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后当道-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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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安叹了口气，将舒佳的近况，一字不漏地告诉给了楚栎知道。她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夸张，因为那个女人的处境，真的到了如此艰难的地步。她不能瞒着楚栎，他也早晚会知道，那还不如索性一股脑地都说了。
“我对不起她。”楚栎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泪顺着他的眼睛，打在手上。
疼在轻安的心上。
“你还会为了她流泪，甚至我觉得，只要有你的眼泪，我也愿意过那样的日子。”轻安喃喃自语。
这句话她说得浅淡，正在伤心的楚栎，也没有能听得进去。倘若他听到了，又应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
她羡慕兰君薇可以得到楚栎的心，也羡慕舒佳可以让楚栎为了她流泪，可是于自己，她貌似什么也没有。
她只能略显苍白地对楚栎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将他捂住脸的手，放了下来。“你如果想要见她的话，我陪着你一道，好吗？”
他知道楚栎是想要见到舒佳的，也知道他一定不敢自己一人，去面对那样的她。
当年风华绝代，如今却做痴傻凄凉，而就算楚栎见到了舒佳，她也未必认得出是他。他，怕也是一样。
虽然他们之间只是经历了一小段时间，但是很多事情，都将回不去。
“不了。”楚栎却是摇了摇头，他虽然回到了晋国，可一样活得朝不保夕，告诉舒佳他回来了，无疑是把舒佳置于危险当中，倒不如暂且隐瞒自己的行踪，等到君临天下的时候，再告诉给那个女人知道。
“轻安，我可以求你，拿出一些首饰金银给她吗？我知道这有些过分……”轻安知道以后的日子处处需要用到钱，所以这次陪嫁过来，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带上了，也不知道这些钱，够用不够用。
只是楚栎一旦开口，这事情他便不能推辞，轻轻对他点了点头。“我会的。我会照顾好她，你不用担心。”
楚栎给了轻安浅浅的一个苦笑，和轻轻的一声谢谢。
愧疚，感激之外，他似乎不能给轻安任何东西了。只是这两样，都不是轻安想要的。她想要的，也不是楚栎能够给的。
她的一双眼睛，也变得通红起来。红肿的眼睛，哀伤的眼眸，这样的轻安，让人无比心疼。
兰君薇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都是一副伤心模样，不由得微微皱眉，带着奇怪地开口问到。
“你们，这是怎么了？”她很想知道，轻安和楚栎的失态，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轻安几步走到兰君薇的面前，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避开伤心事情不说，只能轻叹了口气，“他心情不是很好，你劝劝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退了出去。
兰君薇疑惑地看着轻安，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能目送着轻安离开。
轻安没有走远，她只是靠在已经关上的门旁，轻轻摇了摇头。她已经彻底失去了原来的模样，妒忌如同恶魔，已经将她的灵魂侵蚀。
“母后同你说了什么？”楚栎将自己落寞的心情简单收拾了一下，不愿意让兰君薇为了自己担心。
“他同我说……”兰君薇摇头，倒不是不能同楚栎说，只是他自己也迷惑得不行，萧太后和自己说的那番话，到底是如何用意。
“你可以不说。”楚栎倒是笑了笑，他从来不会有勉强兰君薇的意思。她可以将所有的秘密都埋在心里，反正他对于她，是完完全全的信任，也无论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我是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说起。不过她是个厉害的女人。”兰君薇摇头，何止是厉害，甚至于在和她的交谈中，自己是完全被动的。
她早就洞察清楚了兰君薇的内心世界，可是兰君薇却丝毫没有琢磨出萧太后的心中打算。
“她也是一个好人。”楚栎补充到，萧太后从小就非常疼爱自己，所以他几乎可以确定，萧太后是不是对他不利的。
可是，那个从小一起玩耍到大的兄弟，不也是变了模样吗？
兰君薇对这句话，也是不置可否。萧太后说打算帮助楚栎做君王的事情，还是有些蹊跷，这事情暂且不适合告诉给楚栎知道。
“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和轻安刚刚，是怎么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轻安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兰君薇可以轻易发现，这绝非是一件小事。
