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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8章

乱清-第8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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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可以将国王陛下的意思,转致巴伐利亚方面?’国王陛下只好说,‘还是我自己同利奥波德父子说罢!’”

    “嗯,原来如此。”

    关卓凡心里说,这一招,看来还真是有些用处呢,当年,官文也是拿阎敬铭无如其何,僵持到第四天,双方终于各退一步,阎敬铭承诺留张某一命,官文呢,喊“小张出来”,“谢过阎臬司不杀之恩”。

    结果,张某被当场“剥去衣裤,重杖四十”,然后,“即时发遣,远流边疆”。

    不过嘛——

    “贝内代蒂还提出了一个很过分的要求——”李福思说道,“据他说,是拿破仑三世本人的‘面谕’——‘希望陛下能够保证,普鲁士永远不再要求这种已经放弃了的候选人资格’。”

    关卓凡目光微微一跳,“这个要求,不但过分,而且……无礼啊!”

    “亲王殿下说的是!”李福思说道,“国王陛下也很不高兴,不过,并未发作,只是婉言说道,‘作为普鲁士国王,我不适合发表类似的言论’,贝内代蒂呢,既然得到了利奥波德王子放弃西班牙王位的承诺,经已心满意足,也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

第八十一章 我家国王无足为虑,辅政王殿下一言九鼎() 
“可惜了——”关卓凡淡淡的说道,“我倒是希望,这个贝内代蒂,能够坚持不懈的纠缠下去呢。”

    李福思一怔,随即明白了关卓凡的意思。

    做出“普鲁士永远不再要求这种已经放弃了的候选人资格”的保证,不但自缚手脚,而且犹如签署城下之盟,十分屈辱,再怎么着,威廉一世也不会应承的,则如果贝内代蒂“坚持不懈”,双方的会谈,一定破局,之前威廉一世关于“施加影响力,促使巴伐利亚方面,拒绝西班牙人的邀请”的承诺,也将随之作废。

    看来,作为资深的外交官,“这个贝内代蒂”,还是很晓得拿捏分寸的。

    “是,辅政王殿下说的是,”李福思尴尬的笑了一笑,“是挺……呃,可惜的。”

    “不过,恕我直言,”关卓凡说道,“西班牙王位继承一事,贵我两国,都已拟定了相关的对策,国王陛下素来英断果决,似乎……不至于因为不耐一个法国大使的聒噪,就变易既定的国计吧!”

    李福思压力山大了。

    关卓凡如是说,即是含蓄的指出,在对法作战一事上,威廉一世并没有足够的意志力和自信心——如果不是原本就徘徊犹豫、踌躇不决,怎么可能仅仅因为“一个法国大使的聒噪”,就怂了呢?

    嘿嘿,您可是“素来英断果决”啊!

    还有,“贵我两国”四字,也若有若无的点出了,你家国王陛下此举,简直有“背盟”之嫌啊。

    埃姆斯事件出来之后,俾斯麦和李福思最扼腕者,还不是放过了一个可以激怒法国人的良机——毕竟,以拿破仑三世的脾性,总是找的到别的法子,叫他再次跳起来的——威廉一世“不耐”法国大使的“聒噪”,在西班牙王位继承一事上屈志,最大的副作用,是背信于盟友中国。

    人家中国,可是已经把兵都派到越南去了,并且,已经和法国人面对面的怼过了——中法两军,甚至都发生了“伤亡”,咱普鲁士现在来这么一出,人家会怎么想?

    哎,这个仗,你们到底是打还是不打了?

    中国人如果信心动摇,从越南后撤,普鲁士就失去了一个在亚洲方向牵制法国人的绝好助力,则于颠覆法国欧陆霸权、统一全德意志之宏图大业,大有妨碍,所关者,匪细,匪细!

    俾斯麦电训李福思,无论如何,要挽回中国人的信心,并且指出其中关窍——不遮不掩,坦诚相见,包括:不为国王陛下的“失信”,做无谓的辩解。

    李福思深以为然。

    关亲王天分之高,生平所识,唯有俾斯麦首相可以比拟,任何的遮掩,在他那里,大约都是无所遁其形的;“无畏的辩解”,也只会起到相反的作用,“坦诚相见”,确实是最好的对应之策。

    于是,他用极其诚恳的语气说道:

    “辅政王殿下说的不错!不同于俾斯麦首相和毛奇总参谋长,国王陛下对于战胜法国,确实还没有百分百的信心;另外,虽然,国王陛下之圣谟,诚如殿下‘英断果决’之谓,不过,多少年来,最重大的国策,皆由俾斯麦首相强力推动,国王陛下……更多的时候,是扮演一个被动接受的角色。”

    关卓凡脸上,微现意外神色,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国王陛下从善如流,总是能够在最后关头做出最正确的决策,‘英断果决’之谓,实无一字虚设。”

    “是,是!”

