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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2章

乱清-第9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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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勒略一思衬,心领神会,“对!‘升龙事件’为法兰西提供了一个全面攻略越南,同时,大幅扩张在中国利益的绝佳机会!”

    眼中已是放出光来,“之前的什么‘荣盛商行事件’、‘春红楼事件’,与之相比,不值一提了!”

    “‘荣盛商行事件’、‘春红楼事件’就不用提了,”格朗迪埃尔皮笑肉不笑的,“不过,我们要强调,中国的‘钦使’及其庞大的‘护卫团’一到越南,我们就判断,中国跑到越南来,是要从我们这儿虎口夺食的——”

    顿了顿,“甚至,全面侵害法兰西在越南乃至在全亚洲的利益!这个观点,我们曾经不止一次,向巴黎委婉说明,希望‘上头’能够尽快做出决断——”

    “对!”穆勒抢着说道,“可惜,巴黎的老爷们颟顸迟钝,始终没有反应,这才导致了‘升龙事件’的发生!”

    格朗迪埃尔皮微微一笑,“我们不会使用‘颟顸’这种字眼,话嘛,还是要说的客气些,不过,嗯,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了!”

    嘿,如此一来,“降龙行动”失败的责任,竟是推到“上头”去了!

    不过——

    穆勒略有些犹豫,“不过——我们这么说,对黎峨将军会不会不大好?”

    “你放心,”格朗迪埃尔说道,“黎峨将军是我的老朋友,我怎么会摆他上台?”

    顿了顿,“黎峨将军是支持我们的观点的,反对的,是陆军那拨人,所以,我们这么说,对黎峨将军只会有好处——看,早听我的话,何至于有今日?”

    “那,皇帝陛下那儿——”

    “皇帝陛下不会认为我们在指责他,”格朗迪埃尔说道,“他只会觉得,自己受到了陆军的蒙蔽。”

    穆勒想了一想,“哈哈”一笑,“不错,皇帝陛下确实就是这个脾性!”

    “那好,咱们就这么定了,”格朗迪埃尔说道,“就拿这两条回复巴黎——”

    顿了顿,“第一,越南勾结中国,背信弃义,对我执行和平勘探任务人员,发动大规模武装攻击,我方措手不及,受到了……相当的损失;第二,希望巴黎方面以‘升龙事件’为戒,认清中国的真实面目,抓住‘升龙事件’的天赐良机,对中国和越南,全面宣战!”

    *

第一四六章 大丧气() 
巴黎的电报,并未如格朗迪埃尔之料,“明天上午——最迟中午”,到达西贡。

    事实上,驻华公使馆发给巴黎的电报,是按时送达外交部的,可是,外交部长莱昂内尔并未按时看到——当天上午,他没到外交部,而是去了巴黎大学——他的母校——参加一项活动,直到下午回到外交部,才看到了电报。

    我们不再描述部长大人读到“无一人片板逸出”时的心情了,只说一说他的纠结——要不要现在就将这封电报送达御前呢?

    目下,皇帝陛下不在杜伊勒里宫,而是去了凡尔赛宫。

    皇帝陛下去凡尔赛宫,不是玩儿,更不是“移跸”,而是“勘估工程”去了。

    前文有过介绍,法国大革命,暴民入凡尔赛宫大肆抢掠、破坏,家具、壁画、挂毯、吊灯以及各种陈设,洗劫一空,许多门窗也被砸毁、拆除;其后,宫内残存的艺术品和家具均转运卢浮宫,凡尔赛宫变成了一座地地道道的“鬼宫”,外表虽然大致完好,内里却几同废墟。

    自此之后,就再没有皇帝以凡尔赛宫为皇宫了,包括:拿破仑一世,拿破仑一世退位后复辟上台的波旁王朝的路易十八,以及拿破仑三世。

    原因是相似的:

    第一,凡尔赛宫的规制极其庞大,若要恢复其往昔之壮丽——至少达到皇帝可以居住的程度,不晓得要花多少钱?。

    第二,凡尔赛宫已成为波旁王朝穷奢极欲、横征暴敛的象征,不然,也不会在大革命中成为民众抢掠和发泄的对象,搬入凡尔赛宫,弄不好会引起民众的反感,有损皇帝陛下的英明形象。

    不过,法国国内,始终有一批人鼓吹重修凡尔赛宫,毕竟,凡尔赛宫为法国宫殿建筑之极峰,“代表了法兰西帝国的辉煌和荣光”,杜伊勒里宫也好,卢浮宫也好,较之凡尔赛宫,都是不够瞧的,重修凡尔赛宫,就是“重现法兰西帝国的辉煌和荣光”,“凡尔赛宫往昔壮丽恢复之日,就是法兰西帝国重登欧洲和世界巅峰之时”,云云。

