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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璜台志-第4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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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想怎样?”李落打断章泽柳,静静相望。

    章泽柳一滞,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只是不停的喝酒。

    李落没有阻拦,良久之后一把夺过章泽柳抱起的酒坛,将坛中酒一饮而尽,咳嗽几声,朗声说道:“你这些话是要骗我还是要骗你自己,却有什么是你不敢说的?”

    “好,你让我说,我有什么不敢。”章泽柳似乎豁出去了,摇摇摆摆的站起身,指着李落喝道,“我知道你喜欢杨柳烟,早前是我没有留意到,只当是你心里有苦,陪我醉酒诉苦罢了。

    后来我才慢慢想明白,多少次都是在听到杨柳烟之后你才会这个样子。

    还有你从没有叫过我大哥,就为了让我善待她,叫我声大哥,这一声老子都等了多少年了,终于听到了,可是听到后我更觉得心虚。

    你娶了凌依依,我敢一万个肯定你不喜欢她,至于为什么,我怎知道!

    直到你休了凌依依,我就知道你当真是喜欢柳烟,她或许也喜欢你,奈何造化弄人,最后反倒嫁给了我!

    你既然能为了一个凌依依担起不该你担的事,我为什么不行!?

    杨柳烟人虽在我府中,我知道她的心不在这里,索性我就成全了她,也成全了你,只要我休了她,她再去你的弃名楼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李落怔怔的看着章泽柳,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郁气,似乎只有冲破血脉禁锢才能吐出来一般。

    章泽柳见李落脸色有异,也是吃了一惊,咽了一口唾沫,低声说道:“是你让我说的……”

    话还没有说完,映月阁的屋门被人从外推了开来,杨柳烟俏脸阵红阵白的看着屋中狼藉的章泽柳和李落,珠儿一脸吃惊的盯着章泽柳,似乎从这一刻才认得这个人一样。

    李落心神悸动,竟然没有察觉到屋外来人,醒觉过来的时候两人的说话却已经落到了杨柳烟耳中。

    阁中一静,杨柳烟俏脸生寒,走到章泽柳身前,扬手就是一记耳光,颤声叱道:“我可是那下贱女子,要你们在这里推来送去?

    不用你这么麻烦,我自会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一了百了。”

    许是这一巴掌激起了章泽柳的傲气,非但没有惧色,反而拽过杨柳烟,指着李落大声说道:“我不管你怎么看我,我今天就想让你瞧瞧我这兄弟,他做的事不用我费力气去说。

    他喜欢你,他没有说,我替他说,你若是不喜欢他,今个是我自作多情,来日任你怎么责骂都好,你要是喜欢他,你怎能忍心!?”

    杨柳烟俏脸一白,摇摇欲坠,只是这两个字又怎是这么容易能说出口的。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也就是这样了吧。

    眼前情形,诡异突然,便是李落也措手不及,连喝了数杯烈酒以掩饰此刻的慌乱。

    珠儿悄然将屋门掩了起来,轻轻退了出去,离去之前看了章泽柳一眼,心中生出一丝震惊敬佩来,没想到这个纨绔子弟竟然有如此豪气的一面,当要叫人刮目相看。

    章泽柳说完这些话,有些脱力般坐倒在地,口齿不清的疑声问道:“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杨柳烟轻咬朱唇,看着李落。李落萧索无语,漠然笑了笑,轻轻说道:“他醉了。”

    “嗯。”杨柳烟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柔和之意,望着东倒西歪的章泽柳,低声接道,“他是醉了。”

    “我没醉!”章泽柳大喝一声,终于压制不住体内的酒意,沉沉睡了过去,偶尔有几句梦呓,说的不是李落,就是杨柳烟了。

    这些酒早已超出了章泽柳的极限,如果不是因为心里的这桩事,有两个章泽柳也经受不起这么多的酒,早就该醉的不省人事。

    映月阁中只剩下李落和杨柳烟,气氛有些古怪。

    李落扫了章泽柳一眼,眉头微微一皱,只听杨柳烟柔声笑道:“王爷可是想和他一样醉酒过去么?”

    李落一愣,没想到此时的杨柳烟还有这样的镇静,更被杨柳烟看破心中念头,只好用一声轻咳掩饰此际的尴尬。

    杨柳烟没有追问下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竟然笑了出声,眼中的神色像极了情窦初开时的娇羞动人,让人心醉不已。

    这一笑,让李落的心神有些恍惚,万般过往未得一人相伴,而此刻眼前人近在咫尺,或许能有什么仙家法宝可以定住这一刻的乾坤,让心里的一丝温柔可以稍稍留的长久些。

    杨柳烟的脸庞在模糊和清晰中流转了好几次,李落渐渐沉迷了进去。

第九百零八章 一曲终了() 
杨柳烟在初时的愤怒之后有了羞赧和懊恼,娇羞痛惜,更有为章泽柳的一句你怎忍心而心神摇曳,不过纵然再是不忍心,却还得有一人狠下心来。

    杨柳烟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酒,责怪的摇了摇头,稍事整理,轻轻说道:“王爷,让我替你斟一杯酒吧。”

