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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璜台志-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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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长三尺七寸,刀身不宽,比之大甘寻常的佩刀要直上些许,内里透出丝丝暗红之色,未接晨光,却有一层人眼可辨的毫光伏在刀身之上,宛若流霞,隐约间似有一只红色云雀绕着刀身纵跳。

    瞧不出是何物炼制,刀刃连同刀柄俱是一气呵成,倒有几分天然成型的意味。

    毫光流转之时,刀脊上显出淡淡的印记,甚是繁复,李落看了一眼,只觉眼中一疼,竟然被刀气所迫,心中骤然一凉。

    这刀脊上的纹路和掌中疚疯枪握柄处的蛇形龙纹有几分相似,不过比之疚疯长枪更为复杂深奥,难以一探就里。

    眼前长刀显非凡品,李落微微一惊,道:“娘娘,这是?”

    云妃恬静的望着盒中长刀,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片绿叶,恰巧落入长盒之中。

    侍女刚要伸手去拂开落叶,李落急忙挥手,将女子素手迫开,低喝道:“小心,莫要碰这把刀。”

    说罢眼孔微微一缩,云妃几人并未察觉,李落却瞧得真切,落在刀身上的绿叶看似寻常,只是叶下的脉络竟已然寸断,如此凌厉的刀意世间罕见,几不是凡间之物。

    “你们退下吧。”

    “是,奴婢遵命。”两个侍女放下长盒,恭敬一礼退了出去,转过山石,隐去了身影,远远相候。

    云妃朱唇轻启,缓缓说道:“这把刀唤作鸣鸿,古书所载,道实则藏于拙,道虚则破万法,至已行归无迹,法留无痕,意重而身渺,列问青黄以荡天下,是为鸣鸿。

    素和相传已有数代,族中记载不详,只知这鸣鸿刀传自上古,原本有雌雄双刃,刀成之时,雄刃匿迹,只留下雌刃,辗转天下数人,莫不名动一时。

    只是雌刃凶厉,虽是短过雄刃七寸,但反噬之力更重,每一个持刀之人皆不能善终,千年之后,此刀杀气愈来愈深,后被数代阴阳宗师合力碎于首山,以绝后患,自此雌刃不在。

    上古遗书之中对雄刃鲜有记载,这把刀从何而来,几时现身天下,如今已难考究,究竟是不是书中所载的鸣鸿雄刃也未可知,姑且便以鸣鸿称之。

    五十年前,家祖机缘巧合之下偶然得见,惊为神兵,耗尽数年心血将此刀收入素和府中,只是家祖也不曾料到此刀桀骜难驯,无人可以执掌。

    消息外露,反倒引来不少心怀叵测之辈,家祖不胜其扰,求一世外高人指点,打造了这个长盒,将鸣鸿刀收入盒中,藏于素和府至今。”

    纵是李落心性淡泊,乍见此刀时也是微微失色,眼中精芒连闪,心绪颇是激荡。

    待云妃娓娓道出此刀来历时,李落神色已渐平复,沉声说道:“这把刀很好。”

    “刀再好,也要有能用之人。

    家祖初得此刀,特意挑选了族中数名高手试刀,有人发挥不出鸣鸿刀一成威力,有人反被鸣鸿刀所伤,还有人持刀日久,武功不进反退。

    府中先后为此刀折损了数名高手,为留住此刀,也与江湖中人结怨不少,竟不料是未果之局,遂被家祖封印起来,视为不祥,本宫也不知取此刀给你,对还是错。”云妃悠悠说道。

    “这把鸣鸿刀甚为珍贵,李落承受不起,还请娘娘收回成命。”

    云妃望着远处,叹了一口气道:“这把刀未曾出鞘,便引来这么多腥风血雨,本宫委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或许只有九殿下这般的心性武功,才能执掌鸣鸿刀一二,将来纵横沙场,也可添一助臂,再者,”