    李福思连连点头,同时,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譬如,‘七周战争’,萨多瓦一役,我军大胜,奥军大败,普鲁士上上下下,一片欢声雷动,以毛奇总参谋长为首的主流意见,是乘胜追击,进军维也纳,彻底打垮奥地利;甚至还有人鼓吹,应该趁着这个天赐良机,一统德意志,将包括奥地利在内的所有德意志邦国,统统纳入版图。”

    顿了一顿,“国王陛下是否以为彼时就可一统全德,不好说,可是,他是明确支持继续扩大对奥战果的。”

    再顿一顿,“彼时,全国上下,俾斯麦首相大约是唯一一个头脑清醒的,他说,统一德意志,吞并奥地利,现在的普鲁士,还没有这个能力,贪多嚼不烂,反倒撑坏了自己!战争打到现在这个程度,火候刚刚好,应该适可而止了——可是,国王陛下以下,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就没有人肯听他的!俾斯麦首相激愤之下,声称,如果圣衷不纳忠谏,他就要挂冠求去了!”

    说到这儿,看了关卓凡一眼,说道,“如果不是辅政王殿下致信国王陛下,剖析利弊,国王陛下最终回心转意,事情还不晓得如何收场呢!”

    关卓凡的这封信,大致从以下方面对威廉一世进行劝谏:

    其一,奥军主力尚在,实力未可轻侮,普军深入奥地利境内之后,奥对普做战,就有了“保家卫国”的色彩,奥军士气可能不同萨瓦多战役。

    还有,亦不能排除奥地利人以游击战对付普军的可能。

    如是,战争是否能够如普鲁士之愿,速战速决,就难说的很了。

    其二,若奥地利被彻底击溃,普鲁士兵临维亚纳,奥地利人民必对哈布斯堡王朝极度愤懑,奥国境内,可能爆发大规模革命,进而连锁反应,波及德意志全境,甚至整个欧洲大陆。

    法国大革命殷鉴不远,智者不可不虑!

    其三,即便以上情况统统没有发生,可若普鲁士凌辱奥地利过甚,德意志其余诸邦,尤其是南部同情奥地利的邦国,看在眼中,必然心寒,对普鲁士收拢人心,统一全德,大有关碍。

    其四,关卓凡的看法,和俾斯麦如出一辙:奥地利体量之钜,以普鲁士目下之胃口,是消化不来的。若真的硬生生吞了下去,十年二十年之内,除了“消化”奥地利,普鲁士什么别的事情也别想做了。

    关卓凡提醒威廉一世:奥地利虽然也算德意志一脉,但帝国成分十分复杂,并不“纯粹”,普鲁士吞并奥地利,弄不好是背上了一个大包袱,未蒙其利,先受其害。

    最好的法子,是将奥地利踢出德意志联邦,德意志其余诸邦,聚于普鲁士麾下,统一为一个较为“纯粹”的“德意志帝国”。

    其五,法、英、俄三家在旁虎视眈眈已久,尤其是法国,若形势继续发展下去,绝不会袖手不理,只怕普军未至维也纳,法军便开入奥地利境内了,普鲁士同时对阵法、奥两军,难有胜算。

    其六,若国王陛下宽宏大量,不为己甚,奥地利君臣上下,必感恩戴德,异日欧陆若有大变,奥地利必会坚定地站在普鲁士一边,至不济,也会保持中立。

    云云,云云。

    李福思旧事重提,表面上,似乎多着墨于批评某些人“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真正的目的,其实是——

    第一,吹捧关卓凡,并强调中、普两国的“盟谊”;

    第二,委婉表明,就算国王陛下暂时被什么东东“冲昏了头脑”,但最后关头,总是能够如关卓凡方才所言,“从善如流”,“做出最正确的决策”,因此,西班牙王位继承一事上,他屈志于法国人的“聒噪”,只不过是一时糊涂,很快,国王陛下就会醒过神儿来的啦!

    辅政王殿下,无足为虑,无足为虑!

    关卓凡微微一笑,“‘七周战争’之进止,国王陛下最终从善如流,我的刍荛之见,其实无足轻重,说到底,还是……嗯,一来,国王陛下天纵英明;二来,国王陛下对俾斯麦首相,信用不替——这份君臣际遇,实为千古难遇,令人歆慕不已啊!”

    李福思赶忙说道,“辅政王殿下的意见,一言九鼎,一言九鼎!”

    顿了顿,“不过,国王陛下和俾斯麦首相,确如亲王殿下所说,‘君臣际遇,千古难遇’!这个,嗯,如同贵国两宫皇太后之于辅政王殿下——一样的,一样的!”

    这个……好像还是有点儿不一样的吧?