    李落心中一疼,疼的果然痛快,有一种酣畅淋漓的苦楚,这些年苦心遮掩,终在这女子落寂无声的一句话中狠狠的撕了出来。

    李落似乎难以遏制胸中的苦痛,又或者酒喝的多了,伏案咳嗽起来,久久没有起身。

    杨柳烟似未所觉,静静的替李落倒满了一杯酒,神情平静的宛若映月阁外烟波浩渺的静湖一般,只是素手带起的涟漪却也暴露了此刻激荡难安的心绪。

    “王爷。”杨柳烟轻声唤道。

    “嗯。”

    “往事如烟,过去的终不会再回来了。”

    “的确如此。”

    “王爷生性不喜欢争,淡泊如水,皇权你不愿争,天下亦不愿争,只可惜就算王爷不愿,也总有人会将这些推到王爷身上。”

    李落收敛心神,轻轻一笑道:“倒也不算我不争,只是有些事争与不争结局早已注定,有些时候不争也是另一种争而已。”

    杨柳烟安静的看着李落,和声说道:“他的心性不坏,其实有时候想起来在卓城里难有他这样的人了。

    我原来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王爷会和他们这群人相交莫逆,现在看来总算是明白了,你和他有些地方很像呢。”

    “哈哈,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我本性也未必算什么良善之辈。”

    杨柳烟朱唇微张,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终了只是化成一息长叹:“有些事我不该问。”

    “有些事你问了我也不能说。”

    杨柳烟神情一暗,柔声说道:“他让我取酒过来,如果这是一坛想喝的酒,定是早就准备好了。”

    李落洒然说道:“太着痕迹,一定瞒不过你。”

    “我只以为他有事要和王爷单独来说,只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我也没有想到,哈哈,说起来是泽柳的胆小了些,这些话如果说的再早一些,或许杨姑娘就听不到了。”

    “不,他的胆量很大,我虽不喜欢他,但在这件事上确让我刮目相看。”

    杨柳烟似是耐不住如此压抑的气氛,悄然站起身来,轻声说道,“我先扶他回去了。”

    “也好……”

    “你等我。”

    李落一怔,章泽柳已醉得不省人事,正欲起身告辞,却被杨柳烟截住。

    “我有话要和你说。”杨柳烟幽然说道。

    李落轻咳几声,低声说道:“我留下来只怕多有不便。”

    “今日之后,我便是冢宰府的少夫人,这些话除了今天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杨柳烟定定的望着李落,言语虽轻,却不容李落质疑。

    李落黯然一叹,拿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酒入喉,虽是烈酒,但也不能让李落感到有一丝刺痛,这一刻已然有些麻木了。

    “你担得起么?”杨柳烟幽冷问道。

    李落沉默半晌,突然展颜笑道:“好,我留在这里,听完之后我会离开。”

    这句离开一语双关,既是离开冢宰府,也是要离开与章泽柳和杨柳烟的纠葛。

    杨柳烟借故扶章泽柳回去屋中歇息,未尝不是留些时间整理此际杂乱难平的心绪。

    杨柳烟嗯了一声,起身去唤映月阁外的珠儿进来。

    转身的瞬间,有一滴泪,很小心的流了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在李落眼中。

    李落黯然神伤,轻轻摸了摸掌心,一缕情意,如跗骨之蛆一般盘绕在李落身上。

    此刻的杨柳烟,容颜清冷,透着些许孤寂单薄,只是深处却是伤心无望的彷徨。

    杨柳烟匆匆离开了映月阁,酒宴已经凉了,李落枯坐了半天,往事如烟,如走马观花般从眼前闪过,不留意间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

    这些事越想越让李落心中烦躁,李落抓起桌上的酒坛,也不用杯盏,就这样将一坛烈酒一口气喝的一滴不剩。

    李落起身走到窗前一只古琴前坐了下来,也不是无意,更不是故意,琴声激荡,一曲刺沁寒绕着窗外烟波荡漾的湖水传了出去。

    琴声很疾,满园树枝飞叶竞相追逐应和,就连水中的沉鱼似乎也受到琴声的浸染,不时跃出水面,想要打破这一面虚实相隔的明镜。

    在这琴声的天地里,一方诸物在这一刻似乎都是为了琴声而存在。

    悠扬处如大漠孤烟,激昂处又似雨打枇杷,快慢流转之际只在抚琴之人心念一转之间,来无踪,去无影。

    如果先听了琴声,再去看身旁的花草,就算是杂草蔓枝,一瞬间也在琴声中活了过来,就像是仙家撒豆成兵的手段一般。

    刺沁寒是一支宫曲,诉的是急变之中的生与死,或许写下这首曲子的人是个刺客,或者是个将军,又或许是一位宫门外的乱臣贼子。

    曲意很冷,但变化诡异多端,因为曲谱寒了些,宫廷宴会之中极少有人弹奏刺沁寒的,不过教坊中琴艺大家考较之中便有这一首刺沁寒。

    教坊中固然会有人指尖灵动不逊于李落,但想要弹出这样冷冽生死相随的刺沁寒,除了李落,天下间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一曲终了,被琴声卷起的风雨也慢慢沉寂了下去,这座万灵院又缓缓恢复到了平日的模样,只有几个府中侍女还痴痴呆呆的望着远处的映月阁,没有从刚才的琴声中回过神来。

