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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

乱清-第6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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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朱棣为什么要将他大嫂的谥号,从“皇后”贬为“太子妃”,不需要关卓凡进一步解释,慈安也能默喻。

    “可是,”关卓凡继续说道,“南明那帮子人,不晓得为了什么,又将常皇后的谥号,从‘敬懿皇太子妃’,改回了‘孝康皇后’,这样一来,张太后的谥号,就和常皇后的谥号,犯重了,于是……”

    说到这儿,打住了。

    “就是说,”慈安说道,“一位正正经经的皇后,要给一位……从来没有真正做过皇后的……让路?”

    “呃,是。”

    慈安重重的冷笑了一声,说道:“弘光朝廷的君臣,不晓得是怎么想的?大敌当前,不想着励精图治,不想着整军经武,不想着爱抚民力,一天到晚,净折腾这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儿!怪不得……本朝兵锋所指,摧枯拉朽!”

    哇,母后皇太后这番话,见解既精,气势又足,可真不大像她平日……

    “是!母后皇太后圣明!”

    “咱们……可是不能学他们!”

    “是,臣等谨遵慈谕!”

    “不能学他们”——似乎……若有深意?

    “宝廷、鲍湛霖的折子,”慈安朗声说道,“该怎么处置?嗣皇帝的事儿,该怎么办?——你们几个,看着办吧!”

    “是!”

    “是……”

    大军机们,参差不齐的应答着,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如山般的威压。

    “好了,都跪安吧!”

    微微一顿,“轩亲王……留一留。”

    “是!”

    *(未完待续。)

第二二五章 仗马之鸣() 
就在母后皇太后花容变色,击案做愤激语时,醇王的“为明申统嗣大道以抚舆情以安人心以固国本伏乞睿断事”一折,递进了内奏事处。

    这份折子,自然是刘宝第捉刀的。

    昨天傍晚,“一醉方休”之后,到了半夜丑初的时候,刘宝第醒了过来,洗了把脸,喝了杯浓浓的酽茶,自觉文思泉涌,于是研墨濡笔,文不加点,一挥而就。成稿之后,摇头晃脑的读了一遍,自觉气势纵横,花团锦簇,心中得意,将“谏草”交给醇王的近侍,又去倒头大睡了。

    这是他的“名士做派”,不过,醇王欣赏的,就是他这份“名士做派”。

    醇王用早膳的时候,近侍递上刘宝第的折稿,醇王看了,大为激赏,吩咐不要叫醒刘先生,自己动手,改了一两个字,誊正之后,携折入宫。

    进了宫,第一件事,便是来到内奏事处,将“为明申统嗣大道以抚舆情以安人心以固国本伏乞睿断事”一折递了进去。

    醇王递交奏折的时候,军机正在养心殿东暖阁“叫起”,因此,他既不知道昨天鲍湛霖上了一个“沥陈小宗入继大宗弊曷胜言仰祈睿鉴事”的折子,也不知道军机“叫起”时母后皇太后击案愤激之种种。

    慈安看到醇王的折子,是在午憩起身之后。

    这份折子,不论怎么“气势纵横、花团锦簇”,到底还是昨天刘宝第在箑亭说的那一套,什么“臣宝廷‘为文宗显皇帝血嗣未绝仰祈睿鉴事’折,流毒于外”,“坊间物议沸腾,人心动摇”,“亟需睿断,明申继统承嗣之大道”,“庶几人心欣悦,天下乂安”。不然,“国本动摇”,“诚恐天下解体,国亡无日”。等等等等。

    这份折子,如果在鲍湛霖的折子之前,为慈安看到,还是可以唬一唬人的。可是,鲍湛霖“沥陈小宗入继大宗弊曷胜言仰祈睿鉴事”一折在前。这份“为明申统嗣大道以抚舆情以安人心以固国本伏乞睿断事”的折子,就显得非常尴尬了。

    对于慈安来说,醇王的折子,形同瞪起了眼睛,大声说道,“我不管‘小宗入继大宗’有什么‘弊’!我不管文宗显皇帝有没有留下什么‘血嗣’!我也不管你和‘西边儿’两个皇太后是死是活!反正,就是要‘小宗入继大宗’!就是要‘小宗入继大宗’!”

    有血淋淋的“大礼议”打底儿,什么“国本动摇”、“天下解体”,也吓不住慈安了——而且,刚好相反。“大礼议”闹腾的那么凶,不就是“小宗入继大宗”搞出来的吗?“小宗入继大宗”,“人心”才不“欣悦”,“天下”才不“乂安”,才会“国本动摇”,才……“诚恐天下解体,国亡无日”呢!

