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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章

乱清-第7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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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嫔以下的所谓“主位”,就没有自己独立的寝宫了,“贵人、常在、答应俱无定位,随居十二宫,勤修内职”,就是说,跟着级别更高的“主位”们一块儿住。

    这啪啪啪起来,就不大方便了。

    贵人还好,一般说来,好歹一个人能占一明二次的三间屋子,常在、答应,可能就是一个人东次间、一个人西次间,中间只隔着一个明间,皇帝和一个人啪啪啪,云雨之声,另一个人,大约都能听得见的。

    至于“承御”——皇帝临幸的“宫女子”,其实就是普通的宫女,和其他的宫女一块儿挤大通铺,那就更加不必说了。

    因此,皇帝和自己的大、小老婆们敦伦,高级别的“主位”——皇后、皇贵妃、贵妃、妃、嫔,皇帝登门,行云布雨;低级别的“主位”,贵人在两可之间,其余的,常在、答应、宫女子,一定是传到皇帝自个儿的寝宫,雨露承欢之后,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如今,今上是女子,这个“皇夫”——

    “皇上是女人,”赵二接着王花花的话,“皇夫……不就是皇后?至少……皇贵妃?嘿嘿,皇后、皇贵妃宿在皇上的寝宫里……嘿嘿,嘿嘿!”

    确实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呀!

    黄玉敬瞪了赵二一眼,“那你想怎么着?请皇上临幸南三所?”

    皇夫把自己在宫里的“宿舍”,摆在了南三所。

    “按规矩,不就该这么着嘛……”

    “规矩?”黄玉敬“哼”了一声,“那都是老皇历了!方才,我上书房、南书房、军机处、内阁兜了一大圈儿,已经听到有人在说了,‘新朝新气象’!”

    “‘新朝新气象’?”王花花说道,“也是——放在以前,也没有个女人做皇帝的规矩啊!”

    黄玉敬立即把脸沉了下来,“你仔细!再说什么‘也没有个女人做皇帝的规矩’一类的话,叫‘上头’听到了,你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我不是说了,‘放在以前’嘛……”

    “‘放在以前’也不行!”黄玉敬打断了他的话,“你这不是等于说……‘上头’不守祖制吗?”

    王花花的脸色变了,滞了一滞,强笑道:“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是,是!我听你老人家的话,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你们的嘴上,”黄玉敬用警告的语气说道,“可得带个把门儿的!别真以为这两位主子好说话!”

    顿了顿,“皇上做姑娘的时候,确实是一副笑模滋儿的样子——那才是‘放在以前’!那个时候,她是公主,现在,她可是皇上!还有,轩王爷对下头的人,也确实是客客气气的,可是,你可别因为这个就以为他不会杀人!他是什么出身?他杀过多少人?这宫里头,里里外外,又都是谁的兵?”

    一股寒意,爬上了王花花、赵二的脊背,两个太监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恐惧。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赵二开口了,“是不能请皇上临幸南三所——南三所现在是兵营,轩王爷自个儿,也不过就占了一个一进的小院子——太局促、不方便了!”

    “是,是!”王花花赶紧说道,“再者说了,南三所在外朝,办公事可以在外朝,日常的起居,总要在内廷的嘛!”

    “这不就是了?”黄玉敬说道,“所以,皇夫宿在皇上的寝宫,天经地义的嘛!”

    王、赵二人齐声说道:“是,是!”

    过了片刻,王花花小心翼翼的说道:“师傅,我想起一个事儿来……”

    说到这儿,觑着黄玉敬的神色,打住了。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咱们往后,是不是就……喊皇上‘皇上’,不喊……‘万岁爷’了?”

    以前,后宫的太监、宫女称呼皇帝,面对皇帝本人以及太监、宫女之间,一般用“万岁爷”而不用“皇上”。

    黄玉敬愣了一愣,这个事儿,他倒没有认真想过。

    称呼今上,自然而然的,已经由“万岁爷”变成了“皇上”了——略一深想,还不是因为今上是女人,下意识中,觉得那个“爷”字,颇不相宜的缘故?