    弹完这一曲,李落稍稍平静了些。

    心不再乱了,只可惜疼痛还在,没有撕心裂肺的猛烈,却有刻骨铭心的绵长。

    屋门轻轻推了开来,杨柳烟回转,脸上的神色安宁了很多,幽幽的仿佛罩着一层迷雾,一时让人看不真切。

    “好一首刺沁寒,百年之内定成绝响。”杨柳烟轻声说道。

    李落回头看了一眼,杨柳烟已经换了一身外衣,玄黛鹤氅,素水披肩,更加显得冷凝淡然。

第九百零九章 拥入怀中() 
李落眼孔一紧,别过头望向窗外,湖面的烟波如同眼睑上笼罩的水雾,迷迷离离。

    李落背对杨柳烟站在窗边,似乎是为了让章府下人看见,又或者是难以面对眼前决然的杨柳烟。

    杨柳烟幽幽暗叹,往日里惯了一肩担天下的身影,如今也有了些飘飘摇摇,只不过当断不断,日后的纷扰更加害人。

    “这一次家父幸亏有王爷援手,才能侥幸留得一命,这份恩情,柳烟此生不忘。”

    “杨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又有圣恩眷顾,自然会逢凶化吉,和我却没有多大关系。”李落没有回身,望着窗外沉声说道。

    杨柳烟似未所觉,径自说道:“这次为救家父,王爷舍去的暗子不少,其中又以天子左右的这一招棋最为可惜,只为了救家父一命……”

    李落猛然转过身,寒声喝道:“我说了和我没关系,你还想说什么?”

    杨柳烟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镇定。

    李落只觉得胸中郁气难消,突然看见杨柳烟脸上凄然苍白的神情,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扭在一起,如果不是这样,恐怕说不出这样淡漠清冷的话语来。

    李落心中一热,那道用高墙厚土筑起的城墙倏忽间有了一丝裂缝,所有压在心底的情绪悉数迸裂出来。

    李落再也按捺不住,身形一闪,在杨柳烟惊诧绝伦的神色中紧紧的抱住了杨柳烟。

    杨柳烟低沉的呻吟了一声,李落抱的不算太紧,却很稳,就像是存在了万年一样,而这一次相拥,也似乎足足等候了一万年。

    杨柳烟同样无法维持数刻前的清冷决然,泪如雨下,整个身子轻轻颤抖着,仿佛要融化在这个怀抱之中。

    泪温热,人却有些发烫,两个人就像是飘在云中,四周没有着力的地方。

    就在即将沉溺于这种感觉的一瞬间,杨柳烟咬住衣衫,呢喃低语了一声:“泽柳。”

    声音很轻,杨柳烟也不能确信自己到底有没有吐出这两个字来,不过怀中的人身躯却僵硬了起来,没有过多的言语,但能感到一股离愁的黯然和失落。

    就在这个时候,杨柳烟再也忍不住心里的伤痛,哪怕是天翻地覆,这一刻只想紧紧的抓住眼前的人。

    造化之功往往就在眨眼之间,杨柳烟还不曾揽住李落,李落轻轻一退,放开了怀中的杨柳烟,长袖一挥,映月阁的屋门应手而开,正是李落不敢再与杨柳烟同处一室。

    门外没有人,珠儿在远处探了一下头,又忙不倏缩了回去。

    “对不起。”

    杨柳烟摇了摇头,稳住身子柔声说道:“是我该要谢谢你。”

    李落长吸了一口气,拱手一礼道:“告辞了。”说罢就要离去,杨柳烟急忙唤道:“王爷留步。”

    李落一顿,轻声问道:“夫人还有别的事?”

    杨柳烟玉容一暗,缓缓说道:“还有一事,是为了枢密院。”

    “枢密院?”

    “枢密院执掌天子耳目,手握重权,家父生性耿直,却不是枢密院参知的最佳人选。

    柳烟耳闻王爷曾命人提点家父一二,只可惜家父未必听的进去,长此以往,恐怕王爷救得了家父一次,未必能救家父一世。”

    “夫人可是想让杨大人抽身?此事不难,如果杨大人想……”李落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杨柳烟打断。

    杨柳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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