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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7章

乱清-第1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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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开花弹的成本高啊,一枚开花弹,顶好几枚实心弹呢。

    “窝尔达号”终于还击了。

    前右舷炮炮口冒出一团白烟,一枚一百四十毫米口径的开花弹,贴着浪花,击中了“冠军号前桅下方的水线。

    一炮中的,确实准的很!

    然而,令“窝尔达号”大失所望的是,弹着点处,虽似乎出现了某种破损,但程度甚微,这一炮,明显未能穿透“冠军号”的舷壳。

    这个“中的”,什么用处也没有!

    事实上,这个“中的”,并非一点用处也没有战后细查“冠军号”伤情,我方是吓出了一身冷汗的。

    “冠军号”的装甲,分内、外两层,“外甲”,即铁甲,为厚达四点五英寸(一百一十四毫米)的锻铁板本来,如此厚度的铁板,并不是一百四十毫米口径的炮弹可以击穿的。

    可是,这些长十二英尺(三百六十六厘米)、宽三英尺(九十一厘米)的锻铁板,彼此并非焊接在一起而是以雌雄榫接合。

    “窝尔达号”的这一炮,刚刚好击中了连接两块锻铁板的一个雌雄榫;兼之这是一枚开花弹,冲击和爆炸的力量叠加,使雌雄榫破裂松脱,其连接的两块铁板半垂下来,露出了“内甲”木甲。

    此时,若另有一枚炮弹,刚刚好击中了这个破损的部位,是可能击穿“冠军号”的舷壳的!

    当然,这个“刚刚好”的概率很低,不过,也足以叫人冒一身冷汗出来了!

    而“窝尔达号”这一炮使用了开花弹,也略出我方之意料。

    这一炮,是“窝尔达号”前右舷炮的“”,而“”兼差测试、调整弹道,一般说来,不会使用昂贵的开花弹。

    大约是“窝尔达号”认为,距离如此之近,以其炮术,并无测试、调整弹道之必要必然“一炮中的”的;因此,“”便使用了虽然更贵但威力更大的开花弹。

    如是,倒是我方有点儿胶柱鼓瑟了。

    事实上,正常情况下,在“线列作战”中,每一个回合,所有的侧舷炮,都只有一次射击的机会从这一层说来,也确实没有什么“测试、调整弹道”的必要。

    此次中弹,只叫“冠军号”庞大的身躯微微的晃了一晃,随即,“冠军号”的第三炮“开放”了。

    一枚六十八磅的开花弹,掠过“窝尔达号”的右舷墙,击中烟囱之后,反弹起来,在烟囱和舵房之间爆炸了。

    同第一枚炮弹不同,这枚炮弹并未射高,只是略略偏了一点儿它的目标,既不是烟囱,也不是舵房,而是紧挨着烟囱的、同舵房相连的舰桥。

    这枚炮弹未对烟囱造成什么损害;另外,爆炸虽然掀开了舵房的“房顶”一层厚橡木板,却没怎么波及其中的人和设备。

    真正被爆炸波及的,是它的原本的目标舰桥。

    本来,这枚炮弹已经偏离了目标可是,架不住又被烟囱反弹回来了呀!

    舰桥上最靠近舵房的几个人,血肉横飞。

    一个信号官的左臂被弹片扯掉了,另一个传令兵的肚子裂开了,肠子掉了出来,航海长的右腿,齐膝而断。

    然而,最惨的那一位,还是舰队司令官萨冈将军一枚弹片自后脑切入,生生的劈开了他的头颅。

    脑浆迸溅,身旁的孤拔上校,满头满脸,都是上司兼学长的红红白白。

    萨冈这位法国政军二界皆寄予厚望、本人亦雄心勃勃锐意革新的法兰西帝国第一大舰队司令官,就此殒命。

    此时,他麾下的“法兰西帝国第一大舰队”,尚未汇齐“北京—东京”舰队的“第二批次”还在自西贡至杭州湾外海的海路上。

    萨冈的遮蔽,令孤拔幸免于难,待他抹了一把脸,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后,突然之间,整个人就清醒过来了,略一思衬,便以舰队副司令官和旗舰舰长的身份,大吼着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放弃‘线列作战’!”

    “左舵!”

    “同敌舰队脱离接触!”

    “撤离战场!”

