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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璜台志-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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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慢慢的积攒多了,从旁处绕开疚疯枪,偷偷滑落下来。

    水下,李落沉溺其中,似是在笑,似是在哭,似是面无神色,只不过是被扰乱的洞天绽出的幻彩挡在其中,不为旁人所见。

    良久,枪影一收,万法归一,此间,李落背负长枪,静静立在当场,飘在空中的雨水似乎呆了一呆,等着李落抬头望了一眼,才惶恐的倾泻而下,打湿了李落面庞和衣衫。

    李落闭上眼睛,任凭雨水扫过脸庞,不知却是让这雨水洗去什么。

    恍惚间,有那么一瞬,这里的雨雾风声凝滞,天地静了一静,又再缓缓动了起来。

    朱智扬声唤道:“大将军,莫要着凉了。”

    李落轻轻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棚下众人,愣了一愣,破颜一笑,扫去了春雨暮寒,分外和暖。

    李落闪身入内,抖了抖身上雨水,笑道:“这雨还是冷了些,等着雨小了我们就赶路吧,说不准晚间还会落冰。朱智,让营中将士多加点衣服,莫要受凉,战马也要看顾好了。”

    “末将遵令。”朱智应了一声,将士倒还好些,都是身具内力的高手,只怕战马受凉可就不妥了。

    李落叮嘱几句,神情已是淡泊如昔,似是忘了方才雨中舞枪一般。

    冷冰看着李落,冷声问道:“枪法很好。”

    李落温颜一笑,能得冷冰很好之语的武功,大甘天下确是不多的。

    “大将军,这枪法可有名目?”

    “翟大哥觉得如何?”

    “神乎其技,这等枪法翟某闻所未闻,只是……”翟廖语微微一顿,看了李落一眼,止住话语。

    李落哈哈一笑道:“只是阴柔了些,倒像是女儿家的武功。”

    翟廖语脸色一红,尴尬一笑,只听得身旁楚影儿冷冷的哼了一声。

    李落微微一笑,神情柔和,似是望着秋水般看着疚疯枪,轻声说道:“枪法受沈先生指点,当年名为恨,今日之名,”李落仰起头眺望了一眼已不见踪影的卓城,轻吐了一口气道,“该唤作恨别离了。”

    众人望着这般怜惜沧桑神情的李落,已知身后那座城池之中定然埋葬了李落别样的别离,只是是何人何事,却怎么也猜不透。(。)

第四百八十六章 三足鼎立() 
朗日当空,恰巧被云彩半掩,日头不算太过毒辣,清风拂面倒是能驱散些热气。

    远处山间里,一只猎鹰借着风势飘荡在云雾中,许是还能找到几分凉意,尚能啼叫几声。

    地上三五成簇的长着些模样儿瞧着丑陋的矮草,几株树木也是姿态稀奇古怪,弯弯曲曲。

    也能瞧见成林的胡杨和梭木,或是几摊刺棵沙棘,就成了飞禽走兽难得的歇脚之地。

    瞧着鹰隼和雀儿同处一枝,这鹰隼便是连转头瞧上一瞧雀儿的力气也不愿使出来,闭目养神。

    若是天气再凉了,山涧洼地边,运气好些能看到几株开花的石裂兰和刺酒红花,也有别样的风情。

    石裂兰花如其名,叶如裂石,从中分开,叶子厚寸许,不像寻常花草色泽,也是土黄青褐之色,与戈壁浅滩上的碎石很像,倘若不留神,实在是不好分辨。

    每株石裂兰都只有两片叶子,花梗从中间抽出,薄暮时分开花,拂晓花瓣归拢,如此开合三日就谢了。

    不过与花叶大是不同,石裂兰花却极为秀丽,花梗长约一尺有余,每株之上皆有七朵上下的小花错落绽开,颜色和紫霞相似,端是艳丽,且花香浓郁,夜里若借着风力能传出数里外,四溢丝丝沁甜。

    刺酒红花亦是西域异种,样子与刺棵有些相似,不同之处比刺棵要低矮一些,身上的尖刺也柔和不少。

    枝干大约尺许长短,刺下的叶片最多不过指盖大小,稀稀疏疏,一株刺酒红花上数下来,怕是少见几片绿叶,只不过得名而来的碗口大小的红花开的极艳,与日同辉,称得上是异彩,只可惜花期短了些,三两日就败了。

    贯南大营,中军大帐。

    李落,沈向东,云无雁三人围坐沙盘前,列数最近几月里西域诸军的动向,不时指点评说几句。

    云无雁沉声说道:“大将军,这几个月回蒙和拜火蠢蠢欲动,年前回蒙在鹰愁峡吃了暗亏,损失了不少兵将,现如今又屯兵临夏城附近虎视眈眈,虽说不敢大举兴兵,但也是不胜其扰。”

    “拜火有什么动静?”

