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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7章

乱清-第7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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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儿,微微提高了声音,“还有,就算打输了,又如何?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好男子,宁肯慷慨赴死,也不忍辱偷生!”

    听众们的血都热了起来,西日阿洪大声说道:“对!我们不是‘缠回’了,我们是‘维吾尔人’!我们不能够辜负皇帝赐给我们的这个光荣的名字!”

    “我们的血,不会白流!”托胡迪夏目光炯炯,“紧跟着,朝廷的大军,就会剿平叛逆,替我们报仇!朝廷大军的主帅,会把我们的名字,上报给北京的皇帝,我们会受到表彰!我们的父母妻子,会得到光荣的诰封!”

    众人热血沸腾,齐声说道:“血战到底!血战到底!”

    喀喇沙尔那边儿,白彦虎坚决反对艾克木汗“西征”阿克苏,他苦口婆心,反复向艾克木汗譬解,“大敌当前,自相残杀,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云云,不过,自然是一丁点儿用处也没有的。

    他终于急了,破口大骂:这不又是一个海古拉吗?我他娘的怎么这么倒霉?一天到晚净遇到这种货色?

    这种时候,他不必顾虑和艾克木汗翻脸、“在喀喇沙尔立足不住”的问题了。

    “海古拉第二”始终不为所动。

    不过,艾克木汗也不打算把喀喇沙尔全部扔给白彦虎,万一阿克苏没抢到手,还是要退回喀喇沙尔滴。于是,艾克木汗留下一支偏师,留守库尔勒,自己率大部队,“过境”库车,进入阿克苏。

    “过境”库车的时候,他打醒了十二分精神,同时,也基本履行了“自备军粮,过境之时,不会向贵方‘借粮’”的承诺。

    土佬们很安静,没过来找麻烦。

    顺利“过境”,艾克木汗大大松了口气。

    他原本抱有这样一个幻想:伯克胡里刚刚上位成功,内部还不稳定,不会有多余的精力“东征”阿克苏,说不定,会默认自己割据阿克苏的事实,自己不放一枪,不射一箭,就能得遂所愿。

    如是,自己这个“条勒”,名义上尊奉伯克胡里为“埃米尔”,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可是,他失望了。

    艾克木汗的这个幻想,前半截是对的:伯克胡里刚刚上位成功,内部确实还不稳定,可是,后半截却是一厢情愿了——正因为内部还不稳定,伯克胡里才要“东征”阿克苏,以“敉平叛乱”的“赫赫武功”,来进一步确立自己的权威。

    双方在阿克苏城西南的爱库勒展开决战。

    伯克胡里这个形貌阴柔的“娘娘腔”,再一次展现出了潜在的军事指挥才能,艾克木汗大败,被迫西撤,伯克胡里追至阿克苏河西岸,双方再次爆发激战。

    艾克木汗背水一战,但置之死地而不能后生,他的军队,完全崩溃,许多士兵,被杀死、淹死在阿克苏河中,河水变红,几乎为之断流。

    艾克木汗这个“海古拉第二”,较之“海古拉第一”,运气要好一点儿,他拼死渡过了阿克苏河,摆脱了伯克胡里的追击,收拢残部,幸存的人马,已不足来时的五分之一了。

    不过,他的好运气没能持续太久,再次“过境”库车的时候,这批残兵败将,遭到了当地维吾尔人的猛烈袭击。

    一切都在托胡迪夏的意料之中:这一回,筋疲力尽的安集延人,未做任何防备,民团半路杀出,一顿猛冲,安集延人落花流水,四散奔逃。艾克木汗落了单,被西日阿洪追上,一铳轰在了他的背上。

    艾克木汗跌下马来,他受伤虽重,却不致命,挣扎着将随身的金珠都掏了出来,求西日阿洪放他一马,西日阿洪看都不看,一刀劈下,艾克木汗身首分离,还半张着嘴巴的脑袋,在地上骨碌碌的滚出好远。

    维吾尔人欢天喜地,杀牛宰羊,庆祝胜利。

    不过,对于艾克木汗的这颗脑袋,该怎么处里,民团内部,发生了分歧。

    西日阿洪极力主张,将艾克木汗的脑袋,送到托克逊,向朝廷大军报喜、请功。

    报喜、请功,自然是要的,可是,库车和托克逊之间,隔着地域广大的喀喇沙尔,那儿还是安集延人的地盘,带着一颗人头在身边,可不比单身上路,中途如有所失,就亏大发了。

    思衬再三,托胡迪夏叫人将艾克木汗的脑袋,用石灰和盐巴严严实实的渍了起来,然后保存在在阴凉的地窖之中,等待朝廷大军的到来。

    *(未完待续。)

第一零五章 吾族,吾国() 
托胡迪夏率领民团,严阵以待,可是,沙木沙克的担心——伯克胡里一路追杀艾克木汗,攻入库车,始终没有变成现实。

    他们等来的,是伯克胡里的使者。

    库车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伯克胡里有些搞不清状况。当地土民,固然杀掉了喀什噶尔派驻库车的主官,可是,他们也赶走了海古拉,杀掉了艾克木汗——这两个,可都是地地道道的“叛逆”啊!