    云妃微微一顿,轻声说道:“这把刀留在素和府终究不是善事,江湖中人觊觎此刀者不在少数。

    犹是我门中人,不择手段,朝堂之上虽有尔虞我诈,但总归还有规矩要守,但江湖之中无所不用其极,卑劣恶毒处犹有过之。

    家父早有意择有缘人送出鸣鸿刀,只是天下虽大,可用刀者却是不多,便拖到了今日。

    此刀虽不在江湖奇兵谱中,但来历亦是不凡,若有一日,说不定九殿下可解了其中隐秘。”

    李落执意不允,云妃却未强求,只是玉容浮现出一丝令人心疼窒息的倦意来。

    柔声说道:“九殿下,你可知你越是如此,旁人就越是疲倦么?

    曾几何时,我便想,若我不能站在你身侧与你并肩而立,我便挡在你身前,映满你目之所及。”

    李落一怔,暗生几分茫然之意。

    云妃轻柔的探出素手,拂了一下秀发,缓缓说道:“这把鸣鸿刀,你还是收下吧。”

    李落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云妃自顾坐低身子,将另一长盒打开。

    里面却是一把瑶琴,古朴典雅,只是将长盒打开,便有一股木香扑鼻而来,闻之暖暖欲醉。

    云妃取出瑶琴,放在亭中石台上,温颜笑道:“不说这些了,九殿下不日便要南下余州,本宫抚琴一曲,添为壮行,愿九殿下早日平安归来,只是九殿下莫要笑话本宫琴艺不佳。”(。)

第四百二十章 云妃抚琴() 
李落哦了一声,颇显黯然神伤,云妃暗自叹息一声,轻灵笑道:“九殿下,心中所念不移,但可让旁人开心些,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

    李落心头一震,望着云妃。

    云妃抿嘴和柔一笑,玉指轻触琴弦,阵阵悦耳动听的琴音飘荡了出去,绕梁三日而不绝。

    琴声甚是轻快,似是初春万物复苏时的第一抹花香,酷暑之中一场酣畅淋漓的甘霖,入秋枝头那些沉沉的让人心里轻飘飘的山果,落雪之后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的娴静。

    原来只要能睁眼看着这个世间,总会找到些许让人流连其中的美景。

    琴音再转,又似恋人许久不见的热切,小桥流水的宁静,怡然独钓的惬意,又或是不解藏踪迹的偷采白莲回的童子,闻者心绪便随着琴音不知飘到了何处,只在琴声中浑然忘我。

    一瞬间,李落心神被夺,神游物外,便在此时,冰心诀缓缓流转,奇正虚实两诀自然而然的涌上心头,几番起伏,李落豁然。

    大罗刀中将破不破的第十刀意有无诀终是在取舍之下浑然贯通,若是有诸如雍大先生这般的高手在此,自然能看见李落眼中那瞬息万变的异芒缓缓归于无形,细心望去,光华内敛,归真自如。

    李落破颜一笑,举步走到鸣鸿刀旁,慢慢探手靠近鸣鸿刀。

    刀气及体,阴寒难耐,便是李落也觉得指间阵阵刺痛,指骨险些要断掉一般,从刀身之上便能传出如此强横的刀气,李落尚是首次得见。

    云妃见状,嘴角轻扬,琴音再变,一扫方才的轻柔雀跃,琴声遽然激昂而起,铁马留影千里步,金戈入耳半寸多,似是置身疆场之中,只为浮光掠影间的生死成败,雄豪苍茫之中暗暗藏着一分淡淡的,却又深深沉沉的牵挂。