    “拜火与回蒙两军沿着平沙河两岸相持不下,互有攻伐。

    最近数月,军中探马探知拜火回蒙两军私下颇有交集,战场上拜火与回蒙似乎是虚张声势,战事不烈,回蒙在临夏城外调兵遣将,拜火也不曾有什么异动,似乎两军之间结有暗盟。”

    李落微微一笑道:“拜火穆宗和回蒙紮别不是善于之辈,自然不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觊觎大甘西府诸州,该是要联手东进才是。

    不过穆宗和紮别未必能诚意相待,只要互相有提防就有破绽。

    既然回蒙和拜火有交集,不如我们牧天狼也和回蒙交集交集,派遣使者在临夏城和粮宛城间走动几个来回,以行商为名也足够引起拜火戒备猜忌之心了。”

    沈向东轻捋长须道:“除非是回蒙与拜火结下王将之盟,若不然回蒙当不敢冒险背腹受敌。

    拜火会不会有王将盟约之意尚难定论,回蒙信与不信又是一说,眼下虽然不见得两军会联手东进,不过也不可不防。”

    说罢微微一顿,沈向东看了两人一眼,接道,“老夫以为,平沙川四雄并立,牧天狼若想隔山观虎斗,余下三雄要均分平沙川才好。”

    云无雁点头应道:“末将也有此意,西戎与拜火回蒙冤仇颇深,论起来还在牧天狼之上,拜火既然贪而不信,我牧天狼也不必再做君子,不如暗助西戎在平沙川中三足鼎立,到时再看看拜火什么嘴脸。”

    李落轻声说道:“权者必贪,拜火亦不例外。

    原本西戎强盛时拜火未必有东进的心思,如今西戎苟延残喘,拜火北疆有蒙厥和蛇嘢两个庞然大物,想来穆宗还没有胆子北上。

    再往西处是怎样的山川异志,谁人也不敢断言,落日山外光怪陆离,怕是不比蒙厥和蛇嘢差上多少。

    如此算来也只有想方设法谋略大甘西府,或是偏安一隅。

    拜火如今表里不一也是人之常情,我担忧有朝一日西戎会和拜火回蒙摒弃前嫌,联手东犯大甘疆土。”

    云无雁心中一沉,沉吟道:“这,西戎怎会如此轻易与拜火回蒙结盟。”

    “是不会太容易,就看现在的西戎王上羯可天是否有这样的手段。

    将军曾有言平沙川的局面只是为了腾出手二十余年,倘若二十余年内大甘朝廷没有寸进,就算我们出兵打下西戎拜火回蒙三国也是于事无补。”沈向东说道。

    “羯城此人也是个变数,这些年看似安分守己,只怕是做出来给旁人看的。”

    云无雁眉头一皱道:“羯城贼心不死,一时还不能杀,留在卓城确是个祸患。”

    李落淡淡一笑道:“算了,由他去吧,杀了他更让西戎残部离心。

    纵然有朝一日羯城返回朔夕,但羯可天为王已久,权利醉人,却也是最毒的毒药,恐怕羯可天不会轻易交出王位的。”

    沈向东慨然叹道:“权利之毒,犹胜恶兽阴蛇。”

    “谋略再多,终究还是敌不过世间众生相,万物本相,不遮不掩才是破绽最少的。”

    沈向东见李落似有所悟,笑道:“将军似乎另有所指,可是还在惦记卓城之中?”

    李落温颜回道:“正是,卓城如今也是鱼游沸鼎一般,百官有心无心,都是一副天将不存的模样,推波助澜之事忙的不亦乐乎,空有巡检司,倒成了一个笑话。”

    沈向东和云无雁相视一笑,云无雁哈哈大笑道:“大将军如此匆忙离开卓城,恐怕不单是为了西府狄州的贯南大营。”

    李落展颜一笑,三人丹诚相许,自然无须隐藏,和声应道:“回返贯南大营也是首要,不过若想巡检司方便行事,我就不能留在卓城,避开卓城耳目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今巡检司众目睽睽,杨大人和章大人身陷其中,总要有一人在外面照应。”(。)

第四百八十七章 书中暗文() 
沈向东怅然叹道:“老夫没想到皇上竟然准许将军立巡检司,巡检天下已是无奈之举,只可惜朝中很多人恐怕都不会这样想,老夫只担心巡检司两位少卿心有余而力不足。”

    “巡检一事原就极难,不过杨章二人在宦海之中多有沉浮,知悉其中深浅,初时阻力必然是大,只等成了气候再说。”

    “大将军这一招抽身实在是高明,末将佩服。”

    李落苦涩一笑道:“卓城我是待不了了,如果我还在卓城,只怕不单是我,杨章两位大人也有危险。

    只要我在牧天狼一日,朝中纵然有人想铤而走险,也须得思量一二,或许能保护巡检司上下一时平安。

    朝中如今风声鹤唳,我此刻离开还能削减巡检司几分重压。

    朝中监法司有太师太傅坐镇,亦可左右朝政,我父便是不愿助我,该也不会视我为敌,凶险实则在宫苑之内,我虽已让杨章两位大人多添些护卫,只是担忧还是解不了。”

    沈向东劝解道:“将军不必过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倘若不是逼宫而反,两位大人暂且性命无虞。”

    云无雁沉声说道:“可惜,若是朝中也有大将军这般人物呼应,何愁大事不成。”

    李落微微一笑道:“有也是道不同,不说这些,巡检一事安排的如何?”

