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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

乱清-第5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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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你还不晓得?这个病,怎么去得了根儿?如果病家收心养性,从此不近女色,少发作几次,就谢天谢地了!”

    “收心养性,从此不近女色”——怎么可能?

    难道不“大婚”了?难道……不生养皇嗣了?

    唉,还说什么大婚,什么生养皇嗣?这可是……“胎毒”!

    王守正不由自主,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邓文亮被他逗得愈发好奇了。

    “老王,你这个病家,是什么要紧人物吧?”

    “什么要紧人物?”

    “不是要紧的人物,你犯得着这么唉声叹气的?再者说了——”

    邓文亮笑了一笑,说道:“你王院判没升官、没发财,这又不是什么奇难杂症,到底是个什么病,你心里不会没有谱儿的。如果病家不是什么大人物,一丁点儿错儿也不能够有,你又何苦巴巴的把我叫到‘东兴楼’来花钱?——咱哥儿俩的交情,聊个天,唠个嗑,哪个小馆子不成啊?”

    这个家伙,倒是醒目。

    见王守正不说话,邓文亮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哪家王公贝勒的子弟呀?”

    “你别瞎猜了,”王守正说道,“我也不能跟你说。这种病,做医生的,是要替病家保守秘密的吧?

    邓文亮有点儿尴尬:“这……倒是的。”

    他心里实在是痒痒的:“可是……”

    “别可是了——行了,别人的事儿,咱们管不来;国家大事,咱们小小医生,更加是管不过来的——不管了,喝酒!”

    “啊,好,喝酒,喝酒。”

    邓文亮心中奇怪:怎么扯到“国家大事”上了?

    *

    *

    吃过了饭,王守正挂了帐,师兄弟二人,走出了“东兴楼”。

    一到门口,邓文亮就看见家人邓松,在大门外的台阶下探头探脑,手里还拎着自己的药箱,不由大奇。

    邓松一眼就看到了他,赶忙抢上前来:“哎哟老爷,这位爷可是在这儿等得久了!”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一个人就转了出来,就手给邓文亮打了个千儿,说道:“给邓大夫请安!家里公子生了重病,敝上久慕邓大夫清名,叫小人来请大驾。小人到了尊府,府上的纲纪说,邓大夫外出会友了,小人就烦央管家领路,寻到了这儿。不敢打扰两位老爷的谈兴,就在这儿一直候着!”

    顿了一顿,说道:“车子已经备好了,敝上和主母,都在府里,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邓大夫呢!”

    然后躬身双手递上名刺:“这是敝上的名刺,请邓大夫赏收。”

    邓文亮接了过来,看了一眼,说道:“原来是聂老爷府上——冒昧请问一句,贵上是哪里人氏,做……哪一行的呢?”

    那人赔笑说道:“敝上的祖籍是奉天,不过,寄籍山西大同多年。聂家早年是做茶马粮食生意的,十几代下来,开枝散叶,做什么的都有。敝上这一支,倒还是一直守着祖业。嗯,从老太爷那一辈算起,来到北京,已经五十个多年头了。”

    王守正和邓文亮两个,都隐约明白了:这一家子,多半就是国初的时候,把关内的粮食、蒙古的马匹,贩到关外去的“山西商人”。

    本朝入关定鼎之前,粮食、马匹二物,是八旗命脉所系,贩粮、贩马,在国初,那是了不得的天大生意。这聂家底蕴深厚,十几代下来,自然家大业大,就连一个仆人,谈吐也颇为不俗。

    邓文亮点了点头,然后转向王守正:“竹宾,你看……”

    “竹宾”是王守正的字,当着外人,自然不能再“老王”、“老邓”、“师兄”、“师弟”的叫。

    王守正含笑说道:“你忙你的,咱们该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

    邓文亮转向来人,说道:“好,我这就过去,名刺璧还——这是不敢收的。”

    这个时候,邓松才得了空儿,笑嘻嘻地给王守正打了个千儿:“给王老爷请安!”

    王守正微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和邓文亮两个,彼此作揖告辞。

    一架极华丽的后档车,停在路边,聂家的那个仆人小跑着过去,掀开车厢的后档帘,恭恭敬敬的候着。邓文亮逮到机会,瞪了邓松一眼,悄声说道:“你小子说实话,收了人家多少好处?巴巴的把人领到这儿来——连药箱都拎来了!”

    邓松讪讪的说道:“不敢欺瞒老爷,他给了小的……呃,十两银子。”

    邓文亮颇为意外:“哟,这家人,出手可真大方呀!”

