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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1章

乱清-第7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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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我想,皇帝改换发饰,是不是也有……呃,你说过的,‘为天下人垂形范’的用意在?——没了旗头,那么些个首饰,就没有地方‘挂’了!这,倒是条‘釜底抽薪’之计呢!

    关卓凡站起身来,微微躬身,“太后圣明!”

    这句“太后圣明”,发自肺腑,真心实意。

    “既不变易祖制,又有偌大的好处——”

    顿了顿,慈安的眼睛亮晶晶的,“我看,皇帝的这个发饰,可以换,也该换!”

    “太后圣明!”

    “既如此,”慈安再次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旗头”,“这个‘旗头’,莫说皇帝了,就是皇太后,也该换!”

    啊?

    这……可是没有想到的哎!

    慈安姐姐,不得了呀!

    “太后……圣明!”

    不过,话一出口,慈安就后悔了,倒不是为她自个儿,而是想到了——还有两位皇太后呢!未亲口问过她们两个的意思,自己不能代她们两个说话呀!

    她尴尬的笑了笑,“呃,方才这句话,说的可能……呃,有些急了,皇太后换不换‘旗头’,这个,还是得先跟‘西边儿的’、还有皇帝额娘两个商量过了,呃……再说?”

    说着,下意识的,轻轻的扶了扶自己的鬓角。

    这已经是慈安第四次做这个动作了。

    *(未完待续。)

第一四三章 做真真正正的女人() 
慈安的这个动作,并不是真的高抬胳膊,去扶头顶的“大拉翅”,就是抬起手来,虚虚的摸一摸自己的鬓角。女子在男子面前做这种动作,不可避免的,透着一股隐约的暧昧——如果面前的男人不是关卓凡的话,慈安是断乎不会有这种“失仪”的举动的——更何况,一而再,再而三?

    慈安的手抬一次,关卓凡的心,便跟着莫名的荡漾一次。

    加上慈安觉得自己说了过头的话,有些不好意思,面上红云淡染,关卓凡看在眼里,心跳的更快了。

    “是,不着急,”他定了定神,“请三位……嗯,请两宫皇太后和丽贵太妃,尽管慢慢儿的商量。”

    皇帝的额娘,现在还是“丽贵太妃”,不是“慈丽皇太后”,因此,“三位皇太后”这种话,还是不合适的。

    “‘花盆底’,”慈安说道,“入关之前,是不是……也是没有的?”

    “是,”关卓凡说道,“正是如此。”

    顿了一顿,“入关之前,旗人女子,骑马劳作,无异男子,穿了三寸多高的‘花盆底’,还怎么干活呢?只有入关之后,开始仿佛汉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才折腾出‘花盆底’的花样来。”

    再顿一顿,“本朝武功煊赫,骑射定天下,皇上如果穿了‘花盆底’,连路也走不快——跑就更加不必说了,‘武功’二字,何从谈起?只有除了‘花盆底’,换穿了皮靴子,才算是真正回到了‘祖制’上头了呢!”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那……”慈安沉吟了一下,“衣衫收窄,也是?——”

    “是!”关卓凡说道,“入关之前,男服、女服,都是紧身的,不然,如何骑射渔猎?袍子的下摆,自然是长的,不过,那只是为了御寒,再者说了,再长,也不过刚刚盖过膝盖,没有长及脚背的——上身、袖子,都是紧身的。”

    顿了顿,“所以,直上直下、长及脚背的旗装,不能说是‘祖制’,改短一点儿,改窄一点儿,才更接近祖宗衣冠呢!”

    慈安心想:理儿虽然是这个理儿,可是,这么一“改”,腰身就“改”出来了,胸也看得见了,屁股也看得见了,皇帝是你的老婆,你倒是……舍得?

    犹豫了片刻,终于把话问了出来——虽然密室独对,还是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

    “你可要晓得,这样子一改,腰身什么的,可就叫人看见了!皇帝可是你的……那口子!你倒是……舍得?”

    说着,慈安自个儿的脸儿,先红了。

    母后皇太后的模样儿,倒好像是自个儿的腰身,叫人看见了一样,关卓凡心神荡漾,姐姐,要不,就叫我看一看你的腰身呗……

    咳咳,您方才说什么来着?

    哦,舍不舍得?

    舍得,有什么不舍得?姐姐你是不知道,俺来的那个地儿,女人的胳膊、大腿,都是整条白花花的露在外头的,别说只是显出一点儿腰身来了!