    沈向东正颜回道:“已派出军中精锐将士乔装散入大甘诸地,以天干地支为号,天干十组,地支一十二组,老夫严令他们不可泄露行迹,等到巡检司着手之后再从旁相助。

    天干十组由老夫统领,地支一十二组由云将军统领,令不传于第二人耳,二十二组将士互不相识。”

    李落点了点头,看了沈向东和云无雁一眼,无奈道:“不是我谨小慎微,只是官场险恶,不可不防。”

    沈向东和云无雁齐声应道:“理该如此。”

    李落望着帐外,悠悠说道:“只看我刚离开卓城,宫中就立了颐贵妃为后,哈哈,此事虽然和我没什么干系,恐怕宫中不少人都视我为敌了。”

    云无雁欲言又止,看了沈向东一眼,没有做声。

    李落轻笑道:“皇上迟迟不立后,传闻是要立德妃为后。

    我在卓城时没有动静,离开不过数月宫中便册立皇后,德妃新晋为贵妃,入宫这才几年光景,宫中诸妃怕是早就嫉恨了,视我为德妃臂助,她们如何想也只能由着她们了。”

    沈向东和云无雁不好评说,黯然一叹,身在朝堂,有人相助自然有人掣肘,古来如此。

    李落转言道:“对了,我见中军骑将士在操练阵法,瞧去玄妙非常,沈先生,这是什么阵法?”

    “将军可还记得当日你从木括残城中带出的几卷锦帛之中,有一卷专门记载木括水利的书籍?”

    李落一怔,和声应道:“记得。”

    “将军离营前嘱托老夫做译本,似乎是早已知道水利一卷另有玄机,老夫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异常,却是术营几位能士察觉蹊跷,详加推敲之下才发现水利一卷中暗藏了另一隐秘。”

    “就是中军骑操练的阵法么?”

    沈向东点了点头,赞叹道:“不说其他,木括炼金之术已是登峰造极了,先是术营异士昃钊发觉水利卷轴与其他诸卷不同,但并不是夹层,不知是用了哪种秘法。

    昃钊试了近百种法子,终了用五成人血合五成赤沙涂抹在上面,原本光滑如镜的轴上竟有字迹,只是字迹之间并无关联,后有术营将士猜测是为暗码,一试之下,果不其然,竟然是书卷之中藏有暗文。

    木括文字现在已经失传了,术营将士仔细推敲,到将军动身离开卓城时解了其中之一,所得之物就是中军骑将士所习的阵法。”

    “其中之一?”李落愕然问道。

    “正是。”沈向东苦笑道,“术营将士推断卷轴上的字迹该是数组密记,还没有全解,当下尚无法判断。

    第二支密记有些头绪,不过还要再花上些工夫。”

    “原来如此,解开的阵法可有名字?”

    “暗文之中并没有阵法的名字,但此阵精妙非凡,阵有九变,环环相扣,可众可寡,可动可静,不过眼下还不能用在骑兵突刺战阵之中,若是能与车悬阵相辅相成,必是惊古绝阵。”

    “阵有九变?”李落看着沈向东与云无雁,咋舌道:“难道是?”

    “听大将军说起当日去往木括残城始末,末将和沈先生猜测或许此阵就是失传百年的九宫阵!”

    “倘若真是九宫阵,我们定要小心从事,九宫阵不单只是一个阵法,背后似乎另有隐闻,宫中记载含糊其辞,我也不曾留心过,只是隐约与上古有所牵连,你我知道就好。”

    “末将遵令。”云无雁一愣,不明白九宫阵背后有什么隐秘要李落如此谨慎,不过亦是应了下来。

    李落转言笑道:“军中操演的如何?”

    “阵法变幻多端,军中当下只有中军骑在揣摩演练此阵,其中以钱将军所率鸱吻一营领悟最深,约莫领悟了九变的五六。”

    “这个阵法如此繁杂?”

    “的确如此,不过此阵倘若能练成,威力不可小觑,纵是操演繁琐,老夫以为也是值得一试。”

    “好,有了空闲,我也同先生和云将军一起推敲推敲。”

    李落看着沈向东,含笑道,“我不在军中时,烦劳先生和云将军了,李落在此谢过。”

    “将军言重了。”

    “云将军,临夏城波云诡谲,回蒙未必见得兴兵来犯,牧天狼却不可不防。

    传令凌振将军,命他多加留意,临夏城可失,不过我军中戍守的三千将士不可有任何闪失。”

    “遵大将军令,末将传书凌振,着他小心提防回蒙异变。”

    “另外黑水河畔的回錾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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