    琴音动人心魄,转寰之处圆润自然,当属大师之境,云妃得万隆帝宠爱,非是只凭美色。

    云妃琴声相合,李落缓缓握住刀柄,一股孤傲抗逆的寒气沿着手臂直上肩颈,寒气似有灵性一般,伏着太阴太阳少阴少阳阳明诸脉,迫入胸腹要穴,来势甚显凶狠。

    体内冰心诀一触之下,李落脸色微变,暗自骇然,寒气通灵不说,浑厚处不在冰心诀之下,精纯却还胜过几分。

    寒气虽并未全力以赴,却仍可察觉其深不可测,许是尘封久了,才稍稍和缓了几分。

    寒气入体,李落身不由己的打了个寒颤,轻吐了一口气,竟然瞧见丝丝白气,换做北府也是寻常,只不过现今身处宜州却极是怪诞。

    李落猛然长吸了一口气,正欲提气破开这股寒意,突然脑中一闪,刀气强横,似是肆无忌惮,实则不曾有越轨之举。

    若是遇到冰心诀,也多是一触即分,并未寻衅滋事,甚是灵巧。

    李落洒然一笑,冰心诀尽数归于窍中,恍惚听到鸣鸿刀发出一声脆响,刀气怒张,似风卷残云一般游走一十二经,奇经八脉,周天诸穴之中,若是刀气稍有失控,李落纵然不死,也要身受重伤。

    刀气奔行越来越快,数步外的云妃也察觉不妥,琴音转疾,颇显焦虑。

    李落孤身而立,动也不动,白发无风自舞,静静的注视着掌中的鸣鸿刀。

    琴音愈发高亢,音调却是一丝不乱,云妃眼中无惊无惧,淡淡的看下玉指下的瑶琴,属有山水念,幽兴寄丝桐,只是玉容渐渐苍白,几粒汗珠顺着白皙柔美的香颚滑落了下来,落在衣上。

    指影如风,指尖已是殷红欲破,云妃似未所觉,依旧抚琴如故。

    盏茶工夫,琴音高耸似能刺破苍穹,纵使云妃再精于琴艺,也是力有不逮,喘息声渐渐重了起来。

    突然,一支琴弦带过一串鲜血发出一声闷响,琴弦浴血而断,云妃秀眉一挑,琴音骤变,将将稳住琴声不散,琴曲虽然有迹可循,只是琴音细听之下已有了几分怪异。

    刚过一刻,琴弦又再断了一根,琴音尖利刺耳,已见散乱,便将无以为继,云妃娇叱一声,心无旁骛,只求琴声不断。

    就在这时,云妃肩头轻轻按上一只手掌,略显拘谨,只是浅浅的放在肩头,一股清凉内力灌入体内,将云妃经脉中的郁气引出,随即一闪即逝,不曾稍作停留。

    云妃这才停了下来,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回首望去,李落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双目微闪,一眨不瞬的看着云妃。

    云妃轻吁了一口气,嫣然一笑,明若晨光,柔声说道:“没事么?”

    李落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多谢娘娘。”

    云妃看了一眼握在李落右手之中的鸣鸿刀,刀映寒,光华流转,甚是夺目。

    云妃放开手中瑶琴,轻蹙娥眉,将手指放入口中,吸允几下,微微显出一分痛楚。

    李落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话来,适才刀气贯体,李落行险一搏,实则是九死一生,刀气锋芒难挡,狂乱静敛只在一线之间。

    云妃琴音声声入耳,李落借此稳住心神,不至于错乱之下激怒刀气,待刀气游走经脉数遍之后,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若是云妃琴音乱,李落无以凭借,说不定便会错失这把鸣鸿刀,轻则受伤,重则经脉受创,武功尽失也未可知。

    李落隐隐察觉鸣鸿刀或许只是不曾厌烦李落,却未必见得便情愿归附李落所用,好在李落向来重刀意,淡兵刃,心性如此,倒也不甚在意。

    只是一把兵刃通灵至此,李落不曾预料到,暗暗自嘲一笑,井底之蛙,却是坐井观天了。

    云妃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将伤处擦拭干净,欣喜笑道:“九殿下不试一试这把鸿鸣刀么?”

