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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乱清-第4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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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那个“花”字,关卓凡嘴角微微抽动,面容微现狰狞,钱鼎铭看了,心中不禁微微打了个突。

    “这样大的一个财源,指望我放开手?——有些人真正是烧糊了脑子!嘿嘿,也许脑袋搬离了脖腔子,反倒能够清醒一些!”

    关卓凡的语气已经平静下来,但话语中的凶狠辛辣,却更加令人心悸。

    钱鼎铭大为震动:又要人头滚滚?这一次,谁是那个不开眼的倒霉鬼?

    他略略沉吟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道:“军务捋顺了,盐务自然也就好办了。”

    “正是!”关卓凡用极欣赏的目光看着钱鼎铭,“军务,盐务,这是一而二、二而一之事!”

    顿了一顿,说道:“从军务、盐务入手,打开缺口,安徽这块硬骨头,就应该可以啃下来了!”

    钱鼎铭晓得,关卓凡为什么会把安徽叫做“硬骨头”——有资格称为“财富渊薮”的省份中,安徽的情形,是最复杂、最难办的一个——至少之一。

    安徽是淮军发家之地,湘军因为在安徽打了最多的硬仗,在皖省的势力,更加庞大。除了这两大家之外,洪杨和捻子的余孽,在安徽的力量,也极深厚。安徽是江宁西向之屏障,洪杨经营最力;捻子则根本就是从安徽兴起来的。另外,苗霈霖也是以安徽为老巢,李世忠更至今盘踞其地,尾大不掉。

    还有,安庆和江宁之间,距离既近,沿江上下,交通也实在太方便了一些,安徽巡抚,时时刻刻,都罩在在两江总督的影子里边儿。

    英翰这个安徽巡抚,拿现代的话来说,就是个“跛脚鸭巡抚”。

    看来,新年伊始,王爷“扩大地盘”的第一炮,要在安徽打响了!

    还有,安徽、江苏,关联极其密切,所谓“两淮”,横跨皖、苏,其中,“两淮”之江苏部分,基本上是两江总督的地头。

    “扩大地盘”,安徽之后,又是哪里呢?

    钱鼎铭那种又兴奋、又不安的感觉,又浮了上来,不过,这一次,是兴奋大于不安。

    好吧,搬定板凳,看戏。

    *(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衔之次骨() 
刘长佑整顿长芦盐法,张六揭竿而起,消息传到安庆,安徽的盐政上边儿,大大地骚动起来。巡抚英翰心惊肉跳,整日价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他是怕安徽这边儿的盐枭有样学样。如是,自己这个刚刚坐热没多久的巡抚位子,还保不保的住,就难说得很了。

    英翰曾向关卓凡“私信”过,他欲整顿安徽盐务,得罪李世忠等极深,乃被人“买参”构陷,终于酿成安徽军费报销案的大风波。这个说法,关卓凡姑妄听之,心里是不以为意的:你英西林有整顿盐务这个魄力?想当年俺在江苏,想动盐务,都被人吓回来了呢!

    事实上,关卓凡多少看低了英翰。

    英翰确实想过要整顿安徽盐务的。

    首倡此议者,是英翰的一个叫做刘传桢的幕僚。

    此人年纪很轻,三十岁不到,丰仪俊美,衣幍飘逸,蕴藉风流,因为身上有以知府用直隶州的功名,时人戏称“顾影翩翩刘太守”。

    刘传桢没有进过学,能够入安徽巡抚的幕府,一是荐人的面子大,二是他生得太俊了,英翰难免动心。虽然,英、刘并没有真的成就断袖之欢,但朝夕过从,谈谈说说,也是乐事一件。

    当然,这两位也可能已经有了龙阳之事,只是瞒着外人罢了。

    刘传桢可不比原湖广总督官文那个叫“小张”的男宠——就是前文交代过的,奸杀民女、被阎敬铭从总督衙门直接提溜出来、当着官文的面揍了个半死、然后发配边疆的那个混蛋。

    刘传桢人极聪明,也极晓事,他拜巡抚衙门的师爷为师,虚心请教,不耻下问,不久之后,不但公牍娴熟,连一笔字,也快赶得上师傅了。

    刘传桢极力怂恿英翰整顿安徽盐务,说朝廷大兴新政,在在都要用钱,盐务是绝大的富矿,大乱之后,稍加整顿,盐税即可大增。如此,户部的正项收入多了,抚军必能上邀帘眷,枢府大佬,也必另眼相看;另外,上缴国库之余,咱们多少也能留下一些,巡抚衙门的用度,也会宽松许多呀。

    英翰动心了,谋之于自己一个叫做裕庚的心腹师爷。

    这位裕庚,本姓徐,字朗西,汉军正白旗人。他的名字,说起来知道的人可能不多,但是他的两个女儿,可就大大有名了:长女德龄,二女容龄,皆美姿容,通音律,擅舞蹈,精英、法语言——就是后世夤缘入宫,专为慈禧通译、接待西洋命妇的那两位角儿。尤其德龄,慈禧信任宠爱之专,一度过于普通的公主、格格。

    德龄、容龄两个,算是晚清两位极著名的交际花。

    当然,现在是同治五年,即1866年,这两位美人,都还没有生出来。

    裕庚和其家人的事迹,如果要讲,一部书也未必写得完,暂按下不表,且说他听到英翰整顿盐务的打算的反应。

    裕庚瞪大了眼睛,微微张着嘴,好像不认识英翰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斩钉截铁地说道:“东翁,刘文楠此议,万万使不得!”

