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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6章

乱清-第9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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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师爷先答了声“是”,然后说道:“不过,东翁,你仔细看,法国人说话,其实也是绵里藏针的,什么‘吾亦无可相商’,又什么‘法国提军派调兵船来基游历’——话里头,藏着骨头呢!”

    梁小山又看了一遍译文,皱了皱眉,“好像是有点儿你说的这个意思——不过,无所谓!人家憋闷了半天,不给说两句半软不硬的话,村一村咱们?就这么着吧!”

    “是!”

    嗯,这就是前头说的“状况”了吗?

    当然不是。

    *

第一八四章 法国佬TM属狗的!() 
下午,梁小山回衙门转了转,见没什么公文需要处理,抓起斗笠,往头上一扣,正待出门儿去看他的炮台和“大炮”,曹志新闯了进来,手里捏着两张纸,一边儿挥舞,一边儿大声说道:“老梁,出幺蛾子了!”

    梁小山看他手中纸张似曾相识,心中一动,他反应极快的,“怎么?你也接到法国人的公函了?”

    “不错!”曹志新骂道,“我操他法国佬的奶奶!你看!”

    说着,将两张纸往桌子上一拍。

    两张纸,一张公函,一张译文,梁小山拿起译文,只见上头写着:

    “敬启者:本日敝船队有两位随员到岸游历,并无生事,被东边炮台众兵凌辱,以戏狗为题。此系琐事,本不敢奉渎,惟如不惩戒,恐日后有往来船只到此,众兵统以效尤为之,不得不请为惩戒,请照所拟三条办理——”

    “一,将炮台管带官带同哨长并滋事之各兵,到敝船边认错。”

    “二,请将滋事之兵惩办。”

    “三,请出示实贴炮台,以儆后来滋事。示中叙及此番滋事情形,已经惩戒。”

    “据愚见所请谅蒙照准,如此明晰,倘见我国军门备陈一切,足仰一秉至公。”

    “再启者,敝船队拟于礼拜三午时开驶,望将所请速复为妙,又及。”

    “法兰西海军部‘福路达’号舰长汪达尔中校敬上。”

    “砰”的一声大响,梁小山一拳砸在桌子上,“放他娘的臭狗屁!——怎么回事儿?”

    “老梁,你算得极准!”曹志新说道,“他那‘两位随员’,就是冲着咱们的炮台来的!——没穿军装,不过,一定是军人!在关卡前叫咱们弟兄拦住了,给赶了回去;不死心,又抄小路,想钻咱们的空子,叫巡逻的弟兄撞见了,险些动起手来!”

    梁小山眼露寒光,“挨近咱们的炮台没有?”

    “挨近了些——”曹志新说道,“不过,你放心!那个地方,山石树木的,虽然挨近了些,反倒看不见炮台了,咱们的‘空城计’,没叫他觑破!”

    “那就好!”

    梁小山微舒一口气,顿了顿,“‘以戏狗为题’——又是怎么回事儿?”

    “咱们巡逻的弟兄带着狗子嘛!”曹志新说道,“不然,还未必逮得住那俩货呢!”

    “咬了他们没有?”

    “那倒没有——”曹志新说道,“狗子往上扑,弟兄们及时拉住了。”

    梁小山一声冷笑,“可惜了!”

    此时,王师爷听到动静,走了过来,看过了译文,皱眉说道:“这个口气,和早上那个的,大异其趣啊!娘的,法国人是属狗子的吗?这个脸子,说翻就翻?”

    王师爷虽然是读书人,可是,近墨者黑,同“东翁”在一块儿呆久了,嘴里也就时不时的不干不净起来。

    梁小山冷笑,“他那个舰长叫什么‘汪达尔’——可不就是一条狗子吗?”

    顿了顿,“煤卖给了他们没有?”

    “卖了呀!”王师爷说道,“应该已经运到他们船上了!”

    “那就是了!”梁小山咬着牙,“没拿到煤,他‘行动不便’,跟咱们硬气不起来;拿到了煤,腰子硬了,脸子就可以翻过来了!”

    微微一顿,“他娘的!老子还是太善心了!还是老夫子说的对——法国人这个节骨眼儿跑过来,能安着什么好心?”

    王师爷和曹志新对视一眼,说道;“东翁无需自责,卖煤给法国人,还是对的——不卖煤,咱们就亏了理儿,这个外交上,就给了人家口实——”

    顿了顿,“我感觉,目下,‘上头’——我是说朝廷——对法国人,每走一步,都力求稳当,宁肯后发制人,也要先占住道理,不然,法国人的‘最后通牒’都扔过来了,‘上头’怎么不‘原折掷还’呢?”

    梁小山“咦”了一声,盯着王师爷,大为欣赏的样子,说道:“老夫子,你这番见识,很了不得嘛!这样吧,我写封信,推荐你去朝廷做事情好了——基隆这种小地方,实在是屈了你的才喽!”