    李落看着手中长刀,心中豪气顿生,朗声笑道:“好,请娘娘赐教。”

    说罢手中鸣鸿刀轻轻一扫,荡出一阵虚影,身形一闪,立于望晨台正中,迎着朝霞,鸣鸿刀翻舞,初时尚可看见刀痕。

    再舞片刻,刀身已没入天地之中,破空无声,只映照出条条霞光,将李落也笼罩其下,远远望去,直如一轮曜日,万法自然,绽出丝丝毫光,柔美之中透出一股一览众山小的狂傲之气。

    不知几时起,琴音又再响起,琴刀相合,寒了朝阳,醉了初霞。(。)

第四百二十一章 南下余州() 
山下,素和府。

    冷冰站在院落中,突然腰间长剑一动,冷冰倏然举头望去,眼孔一紧,凝神望着山中亮起的刀光。

    朱智走了出来,见状疑惑问道:“冷少侠,你在瞧什么?”

    冷冰不曾接言,朱智顺着冷冰的目光望了过去,讶然喝道:“好刺目的光,这是什么,咦,还有琴声?”说罢一头雾水的望着冷冰。

    冷冰唇边轻轻显出一丝笑意,清冷自语道:“刀意若有若无,看来他的武功又深了一分。”

    素和后府,素和川几人已被琴音引动心神,素和游云雀然欢呼道:“真好听,好久没有听过姐姐抚琴了。”

    骆青鸾也在一旁相伴,只不过眼神不时偷偷打量着素和万策。

    突然素和万策儒雅的笑意一僵,骆青鸾一惊,也急忙向山中眺望,瞧见绽出的刀光,微一思量,骇然说道:“这是刀意!?是定天侯?”

    素和川与素和万策相视一眼,尽可瞧见对方眼中的震惊之意来,一瞬间,几人心神被夺,立在院中沉默无语。

    府中秘处,一个苍老的声音低沉传了出来:“魔刀现世,大罗刀再起江湖,是福?是祸?”

    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隐入黑暗之中。

    江南岸,云树半晴阴。帆去帆来碧空尽,潮生潮落日还沉。南北别离心。

    江南草,如种复如描。深映落花莺舌乱,绿迷南浦客魂消。****斗青袍。

    风欲转,柔态不胜娇。远翠天涯经夜雨,冷痕沙上带昏潮。谁梦与兰苕。

    江南水,江路转平沙。雨霁高烟收素练,风晴细浪吐寒花。迢递送星槎。

    名利客,飘泊未还家。西塞山前渔唱远,洞庭波上雁行斜。征棹宿天涯。

    江南燕,轻扬绣帘风。二月池塘新社过,百朝宫殿旧巢空。颉颃恣西东。

    侯王宅,曾入绮堂中。烟径掠花飞远远,晓窗惊梦语匆匆。偏占杏园红。

    江南月,清夜满西楼。云落开时冰吐鉴,浪花深处玉沉钩。圆缺几时休。

    江南酒,何处味偏浓。醉卧春风深巷里,晓寻香旆小桥东。竹叶满金锺。

    江南雪,轻素剪云端。琼树忽惊春意早,梅花偏觉晓香寒。冷影褫清欢。

    江南雨,风送满长川。碧瓦烟昏沉柳岸,红绡香润入梅天。飘洒正潇然。

    朝与暮,长在楚峰前。寒夜愁敧金带枕,暮江深闭木兰船。烟浪远相连。

    江南竹,清润绝纤埃。深径欲留双凤宿,后庭偏映小桃开。风月影徘徊。

    寒玉瘦,霜霰信相催。粉泪空流妆点在,羊车曾傍翠枝来。龙笛莫轻裁。

    一首古词,道尽了江南的烟雨情思。

    李落一行辞别云妃和素和府众人,飘然南下,越宜州,往余州而去。

    鸣鸿刀锋锐难挡,离府之前,素和川特意自府中取出一件异物,将鸣鸿刀收入其中。

    是一种颇为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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