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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乱清-第6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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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个消息,不比大行皇帝‘见喜’,可暂时不上烦厪虑,这个消息——

    再顿一顿,加重了语气:“是绝不可以不叫圣母皇太后知晓的——这一点,各位可有异议?”

    没有任何人说话,军机处内,静的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

    嗯,这自然是不能有“异议”的。

    至于会不会对圣母皇太后的“静心祈福”造成什么影响,乃至半途而废,统统顾不得了。

    算一算时间,圣母皇太后是去年腊月月头出宫的,现在是七月底,还不到八个月的时间,距一年之期,还有四个来月,这四个月,叫她怎么过?回来还是不回来?唉!

    关卓凡见没有人出声,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各位皆无异议……嗯,本来,目下天津和北京已通了电报,消息瞬息可达,不过……”

    他叹了口气,“这个消息,不比其他,我想,不能只拍一份电报了事的,必得一二亲贵大臣,驰赴天津行宫,面奏于圣母皇太后,方才妥当……”

    这倒也是。

    不过,话听到这儿,大伙儿都在想:这个“亲贵大臣”,除了你,还能有谁啊?

    “这一来一往,”关卓凡说道,“大约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顿了一顿,“方才,在养心殿西暖阁,恭亲王和我,面承慈命,钦奉懿旨,集会各支亲王、近支亲贵、军机大臣、御前大臣,母后皇太后吩咐,会议之上,要恭亲王和我,先请问大伙儿一句,是否等到圣母皇太后那边儿,有所训谕了,咱们这边儿,才开始议立嗣皇帝?”

    说罢,转向恭王:“六哥,‘上头’是这么交代的吧?”

    恭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是。”

    到此,心思活络的人,皆心下恍然:为什么从养心殿回到太极殿的时候,恭王的脸色那么难看?

    “议立嗣皇帝”这个题目,是恭王避之而唯恐不及的,为此,甚至不惜以痛责嫡子、捆送宗人府的手段“自污”,结果,左躲右闪,不但没有避开,反而变成了一个“主持人”的角色!

    不说儿子做了“嗣皇帝”,于他是祸是福了,单说一点——他既是“当事人”,又怎么好做“主持人”?

    想一想,唉,真是替他为难!

    这不是“吾居炉火上”?

    所以,嘿嘿,心情如何能好?

    也有人觉得奇怪:恭王的苦心,“上头”没有理由不晓得——就算“上头”笨一点,自个儿念不及此,轩亲王也没有理由不说给她知晓吧——你可别跟我说,轩亲王不晓得恭亲王的用意!

    既如此,为什么还是派了恭王这个差使?

    钟粹宫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或者说,朝内北小街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还有,这个差使,恭王没有辞吗?还是辞是辞了,不过,“上头”不准?

    大伙儿想象不到养心殿西暖阁当时的尴尬情形:母后皇太后交代过了,就支撑不住了,接下来就是传太医、请脉、起驾钟粹宫,根本没给恭王再说多一个字的机会。

    就是说,辞都没机会辞,也就谈不上“准”还是“不准”了。

    “各位都是与国同戚的人,”关卓凡说道,“有什么就说什么,无须任何顾忌,请吧!”

    话音刚落,便听醇王大声说道:“好,我先来说两句!”

    “刷”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醇王身上了。

    “我以为,就是轩亲王方才说的那句话——‘国不可一日无君’!咱们不能在这儿干等天津的信儿,人既然到齐了,‘议立嗣皇帝’的题目,就应该马上开议了!”

    醇王的话,并不令人意外,不过,他的语气,却叫人觉得奇怪:听上去,怎么好像……吃了枪药似的?

    大伙儿不知道,醇王现在正憋着一肚子的火儿呢。

    他本来以为,奉旨主持“议立嗣皇帝”会议的,一定会是他醇郡王。

    “议立嗣皇帝”,是亲贵的事情,更确切些说,是近支亲贵的事情,关卓凡是“当家人”,奉旨主持这个会议,是应当的,可是,除了他,就该轮到我了呀——目下,“台面上”的近支亲贵,自当以我为首,怎么会是六哥?——六哥已经“退归藩邸”了呀!

    而且,“议立嗣皇帝”,是我首倡发端的,这个,朝野上下,谁不晓得?主持相关会议,难道不应该顺理成章的,就派了我的差使吗?

    “上头”如此安排,是因为“哀毁过逾”,昏了头,还是……哼,因为我跟她吵了一架,故意打压我,给我穿小鞋?

    不过,醇王自然是不晓得,别人是怎么看他“首倡议立嗣皇帝”之举的。

    大多数人,都觉得醇王当初的举动,纯属杞人忧天,甚至无事生非——看吧,“大事”一出,“上头”立即就把这个题目交代了下来,一刻钟也没有耽搁,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上头”从来就没有过“延宕继统”的意思!

