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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元末称雄-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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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元蒙朝廷的驿站还是很快的,没几天henan江北各个州县就接到了上面下来的命令。

    而这些地方官员,接到这样的命令时,没有谁忧虑这样征税会不会让百姓们走上绝路,反倒他们都很高兴,因为他们又可以再捞一笔钱了。或许也会有些官员心忧百姓,但是这样的人毕竟不多,而且最重要的就是这样的人官职都不高,那自然而然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发言权的,所以这些有远见的官员改变不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发展依然会怎么发展。

    就比如taihe县尹冯富乐,他就是henan江北行省为数不多的有远见之人,然而这种远见并不能改变什么,反而使冯富乐很痛苦。

    说实话冯富乐在元蒙朝廷的官员中,绝对算是能力拔尖的一批人了,单凭他身为县尹竟然还没有被taihe县的豪强架空,甚至反用taihe县豪强地头蛇之间的矛盾为自己抢夺了一些权柄。单从这一点上看,他冯富乐就可以算是这个时代的能吏了,毕竟现在的元蒙县尹八成都只会盖印分钱。

    也因此冯富乐还是有一定的远见的,光看着taihe县就能明白,一次夏税早就已经使百姓们的愤怒到临界点了,现在百姓们之所以忍着,就是因为他们还能看得到希望,可是如果朝廷将这最后一缕希望都取走的话,冯富乐简直不敢相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然而最可悲的是,明知道这样做不好,他却不能不做,明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出事,他却什么也阻止不了。这时他看着手中的那份征税告示,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像楚国的屈原。众人皆醉我独醒吗!他心里叹道。

    “罢了、罢了,刘华。”他叫了一声身边的师爷对他说道:“把这份告示贴下去吧。”当师爷刘华领命离去时,他叹了一口气,弯了一下腰,让人不禁觉得这个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

    这天是四月二十九号,这天一大早天气就阴沉沉的,再加上早上这份征税的告示,在这两者的作用下,好像一下子改变了整个taihe县。

    使全县都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而在张家也不例外。

    张家后院,张世华老爹的那间书房中,张家的四个男人全在书房中带着,因为外面阴天使得天很暗,也使得这件书房很阴暗,而张家的四个男人则如同以前那样坐在这阴暗的书房中。

    书房中很静,四个人好像都在思考什么,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这样的安静大约持续的两三分钟的样子,就听到主坐上的张烈武开口道:“世华那批兵器还在老宅吗?”

    “在”张世华回答道。

    “那些弓手们还好吗?”张烈武又问道。

    “很好”张世华依然很简洁的回答道。

    “那就好。”张烈武叹了一口气道。

    而后他又叹气道:“要出乱子了!”仿佛是为了印证他这句话,天空这时也打了一个响雷,亮白的闪电好像一下子撕裂的乌云,将整间书房都照的亮堂堂的。

    终于,要下雨了吗。张世华望向窗外,心中如此想到。

    中午时,天空下起了雨,雨下的很大,就仿佛连天空都撕裂了一个口子一样,按说这么大的雨不会再有人出门了才对,可是凡事都有例外。

    同样是在颍州,颍shang县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前来了七八个人,因为雨太大,那些人即使打着伞,也依然被雨水淋成了落汤鸡,不过奇怪的是,即使这样,这些人也没有一个离开这去避雨,自从他们敲门后就一直在门口等着,好像浑不在意身上的雨水一般。

    不过他们也并没有等多久,不一会那小院的门就被一个手拿雨伞的劲装大汉打开了,而外门的那些人看到开门的这个汉子,一个人就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好似令牌的东西,扔给了那名汉子。那汉子接过令牌,就对着门外的那几个人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而门外的人见此,也陆续的进了小院,双方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

第65章 筹谋与动荡() 
那几名持伞的男人进了院子后,也没有打量周围的环境,而是径直的向小院的大堂走去。

    而在大堂的主坐上坐着一位身穿下人布衣的国字脸大汉,在他的下手处则坐着一位账房打扮的中年儒生,至于这个院子的主人,则是身穿一身锦衣,低眉顺眼的站在那个国字脸中年人的身后,当然除了他,这个屋子里还站着四个劲装大汉。

    不过这奇怪的一幕却并没有任何人感到不妥,即使是外面进来的那几个持伞男人也是一样。

    因为在他们一进门时,他们就对着那名坐在主坐的男人揖礼道:“我等拜见刘护法。”

    是的,这个男人就是刘福通,不过相比于一个月前,现在的刘福通却显得更加的有威严了,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更是有一种天下间尽在其掌控的霸气,再配上身上的那股气质,纵然身穿一身下人布衣,却也令人不敢直视。