    王师爷“嘿嘿”一笑,“那我可就谢过东翁了!其实,我也不爱在东翁这儿混下去了,不然,他娘的,我还能有一点儿读书人的样子剩下来吗?”

    梁小山“哈哈”大笑。

    说笑了几句,曹志新点了点桌子上的公文,“这份东西,我到底该怎么回复呢?”

    “怎么回复?”梁小山一声冷笑,“跟他们说,炮台是‘军事禁地’!腆着脸往炮台上凑,想干什么?——没说的,他那两个‘随员’,根本就是两个探子!本守备宽大为怀,恩出格外,这一回,且放过他们两个,不做计较,下次再犯,军法从事,绝不宽贷!”

    微微一顿,“他娘的还想颠倒黑白,叫老子认错?——做你们的清秋大梦!”

    曹志新踌躇,“这”

    “就这么说!”梁小山说道,“还有——回函写中国字!叫法国佬自个儿找人翻译!”

    曹志新看向王师爷。

    “东翁,”王师爷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依学生之见,公函上,道理要说透,不过,语气不必这么硬,委婉些好——毕竟,咱们现在是在办交涉,不是真的要打仗,也不能叫对方太下不来台。”

    顿了一顿,“譬如,不好直接说他那两个‘随员’是探子,拐个弯儿,点到为止,彼此心照就好——毕竟,人家一口咬定,我就是来‘游历’的,人生地不熟的迷了路,不小心走进了‘军事禁区’,你又能怎么样呢?”

    再顿一顿,“当然,惩戒、认错什么的,要干干脆脆,一口回绝。”

    “毕竟、毕竟——”梁小山冷笑,“哼!”

    王师爷略有些尴尬,“我的意思是”

    话没说完,叫梁小山打断了,“好吧,就照老夫子的意思办!那,这个回函,就拜烦老夫子的大笔喽?”

    王师爷和曹志新都松了口气。

    “此乃学生分内之事!”

    顿了顿,王师爷继续说道,“还有,以学生之见,也不必今儿个就急着将回函送过去——那样就显得咱们太将对方当回事儿了。”

    梁小山想了一想,点了点头,“也是,那就明天上午再送过去——”

    微微一顿,“不过,记住了——回函一定要写中国字!叫法国佬自个儿去找翻译!”

    “是!”

    *

    *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上午,回函还没来得及送过去,法国人的第二份公函又到了:

    “基隆口文武官员赐览:昨日敬肃一函,谅蒙鉴及。惟是敝船队俟至本早八点钟,尚未得复函,殊感诧异。窃思本军门如此卑辞敬请,诸长官竟然不理,必有相仇之意。似此我兵船游历中国者,定遭阻碍。”

    “当此情形,敝船队不得已,要将头桅设立红旗,立即开炮,且将开放阖船洋枪,则居民商贾何以遽避?”

    “如此相抗,定必两国失和,实无益而有损也。然本管驾性本谦和,恐商和好,隐忍未发,故再尽此一函,敬请诸长官钧鉴酌夺。当思以保护百姓、城池为重,咸存两国式好无尤之意,是所切望。”

    梁小山还没有看完,便就手将一个杯子摔的粉碎,破口大骂:

    “法国佬都他娘的是生番!听不来人话!说不来人话!更办不来人事儿!他娘的果然就是只癞皮狗,给不得一点好脸子看!老子倒想让他一步,他倒先逼了上来了!‘三分颜色上大红’!天生的下贱骨头!”

    王师爷看了公函,倒吸一口冷气,头皮隐隐发麻。

    操!

    要开片?

    “绝不能示弱!一丝儿也不能!”梁小山的牙,咬的“格格”直响,“我算看明白了——咱们只要后退一步,法国人就会骑到咱们头上,拉屎拉尿!”

    “呃是!”

    *

第一八五章 打?欢迎之至!欢迎之至!() 
气急败坏的踱了两个来回,梁小山站住了,斜乜着王师爷:

    “昨儿个一收到他的那个‘卑辞敬请’,就该兜头兜脑的给他个‘原折掷还’!今儿个也就不用受这番窝囊气了!——迟了这么半天,法国人必定以为,咱们不晓得怎么挣扎来、挣扎去呢!”

    王师爷有些尴尬,干笑了一声,说道:“东翁‘原折掷还’的譬喻,未免将法国人抬得太高了——法国人蛮不讲理,生番一般,哪里会写什么‘折子’呢?”

    梁小山极醒目的,立即反应过来:这个“譬喻”,不是将法国人抬得太高,而是将他梁通判抬的太高了——“原折掷还”只能用于君上对于臣下,以此譬喻,岂非拿自己当做了——

    他不由一个激灵,“老夫子说的是——哎,有没有人去喊老曹过来啊?”