    嘿嘿。

    经过一番相互吹捧,会谈的气氛大为改观,“互信”神马的,又回来了,可以心平气和的讨论下一步的对策了。

    “倒是可是设身易地,”关卓凡说道,“替巴黎方面想一想——如果我们是法国人,接下来,如何进止?”

    这是一个有趣的思路。

    李福思很认真的想了一想,说道:“国王陛下既替巴伐利亚做了放弃西班牙王位的承诺,贝内代蒂心满意足,未再进一步纠缠下去;不过,巴黎方面,尤其是拿破仑三世本人,未得国王陛下‘普鲁士永远不再要求这种已经放弃了的候选人资格’之保证,只怕心犹不甘——毕竟,这是他的‘面谕’嘛!”

    “不错!”关卓凡说道,“这个问题上,法国人只怕还要生事。”

    微微一顿,“除此之外,依我之见,法国人还会有更多、更过分的需索——普鲁士在西班牙王位继承上屈志于其压力,法国人必然大受鼓舞,胃口一定会撑的更大,国王陛下即便做出了满足拿破仑三世‘面谕’的保证,怕是也不能餍其所欲啊!”

    李福思浓眉一挑,“辅政王殿下的意思是——”

    “‘七周战争’刚刚打完,”关卓凡说道,“普、奥两国刚刚签署了《布拉格条约》,巴黎方面,就有人声称,普奥之争,法国的保持中立,是普鲁士能够取胜的最重要原因,普鲁士很应该对法国感恩戴德,很应该对法国有所报答——这些言论,政府里、国会里,都不乏市场,对此,你应该还有印象吧?”

    *

第八十二章 法国人的欲壑,普鲁士人的坑() 
李福思迅速的回想了一下,“不错!法国国会里的‘国权主义’一派,尤其热衷鼓吹这种观点,他们把中立分为‘保守中立’和‘积极中立’,说什么,普奥之争,法国的中立,是‘保守中立’,言下之意,若法国采取‘积极中立’,就是名为中立、实为支持奥地利了!”

    关卓凡点了点头,“持‘国权主义’者,政治立场大多保守,也大多为拿破仑三世的支持者,近年来,法国国内弊端丛生,拿破仑三世施政的阻力愈来愈大,不能不对反对派做出一定程度的让步,‘国权主义’一派便以为,很应该‘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微微一顿,“贵使是晓得这句中国俗语的意思的,具体于‘国权主义’者来说,便是‘失之国内,收之国外’——国内丢给泥腿子的东西,要在普鲁士那里拿回来呢!”

    李福思呵呵大笑,“做他们的清秋大梦!”

    顿了顿,“辅政王殿下的意思是,法国人会借着……嗯,得志于西班牙王位继承的‘东风’,重提‘普鲁士很应该对法国感恩戴德,很应该对法国有所报答’一事?”

    “是的。”

    “那……请教辅政王殿下,”李福思说道,“果如是,法国人会从何处着力呢?”

    关卓凡微微一笑,“设身易地,我若是法国人,面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向普鲁士人要‘赔款’什么的啊。”

    要不了钱,那就是要——

    “是的,”李福思点点头,“无论如何,法国人找不到要钱的名目。”

    顿了顿,“那就是在领土上头打主意了!”

    关卓凡再次微微一笑,没说什么,意思是默认了李福思的判断。

    李福思迅速的转着念头,“我若是法国人……嗯,摆在第一位的,自然要先彻底解决阿尔萨斯—洛林问题——要普鲁士做出承诺,永不染指上述两地。”

    阿尔萨斯—洛林地处法、普边界,目下为法国领土,但同德意志渊源极深:土著为德意志一脉,说德语,信奉新教。不过,虽说语言、宗教都倾向于德意志,阿尔萨斯—洛林人却并不怎么以德意志人自居,文化上、风俗上,更加倾向于法兰西。

    总之,各种古怪纠葛在一起,情形极其复杂。

    历史上,阿尔萨斯—洛林在法兰西、德意志之间反复易手,本就为兵家必争之地,工业革命以来,因为丰富的煤、铁矿藏,地位更加举足轻重,法国人深知,普鲁士南窥阿尔萨斯—洛林之执念,无时或息,因此,如何彻底打消普鲁士的野望,是多少年来法国人的一大心病。

    关卓凡心想,法国人真没有冤枉普鲁士人,不然,“设身易地”的李福思,不能第一时间就想到阿尔萨斯—洛林呀。

    “是的,”他微微颔首,“将普鲁士的影响力,彻底逐出阿尔萨斯—洛林地区,是法国人念兹在兹的事情,除此之外呢?”

    李福思微愕,“法国人有了阿尔萨斯—洛林还不够?”

    关卓凡“哈哈”一笑,“什么叫‘有了’?目下,阿尔萨斯—洛林本就为法国领土,即便普鲁士做出了‘永不染指’的承诺,法国人也没有从普鲁士那里得到更多的东西啊?‘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从何谈起?”

    李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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