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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1章

乱清-第9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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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个宣战,和“土伦事变”没有什么关系,此时,莫说巴黎,就是西贡,也不晓得土伦发生了什么。

    《告万国书》只看到一半,拿破仑三世就决定对中国宣战了。

    他后悔死了——早就该宣战了!

    听了下边儿这群各怀心思的混蛋忽悠,弄了一个什么“十二条”出来滥竽充数,才致有这个《告万国书》的奇耻大辱!

    御前会议只是走了走形式,连最不赞成对中国开战的勒伯夫将军也一声不吭的投了赞成票——这个时候做仗马之鸣,只怕立即会被免去陆军部长的职务吧!

    至于郎东元帅之流,激动的简直要捶桌子了。

    当然,最激动的,还是拿破仑三世本人。

    整个会议厅都回荡着皇帝陛下的咆哮声:“我要让中国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

第一九一章 淬火之战,立国之战!() 
宣法国对中国宣战次日,军机处承旨,内阁明发上谕,中国正式对法国宣战。

    这是有清以来最重要的诏书之一,但是少有的摒弃了骈四俪六,通篇皆以较为浅显的文字陈之。

    诏书很长,对中、法自龃龉至反目,自然要有一番回顾,以示道理都在我这边儿,不讲理的,都是那边儿,占一个“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地步,这些就不再赘述了,只部分词句,时人、后世,皆许为警句,亦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朝野上下、庙堂江湖,皆奉为圭臬,对中国政治、民心,影响颇钜,故摘录一二,以飧诸公。

    譬如,“我中国为万国至热爱和平之国度,岂求战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然我华夏亦为寰宇至坚忍果敢之族群,岂怯战乎?人若犯我,我其必犯人!”

    又,“辛酉以来,筚路蓝缕,生聚教训,吐故纳新,中国面目焕然,然犹若铁石虽坚,非淬火不能成钢,中国非有此一战,不能为东方巨擘,比肩泰西诸强,屹立世界之林,则此役为我华夏淬火之役,其理明矣!”

    又,“战端一开,地无分海南漠北,人无分老幼男女,凡我率土之滨,皆应慷慨以赴,前线后方,戮力壹心,以求全捷,以期盛世,以待大同!我华夏赤子、志士仁人,恒河沙数,挥汗可成雨,众志可成城,朕其深寄厚望焉!”

    宣战诏书并没有打“悲情牌”,就是说,没有提“修怨、雪耻”什么的,更没有像越南人那样,嚷嚷着要“复九世之仇”,原因很好理解,如果仔细扒拉扒拉,就会发现,中国头上的“怨、耻、仇”,出自于目下的盟友英吉利之手的,比出自于目下的敌人法兰西之手的,其实还要更多一些。

    所以,“修怨、雪耻”一类的话,只好关上门来,自己人跟自己人说;宣战诏书是以万国为对象——其中自然也包括英吉利,这一类的话,就不好摆明车马了。

    只是在提到“辛酉”的时候,极含蓄的点了一句“生聚教训”。

    不过,虽然没打“悲情牌”,但时人、后世,对此反应都很正面,咸以为这是以“堂皇正大之师,浩然磅礴之气”,“正面强敌”,云云。

    宣战诏书之后,紧跟着另一道上谕明发,“辅政轩亲王不日浮海南下,检查战备,相关职官,务必精白赤心,不得稍涉玩忽”,不然的话,“严劾不贷”,情节严重者,“就地拿问”,甚至,“军法从事”,措辞极其严厉。

    所谓“相关职官”,督抚自然首当其冲,辅政王人还没出北京,就威胁要对包括封疆在内的渎职官员“就地拿问”,更声称要“军法从事”,这是极罕见的,于是,此诏一出,“天下悚然”。

    *

    *

    宣战诏书发布后,法兰西署理驻华公使博罗内奉召至东堂子胡同外务部,接受诏书文本。

    博罗内面色凝重,微微躬着身,双手自钱鼎铭手中接过诏书,挺直身体之后,凝视诏书片刻,叹了口气,说道:

    “尚书阁下,我非常遗憾——自此刻起,不,应该说,自昨天您接过敝国的宣战诏书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为了一个失败的外交官——作为一个外交官,未能阻止贵我两国之间的战争的爆发,我深感沮丧——此刻,我的心情十分沉重,我的心里……唉,充满了深深的挫败感。”

    咦?

    画风不对啊!

    这——

    这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博罗内吗?