    认真说起来,“敉平”海古拉和艾克木汗的“叛乱”,库车土民也是出了力的,咦,难道,这班子土佬,竟是……“义民”?

    那……他们杀掉我“洪福汗国”派驻库车的官员,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嗯,他们是不是把那个倒霉蛋……当成海古拉一伙儿的了?——海古拉在库车的时候,那个倒霉蛋,自然是鞍前马后替海古拉办差的。

    如此说来,嗯,是个误会?

    对,多半是个误会。

    既然是误会,就不必深究了,目下正是用人之际,这班土佬,似乎挺能打仗的,若能收为己用,倒也不坏。

    就是说,伯克胡里的使者,是来库车“招安”的。

    听了使者的来意,托胡迪夏微微一笑,问道:“你晓不晓得,‘维吾尔’是什么意思?”

    使者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维吾尔”是中国人的叫法,浩罕人是不以此来称呼新疆土民的。

    托胡迪夏转身向东,虚虚的拱了拱手,然后转过身来,平静的说道:“我给你背诵一段上谕——”

    上谕?谁的上谕?你向东拱手,又是什么意思?

    答案随即揭晓。

    托胡迪夏声音朗朗,“‘所谓维吾尔者,以狭义言之,维持吾族之意也;以广义言之,并含维持吾国之义’——你听清楚了么?”

    使者脸色大变:这,这是中国皇帝的“上谕”啊!

    托胡迪夏紧盯着他,“‘吾族’——维吾尔族!‘吾国’——中国!你听清楚了吗?”

    使者的脸,惨白如纸,“你……你这不是要造反了吗?”

    “老子早就反了!啊呸!不对!我们维吾尔人,都是天朝赤子,从来没有造过反!真正造反作乱的,是你们这群混蛋安集延人!”

    使者嘴唇哆嗦,嗫嚅了几下,说不出话来。

    “我本来要砍了你的脑袋的,”托胡迪夏狞笑着说道,“可是,没了脑袋的使者,不能向伯克胡里转达维吾尔人的美好祝愿——祝他早日槛送北京,凌迟处死!唉,我甚至不能割了你的舌头——没了舌头的使者,不能说话,一样不能向伯克胡里转达我和我的族人的美好祝愿!嗯,该怎么办好呢?”

    使者浑身发抖,牙齿打战。

    “没法子,”托胡迪夏说道,“只好小小意思一下子了——来人!”

    门外暴诺如雷,帘子掀起,西日阿洪和沙木沙克一齐走了进来。

    托胡迪夏竖起一根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割掉他的两只耳朵,赶出库车城去!”

    *

    *

    看到没了耳朵的使者,伯克胡里的脸色,像刚刚淬过了火的烙铁一般,但是,他不能马上就下令进军库车。

    原因很简单,打海古拉、打艾克木汗,接连打了两场大仗,虽然都赢了下来,可是,己方的伤亡和耗损,也着实不小,部队亟需休整,短时间内,不能够再打第三场大仗了,这也是他派出使者,“招安”库车土民的原因之一。

    只好先咽下这口气,回师喀什噶尔,待缓过劲儿来了,再来剿洗库车——伯克胡里立誓,一定要把库车杀得鸡犬不留!

    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南边儿的和田出状况了。

    不止一条线报表明:和田和库车两家,正在勾勾搭搭;除此之外,和田通过库车,向托克逊的中国人,频频暗送秋波。

    伯克胡里对和田,本来就不大放心。

    “南八城”的主官中,和田的尼亚孜,是唯一的新疆土著。

    这个尼亚孜,本是原和田“帕夏”哈比布拉的亲信,但后来他和哈比布拉积有私怨,乃暗地交通阿古柏,卖主求荣。阿古柏赚开和田城门,诱杀哈比布拉,尼亚孜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阿古柏任命尼亚孜为和田的“伯克”,既为论功行赏,也是因为,阿古柏于和田,背信弃义于先,疯狂杀戮于后,为稳定舆情和民心,也得用一个本地土著做主官。

    达坂城—托克逊—吐鲁番大败之后,“南八城”人心浮动,库车干脆竖起了反旗。库车尤如此,“南八城”之中,和田的浩罕人数量最少,力量最弱,主官还是个本地土著,自然不能不密切留意。

    还有,伯克胡里晓得,老爹征服和田,手段过于卑劣残酷,这份血海深仇,和田人无时或忘,高压之下,伺机而动者,大有人在。

    讽刺的是,认真说起来,自己能够弑父夺位,竟还是沾了这份血海深仇的便宜——不然,那个叫做阿依古丽的妃子,未必肯甘冒奇险,遂自己的意啊。

    但是,阿依古丽的行为,同时也证明了,和田人对浩罕人的仇恨,确实是刻骨入髓的。

    所以,不能不分外警惕!