    当然,也有少数人——包括醇王自己——以为,“上头”之所以如此干脆,正是因为当初他首倡其议,择善固执,犯颜直谏,甚至演出了“闹殿”的戏码,给“上头”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因此,才不得不行的。

    醇王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接自己的话头,心里的火儿,往外一拱一拱的,声音愈发的高亢了:“再者说了,圣母皇太后目下的情形,也不适合出面主持议立嗣皇帝!因此,不能等,不必等!”

    这话是什么意思?

    关卓凡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圣母皇太后还在为文宗显皇帝祈福之中,本来确是不宜过问朝政的,可是,议立嗣皇帝,不是普通的朝政,其紧要之处,毋庸讳言,是过于为文宗显皇帝祈福的,礼有经,亦有权……

    嗯,大行皇帝既然已经“大行”了,咱们喊咸丰皇帝,就不能再称之为“先帝”啦。

    醇王打断了关卓凡的话:“逸轩,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啥意思?

    大伙儿一齐看着醇王。

    “大行皇帝之崩,”醇王涨红了脸,大声说道,“到底是因为沾染了什么‘邪毒’,还弄不清楚!圣母皇太后要不要负什么责任,也还是未知之数!因此,她要……避嫌!因此,不能由她来主持……呃,不能……等她来主持议立嗣皇帝!”

    什么?!

    “轰”的一声,军机处内,炸开了锅。

    *(未完待续。)

第一九七章 两全其美() 
一片混乱之中,只听关卓凡高声说道:“醇郡王的意思是,圣母皇太后诞孕大行皇帝,有养育教训之责,大行皇帝‘天花之喜’,圣母皇太后未能早作绸缪,预为之备,似乎……有失职之嫌?这——求全责备,持论过苛,我是不敢苟同的!”

    嘈杂声马上低了下来,不过,大伙儿都大大一愣,心想:醇王的本意,恐怕……不是你说的这个吧?

    醇王自个儿则涨红了脸,刚刚说了句:“我不是……”关卓凡冰锥般的眼风就扫了过来,一股隐约的杀气,一现即逝。

    醇王从来没在关卓凡脸上见过这种神情,他一向自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却不自禁的打了个突,吞了口唾沫,下面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大伙儿都晓得的,”关卓凡的神色,恢复了正常,朗声说道,“‘天花’为胎毒所蕴,受之于天,非人力所可勉强!——当然,如果大行皇帝冲龄之时,种了痘,今日或许可免天花之劫,可是,咱们也都是晓得的,‘种人痘’,极其麻烦,也极其危险,大行皇帝为文宗显皇帝之独子,大清帝统之系,替大行皇帝‘种人痘’,万一有不虞之事,岂非致千古之憾?如何可以轻试?哪个敢于轻试?”

    微微一顿,继续说道:“所以,大行皇帝‘天花之喜’,乃系天意,圣母皇太后何辜之有?吾甚不以醇郡王之说为然!”

    谁都知道,醇王说的“邪毒”,不是指的“天花”,但关卓凡应拗到“天花”上头,却谁也不敢有所异议,包括醇王自己,都不说话了。

    醇王缄口,并非真的被关卓凡的神情吓到了,而是他已经反应过来了:现在是正经的朝堂议政,在这种“台面上”的场合里,小皇帝之崩,只可以说是因为“天花”,绝不可以说是因为“杨梅”神马的,不然——

    一念及此,醇王微微的打了个寒颤,对自己方才的莽撞,不由颇为懊悔。

    不过,“邪毒”可以不提,可是,“议立嗣皇帝”,就是不能拖!也不可以由“她”来主持!只是,既然不能提“邪毒”,又该拿什么理由支持自己的主张呢?

    正在拼命转着念头,只听关卓凡说道:“不过,国不可一日无君,立嗣皇帝一事,确实不应延宕——这上面,醇郡王言之成理。嗯,人确实也到齐了,这样吧,咱们现在就开议!先拟出一、二人选,恭请圣裁,若‘上头’觉得不合适,咱们再会议就是了。”

    醇王愣了一愣:咦,“这就开议”?

    呃,这么说,“圣母皇太后要不要负什么责任”,你虽然驳了我,但是,“不能由她来主持议立嗣皇帝”,你却在事实上支持了我的意见?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以为甚,不再多说“她”什么了。

    对于关卓凡的“快刀斩乱麻”,军机处内其余的人,大都也理解成,这是为了换取醇王不在“邪毒”一事上对“西边儿”纠缠不清,不得不做出的让步。

    也有人想的更细、更深些:轩亲王话中“恭请圣裁”之“圣”,到底是两宫皇太后呢?还是就母后皇太后一个人呢?