    宫中传出的消息是,母后皇太后对着醇郡王的折子,“连连冷笑”。

    待醇王得到鲍湛霖上折的消息,他脑筋再不灵光。也察觉到了自己处境的尴尬,一时之间,颇有进不得、退不得、上不得、下不得之苦。

    这个时候,军机“叫起”时母后皇太后愤激“击案”的情形。也传了出来,朝野上下,莫不震动。

    大多数人听了,都张口结舌,甚至有为之面色改变、举止失措的。

    如果拍桌子的那位,是圣母皇太后。大伙儿还不会如此震动。因为“西边儿”的脾性,本就刚强硬朗,激动颜色,算是“情理之中”;“东边儿”的脾性,却是温和柔婉,她“击案”,真正叫“失却常度”——由此可见,母后皇太后“愤激”到了什么程度!

    “老实头”真发起火来,才是最可怕的。

    至此,虽未公开宣示,但“上头”对嗣皇帝人选的态度,其实已经清清楚楚了。

    还有,私下底,大伙儿都有一个共识:单靠母后皇太后一人,难有如此清楚的理路,她的背后,一定还有高人指点,此“高人”谁何,嘿嘿,不必问,就用脚后跟想,也能够想的出来的。

    考虑到这位“高人”同文宗显皇帝“未绝”的“血嗣”之间的特殊关系……

    呃,呃!……

    这种情形之下,还要不要做仗马之鸣,可真的要好好儿的掂量一番了!

    醇王觉出形势不妙,谋之于刘宝第,刘宝第兀自安慰他:“王爷马首在前,尽有正人贞士追随的——待吴柳堂谏章一上,形势必定为之一变!”

    吴可读压力山大。

    他其实已经拟了一个稿子,重点强调,泰西文明,虽不无可借鉴之处,但其女子继统、承嗣的规矩,中国却不能轻易照搬。吴可读倒没有提什么“华夷之辨”,只是说“中外国情有别”,不可“一概而论”。

    他举了泰西设置“议院”的例子,说此举虽然颇有“上古共和之义”,但是,“三代以上,天下为天下人之天下;三代以下,天下为一姓之天下”,“议院”之设,致“君上之权下替”,咱们难道也照猫画虎、“天下为天下人之天下”不成?

    吴可读这个折子,别出蹊径,“议院”的例子,尤其有力量,颇有信心,递了上去之后,可以动摇天听。

    可是,鲍湛霖的折子一出来,他这个稿子,就用不了了!

    因为,吴可读看得清楚,目下嗣皇帝人选的关节,已不在于什么男、女之异,也不在什么中、外之别了,最紧要的那个关节是:如何去除“小宗入继大宗”之弊?

    这个“弊”,其实是无可去除的。

    但是,不解决这个问题,就没有法子让“上头”相信:文宗显皇帝父子,不会血祀断绝;我自己,不会变成张太后第二。

    “上头”不相信这个,她就不会去立别人的儿子做嗣皇帝。

    我还有一个女儿呢!

    吴可读、刘宝第灯下密斟。

    “柳堂,”刘宝第说,“你看这样子成不成?‘大礼议’既然绕不过去,就只好替它涂脂抹粉了!

    吴可读皱了皱眉:“涂脂抹粉?”

    “我是说,”刘宝第笑了一笑,“明世宗其实也有不得已之处,当初答应承嗣,纯属被迫为之,后来变更成议,不能说是‘食言’、‘背恩’什么的。”

    “你是说……”

    “杨廷和草武宗遗诏,”刘宝第说道,“‘尊奉祖训兄终弟及之文’,迎娶世宗来京‘嗣皇帝位’,你看,‘兄终弟及’,‘嗣皇帝位’,明明白白,堂弟接堂哥的位子,没有什么‘承皇考嗣’一类的说法啊,等人家到了北京,才图穷匕现,叫人家必须以皇太子的身份登基,既继统,又承嗣,人家不乐意,须怪不得人家!”

    吴可读叹了口气,说道:“颂宇,你这话,只能说对了一半。小宗继统,承大宗的嗣,这是天经地义的,原不必在遗诏中明说。而且,彼时那个情形,如果明白说了,世宗就必定不肯奉诏进京了——他是兴献王的独子,他承孝宗的嗣,兴献王就绝嗣了!”

    顿了顿,说道:“可是,就国家社稷而言,小宗之嗣可绝,大宗之嗣不可绝!大宗之嗣绝,则帝系绝!所以,杨文忠公的举动,虽然略嫌不够光明磊落,不过,为国家社稷计,大致是不错的!”

    杨廷和的谥号是“文忠”。

    “再者说了,”吴可读说道,“‘小宗之嗣’也没有绝嘛,不是议定以益王次子崇仁王承兴献王嗣,主奉兴献王祀吗?后来,更让一步,世宗将来有子,可以第二子取代崇仁王为兴献王,继承兴献王一系的统绪——你看,本来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嘛!”

    “这……”

    “可是,世宗就是不干!折腾来,折腾去,兴献王一系,倒是统绪绵延,却把‘大宗’折腾的绝了嗣了!

