年的光阴,你没有父母,没有姐妹,没有可以信赖的任何人……

    绮月,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是姐姐的疏忽,姐姐对不起你。

    绮月,你安息吧,你的仇恨,姐姐替你来报……

    姐姐一定找出将你杀害的真正凶手,还你一个清名。也为早亡的父母,讨回一个公道!

    哪怕,拼却的,是我的性命。

    *****

    “太后娘娘近来身子可好?”冒牌上阳郡主乖巧的侍立在太后身侧,语气乖觉。但长长睫毛下暗流涌动的眸子,却无人看得到。

    太后代氏,年已四十,入宫二十五载,经历两朝风云,睿智多谋,行事果利。先帝晚年,她把持朝政数年之久。却碍于舆论之压,两年前皇帝初登帝位,她便时常称病,闭宫不出。太后犀利,宫妃们多有惧怕,就连皇后对她也是敬畏有加。

    但不论是宫闱消息,还是民间传闻,都代太后极其疼爱上阳郡主,将她视为己出。但,像她这样一位极有手腕的女子,若对上阳郡主下手,自然是有十分把握。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杀害郡主的人,郡主心里有数。而太后,便是第一位嫌疑人。云潇克制住自己手刃仇人的冲动,低眉顺目,语笑嫣然。

    “老样子了,春天风沙大,喉咙便觉得难过些。”太后淡笑的跟云潇着,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另一个人身上。

    有点不待见自己的意思呢。^''

仇人见面() 
^''云潇幽幽一笑,也随着太后的视线看向那个伶俐可爱的红衣少女。''~)''

    六公主。

    十三岁的年纪,却还是如同孩子一般,古灵精怪。

    六公主的母亲冯贵人出身普通,在宫中默然无名,若不是诞下六公主,恐怕也会悄然老死宫中。六公主玉雪可爱,深得先帝宠爱,母凭子贵,冯贵人在宫中也一路顺利晋升到了昭仪一位。先帝晚年,宫中炙手可热的妃嫔中,除了皇后,就是冯昭仪。''~)''然而先帝大丧期间,冯昭仪旧疾复发,不久也病逝,临终前,将六公主托付于太后。

    太后自己生有一子一女。昔年的舒律太子,性子文弱,好诗书不好经国。太后多次劝诫,太子一意孤行。终于在他十五岁的时候,醉酒引发风寒,病逝。

    昔年的五公主,开朗活泼,颇爱舞刀弄枪,却不知为何醉心佛法,坚持茹素。三年前出宫带发修行,在岩居山的庵堂中潜心向佛,连过年过节都不回宫。可惜一个妙龄女子,却打算青灯古佛了却余生。

    太后叱咤后宫与前朝十数载,手腕强硬,内心狠绝,却没有儿女承欢膝下,以尽天伦,故此对于纯真无邪的六公主,百般疼爱,只怕也是念及自己缺少的母子之情。''~)''

    更重要的是,一位天真浪漫的公主,总比桀骜不驯的郡主要好利用的多。

    重重深宫之中,利益博弈永不停歇,眼高踩低就在身边,尚年幼的公主,自己毫无势力,为了趋利避害,也为了自己的前途,她自然要完全依仗太后。

    云潇淡淡一笑,向太后道:“绮月以为,春日风沙大,用些二绿女贞茶最好。取绿萼梅、绿茶、橘络,用滚水煮了,不拘时辰饮用,可养阴利咽,行气化痰。可巧甘泉岭上的绿萼梅最好,冬日清静,每日晨起摘上一些,再去佛堂念经,也虔诚。也未想到这一冬竟积下这不少,到了这春日里正好赠与太后饮用。”

    着,身后的侍女捧上一只青花寿山福海纹的坛子,打开来,花色洁白,香味极浓。

    闻着香气馥郁,太后心里便一喜。但眼瞧见上阳郡主含笑而立的模样,心里不知为何,竟是咯噔一下。

    三个多月不见,这上阳郡主模样倒是和从前一般,只是气度变了。

    本来就是极好的容貌,肌肤细腻莹润,身子窈窕纤细,青黛娥眉,明眸流眄,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灵动的双眸本若秋水寒星,眸光潋滟,夺人心魄。