    事实上,昨天过来递交宣战诏书的时候,钱鼎铭就觉得博罗内不大对劲儿了。

    原先以为,此人求仁得仁,不定何等之趾高气扬呢?钱鼎铭原是盛气以待,准备着“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未曾想,由始至终,博罗内几乎没多说一个字儿,递交宣战诏书的时候,还微微的躬了躬身;脸上神情,亦十分庄重——甚至可以说是“凝重”——就像现在这样。

    总之,由内而外,没有一丝儿的意气洋洋;就外交礼仪来说,也只有礼过的地方,没有失礼的地方,那个飞扬跋扈的博某人,好像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现在,更加来了一连串的“遗憾”、“沮丧”、“沉重”、“挫败感”——

    嗐!我还真不相信你会有什么“遗憾”、“沮丧”、“挫败感”!

    “未能阻止贵我两国之间的战争的爆发”?

    笑话!你什么时候干过阻止中法两国战争爆发的事情?你一直在不遗余力的添柴拱火、火上浇油好吧?

    此人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钱鼎铭一边转着念头,一边淡淡的说道,“好说,好说。”

    博罗内微微垂首,对钱鼎铭的“理解”表示感谢,然后说道:“本来呢,按照外交惯例,中、法两国,既然已经彼此宣战,鄙人作为法兰西帝国的署理驻华公使,就该‘下旗归国’了——”

    顿了顿,苦笑了一下,说道,“可是,尚书阁下晓得的,法兰西驻华公使馆,除了负责本国对华外交事务之外,还负有‘保教’之责,以及,罗马教廷的其余对华交涉事宜——”

    钱鼎铭心中微微一动:哦?这一层,我倒没有想到呢!

    嗯,明白你为什么要前倨而后恭了。

    “‘下旗’是一定的,”博罗内说道,“不过,‘归国’……唉,这就不能不有一个不情之请了!”

    微微一顿,“请尚书阁下斟酌,我本人,以及少量的法国驻华公使馆工作人员,是否可以在战争期间,留在中国?当然,作为对等的回报,中国驻欧公使馆的‘法国代办处’,亦不必‘归国’——只‘下旗’就好了!”

    钱鼎铭沉吟不语。

    “还有,尚书阁下,”博罗内继续说道,“这里头,也有些西班牙的事情——虽然,西班牙已经同中国建立了正式的外交关系,却一直未在华设立公使馆,西班牙对华外交,一向是由敝国代办的,中、法既已处于战争状态,西班牙的对华外交,似乎……也该有一个合适的措置才好啊。”

    钱鼎铭心中冷笑:你的意思,西班牙的对华外交,亦是非阁下留下不能办喽?

    哼,西班牙对华外交由法国代办,那是伊莎贝拉二世时候的事情!现在,伊莎贝拉二世已经被推翻了,取她而代之的新政府,简直就是我们辅政王一手扶上去的!这以后,西班牙的对华外交,难道还继续由法国代办不成?

    不过,这一层,现在既没法子、也没必要向你说明白就是了。

    “先不说西班牙了——”钱鼎铭说道,“就说罗马教廷好了——”

    顿了顿,“嗯,罗马教廷在华事务,既然一向由贵国代理,‘下旗’之后,贵国驻华公使馆留下少许人员,专门办理教务,亦不是完全不能商量的事情,可是,公使阁下身份不同——公使的象征意义太强了,留下来,未必合适啊!怎么,难道,这个教务,非公使阁下不能办吗?”

    博罗内赶紧说道,“是的!我们公使馆内部,是有分工的,教务一向是由我本人亲理,仓促交接,不论哪个接手,许多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不尽了然,则盲人摸象,一定会出状况!如是,岂非平白的给贵国找麻烦?”

    钱鼎铭笑一笑,没说什么。

    “尚书阁下,”博罗内的语气,十分恳切,“我保证,留在中国的这段时间里,谨言慎行,除了教堂,哪儿都不会去;除了教务,什么事情也不会插手——即便本国商民的事情,也不会管!如果违反约定,您可以立即将我驱逐出境,本人绝无怨言。”

    “这样吧,”钱鼎铭说道,“兹事体大,不是我这个外务部尚书可以一言而决的,贵使先请回去,有消息了,我派人通知阁下。”

    “是,是!”博罗内说道,“这件事情,自然是要向辅政王殿下请示的!”

    顿了顿,“我这就回去,先‘下旗’,然后,静候佳音,嘿嘿!”

    *

第一九二章 将计就计,请君入瓮() 
“博罗内一离开外务部,钱鼎铭即套车进宫,当面向关卓凡汇报博罗内“下旗不归国”的请求。

    关卓凡颇为意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定舫,以你之见,博某赖着不走,只是为了‘保教’吗?”

    钱鼎铭微感诧异:还能为了什么呢?