    见这几人对自己如此恭敬,刘福通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股笑意,而后只见他面带微笑的对堂下行礼的那几人道:“诸位一路辛苦了,快坐吧。”

    堂下诸人听到刘福通这话,便又对着另一边坐着的杜遵道揖了一礼,而杜遵道也起身还了一礼,双方各自见过礼后,那些持伞而来的男人才相继落座。

    如果现在张世华也在着,那他一定会惊讶的,因为堂上坐着的一个身穿儒袍的男子,正是徐城镇的里正“徐明”。不过和张世华在一起时,现在的徐明神色间少了几分洒脱和自信,多了几分恭敬和畏惧。

    而他身边的其他人神色也和他差不多,显然刘福通现在已经彻底掌控住白莲残教的局面了。

    等到众人落座,刘福通轻咳了一声,而后才对着堂下坐着的众人道:“众位堂主,想必也都知道鞑子朝廷又要征税了吧。”虽是问话,但是刘福通却不等堂下的众人回话,就又开口说道:“这群狗鞑子,占我汉人江山不说,又横征暴敛残害我汉家百姓,现在大河两岸江南江北皆以民怨滔天。起初我圣教不忍天下百姓再受鞑子茶毒,于是明王率我圣教上下,于月初起义军、举义旗,想一举推翻元蒙残暴之政。当时是,明王振臂一呼,天下响应,英雄皆北望,追随明王着,以十万计,仅半日明王麾下便聚有健儿三千。”

    刘福通说这话时,显得是那样的慷慨激昂,堂中的诸人除了知道当时真想的杜遵道表情未变,其他人脸上皆是露出了一种狂热的表情。

    不过刘福通并没有在意堂下众人的表情,说完这慷慨激昂的话,刘福通脸上又露出了一种悲痛的表情接着说道:“大业本快成功,然却因受教众奸人出卖,使我圣教大业功亏一篑,就连明王也壮烈殉教。本护法当时本想一死追随明王而去,但我圣教大业尚未功成,我又怎能一死了之。于是我便率军拼死杀出了重围,苟延残喘活到今日,就是为了完成明王遗愿,率虎贲,直抵幽燕之地;驱鞑虏,重开皇宋之天。”

    堂下的众人听完刘福通这样“情真意切”的一番话,皆是“感动不已”,杜遵道更是红着眼睛对刘福通道:“刘护法一心为我圣教,实在是令某佩服。”而后更是举起手对天发誓道:“我杜遵道,对天立誓,今生今世我当与元蒙朝廷不两立,必誓死完成明王遗愿,若违此誓人神共弃,不得好死。”

    见他如此,堂上的其他几位堂主,也皆异口同声的立下了誓言。

    他们不知道明王韩山童是怎么兵败死的,更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遗愿,但是他们却知道这位刘护法有多可怕,因为那些不知道的,现在已经全部死掉了。

    等堂上的这几名堂主发完誓,刘福通也不禁露出了笑意,而后笑着对他们说道;“好,有诸位这样一心为公,忠于我教的义士,我相信我们必能完成教主遗愿。”

    而后他又摆了摆手让堂上起来发誓的众人坐下,清了清嗓子对堂下众人道:“虽然月初我圣教起义失败,但是鞑子朝廷气云已尽却是事实,本护法和杜堂主已经决定,下个月月初,本护法便会率我圣教全部骨干,再次起义。这次本护法已做好万全准备,此次起义必会成功。却不知道诸位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堂上的其他几名堂主,看着刘福通那凛冽的目光,背后一寒,便皆是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我等但凭护法吩咐。”

    这件事由不得他们不答应,因为那些不同意的也早就死掉了。

    不得不说,白莲教的底蕴还是很深厚的,虽然白莲教主韩山童死了,但受到严重打击的只是he北白莲教,he南白莲教其实并没有遭受多大的损失。

    若再加上堂上那几个堂主的部下,他刘福通掌控的白莲骨干足有三千余人,这三千余人可不是什么乌合之众,而且最重要的刘福通并不是韩山童。

    而且现在的世道太乱了,虽然距离上次起义失败才过去不到一个月,但是混乱的程度,却远比一个月前要严重的多,尤其是在颍州这样的地区,百姓们都已经不敢在半夜出门了,因为遍地都是劫匪流民。