楚栎摇头，这事情他自己还没有办法来得及消化，更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告诉给兰君薇知道。他只觉得自己是好无用，连保护一个弱女子都不行。
“君薇，倘若有一天，我真的可以重新成为君王，我希望你可以容许舒佳继续做我的皇后，我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也须得给她一个交代。”
兰君薇点头，虽然不曾知道舒佳是谁，但是楚栎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她倒是豁达，或许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楚栎会让自己为后吧。
上一世，他倒是说过如此话语，只是可惜，她那个时候瞎了眼睛，一定要死心塌地地跟着诸葛靖。
而现在，早就是时过境迁，她也根本没有盘算过，除掉复仇之外的任何事情。
只是，从门后传来一声浅浅的嘲讽。
楚栎，你欠了舒佳的，用后位来弥补，可你欠了我的，又应该如何偿还？
或许，我只是多余的那人。
就算当初劝着自己可以不求回报，但是人都是有贪欲的，真的在他的身边，如何做到无欲无求？
……
“我上次说过，以后不要这样频繁的见面，你总不想我暴露吧。”轻安很不高兴地看了君溪一眼，就算宫中没有亡灵做兰君薇的眼线，也是人多眼杂，保不齐他们私下见面的事情，就被旁人看到了。
“我不喜欢你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君溪打了个哈气，并不理会轻安的失态。在他看来，和轻安的同盟，分明主导权是在她的手中。
“你不喜欢，那我就回去，大不了玉石俱焚，这样你我都得不到便宜。”轻安说得何其简单，而后更是习惯性地往上扬了扬自己的唇瓣。
倒不是想要威胁君溪，或许是他真的已经累了。
“你今天见到舒佳了是吧，曾经那么风华绝代的女人，竟然变成了如此模样，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她还要活在宫中，不过我现在倒是有了个答案。”
“嗯？”
轻安来了兴致，这个答案，她也很想知道。
“你附耳过来，我便告诉给你知道。”兰君溪对着轻安浅浅一笑，“这事情你来做就好了，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
轻安走近，脸上写满了惊愕，不可置信地看着兰君溪。
“我不可能杀人的。”
这是原则问题，而且还是她亲自动手。
“你再想想。”兰君溪不怕轻安拒绝，甚至于还在循循善诱。聪明的女人，会作出正确的选择。
杀人，其实也不是一件难事。更何况，这又不是轻安的第一次。
当你已经习惯于满手鲜血，你便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那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轻安咬住自己的唇瓣，她无比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也无比确信地知道，要想得到那件东西，一定要付出无比惨重的代价。
甚至于，完完全全丢失自己。
第128章 紫鹃失踪（）
她不知道兰君溪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清水已经在房里等了一小会儿的时间，看样子是有事情要告诉给轻安知道。清水虽然是她的丫鬟，但是在更多时候，还得充当出谋划策的那个人。
跟了自己十多年的丫鬟，轻安信得过。
“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清水连忙迎接了上去，从话语的急迫性，显然已经等了一段时间。而且，还是遇到了什么大事情。
“说吧。”轻安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清水一向知道轻重，像是这样冒失的时候，是少之又少，所以估摸着一定发生了重要事情。
“前些日子公主让我做掉兰君薇，这事情失败了，公主便让我善后，可是在善后的时候，发现还有一队人，也在调查这事情。我们两方已经交过手，不过都非常谨慎，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轻安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认真了起来，这事情竟然还有人在暗中调查。不过旋即轻轻扬了扬唇角，“应该是诸葛靖的人吧，真是没有想到，我这做君王的弟弟，对他的皇后，可是非常上心。”
认识诸葛靖的日子可不短，他一贯是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没有想到还会在乎一个兰君薇，这倒是让人有些意外。