    伯克胡里的线报,是准确的。

    库车首竖义旗,不过,托胡迪夏晓得,伯克胡里不是无能之辈,如果他倾全力来攻,单凭库车一家,力量有限,无论如何是挡不住的。

    事实上,一赶走了海古拉,托胡迪夏就开始联络外援了。他一方面向托克逊的朝廷大军报告库车反正的消息,请王师早日南下,“敉平反逆,救民水火”;另一方面,派人沿着和田河,穿越塔里木盆地的大沙漠,来到和田城,游说尼亚孜一同反正。

    库车使者不是卑辞厚币,相反,一副居高临下的口气:“尼亚孜,你勾结阿逆,背叛吾族,自外朝廷,罪孽深重!哼,你的罪过,本来是无可原宥的,可是,你的运气太好了,现在,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从天而降,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

    话说的很不客气,根本不是什么“求援”的口气,可是,却刚刚好打在了尼亚孜的心坎上。

    自从收到朝廷改“缠回”为“维吾尔”的消息,尼亚孜就感觉到,和田人开始有些不大安分了;之后,朝廷大军进入新疆,由北而南,一路摧枯拉朽,“洪福汗国”的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市井阛阓的群情汹汹,已经按不住了。

    达坂城—托克逊—吐鲁番之役后,就是尼亚孜的亲信,也在明里暗里,婉转进言:咱们是不是该提前“打算、打算”了?

    真是得提前“打算、打算”了!

    尼亚孜晓得,“维吾尔”的族名一出来,就有许多人在下头骂他“维奸”了,都说,安集延人坏,“维奸”比安集延人更坏!

    他多次自辩:故“帕夏”请“埃米尔”进城,不关我尼亚孜的事情;安集延人纵兵屠掠,更不关我的事情!事实上,要不是我拼命阻止,还要死更多的人——我不但没有杀一个人,我还救了许多人的命呢!

    可是,没有人相信他。

    尼亚孜明白,如果“洪福汗国”倾覆,只怕朝廷大军还没有到和田,他和他的亲信,就被和田人群起攻之,撕成碎片了!

    他是本地土著,不是浩罕人,和俄国人也没有什么交情,到了危急关头,就算要逃,也不晓得,能够逃到哪里去?

    所以,如果可以“将功折罪”,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因此,虽然库车使者对他颇不客气,他对库车使者却十分客气。

    可是,深入交谈之后,尼亚孜犹豫了。

    他看出来了,“将功折罪”神马的,只是库车单方面的意思——这帮泥腿子,其实并没有得到朝廷的授权,他们和自己做的交易,朝廷能认账吗?

    *(未完待续。)

第一零六章 灾星() 
尼亚孜认为,不谈妥条件,不能够轻易“反正”,如果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就亏大发了;还有,也不能过早“反正”。

    和田的北部是塔里木盆地,无边无际的沙漠和戈壁,朝廷大军打下喀喇沙尔之后,若继续南下,就得穿过这片广大的无人区,这是不可能的,也根本没有必要——朝廷大军的进军路线,一定是绕着大沙漠走的。

    所以,他看的清楚,朝廷大军南下之后,必然折而向西,喀喇沙尔、库车、乌什、喀什噶尔……这么一路打过去,打下了喀什噶尔之后,再掉头东进叶尔羌,最后,才轮的到和田。

    就是说,如果“反正”过早,和田根本不可能得到朝廷大军的直接支持,他尼亚孜就得单枪匹马面对喀什噶尔的讨伐了——那怎么打得过?

    可不比他们库车!

    库车和喀什噶尔,隔着阿克苏和乌什,和乌鲁木齐、吐鲁番,却只隔了一个喀喇沙尔,朝廷大军收复喀喇沙尔之后,紧跟着就进入库车,因此,托胡迪夏那帮子泥腿子,不怕和喀什噶尔方面翻脸,和田可不行!

    至于库车方面提议的,朝廷大军由西向东进攻的时候,和田出兵叶尔羌,拿下叶尔羌之后,进而进攻喀什噶尔,抄“洪福汗国”的后路,尼亚孜想都不敢想——怎么可能?!

    因为以上种种的顾虑和算计,尼亚孜虽然表示,非常愿意“将功折罪”,但是库车、和田两家,并没有达成任何具体的协议。

    不过,尼亚孜一再拜托库车方面,替他联络朝廷大军,转达其“悔罪输诚”之意;同时,尼亚孜也派了亲信,和库车使者一起返回库车,再从库车出发,间道前往托克逊,向朝廷大军请罪、示诚。

    和田“伯克”是本地土著,喀什噶尔对和田,从来没有真正的放过心,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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