    “回王爷,”他想了想,“博某是否另有所图,我不好揣测,不过,‘保教’一说,似乎不假。”

    顿了顿,“咱们和法国的这场仗,要打多久,谁也说不好,博罗内自己,大约也没有什么谱儿,如果迁延日久,教务始终无人打理,说不定就会出篓子——王爷晓得的,民、教之间,素有龃龉,若不及时疏导,小隙积成大忿,酿成‘教案’,也不稀奇。”

    关卓凡微微冷笑,“如果没有一个专门的国家来‘保教’,又或者,‘保教’的换过另外一个国家,小隙‘未必’便积成‘大忿’,‘教案’什么的,只怕反倒会少很多——”

    顿了顿,“还不是民、教一有龃龉,法国人便不问是非,只管‘护教’,于是,‘在教’的自以为有人撑腰,便愈发强横,不肯让步,以致矛盾便愈演愈烈?”

    这个问题,钱鼎铭和关卓凡的看法,倒不尽相同,不过,他自然不必和辅政王就此争执,于是笑了笑,点了点头,“也是。”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觉得,王爷有句话说的很妙——‘保教’的换过另外一个国家——我想,说不定,法国人怕的就是这个!离开中国,时间长了,说不定,就有另外一个国家,趁虚而入,将他的‘保教’的生意,抢了过去?”

    “这倒不至于,”关卓凡微微摇头,“‘保教’是法国人的独家生意,没有人抢的走的。”

    “哦?这……请王爷明示。”

    “你想啊,”关卓凡说道,“泰西诸强,第一流的角色,不过就那么几家,法兰西之外,英吉利、俄罗斯、普鲁士……屈指可数,本来呢,还有一个奥地利,但同普鲁士打过一仗,原形毕露,现在是泥菩萨过江,就不必提了。”

    顿了顿,“其中,英国人崇信的,是英国国教;俄国人崇信的,是东正教;普鲁士人崇信的,略杂一些,通扯起来,以路德宗为第一大宗——这几家和天主教,都是同教不同宗,彼此不相属,不对付的时候,罗马教廷目之为‘异端’,也说不定,无论如何,教廷不能请他们来‘保教’啊!”

    顿了顿,“其中,普鲁士这一家,咱们是看得起,可是,在人家教皇的眼中,只怕还算不得第一流的角色呢!”

    钱鼎铭仔细想了一想,轻轻的“啊”了一声,“王爷睿见!——就是说,如果这个‘差使’,不交给法国人,教皇也找不到别人替他‘保教’了!”

    “是啊!”关卓凡说道,“譬如西班牙、葡萄牙,虽然是正正经经的天主教国家,对罗马教廷,也算一心一意,可是,这些二、三流的角色,自己都‘保’不明白,哪里能指望他们跑到万里之外,‘保’他们的教皇呢?”

    “是!”钱鼎铭笑道,“西班牙在中国,连一个公使馆都没有,‘保教’什么的,自然更是无从谈起了!”

    顿了顿,“这么说,博罗内还真是另有所图了!——能是什么呢?”

    “我也不晓得,”关卓凡的眼睛中,闪着微寒的光,“不过,我想,总该同咱们和法国人的这场仗有些关系吧!”

    钱鼎铭悚然动容,“不错!既如此,断不能叫他的图谋得逞!那,王爷,我去回他,请他‘下期归国’?”

    “不!”关卓凡微微一笑,“刚好相反——不请他留了下来,他所图者何,咱们如何能知究竟?不知究竟,又何谈‘得逞’不‘得逞’?”

    顿了顿,“你去跟他说,他的请求,我准了!”

    *

    *

    次日,皇帝移跸颐和园。

    本来,若是普通人家,妻子怀了孕,从城里搬到城外,做丈夫的,无论如何,都要一路相送,然而,这一回,兼丈夫和臣子双重身份的关卓凡,却不能扈从——没有法子,实在是没有时间。

    一俟宣战,朝野上下,京师内外,整个国家的情势,都倏然紧张起来,备战的步伐,倏然加快。

    皇帝移跸颐和园的第二天,关卓凡就要出京,“浮海南下,检查战备”,先到天津,会议诸将,然后北上旅顺,再掉头南下,威海卫、上海、杭州、南京、福州、广州……一口气不停歇的走下去,照行程表看,几乎到了席不暇暖、马不解鞍的程度。

    出京之前,朝廷的事情,都要在这两天交代清楚,今天是最后一天,有一连串的会议要开,算一算时间,最快也得到未正二刻——下午两点半钟左右的时候,才能够脱身,赶往颐和园,看一看孕妻的新居,到底是一副什么模样?

    定在今天移跸,日子略显仓促,可是,也不能再往后推了,一个是皇帝有尽快改换居住环境的必要,另一个也很重要——必须赶在关卓凡出京之前搬这个家,不然,别的不说,关卓凡自己就放不下心,这个差,就出的不大踏实了。

    更不可能等到关卓凡回京之后再搬——那就太晚了。

    皇帝移跸,当然要挑日子,不过,这一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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