    曹志新很快就赶了过来,看过法国人的第二份公函,立即睁大了眼睛,“操他——”

    梁小山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得!我已经骂过了,你就不用再骂了!咱们来商量该怎么给法国人回函吧!”

    曹志新一滞,只好把即将喷涌而出的语气词们咽了回去,心中暗骂:什么叫“我骂过了你就不用再骂了”?只许你一个人爽?有这么霸道的吗?

    梁通判说是“商量”,其实早已成竹在胸,微微一顿,便一口气说了下去:

    “第一,炮台是‘军事禁地’!他那两个‘随员’,死皮赖脸的往炮台上凑,跟两只苍蝇似的,轰都轰不开!跟他说人话,还装听不懂!他娘的,这俩货到底想干什么,还不是昭然若揭?没说的,他虽然口口声声‘游历’什么的,可事实证明,就是俩探子!跑过来刺探军情的!”

    略略一顿,“问问那个‘汪汪’叫的,晓不晓得做‘间谍’是个什么罪过?对这两个探子,本该立即予以逮捕,扔进大牢,严加询问!我等——‘基隆口文武官员’——宽大为怀,恩出格外,放过了这俩货,尔等不晓感恩戴德,反颠倒黑白,倒打一耙,请那个‘汪汪’叫的照照镜子,见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王师爷和曹志新都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请某某照照镜子,见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是啥意思,不由就暗自赞叹梁通判舌灿莲花,别出心裁,不过,曹志新还是向王师爷低声问道:“‘汪汪’叫的是个啥呀?”

    “那个叫‘汪达尔’的舰长啊!”

    “哦”曹志新恍然。

    梁小山抽了抽鼻子,对曹志新如此迟钝,意示不屑,然后,继续说了下去:

    “总之,这个事儿,绝没有第二次!再有人做探子,再叫我们抓到了,没说的,军法从事!绝不宽贷!——还他娘的想叫老子认错?做他的清秋大梦吧!”

    顿了一顿,“此其一——其二,他不是说要什么‘头桅设立红旗,立即开炮’,又说‘且将开放阖船洋枪’吗?跟他说,欢迎之至!欢迎之至!”

    啊?啥意思?

    梁小山咬着牙,“老子的大炮,装好了之后,不晓得放过了多少炮?可是,那都是操演!还从没有正经开过荤!今儿个,他送肉到老子的嘴边儿,老子感激不尽!哎,老子不但终于能开荤了,开的还是洋荤!哎,老子简直得喊他一声‘哥’了!”

    王师爷和曹志新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再跟他说,”梁小山继续咬牙切齿的,“老子行伍出身,从没有正经读过书,这个通判,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来的!可是,因为不是‘正途出身’,再想往上爬,可就难了!——除非,再立一场大大的军功!”

    微微一顿,“他‘立即开炮’也好,‘开放阖船洋枪’也罢,千万说到做到!——求他了!这场仗打过了,老子就能升同知、升知府、升道台了!那个姓曹的守备,也可以升都司、升游击、升参将了!打过了仗,梁某人和曹某人,一人送他一千银子!”

    这——

    “对了,那个姓王的师爷,也可以在‘保案’上加进去!保个知县,应该没啥问题——他送你五百银子!”

    “姓曹的守备”、“姓王的师爷”,都尴尬的“嘿嘿”一笑。

    “就这么写!”梁小山对着王师爷说道,“老夫子,你别不好意思——跟法国人好好儿说话,他听得懂吗?”

    王师爷微微咬了咬牙,“行,我就照东翁的意思落笔!”

    不到一刻钟,一封回函,便一挥而就了。

    梁小山看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行!意思都到了!”

    顿了顿,“在公函里公然‘行贿’,这个事儿,之前不晓得有没有人做过?老子这是‘开风气之先’了!哈哈哈哈!”

    *

    *

    回函送了过去,将近中午的时候,有反应了——不过,过来“反应”的,不是法国人,而是英国人。

    门上来报,海关胡税务司来拜。

    胡税务司大号“胡大利”,中国话说的不坏,就是有点儿咬文爵字、拿腔捏调;梁小山呢,会说几句英吉利话,这两位凑在一起,你来我往,向来是中、英混杂,乱作一团。

    梁小山一见胡大利,便斜乜着眼睛说道,“老胡,不会是法国人请你过来做‘中人’的吧?”

    胡大利微微苦笑,“无事不在分府洞鉴之中!——分府请看!”

    说着,将一张纸递了过来。

    通判也称“分府”,这个“府”,即“知府”之“府”,意思是某地的格局有限,还没有设府的必要,乃设厅、置通判,以补“府”之不足,谓之“分府”。

    “分府”既是通判的别称,也是尊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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