    说到这儿,吴可读“哼”了一声,说道:“当然,既然兴献王由‘皇叔考’变成了‘皇考’,他这一系,就变成了‘大宗’了!可是,孝宗、武宗的血祀,在哪里呢?”

    “这……”

    吴可读摇了摇头,“所以,我看,你的这个‘脂粉’,不好‘涂抹’!”

    刘宝第说不出话来了。

    过了片刻,吴可读说道:“就算认回自己亲生爹娘这一层,世宗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张鹤龄、张延陵两兄弟,并没有什么大罪过,再怎么着,你也不能——唉,逼‘皇伯母’跪在你的面前,苦苦哀求,你却无动于衷啊?”

    顿了顿,“这一层,鲍雨亭指明世宗‘背恩逆伦’,我看,谁都替他分辨不了!”

    刘宝第无言以对,屋子里,一时沉默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刘宝第才开口,声音闷闷的:“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成,咱们上个折子,‘臣鲍湛霖所言甚是’?”

    吴可读一哂,没有说什么。

    过了片刻,吴可读轻轻“咦”了一声,慢吞吞的说道:“哎,还别说,‘臣鲍湛霖所言甚是’,你这句话,歪打正着,真有点儿意思!——想打动‘上头’,或许,还真得顺着这条路子来!”

    刘宝第精神一振,说道:“柳堂,你这话听着,大有玄机,请道其详!”

    *(未完待续。)

第二二六章 我代表人民警告你() 
“对于明世宗之所作所为,”吴可读说道,“‘上头’愤激击案,可知成见至深,一切为其辩解之辞,都会火上浇油,颂宇,我实话实说,为大礼议‘涂脂抹粉’之举,未免有些……呃,不合时宜。”

    “什么‘不合时宜’?”刘宝第说道,“根本是……殊为不智!柳堂,你不必跟我客气,确实是我想的差了!快说,你的……‘这条路子’,到底是什么?”

    “你说,‘上头’目下,于嗣皇帝之立,最担心的是什么?”

    刘宝第沉吟说道:“你是说……‘张太后第二’?”

    “着啊!”吴可读双掌轻轻一击,“鲍雨亭的折子,借‘大礼议’,极力铺陈‘小宗入继大宗’之弊,这个账,咱们先得认下来,然后告诉上头,如何去除‘小宗入继大宗’之弊?”

    微微一顿,“若‘小宗入继大宗’之弊可除,自然就不必去立什么女帝了!”

    “啊?”刘宝第并不掩饰自己怀疑的表情,“柳堂,我可是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你……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啊。”

    吴可读一笑,说道:“没那么玄乎!我的法子,说起来也没什么稀奇,咱们还是拿‘大礼议’说事儿——”

    顿了一顿,“武宗宾天的时候,世宗……虚岁已经十五了,已经可以算是成年了。进京之后,他和张太后,才算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虽为近亲,其实素无感情,说的俗点儿,这一声‘娘’,自然叫的不情不愿——”

    “我明白了!”刘宝第兴奋的打断了吴可读的话,“柳堂,好算计!”

    吴可读微微皱了皱眉,“算计”二字。不是他爱听的。

    刘宝第没管他那么多,继续说道:“只要‘上头’从‘载’字辈中,择一年纪极少、尚在襁褓之中者,立为嗣皇帝。则嗣皇帝打小就在深宫之中,由‘上头’亲自将养,孺慕依依,膝下承欢,母子情深。将来,嗣皇帝视‘上头’,自然就比自己的‘本生母’还要亲,怎么也不会闹出‘大礼议’的事情来的!”

    刘宝第的反应,如此之敏捷,吴可读也不由得佩服,点了点头,说道:“颂宇,真有你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刘宝第兴奋的连连搓手:“好,好。我看这一回,‘上头’还拿什么理由来搪塞!”

    “不过……”

    “不过什么?”

    “不晓得‘载’字辈中,”吴可读微微犹疑,“有没有合适的人选?第一,不晓得有没有‘尚在襁褓之中’者?第二,似乎也不能……只要是‘尚在襁褓之中’的,就不由分说,一把抱了过来?”

    刘宝第微微一怔,“有没有‘尚在襁褓之中’者”,他也是不晓得的。

    “不管那么多!”刘宝第随即说道。“先把折子递上去,先……把路封起来再说!”

    “封路”之说,譬喻甚精,吴可读看了刘宝第一眼。点了点头。

    “还有,”吴可读接着说道,“上一次亲贵重臣公议,嗣皇帝人选,必出自于仁、宣一系……”

    “嗐!”刘宝第不以为然,“还说什么仁、宣一系——仁、宣一系。不是已经挑不出来了嘛!”

    吴可读微微苦笑:“这个折子递了上去,仁、宣一系,就的的确确挑不出来了——澄贝勒、滢贝勒两个,就再也没有做嗣皇帝的可能了。”

    刘宝第怔了一怔,心想:这倒真是个事儿。

    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说道:“载澄、载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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