    所以在各个时候召集白莲教的骨干信徒,让他们伪装成商队、流民是不会引起太大怀疑的,更重要的是,谁又能想到已经起义失败的白莲教,会在一个月后再度起义呢。

    目送那些堂主们冒雨离开后,刘福通站在大堂前的屋檐下,负手看着那满布乌云的天空,眼中不时闪过一道精光,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二日,下了一整日的雨终于是停了,不过天依然阴沉沉的,虽然已经开春很久,但一阵风刮过,依然有一种刺骨的寒意。

    再加上现在乡下的道路净是一些土路,一遇到下雨,简直泥泞的没法走,所以在乡下,这种天气老百姓们一般都会在家中待着少有会出门的,但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事情总是有例外的。

    就比如今天,在张世华以前做巡检的阳水镇,镇子北面的那条路上,就有两个男人在赶路。

    这条路很难走,这两个男人走在路上,为了省力,就连脚上的鞋子都脱了,还挽起了下裳,可就算这样,这两个汉子走到特别泥泞之处,依然需要靠手中的木棒来维持身体的平衡。

    因为整条路上只有这两个汉子在赶路,所以就显得这两个赶路的汉子有些奇怪,如果张世华还在这个镇子做巡检的话,那么巡检司巡逻的弓手一定会仔细盘问一下这两个人的。

    但是张世华早就不是巡检司的巡检了,巡检司中的弓手们也都和张世华一起离开了,所以在阳水镇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估计就算注意到了,镇子里的百姓也不会在意,所以这两个汉子很轻易的就进了镇子。

    进去镇子后,这两个陌生汉子其中一个便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这张纸好像是一张地图,那个年岁大些的汉子,看了看那张纸,就又把纸揣在了怀里。

    然后那名年长的汉子,就带着另一名汉子继续向镇子里走去,而他们去的方向正好就是这阳水镇里正李然的家。

    到了李然家那,两名汉子围着这个镇中最大的院子转了一圈,做了一些记号就离开了。

    从头到尾,这两名汉子一直都是保持着安静,再加上他们的动作又很快,在镇子待的时间不长,所以整个阳水镇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两个行为诡异的男人。

    又过了一天,也就是五月初一这一天,天上的乌云总算是散去了。

    如果我们用后世的眼光来看,今天气温适宜,又有蓝天白云,绝对算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不过县尹冯富乐却一点也没有享受天气的心情,因为今天县中负责征税的官吏,竟然有一大半都生病了,这其中也包括户房主事张烈文,这些人因为什么生病他冯富乐一清二楚,毕竟只要是有些良知的,就不会愿意接这个征税的活。

    这些差役们虽然贪,但是他们还没有贪心到为了几个小钱,就把自己的乡亲往死里逼,而至于像张家这样的豪强大族则更是爱惜羽毛,在这件事上自然是想躲得远远的,毕竟他们可不想一出门,就被自己的乡亲指着脊梁骨骂。

    再说颍州地界的老百姓,从来都不是任人欺负的善茬。大元建极以来,颍州地界的老百姓可没少造反,向邓重七那样的,更是年年都会发生,真被这群泥腿子记恨上了,那还真是一件麻烦事,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所以在这个问题上,县城的豪强意向是出奇的一致,甚至就连想来和张家不对付的李家,在征税这件事上也是能躲就躲,躲不了就装糊涂,毕竟在这件事上,他们完全可以躲在后面闷声发财,傻子才会背着全县乡亲的骂名,站在前面去呢。

    所以这两天任凭冯富乐怎么说,对这群老油条来讲,那也是大师个聋子讲佛法——屁用没有。

    他们可不傻,各个心里都有谱着呢。在他们想来,你冯富乐是县尹,是个外地人你自然不用管这个,毕竟只要你任期一到,你就拍拍屁股走了,可我们可是祖辈都要在这生活,要是因为这事把乡亲们得罪光了,那我们也别想继续在这待了。

    所以傻子才给你帮忙了。

    不过事情都有两面性,虽然这次一大半差役都“生病了”,但还是剩下了一小半人,虽然剩下的这群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总比没人可用要强不是,在临时招募上一批地痞无赖什么的,让他们临时凑个数这件事也就对付过去了。

    反正以前没人可用使,县衙用的都是这个办法。

    一个时辰后,冯富乐透过窗户看着县衙大院那群乱哄哄的临时工差役,脸上的厌恶的表情完全是毫不掩饰,那种厌恶绝对是发自骨子里的,以至于冯富乐看了一眼之后都不愿意再看第二眼,于是他转身对着身后的师爷刘华道:“刘师爷,快将他们安排好,然后就让他们走,这县衙都快成菜市场了。”说完这句话冯富乐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师爷刘华,看着外面乱哄哄的人群,也是厌恶的叹了口气,但谁让他是师爷呢,所以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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