    文楠,刘传桢的字。

    英翰愕然,呆了一呆,说道:“请教——老夫子何以云之?”

    裕庚叹了口气,说道:“盐务的难办,东翁有什么不知道的?实在是牵连太广、太深!这个泥塘,踩了下去,还能不能拔出脚来,谁也说不好!这也罢了,最关键的是——说句难听点的:拼尽一身剐,未必能把皇帝拉下马!”

    顿了一顿,说道:“安徽盐务之关窍,不在安徽,在江苏!两淮盐场,尽在苏北,那里可是两江总督的地头——东翁,曾涤生都没什么动作,咱们何苦当这个出头椽子?就算不顾一切地当了,也必是鞭长莫及,有心无力,最终变成个烂椽子!”

    裕庚情急之下,这番话说得又急又重,甚至“拼尽一身剐,未必能把皇帝拉下马“这种大大犯忌的话都说出来了。英翰听了,细细想去,半响作声不得。

    安徽也产盐,但并非盐的主要产区,安徽吃的盐,大多来自江苏的“两淮盐场”。

    “两淮盐场”,是中国目前最大的盐场,地位之重,过于长芦盐场。乾隆朝的时候,两淮盐场额征盐课超过全国盐课的一半,真真正正是,“两淮岁课,当天下租庸之半,损益盈虚,动关国计。”

    到了现今的同治朝,朝廷的正项收入中,关税的比例提高了,盐税的比例有所下降,两淮盐场的重要性略有减低,可依然是一等一的“国计”。

    李世忠能够长时间拥兵数万,独霸一方,就是因为他的“豫胜营”,直接、间接地控制了两淮盐场。

    李世忠“致仕”之后,依然在台面下保持着对两淮盐场的强大影响力。

    安徽盐务的重要性,在于:一,安徽是食盐的主要消费地区之一,会生成大量和食盐有关的厘税;二,安徽的盐务,和“两淮盐场”密切相关——暗地里控制两淮盐场的那个人,不在江苏,在安徽。

    事实上,“两淮”二字,已经显示出这种密切的关联性了——“两淮”,即“淮南”、“淮北”,本就是一个跨地域概念,泛指苏、皖两省淮河南北之地域。

    这就是裕庚说的“安徽盐务之关窍,不在安徽,在江苏”的意思了。

    至于曾国藩,平定洪杨之后,确实还没有管过两淮盐场的事儿。

    你可以说他还来不及动手——大乱方平,江宁一带被兵极惨,曾国藩的首要任务,是办理善后和恢复市面,这里边儿有无数的事情要做,一年半载的,顾不上盐务的事儿。

    你也可以说曾涤生装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插手两淮盐务的,不止“旧人”李世忠,还有“新人”——部分湘军将领。

    整顿安徽盐务,一定要动李世忠,还可能和湘军发生冲突。英翰一想到自己要单枪匹马和这两大股势力较劲儿,心中便大大一寒,鼓起来的气,马上就泄掉了。

    他皱了皱眉,说道:“这里边儿的关节,文楠不晓得么?为什么鼓动我做这个事儿?难道他……”

    裕庚晓得英翰的意思,赶忙连连摇手:“东翁不可误会,文楠的操守,不必怀疑的!他献此议……”

    顿了一顿,说道:“一来是年轻热心,二来嘛……”

    “年轻热心”是委婉的说法,言下之意是“年轻不晓事”。

    裕庚踌躇了片刻,说道:“本来,我不该背后论人长短,文楠算是我的学生,我们平日过从得也好——可是,话不说透,怕东翁对文楠误会过甚——嗯,文楠和李世忠,是有一段恩怨的。”

    “哦?”

    “东翁大约不晓得,文楠是出身‘豫胜营’的。”

    “什么?”

    “文楠入‘豫胜营’的时候,不过一介白丁,但不足一年,便保到了四品衔——文楠并没有出过什么大力,这是李世忠垂涎文楠的……容貌,以官做饵。东翁想,文楠如何看得上那李世忠?微伺其意,即挂冠而去。”

    “哦!”

    英翰的心里,莫名其妙地升起一份得意:刘传桢“看不上”李世忠,却“看得上”我!

    “这段经历,文楠不以为荣,没有放到自己的履历里边,因此少有人知。”

    英翰“嗯”了一声,说道:“如此一来,文楠就和李世忠结下了梁子?”