“你没有招惹他们吧。”微微感慨之后，轻安便继续问到。诸葛靖是绝顶聪明的人，自己的把戏既然已经被兰君溪看穿了，就难免不会被他知晓。看来纸是没有办法包住火的，他得快些寻个机会，将兰君薇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那君溪之前要求她做的事情，就不能耽搁了。
“清水，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清水虽然是丫鬟，但是却是暗位出身，为了保护轻安，可没有少杀人。
清水回忆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自己杀死的第一个人到底是谁，那应该是很久远的事情，根本就想不起来，而且对于她而言，杀人已经成为了习惯。“公主，您问这个做什么？”
“我第一次杀人，是杀的诸葛安，他是我的亲弟弟，一直以来我们的关系最好。他还说等到我出嫁的时候，会送我到男方的家里，可是……”
轻安说不下去了，想到诸葛安的死，她的心里就满满愧疚。可是要救楚栎，她根本别无选择。
为了楚栎，她第一次让鲜血沾染了双手。
“公主，倘若您是想杀人的话，这事情可以交给清水来做，您不用亲自动手。”清水听出了轻安的言外之意，连忙开口说道。
杀人这事情，对轻安来说或许很难，但是对于她而言，已经成为习惯。
“不用了。”清水当然让人放心，但是除掉自己之外，没有人是可以永远依靠的。她既然已经决定摒弃过去那个善良却软弱无用的自己，那么就索性来得干干脆脆，将自己完全蜕变成一个恶人。
“公主……”清水不曾见过轻安现在这幅模样，也不曾见过她的眼眸中出现凶戾。
“你下去吧。”轻安冲着清水摆了摆手，时候已经不早了，而且她现在是身心俱疲。清水点头，就退了出去。
“轻安睡下了吗？”清水刚刚从屋里出来，就瞧见站在外面的兰君薇。眼神躲了躲，不过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失态，轻轻摇了摇头，“公主还没有睡下，奴婢就不打扰兰小姐和公主谈事情了。”
兰君薇点了点头，心想这个丫鬟还是挺有眼力劲的。不过到底是跟了轻安这么多年，不可能不会做事。
轻安本想睡下，但是瞧得兰君薇进来，连忙站起了身子，许是因为心虚，竟然没有正视兰君薇的眼睛。
兰君薇倒是没有注意到轻安的反常，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我今天见过萧太后了，她很不寻常。”
这事情兰君薇不知道应该如何同楚栎说，但是寻思着可以告诉给轻安知道。轻安不但聪明，而且还是局外人，一定可以从中寻得一些头头道道。
“嗯？”轻安皱眉，示意兰君薇继续往下说。她也很想知道，萧太后只见兰君薇一人，到底同她说了些什么。
“萧太后说，她会尽力帮助楚栎成为晋王，因为楚清并不适合皇位。还说这一出不是为了帮助楚栎，不过是为了救楚清的性命。”
兰君薇之前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却想不出满意的答案，在她看来，萧太后远没有选择楚栎的立场。
楚清现在是君王，而楚栎成功复辟的机会，几乎是零。而且就算复辟成功，萧太后也不一定会得到好处，那为什么还说要全力支持呢？
这一点，兰君薇想不明白。
“我也觉得这事情其实挺蹊跷的。”轻安咬了咬自己的唇瓣，也不大明白萧太后的用意。“所以帮助楚栎复辟的事情，我们自己来就好了，不一定要借助于萧太后的力量。倘若实在不行，倒是可以有防范地接触一下。”
虽然并不喜欢兰君薇，但是轻安在这事情上的态度，还算是非常小心谨慎。因为这事情关系到楚栎的未来，她倒是需要兰君薇的帮助。
兰君薇点头，轻安的想法和自己倒是一致。这事情有太后的支持固然是最好，但是倘若太过于依赖，只怕最后的结果就是引火烧身。
“对了，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的丫鬟？”兰君薇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清水的身上。她刚刚的确发现了清水眼神不对，看向自己有些闪躲。不过并不是特别放在心上，现在也只是随口一问。
轻安眼眸一瞬睁大，万万没有想到兰君薇竟然会提到这事情。不过略做思考，然后脸上露出淡淡笑容。
“应该见过吧，她在我身边的日子不短，你又经常来找我的，多少见过一两面，不过她怕生得厉害，难道是我这丫鬟不懂事，得罪了君薇？要不要我去教训她一顿？”轻安努力地让自己的话语平缓，就怕兰君薇看出什么反常。
兰君薇摇头，只是觉得清水有些奇怪，谈不上冒犯了自己。“对了，清水应该是习武之人吧。”
女子不同于男子，倘若长时间练武的话，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流露出一些不同的气质来，兰君薇一向眼光独特，看出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是。”轻安点头，并没有遮掩，“我是大梁长公主，纵然是小心做事，也难免会有人意图对我下手，所以才会在身边准备一个两个会武功的丫头，就权当是自保了。”
兰君薇点头，轻安的这个理由，的确非常合理。
两人又是聊了一会儿，轻安起身送兰君薇出去，“君薇，你记得先别去招惹萧太后，我们先按照计划好的行事。”
兰君薇点头，然后消失在夜色当中。
轻安并没有睡下，而是给自己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