    这些话,说起来冠冕堂皇,听起来也叫中二们热血沸腾,然而,内里的真实目的却是:重修凡尔赛宫,是一门大大的生意。

    国务部长兼财政部长兼大银行家福尔德先生,就是主张“重修凡尔赛宫”的代表人物之一,不过,他鼓吹的重点,倒不在什么“辉煌”、“荣光”,而是另辟蹊径:

    “凡尔赛宫为国家公共建设之重要组成部分,政府投入其中的资金,最终将拉动整体经济之发展,在这个意义上,重修凡尔赛宫,同奥斯曼男爵主持的巴黎城市的大规模改建、扩建工程,具有相似的作用。”

    情怀有了,对“整体经济之发展”的好处也找到了,重修凡尔赛宫的理论基础,似乎挺厚实的了,那么,钱呢?——重修凡尔赛宫的钱从哪儿来呢?

    增加政府预算?如是,赤字必然大增,过得了议会那一关吗?

    福尔德的建议是——发债。

    好大喜功的拿破仑三世,对凡尔赛宫的恢弘壮丽,固然魂牵梦绕,不过,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法国人有钱归有钱,却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如果发债用于战争或“城市的改建、扩建工程”,人们大约还是乐意掏这个腰包的;重修凡尔赛宫?再怎么“辉煌”、再怎么“荣光”,说到底,还是为了皇帝陛下一人之享用,有多少人乐意掏这个腰包,皇帝陛下可就没有什么把握了。

    还是要谨慎行事啊。

    不过,“谨慎”归“谨慎”,做一点前期的准备工作,总是可以的吧,只要不太张扬就好了。

    这不,午膳一过,皇帝陛下就在国务部长兼财政部长的陪同下,轻车简从,临幸凡尔赛宫,“勘估工程”去鸟。

    莱昂内尔可以想见皇帝陛下整个下午的兴致勃勃,期间一定还有各种“抒怀旧之虑念,发思古之幽情”,说不定,皇帝陛下文思泉涌,当场赋诗一首两首什么的,这个时候,自己拿这么个糟心事儿去破坏皇帝陛下的兴致和情思,合适吗?

    呃……会不会太煞风景了?

    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国事为重,别的,顾不得啦。

    未曾想,接下来,又出了状况。

    凡尔赛宫占地极广,重门叠户,派去送电报的外交部工作人员是第一次到凡尔赛宫,一进去就有些懵圈,想找人带路吧,没有——凡尔赛宫闲置七十余年,去哪儿找“带路党”啊?

    他转来转去,很快——迷路了。

    加上拿破仑三世一行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没有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因此,这个可怜的工作人员,在凡尔赛宫内兜兜转转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拿破仑三世离开凡尔赛宫,返回巴黎城内的杜伊勒里宫,他都未能寻到皇帝陛下一行。

    于是,这封电报,兜来转去,到底还是送进了杜伊勒里宫,彼时,皇帝陛下差不多就要上床就寝了。

    在此之前,其他的政府要员:总理鲁埃,军事部长郎东元帅,陆军部长勒伯夫将军,海军及殖民地部长黎峨将军,包括下午陪同皇帝陛下视察凡尔赛宫的国务部长兼财政部长福尔德,都已获悉了升龙受挫的消息。

    皇帝陛下,咳咳,几乎成了“最后的那个人”。

    甚至,部分新闻界的人,都早皇帝陛下一步,获知了相关的消息。

    格朗迪埃尔猜的没错,部分欧洲国家——不止一个——驻华公使馆或其他身在北京的“官方人士”,较法国驻华公使馆,更早获悉升龙战况,并第一时间报告给本国政府;不出意外的,这些国家的政府又很积极的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新闻界。

    宫内,皇帝陛下彻夜难眠;宫外,虽然是大晚上的,可是,已经开始“舆论鼎沸”了。

    *

    *

    次日,杜伊勒里宫,御前会议。

    与会者:皇帝陛下之外,“副皇”——总理鲁埃,外交部长莱昂内尔,国务部长兼财政部长福尔德,军事部长郎东元帅,陆军部长勒伯夫将军,海军及殖民地部长黎峨将军。

    会议室内,气氛沉重,与会者个个脸色阴沉。

    心境不好,不仅仅因为打了败仗,还因为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

    海军及殖民地部首当其冲。

    交趾支那总督府为海军及殖民地部该管,西贡那帮子混蛋,跑到北圻去搞搞震,事先不请示、事后不报备——如果赢了也罢了,偏偏输的一塌糊涂!

    黎峨将军觉得自己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陆军部也不高兴。

    本来,海军倒了霉,陆军会本能的幸灾乐祸,可是,这一次,勒伯夫将军有很深的忧虑:海军闯的这个祸,很可能会对陆军的大战略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因此,他的脸色,也很难看。

    外交部作为“报丧”的,于此事本来没有什么直接责任,可是,谁叫阴差阳错,该上午报的丧,拖到了晚上呢?失去了这宝贵的大半天,政府变得异常被动——

    上百名记者正在杜伊勒里宫大门口堵着呢!