    “这倒不是。”裕庚微微摇了摇头,“文楠真恨上了李世忠,是李世忠‘致仕’之后的事儿。”

    “有一次,文楠到扬州公干,在一家饭庄,巧遇李世忠。李世忠毕竟是文楠的老上司,当年文楠挂冠求去之时,二人也没有破脸,文楠乃上前庄容见礼。”

    顿了一顿,裕庚说道:“东翁,你晓不晓得李世忠说什么?”

    其实,刘传桢、李世忠巧遇的地点,是青楼,不是什么饭庄,裕庚这是为学生在抚台面前“遮遮脸”。

    “说什么?”

    “李世忠嬉皮笑脸,‘你别做这个像生儿,怎么着,你忘了在营的时候,你给我刷马桶、倒夜壶的事儿啦?”

    英翰脸色铁青,咬牙骂道:“该死,该死!”

    心中不由大起怜惜之念,点头说道:“换了谁,都得对这个李世忠衔之次骨!也怪不得文楠!也怪不得文楠!”

    裕庚曲意弥合,既打消了英翰整顿盐务的念头,刘传桢在英翰面前,也没有因为这个不靠谱的献议而失宠。

    可是,还是出事了。

    刘传桢献议、英抚台预备整顿盐务的消息,不知怎么就泄了出去,李世忠那边儿,大起骚动。不久,六科给事中王永泰,就上折参安徽军费报销一案,行贿受贿。王永泰是河南固始人,和李世忠是同乡,安徽巡抚衙门心知肚明,这必是李世忠“买参”。

    这桩大案,一波三折,迁延甚久,最后,折进去一个军机大臣、一个户部侍郎,还有道员、知府、军机章京一堆。英翰最后关头,及时变计,逃过一劫,只得了个“降二级留任”的处分,算是没有伤筋动骨,可是焦头烂额,筋疲力尽,再也不敢打李世忠的主意了。

    可是,你不打人家的主意,人家未必不打你的主意。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不一般的安徽提督() 
张六起反前后,李世忠门下,出入如川。虽然,李世忠的家,不论“致仕”前还是“致仕”后,其门从来若市,没有一天安静过,但热闹到这个程度,还是很不正常!

    英翰慌了:莫不成,李世忠和张六有什么勾结,也要造反?

    可是,没有确实的证据,不能贸然上奏,如果搞错了,是不得了的事情!另外,英翰也不敢大举调兵防范,他生怕刺激到了李世忠,本来不反,也被逼反了——那可真正是百死莫赎!

    就算可以正大光明地调兵,英翰也没有把握,只凭安徽一省的力量,能够制得住李世忠。

    李世忠的“豫胜营”,在其“致仕”之后,大半裁撤,剩下数千人,编成“忠朴营”,划归两江总督管辖。曾国藩对这支降人,也极不放心,盯得极紧,其对“忠补营”的态度,不过一个“防”字。

    除“忠补营”外,李世忠手牵两淮盐枭数十股,这班人加在一起,力量远远超过一个张六。还有,李世忠和三山五岳的人物都有往来,其中,和青帮的关联尤其紧密。事实上,安庆一带的青帮,俗称“安清道友”的,就是在李世忠“豫胜营”的庇护下,才发展壮大起来的。

    如果李世忠造反,这帮牛鬼蛇神都加入进去,岂非遍地烽火?

    安徽的绿营,还没有完成改编,英翰对他们的战斗力,没有足够的信心;真打起来,恐怕还是得依靠驻扎在安徽和苏北的湘军。

    可一来,湘军裁得也很厉害,不晓得还打不打得了仗?就算打得了仗,湘军的作为,也叫人头疼!第一是开拔费,腰包里没塞满,人家是不肯打仗的;第二是军纪,打完了仗,收拾善后,有时候比打仗还头疼!

    第三,打了这一仗,湘军的气焰,不是又抬起头来了?

    私下底,特别是八旗内部传过来的消息,“上头”和枢府,都是在暗暗地使着裁抑湘淮的气力的。

    自己最好别给朝廷添乱!

    难道,要苏南的轩军开过来打这个仗?

    英翰在私邸的佛堂里诚心祷祝:佛祖保佑,还是不要打这个仗吧!

    咦,心诚则灵,张六之乱,旋起旋灭!

    还有,刘长佑虽然逼反了张六,但是,朝廷对他的安置很有意思:平调云贵,加“督办军务钦差大臣”的衔头——好,不但没受处分,还升官了!

    大伙儿都看出点子意思来了,英翰更是心痒痒的:也许,刘传桢说的有道理?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算了,刘子默那般的好运气,想来不是谁都能有的,无事是福,别瞎折腾了。

    他不想折腾,有人想折腾。

    李世忠那边儿的动静,不仅没消停下去,反而更加热闹了。而且,有消息说,李世忠还派了人,跑到豫皖交界的大别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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