    如今眉宇间,又多了一份从容淡然,那恬静而笑的模样,不是无理蛮横,不是散漫平庸,反而是看透了世事的睿智悠然,也像是临风而舞的清雅与翩然,更是睥睨天下的凌然气势。

    何止当得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这几个字,她的风华,犹在绝世容颜之上。^''

美貌() 
^''梳简单的半翻髻,戴了宫制的缠金海棠宫花一对,金累丝嵌红宝石蝴蝶步摇斜斜插就,赤金镶东珠璎珞项圈,身上是水红云纹撒金海棠锦衫,银红金线百事如意纹长裙。''~)''这一身装饰,高贵而不奢华,娇艳而不妖媚。

    只是这样安然的站立着,却仿佛天下尽在她一笑间,尽在她一指间。

    叱咤风云数十年,铁血的太后不觉有些畏惧了。

    眼前这个女子,虽一脸谦恭,但这谦恭之下,仿佛是一潭平静的深渊。瞧不透,也挣不脱!而蕴含在这深潭中的水中的,一定有她深深畏惧的东西!

    见太后久久不语,云潇不觉疑惑,抬起头来,见了太后这隐隐怔忪的模样,脸上不觉又带了几分笑意。''~)''

    是在嘲笑哀家有目无珠,肤浅无知么?

    太后不知为何,竟是勃然大怒。

    但这位上阳郡主分明什么也没做,还孝敬了她一坛子自己亲手采摘的梅花。

    这是为何?自己为何要贸然动怒呢?是昨夜之事担忧败露,还是为眼前这女子不同于人的风华所摄?

    太后自然不会承认自己的失态,淡淡笑道:“难为你有心。''~)''只是怎么去了三个月,就清瘦苍白成这样?底下人是怎么伺候的?”

    云潇柔柔一笑,明眸似是不经意划过太后平静无波的脸颊:“太后笑了,绮月前去甘泉岭,是戴罪修行,诚心礼佛,怎么会清瘦苍白呢?自然是受佛理熏陶,受益匪浅。唯有一节,佛寺乃是圣洁之地,却有山民流寇滋扰,让人烦不胜烦。若非我的侍卫忠于职守,只怕连佛门清净都要被打搅。且昨夜大火烧屋,索性无人伤亡,未知火从何来。”

    连话里都有话了?从前的上阳郡主,从来是直来直往,不会这样有礼有节。

    只是去礼佛而已,怎么仿若变了一个人似的?

    太后到底宫斗浸淫多年,不露声色道:“好孩子,去了一次,懂事许多。你放心,只要你懂事,哀家自然庇护你,不会叫你再受委屈。佛堂香火萦绕,且不可马虎大意。”

    竟是生生避过了流寇、大火这个话题。

    云潇的眸子雪亮。然这犀利只是一瞬,下一刻,她又是那般的优雅淡然。

    太后大病初愈,自然不能久坐,此刻又为上阳郡主不同以往的风华所疑惑,只谈笑一会儿,便推身子不适要谢。但谢的只有上阳郡主一个,因为六公主是随太后住在永福宫的。

    云潇见状,便慢慢退出永福宫,侍候的宫女鱼贯而入,不多时,一阵清冽苦涩的药味便弥漫了整个殿堂。

    出得宫门,素琴有些不可置信的瞧着云潇,道:“郡主可累不累?行了这大半日的礼……”

    “主子也是你能议论的么?”云潇凤眸微眯,斜斜看向她,只见她登时红了脸,低头默然无语。

    一行人寂然无话,云潇便道:“去瞧瞧皇后。”^''

自取其辱() 
^''丛兰扶了她的手,道:“皇后娘娘今日一早是身子不适,恐怕见不得人,郡主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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