    这个责任,该谁负啊?

    可以想见莱昂内尔先生的那副丧气模样了。

    福尔德面无表情,内心却是忧喜参半:

    如果对中国、普鲁士两线开战,他之前建议的“战争债劵”,自然要扩大规模,作为银行家,近水楼台,这是喜;可是,昨儿个已经说动了皇帝陛下在“适当的时候”启动重修凡尔赛宫的计划,战端一开,只能遥遥无期的向后推了,这是忧。

    眼见到了嘴边儿的一块大肥肉滑走了,娘的!

    总理鲁埃脸色最难看。

    反对党会如何拿升龙的失败大做文章,目下就可以想见了,他这个“副皇”,看上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到底,只不过是皇帝陛下的一只替罪羊罢了,如果议会闹得狠了,皇帝陛下摆不平,就只能请他这个“副皇”辞职,以息众怒。

    唯一无喜无悲的,只有郎东元帅。

    不过,在坐者虽然以朗元帅年纪为最大,却也以郎元帅最会察言观色、体察上意,有道是主忧臣辱,岂可不扮出一副又沉重、又愤怒的样子来?

    至于皇帝陛下,咳咳,不必说了,不必说了。

    昨儿个晚上,“彻夜难眠”呢。

    会议并没有如驻华公使馆和西贡总督府那样,对消息的真假——是否“造谣”?是否“打心理战”?是否“讳败为胜”?——做过多的讨论,经过了一个晚上的“发酵”,与会者都做出了一致的判断:越南那边儿,确实打了大败仗。

    台面上,以郎东元帅的话为代表:“如果不是事实,想来,驻华公使馆也不会贸然向巴黎汇报——是吧?”

    莱昂内尔只好点头。

    如此一来,如果不是事实,这个锅,就只好外交部背起来了。

    会议也没有去过多的讨论为什么打了这样一个大败仗——没有第一手资料,凭空猜测,毫无意义;再说,战术上的分析,也不是御前会议的事儿,更加不是当务之急。

    那么,当务之急是什么涅?

    “圆形凯旋门外,”拿破仑三世的声音干巴巴的,“聚集了上百名记者,各位,说说吧,御前会议之后,我该叫皇室新闻官给他们说些什么好呢?”

    嗯,这才是当务之急。

    如果政府对舆论没有一个满意的交代,以巴黎人的脾性,非炸了不可呀。

    补充一句,拿破仑三世话中的“圆形凯旋门”,不是香榭丽舍大道西端的那个方头方脑的“雄狮凯旋门”;杜伊勒里宫的大门,也是凯旋门的造型,不过是拱形的,俗称“圆形凯旋门”。

    *

第一四七章 听我怒吼!怒火燎原!() 
无一例外,与会者的脑海中,都浮现出了“宣战”两个字。

    这两个字,有人支持;有人反对;有人以为利害参半,有人以为,打也好,和也好——都好,关键是,要看领导怎么想?

    各位大员,各怀心思,却没有人肯第一个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一时之间,大会议室中出现了难堪的沉默。

    最想对中国大打出手的,自然是海军和殖民地部,可是,升龙的篓子既是海军和殖民地部的人捅出来的,黎峨将军如果第一个跳出来主张宣战,就很有点儿拉整个国家替自己的部门“补镬”的意味,身处嫌疑之地的他,不能第一个张这个嘴。

    陆军部刚刚好相反。

    事实上,陆军并不反对和中国开战——进一步扩大帝国在越南和中国的权益,总是好的——陆军反对的是,在眼下这个时间点和中国开战。

    欧洲这边儿,局势日渐升温,法国和普鲁士随时可能大打出手,对普作战,几乎是陆军一家的事情,对中国作战,却以海军为主,在这个时间点和中国开战,欧洲、亚洲双线出击,意味着本来集于陆军一家的资源,将分出相当一部分给海军,对普作战,一定会受到某种程度的影响。

    这就是前头说的勒伯夫将军的忧虑所在了。

    可是,在眼下宫里宫外的“舆论鼎沸”中,反对宣战的话,不能明说,更不能第一个说,不然,可就是“政治不正确”了。

    支持的有了,反对的也有了,哪个是“以为利害参半”的呢?

    财政部。

    正常情况下,福尔德本该和勒伯夫将军持相同的观点,都反对在这个时间点和中国开战才对,因为天底下的财政部长,都是最厌恶“两线作战”一类花样的——上哪儿去给你们这群丘八找这么多银子?

    不过,福尔德是个例外,作为大银行家,他比其他政府官员更加了解法国经济的“深度”,自认有把握同时筹到两场战争的费用,只是,需要采取非常手段——发行战争债劵。

    何况,既为银行家,政府若发债,自然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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