    *(未完待续。)

第一三三章 定断() 
车子出了朝阳门,一路向东。

    之前,聂家的那位仆人——请教过姓名,叫做聂乐——已经跟邓文亮说过了,他家公子住在城外的别邸,病重不宜挪动,就枉邓大夫的大驾,多走一段路了。

    邓文亮不以为意,富贵人家在城外另有别邸或者园子,乃是寻常之事。还有,这位“公子”,说不定不是聂家的嫡子,“主母”不是正妻,母子另行分府别居,也是有可能的。

    愈行愈是荒僻,邓文亮虽略觉奇怪,但也并不担心。他不是大富之人,亦从不和人结怨,不必担心贼人绑票或是仇家加害。而且,就算病家是十恶不赦的反逆,江湖规矩,也没有加害医生的道理。

    到了目的地,下了车,直身,抬头,邓文亮却愣了:这——

    眼前,是一个极普通的农家小院,根本不是什么“别邸”、“园子”。

    但既已来到,当然不能不进去。

    院子里站着四、五个人,邓文亮行医二十余年,见多识广,眼光是好的,这几个人,一眼看去,体格神情,个个透着一股精悍之气,且分站几个角落,隐隐然形成了控制内外之势。

    他心中暗自嘀咕:这几位的架势,可不像是寻常富家的仆人,这姓聂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聂乐打起了门帘,邓文亮跨过门槛,进入屋内,一个形貌十分清俊的年轻人迎了上来,拱手说道:“邓大夫,久仰了。”

    旁边的聂乐将手一让,说道:“这是敝上。”

    啊?

    这位聂老爷如此之年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生养再早,他的公子,怕也还在总角之年吧?看儿科,却不是自己的专长。

    邓文亮拱手回礼:“聂老爷好。”

    顿了一顿,微微踌躇:“未想到聂老爷春秋如此之盛,之前,贵纲纪……呃,不瞒聂老爷说,这儿科一道,却不是邓某擅长的。”

    聂老爷含笑说道:“无妨,家里的病人,已近志学之年,完全可以当做成人来医治了。”

    啊?

    志学之年,就是十五岁。

    这么说,病家就不是聂老爷的儿子了,也许是他的……兄弟?那……“主母”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算了算了,这关我什么事儿?我是医生,只管看病。

    “好,那……就烦请引路。”

    “不着急。哦,对了,这是邓大夫的诊金——”

    说到这儿,旁边的聂乐,上前一步,变戏法似的,取出两个金元宝,轻轻地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聂老爷微笑说道:“这是一半——先付一半,诊视过了,再付一半。”

    那是五十两一锭的金元宝,邓文亮行医多年,从未收过如此高额的诊金——就算替亲王看病,也没有。

    何况,这还只是“一半”。

    二百两黄金——邓文亮的呼吸,微微的急促起来。

    邓文亮的的脑筋,一向是非常灵活的,他十分肯定:这家人,绝非寻常富家!这二百两黄金,只怕也不是单纯的“诊金”——别的不说,哪有医生上门看病,病家先付一半诊金的道理?

    这,大方得也太过了吧?

    那么,对方若有他求,自己做得来吗?

    这二百两黄金,自己能赚得到手吗?

    邓文亮咽了一口唾沫,声音似乎微微有点儿发抖:“只怕……邓某所学浅薄,这个,呃,有负……所托。”

    “邓大夫太客气了。”

    顿了一顿,聂老爷缓缓说道:“邓大夫只要解答了在下的一个疑问,这二百两黄金,便双手奉上。”

    解答……疑问?

    什么疑问?

    解答什么疑问……值二百两黄金?

    自己知道什么值二百两黄金的事情吗?

    那……还要不要看病了?

    果然——这二百两黄金,不是单纯的“诊金”。

    邓文亮一边转着各种念头,一边尽量镇定地说道:“请说——邓某知无不言。”

    “家里的病人,”聂老爷说道,“年纪、表症,同一个人,是一模一样的——就是今儿在‘东兴楼’,王院判说给邓大夫听的那一位。那么,请教邓大夫,家里的病人,到底生的是什么病呢?”

    邓文亮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什么……意思?

    他怎么知道,在东兴楼,王守正和我说了什么?

    聂老爷见他张口结舌的样子,微笑道:“就是那么巧,方才在下也在东兴楼会友,结账出门的时候,经过‘福字号’门口,刚刚好听见王院判说到某位病家的表症——在下一听,和家里的病人,竟是一模一样!这实在是凑巧,并非在下有意偷听他人之壁角,邓大夫务请见谅。”

    什么?

    真的……这么巧吗?