    “就喊‘皇上’吧——”他慢吞吞的说道,“这个事儿,不要带出幌子来,‘上头’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妥,再说。”

    *

    *

    第二天军机“叫起”,跪安的时候,慈安说道:“关卓凡,你留一留。”

    关卓凡应了一声“是”。

    两宫皇太后“撤帘归政”的上谕,虽然已经明发了,但登基大典之后,皇帝才会正式视朝,因此,登基大典之前,依然维持着皇太后“垂帘听政”的格局。

    拿现在的话说,母后皇太后做的是一个“看守政府”的差使。

    不过,军机“叫起”,已经彻底沦为徒具形式了。

    轩亲王捧上来一大叠奏折,在御案上摆好之后,母后皇太后取过第一份奏折,打开来,看一眼——真的就是“一眼”,合上;然后取过第二份奏折,打开,看一眼,合上。

    如此这般,最多一盏茶的功夫,十几份折子,便都“看”过了,然后说一声,“就这么办吧。”

    各种“叫起”中最重要的军机“叫起”,就这样结束了。

    以前,“黄白折制度”之下,虽然轩亲王的批拟,母后皇太后从来没有驳回过,但不懂的地方,至少还是会问一声的,现在,就有什么不懂的,也不问了。

    君臣二人,出了东暖阁,穿过明殿,进了西暖阁。

    这也成了一个惯例了,军机“叫起”之后,如果轩亲王“留一留”,君臣対唔的地点,都会转移到西暖阁这边儿来。

    原因呢,既然母后皇太后要和轩亲王“单聊”,自然语涉机密,东暖阁那边儿,是大大的一整间,西暖阁这边儿,却是重门叠户,更加隐密,泄密的可能性,自然就更小一些。

    另外,西暖阁外头,安设了遮挡视线的围板,里头的人,就有什么和身份不相宜的举动,也没有人看得见不是?

    咳咳。

    进到西暖阁的“三希堂”内,慈安坐在炕沿,关卓凡“赐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听说,乾清宫的窗户,也都换了玻璃了?还加装了……窗帘子?”

    慈安的第一句话,说的是这种鸡皮蒜毛的小事儿,倒叫关卓凡微微一怔,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觉得是“鸡皮蒜毛”的,在女人眼里,未必就是小事儿,何况,天子正寝的陈设变动,某种意义上,也确实不是小事儿。

    “回太后,是换了玻璃,也加装了窗帘,一层薄,一层厚,薄的是湖纱,厚的是漳绒。”

    顿了一顿,“太后什么时候得闲了,请拨冗临幸乾清宫,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若有,臣立即叫人改了过来。”

    “哪儿能有什么不合适的?不过,也是——也该到你们小两口儿那儿坐坐了,好,今儿个下午,我就去你们那儿串串门儿吧!”

    “是,皇上和臣,恭候慈驾。”

    “你有空儿吗?”慈安说道,“没空儿的话,就忙你的事儿去好了,我们娘儿俩自个儿唠唠家常,还自在些。”

    “呃,回太后,有空儿。”

    已经“唠”了一小轮的“家常”了,姐姐,我手头上一大堆的事儿,您把我叫到这儿来,肯定不是只为了“唠家常”吧?

    *(未完待续。)

第一四二章 毁三观() 
慈安沉吟了一下,说道:“有些话,当着皇帝的面儿,不大好说……你呢,也别嫌我啰嗦,就当我杞人忧天好了……”

    “臣不敢,”关卓凡微微欠身,“太后有什么吩咐,尽请明言。”

    “我是觉得,”慈安说道,“皇帝的发饰、衣裳,都改得……嗯,挺好看的!你摆的道理呢,也是……呃,挺有道理的!只是,只是……”

    踌躇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就怕有人还是转不过弯儿来,在下头嘀咕,说什么……‘变易祖制’!皇帝毕竟刚刚即位,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这个,会不会……”

    顿了顿,“呃,我想,发饰、衣裳这些事情,毕竟不比电报、铁路,没有那么紧要,是不是一定要……这么急着改动呢?”

    唉,有时候,有些人的眼里,发饰、衣裳,比电报、铁路还要紧要呢。

    不过,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事实。

    衣冠关系理念,衣冠变易,就是理念变易,衣冠改不过来,理念也就改不过来。电报、铁路神马的,就算有了,但如果脑筋不换,依旧用旧脑筋玩儿新把戏,新把戏的功效,也是要大打折扣的。

    对“衣冠关系理念”的道理,慈安是有着朦朦胧胧的认识的,不然,也不会对皇帝的衣冠的变化,表示忧虑,“没有那么紧要”,其实是个委婉的说法,个中含义,得倒转转过来听。

    当然,“用旧脑筋玩儿新把戏,新把戏的功效,也是要大打折扣”的道理,她还不懂。

    “太后请放心,”关卓凡微微一笑,“要说‘变易祖制’,‘旗头’、‘花盆底’,才是‘变易祖制’;直上直下、下及脚背的旗装,才是‘变易祖制’呢!”

    啊?

    “啊?”慈安愕然,“这……怎么会呢?”

    “回太后,”关卓凡说道,“容臣一一道来。先说‘旗头’——入关之前,哪里有这样东西?彼时旗人女子的发饰,无非两种,一种梳髻——未婚的双髻,出了阁的单髻;一种扎辫,未婚的垂辫,出了阁的盤辫。”

    顿了顿,“莫说入关之前没有‘大拉翅’一类的‘旗头’,就是入关之后,至少,嘉庆朝之前,都是没有这样东西的!”