    话当然不能这么回,可也不晓得该怎么回,一时之间,只好:

    “呃,回太后,呃……”

    “呃”了两声,没“呃”出什么名堂来。

    “算了,”慈安用手拢了拢自己的发鬓——其实并没有什么散乱,微微的偏转了头,斜睨了他一眼,“皇帝是你自个儿的老婆,你自个儿的老婆,自个儿舍得,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这个神情,关卓凡从来没在慈安身上见过,这种话,也从来没有听慈安说过,似嗔似喜,微酸若妒,关卓凡神魂荡漾,几乎就要把持不住了。

    “昨儿个,”慈安闲闲的问道,“是你和皇帝,第一回宿在乾清宫,还习惯吗?”

    这个问题,问者或许没有更多的言外之意,听者却颇感难以回答,第一,没有臣子替皇帝答话的道理,第二,“你”、“皇帝”和“宿”摆在一起,呃,姐姐,您是问俺们择不择床呢,还是问,俺们夫妻之间的那个事儿,顺不顺当呢?

    只好含含糊糊的说道:“回太后,这个……还好。”

    “我记得,”慈安说道,“以前,一个月之内,你大致是有一个安排的——理藩院胡同多少天,小苏州胡同多少天,朝内北小街多少天……是吧?”

    “呃,回太后,是的。”

    “现在还是这样吗?”

    “呃,回太后,好像……是的。”

    “‘好像’?”慈安奇怪的说道,“‘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什么叫‘好像’?”

    关卓凡微微苦笑,“回太后,臣的意思是,好像……已经有点儿乱了。”

    慈安笑了,“我猜也是。”

    轻轻叹了口气,“我晓得,你也不容易,不过——”

    顿了顿,“今后,你还是这么个安排吗?宫里多少天、小苏州胡同多少天、朝内北小街多少天?”

    “呃,这个……”

    “如今,你的两位正妻,有些不一样了,皇帝……毕竟是皇帝。”

    嗯?

    这个话风……

    不容细想,先答应一声,“是……”

    “你别误会,”慈安的脸,红了一红,“我可没有……呃,这个……‘干涉床帏’的意思!只是……皇嗣至重,因此,不能不替你多想一想。”

    “是,”关卓凡有点儿晕晕乎乎的了,“太后的苦心,臣感激不尽。”

    慈安微微偏过了头,略略出了出神,然后,斜睨了他一眼,笑了一笑,说道:“算了,你们小夫妻三个的事儿,我也不该太过啰嗦了,反正,你终究是摆的开来的——这个,能者多劳嘛!”

    又是这个样子!

    还有,什么叫“能者多劳?”

    “劳”什么呢?

    哼,这是母后皇太后该说的话吗?

    关卓凡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来,跨步上前,握住了慈安的手,“太后说的是,臣当得效劳的!”

    慈安低低一声惊呼,“你!——”

    滞了一滞,“我……说的不是这个!……”

    关卓凡一边儿伸手来解慈安的衣纽,一边儿轻声笑道,“‘这个’是‘哪个’啊?”

    慈安浑身酸软,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推拒,到了半途,又放了下去。

    “你……外头……”

    “太后放心,”关卓凡的语气,既透着急切,又好像在哄小孩子,“里里外外,都没有人,再说,外头还有围板遮着呢……”

    说着,俯下身去。

    “唔……”

    慈安还想说什么,但樱唇刚刚张开,就被堵上了。

    ……

    云收,雨住。

    母后皇太后的喘息声,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微一抬头,隔扇门没有关,外室墙上的大镜子中,两个交缠在一起的赤裸的身子,赫然在目。

    登时羞不可抑,把脸埋在关卓凡的胸膛上,低声说道:“外头……镜子……”

    关卓凡笑了一笑,却不肯下炕去关隔扇门,只是扯过了袍子,胡乱的盖住了慈安的身子。

    镜子里,袍子下,有隐约的波动,那是男人的手,在女人的身子上,缓慢的移动着。

    无可奈何,只好由得他了。

    眼角余光之中,是委弃在炕上的簪子、扁方和“大拉翅”。

    过了好一会儿,慈安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我……是变坏了。”

    “嗯?”

    “昨儿个晚上,想着你……就在不远处的乾清宫里……不晓得为什么,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觉……”

    “哦……”

    “好不容易睡着了,就梦到了你……”

    “梦到我了?”关卓凡低声笑道,“我在做什么呀?”

    慈安不答。

    过了好一会儿,才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就像现在……方才那样……”

    “哦……”

    “你说……我这可不是变坏了么?”

    “这哪儿是变坏了?”关卓凡将怀中的女人,搂得更紧了一些,“这是变好了!——这才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女人呢!”