    邓文亮和王守正吃饭的那个雅间,叫做“福字号”。

    “不过,”聂老爷说,“因为要赶着回来恭候邓大夫的大驾,乃匆匆而去,接下来,邓大夫的伟论,就没有听到了,所以——要请教。”

    如果真是这样,直接发问就好了,何必先摆一百两的黄金出来?

    不对——其实又何必问?病人解衣,直接诊视,不是更好?

    王守正的病人,这里的病人,两个病人的表证,像还是不像,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难道……他们家的病人,出于某种原因,不便叫大夫诊视?

    邓文亮急速地转着念头:是不是这样——聂乐进城延请自己的时候,聂老爷还没想到家里的病人得的是什么病,“偷听”到王守正的话后,悚然而惊,决定大夫到府之后,只“求证”,不“看诊”?

    “杨梅”这种病,确实是不能泄之于外的,虽说医生有为病家保守秘密的义务,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如果,病人不是男子,竟是女子,那更加要——

    所以,没有把自己接到府上,而是接到了这个乡下的农家里来——他们不想叫大夫知道自家的府邸在哪里。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也未必……就姓聂了。

    邓文亮的心里,微微打了个抖。

    不对——

    若果如聂老爷所言,“赶着回来恭候邓大夫的大驾,乃匆匆而去,接下来,邓大夫的伟论,就没有听到了”,又何来“悚然而惊”?

    如果已经听到自己说的那句话——“这还用说?这是‘杨梅’啊!”那,又何必把自己请了过来,叫自己再说一遍这个话?

    只能是这样了:当时,隔着门帘,距离也远,客人、伙计,来来去去,听得不真,也不好再听下去,所以,“杨梅”二字,恍恍惚惚,不敢十分作准,想来想去,还是必须当面向自己求证。

    可是,还是不大对劲啊……

    邓文亮转过了无数念头,终于开口说道:“有的病人,表症似乎仿佛,但其实得的并不是同一种病,这个,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没有亲眼‘望诊’,做医生的,实在是不敢遽下定断的。”

    聂老爷微微一笑:“‘望诊’为‘四诊’之一,医家看诊,望、闻、问、切,缺一不可,邓大夫说得太有道理了!不过,既如此,王院判的那位病家,邓大夫怎么就可以‘遽下定断’了呢?——怕是也没有‘望诊’过吧!”

    邓文亮登时语塞,一张脸微微涨红,过了好一会儿,才嗫嚅着说道:“这个……呃,王院判是国手,有他描摹病症,同我本人亲睹,呃,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王院判若果真是邓大夫所说之‘国手’,又何必请邓大夫一起来参详这个病案呢?”

    邓文亮再次语塞。

    “再者说了,”聂老爷说道,“在下亦算粗通医道,当然,距‘国手’二字,自是天差地远,不过,自信亦不至于看走了眼,家里病人的症状,确实和王院判的‘描幕’,是一模一样的——请教邓大夫,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呢?”

    这段话,隐含讥讽,最后一句,是第二次提出了要求,语气虽然缓和,却透着一股不容人回避的威压。

    邓文亮的额头上,微微冒出了汗。

    黄澄澄的金锭子,在不远处的桌子上闪着金光。

    院子里那几个精悍的“仆人”,也出现在脑海里。

    他咬了咬牙:“这个……是‘杨梅’。”

    *(未完待续。)

第一三四章 染红() 
一片沉默。

    就在邓文亮觉得背上的汗也出来了的时候,聂老爷开口了:“好,邓大夫一言,何止千金?”

    说罢,向聂乐点了点头。

    聂乐又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两大锭金子,放到了桌子上,四锭硕大的金元宝,一字排开,闪耀着异样的光泽。

    邓文亮不由自主,又咽了一口唾沫。

    “这是全部的诊金——替邓大夫装裹好了。”

    聂乐摊开一块极不起眼的粗麻布,将四锭金子一一放了上去,利落地打成了一个包裹。

    “请邓大夫赏收。”

    聂乐双手往邓文亮面前一递,邓文亮接了过来,手上猛地一沉,差一点没有稳住。

    他微微透了口气,犹有不甚真实之感:二百两黄金,这就……归了我了?

    声音有一点颤抖:“多谢……聂老爷。”

    “不客气。”聂老爷平静的说道,“不过,虽说多余,在下还是要再啰嗦两句。”

    “啊?聂老爷尽管吩咐。”

    “家里有人生了这个病,算是门楣不幸,此事,不足与外人道。”

    这又何劳叮嘱?邓文亮连连点头:“是,是,医家原是要替病家讳疾的,鄙人必定守口如瓶。”

    “不具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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