    慈安檀口微张,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关卓凡这番话,太毁三观了——

    什么?嘉庆朝以前,都是没有“旗头”这样东西的?!

    慈安姐姐一直以为,自己梳的“旗头”,是……“自古以来”的啊!

    清宫剧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咋回事儿涅?

    咋回事儿?瞎掰呗。

    当然,咱们慈安姐姐没有看过神马清宫剧。

    “‘旗头’到底起于何时,”关卓凡说道,“已不可考,不过,历代皇后,都有绘制御容,其中尽有只着吉服、未戴凤冠的,请太后仔细回想一下她们的发饰,就什么都明白了。”

    啊……

    果然……

    “其中,”关卓凡说道,“还有着常服甚至便服的——那就更加明白了,譬如,孝庄文皇后。”

    孝庄文皇后……

    对,慈安想起来了,孝庄文皇后有一副便服的画像,就是“盘辫”的——把长辫子盘到头上。

    “哎哟,哎哟,哎哟!”

    慈安一连“哎哟”了三声,同时,不由自主,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旗头”,用十足惊叹的语气说道:

    “真正是没有想到!这个‘旗头’,非但不是祖宗的‘衣冠’,而且,还没有多少年头!真正是没有想到!真正是没有想到!”

    顿了一顿,用疑惑的语气说道:“那,怎么就弄出来这么个‘旗头’了呢?”

    “回太后,”关卓凡一笑,“无非是‘大拉翅’的地儿足够大,可以往上头挂首饰——挂多少都成。”

    慈安想了一想,又摸了摸自己的“旗头”,也笑了,“你这个话,损了点儿,不过……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顿了一顿,“对了,我想起来了,咸丰二年的时候,文宗皇帝给了我一道谕旨,大致意思是,宫廷之内,朴素为先,现在,皇后以下,后宫妃嫔的服饰,未免过于华丽,殊不合满洲规矩,所以,嗯,‘是用定制遵行以垂永久’。”

    “‘定制’的非常细致,譬如,簪钗不准全用点翠;梳头时,不准戴流苏、蝴蝶、头绳、红穗;戴帽时,不准戴流苏、蝴蝶,亦不准缀大块帽花——帽花上,还不可有流苏、活镶。”

    “还有,耳挖上,不准穿各样花、长寿字样;耳坠只准用钩,不准用花、流苏;小耳钳,不准点翠,亦不准雕花,等等。”

    “文宗皇帝俭德可敬,”关卓凡赞道,“太后的记心,也好极了!”

    其实,文宗的天性,是热爱奢华享受的,本没有资格接受“俭德可敬”一类的恭维,不过,刚刚即位的年轻皇帝,总是有一番励精图治的振奋气象的,这个马屁,就捏着鼻子,马马虎虎的拍一拍吧。

    慈安笑道:“那个时候,我刚刚封了皇后,因此,对这道上谕的印象,特别深刻。还有,讲的都是女人家的事儿,好记!”

    顿了顿,“咸丰四年的时候,文宗皇帝又降了一道谕旨,说,咸丰二年的那道谕旨,嗯,‘尚有未备之处’,得讲的再明白些——我想想,嗯,‘寻常所戴棉秋领,不准有花边、绦边、青缎边’;还有……‘梳头时,只准戴两支花’,等等。”

    关卓凡暗暗称奇,都说慈安不聪明,可是,这两道谕旨的内容,她却记得这么清楚?

    可见,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人们对于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务,总是相对擅长的——就如慈安自己说的,“女人家的事儿”嘛。

    咸丰二年,她不过十六岁,咸丰四年,不过十八岁,再怎么“俭德可敬”,十几岁的女孩子,对衣饰也是有着天然的兴趣和爱好的。

    “金陵是咸丰三年沦于长毛的,”关卓凡说道,“咸丰二年、咸丰四年——文宗皇帝颁降上述两道谕旨的时候,匪势方张,局面最为艰难,朝廷的军用,最为匮乏,因此——”

    说到这儿,关卓凡打住了。

    慈安的神情变得严肃了,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文宗颁降这两道谕旨,并不仅仅为了整肃宫闱,更重要的是……以身作则,克勤克俭,将钱粮省了出来,花到前线的将士身上!”

    “太后圣明!”

    “嗯,如今的局面,”慈安说道,“虽然不比咸丰二年、咸丰四年——好了十倍不止!不过,正经花钱的地方,也很多——一个是要办洋务、修铁路,一个是要准备对法的战事,该省的,也是要省的!”

    顿了顿,“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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