    慈安轻声一笑,“你说什么呢?这还正经?……”

    “我的意思是,”关卓凡加重了语气,“这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

    *(未完待续。)

第一四四章 太后英雄() 
真真正正的女人。

    慈安心头微微一颤,默然半响,轻轻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我们女人,到底还是命苦的……”

    对于这句中国女人千百年来的自况,关卓凡不能反驳,亦无以安慰,因为这句话确实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包括……他自己的女人,也不能尽数逃出这个命运的定式。

    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通过我的不懈努力,中国女人说这句话的,能够尽可能的少吧,庶几,不负上天安排的这个穿越的奇迹,也为中国男人、包括自己,消减一份罪过,一份内疚。

    他将慈安往自己的怀里又揽了一揽。

    过了一会儿,慈安低声说道:“方才,有句话,我说的可能不大合适,你可别误会。”

    “哪句话啊?”

    “就是……皇帝和敦妞儿的。”

    “哦?”

    “我说‘皇嗣至重’,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皇嗣至重’,可不是叫你偏着哪一个——都是你的正妻,一碗水,还是要端平的。”

    关卓凡没有说话。

    “丽妞儿做了皇帝,敦妞儿……是不是……不大高兴?”

    关卓凡一怔,“你怎么知道?”

    这么说,就等于承认了慈安的疑问。

    慈安默然片刻,轻轻叹了口气,“我是女人啊!”

    顿了一顿,“有些事儿,其实不难想的明白,只要将心比心就好了!可是,别说将心比心了,天底下有几个男人,正经把女人当个人看的?——更别说什么将心比心了!”

    关卓凡哑然,过了一小会儿,苦笑着说了句,“惭愧!”

    “惭愧什么?”慈安轻轻一笑,把话头往回转圜,“你已经是我见过的……最出挑的男人了……”

    最出挑的男人?

    嘿……

    “可是,再出挑——”慈安的话头,又转了回来,“也是男人、不是女人不是?”

    “呃……惭愧。”

    “还有,女人和女人,也是不一样的,我如果是敦妞儿,并不会有什么想不开的,就算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子不痛快,过了几天,一定便可以心平气和了,可是,敦妞儿这个孩子,怎么说呢,嗯,更像‘西边儿’……”

    真正惭愧!

    慈安的脾性,是好的不能再好、贤惠的不能再贤惠的了,连她都会“刚开始的时候,有些子不痛快”,何况心高气傲的敦柔?

    某些事情,自己一无所感,宁不自愧?

    “我给你说个事儿,”慈安说道,“当年,在热河的时候,文宗皇帝龙驭上宾,穆宗皇帝‘柩前即位’,本来,当天就该封‘西边儿’皇太后的,可是,肃顺为了‘裁抑’她,硬往后压了一天,结果,她见到我,还是得下跪请安。”

    哦,还有这么一回事儿?

    “我记得很清楚,”慈安继续说道,“‘西边儿’在我面前跪下的时候,委委屈屈的,眼圈儿都红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我呢,心里也不落忍,可是,朝廷的体制搁在那儿,也没有法子。”

    “原来,”关卓凡沉吟说道,“还有这么一回事儿……”

    “嗯,你想啊,”慈安说道,“‘西边儿’的皇太后,只不过迟了一天,就这个样子了,何况皇帝和敦妞儿?她们俩,可是这一辈子都分出了高下了!”

    顿了顿,“敦妞儿的脾性,真的是挺像‘西边儿’的,心气儿高,聪明,学问又大——这一层,‘西边儿’也比不了!你……和‘西边儿’好,她什么脾性,你清清楚楚的,你拿她去想敦柔,就什么都明白了。”

    呃……

    “你别嫌我啰嗦,”慈安柔声说道,“还是要多多留意,敦妞儿如果真有什么不痛快,要好生开解、安慰,记住:千万、千万,不能……训她!”

    顿了顿,略略加重了语气,语调却极温柔,“家和万事兴嘛!”

    关卓凡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姐姐,有些话,你早些说给我听就好了!

    他点了点头,温言说道:“是,我听你的,都记住了。”

    “那就好。”

    顿了顿,慈安说道:“其实,我主张早些封了皇帝额娘皇太后,真不是矫情,也是为了这个——人同此心,一些无谓的委屈、多心,能免则免吧!”

    关卓凡一怔。

    您说的“无谓的委屈、多心”,是指皇帝呢,还是指“皇帝额娘”呢?

    想了一想,说道:“这一层,太后倒是大可放心——如果说敦柔的脾性,像‘西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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