    如果只是母后皇太后一个人,那么,“议立嗣皇帝”这件天字第一号的大事,岂非……真的将圣母皇太后排除在外了?

    所以,呃,应该还是“两宫皇太后”吧?

    也难说……

    巨浪刚要掀起,就被摁了下去,不过,几乎所有的人,心中都还在“怦怦”直跳。

    关卓凡转向恭王:“六哥,你看,这么着,成不成啊?”

    恭王依旧面无表情:“我没有异议。”

    “好,”关卓凡点了点头,“既如此,各位请抒伟论吧!”

    大伙儿以为,第一个开口的,必然又是醇王。

    然而,此时的醇王,却正在发着愣。

    与会之前,醇王是提了一股劲儿的,不过,这股劲儿的重心,放在了反对延宕议立嗣皇帝,包括反对等待天津的“训谕”上了——他之所以会扯出小皇帝的“邪毒”责任谁属的话头,其实也是为了这个。没想到,关卓凡如此轻易的就叫他过了关,憋的足足的劲道,一下子就泄了下来。

    至于到底该谁来做这个嗣皇帝,他其实并没有仔细的想过。

    在“议立嗣皇帝”一事上,醇王的潜意识里,除了“首倡者”这个角色,由始至终,他都以“召集人”、“主持人”自居,既然俺是主持其事的,自然是以倾听别人发言为主,看看谁的话更有道理,然后做出判断、取舍,自个儿嘛,是不好“先入为主”滴。

    因此,真到了“戏肉”了,一时之间,倒不晓得该说啥了。

    军机处内,一片静默,一大堆亲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肯先张这个嘴。

    结果,第一个发言的,倒是非亲非贵的文祥。

    “我以为,”文祥说道,“‘嗣皇帝’之所以为‘嗣皇帝’,既要继统,亦要承嗣,这一点,必须先行明确下来,庶几帝系不坠,统绪不乱。”

    文祥话音一落,曹毓瑛马上接口说道:“博川所言极是!嗣皇帝必须承嗣,这一层,必须叙进遗诏里面,昭告天下,这样,将来才不会出现前明世宗继位时的‘大礼仪’一类的麻烦。”

    小皇帝“大行”的时候,昏迷已久,自然是没有什么遗言、遗诏的,这个“遗诏”,要靠在位者替他杜撰出来,体现的,是在位者的意志,这一点,大伙儿都是心知肚明的。

    文祥、曹毓瑛,都不是亲贵,曹毓瑛更加是汉人,他们的身份,不大适合推举具体的嗣皇帝的人选,但是,他们是枢臣,保证“帝系不坠,统绪不乱”,是国家大臣的责任,因此,这些话由他们来说,非常合适。

    “是!”许庚身第三个发言,“嗣皇帝‘承嗣’一节,非但要叙进遗诏里,也要叙进新君登基的诏书里,明示天下,千秋万世,不易不替!”

    就是说,新皇帝要亲口向全国人民许诺,俺已经换了老爸啦,而且,再也不可以换回去,不然,俺这个皇帝,就是说话不算数,就是“得位不正”。

    这么干,吸取的还是前明“大礼仪”的教训。

    关卓凡点了点头,说道:“博川、琢如、星叔所说,都是正论,不晓得,诸位有没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这是绝不能、也绝不敢有的。

    “原该如此。”

    “原该如此。”

    亲贵们一个接着一个,开口表态,连恭王也不例外。

    “好,”关卓凡说道,“既然是‘承嗣’,那么,承谁的嗣?是承大行皇帝的嗣呢?还是承文宗显皇帝的嗣?”

    这两者的区别极大,如果承小皇帝的嗣,这个嗣皇帝,就要比小皇帝矮一辈儿,就要到“溥”字辈里去找;如果承文宗的嗣,这个嗣皇帝,就和小皇帝同一辈儿,就要到“载”字辈里面去找。

    大伙儿的目光,不由就开始逡巡起来。

    干嘛?找人啊。

    咦,人呢?

    啊,找到了——缩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脸色发白,似乎还在……微微发抖?

    谁啊?隐志郡王的嗣子——载治。

    如果,嗣皇帝之“嗣”,是承嗣大行皇帝的话,那么,这个候选人,几乎就不用怎么挑了。

    前面说过,如果把“近支亲贵”划到仁宗一系为止的话,“载”字辈中,只有这位载治,养了一个儿子,这个刚满一岁、取名“溥偕”的小家伙,是近支亲贵中唯一的“溥”字辈——就是说,是唯一的候选人。

    除非,“近支亲贵”的范畴扩大,继续往上走,划到高宗一系、世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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