    命令都是正确的,只可惜,发布的时间,略略的晚了一点儿。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海战之四十六:抗命() 
甫一交火,“窝尔达号”在舰体未受严重损害的情形下,即要“脱离接触”,甚至进而“撤离战场”,大出“冠军号”之意料。

    目下,“冠军号”之于“窝尔达号”,距离虽近,但较之“射声号”之于“巴斯瓦尔号”以及之前的“冠军号”之于“马赛号”,情形是大不一样的。

    “射声号”之于“巴斯瓦尔号”、“冠军号”之于“马赛号”——一方为承受撞击,近乎停机;一方为避免相撞,大幅减速,因此,被加特林机关枪暴击的“巴斯瓦尔号”和“马赛号”,若要同施暴者“脱离接触”,必有一个由低速转高速的过程。

    对于这个时代的蒸汽、风帆混合动力战舰来说,这个过程,甚是缓慢。

    “近乎停机、准备承受撞击”的“巴斯瓦尔号”,直到烈焰熊熊,都无法做出适合的反应;“马赛号”则属于“为避免相撞、大幅减速”的一方,因为原航速略快,“由低速转高速的过程”略短,所以境况稍好,勉强摆脱了加特林机关枪的残虐。

    而处于“线列作战”状态的“冠军号”和“窝尔达”号,却都保持着相当的航速。

    而且,因为是相向而行,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二舰就会错身而过。

    这就是在“线列作战”中,一个回合之内,对轰的两只军舰,每一门侧舷炮,都只有一次射击的机会的缘故。

    “窝尔达号”既无需一个从低速转高速的过程,又是同“冠军号”对向行驶,一旦左舵,便可以迅速脱离同“冠军号”的接触。

    另外,“窝尔达号”和“冠军号”的距离虽近,到底没有近到“巴斯瓦尔号”之于“射声号”、“马赛号”之于“冠军号”的程度。

    “窝尔达号”突兀的左转叫“冠军号”一时之间手忙脚乱,几门六十八磅炮接连开火,可是,目标既已偏离原航线,仓促之下,这几发炮弹,或者未能击中“窝尔达号”的要害,或者落空,只有一枚开花弹擦到了“窝尔达号”后右舷炮下方的水线。

    这枚开花弹倒是十分灵敏,即时爆炸,可是,因为角度的关系,爆炸产生的大部分能量,都未能直接作用于舰体,只将“窝尔达号”的舷壳,撕开了一个半米长的口子,进水是一定进水的,但口子太小,只要堵漏、防损得力,十有八九,“窝尔达号”是不会沉没的。

    反倒是“窝尔达号”的后右舷炮,虽在急速左转之中,依旧准确的击中了“冠军号”中央烟囱下方的水线,不过,一来因为该位置装甲厚重,二来因为在转向之中,“窝尔达号”这一炮的角度也不好,因此,未能给“冠军号”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

    眼瞅着“窝尔达号”即将兔脱,咋办?

    “冠军号”还不能右转追击——那样一来,必定会和“窝尔达号”后头的“维拉号”撞个满怀。

    而且,多半是“维拉号”的舰艏,撞击“冠军号”的左舷。

    那样就亏大发了。

    因此,没法子,“冠军号”只能维持着原航线,眼睁睁看着“窝尔达号”逸去。

    堵截“窝尔达号”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左二支队”身上了!

    不过,“维持着原航线”的,居然不止“冠军号”和她的“左一支队”——

    孤拔的“放弃‘线列作战’”、“左舵”、“同敌舰队脱离接触”、“撤离战场”的命令,不是只给“窝尔达号”的,左转的同时,“窝尔达号”打出了旗号,将上述命令一一展示给其后的“维拉号”等舰。

    可是——“维拉号”没有左转!

    “维拉号”既没有左转,后头的“奥尔良号”、“特雷维尔海军上将号”,自然也就没有左转。

    怎么回事儿?!

    看不清旗舰的旗号?

    不可能啊!

    此时,双方刚刚开始交火,拢在一起,不过只射出了十余枚炮弹,海面上,还算不得“硝烟弥漫”,能见度还是很好的,“维拉号”不可能看不清旗舰的旗号啊!

    “窝尔达号”上,孤拔暴怒:“布鲁斯这个老小子!——他到底想干些什么?!”

    “维拉号”舰长名叫布鲁斯,在“北京—东京”舰队——包括还在西贡至杭州湾外海的海路上晃悠的“第二批次”——中、高级军官中,年纪最大——在西贡的时候,刚过完六十五岁生日;资格最老——十五岁即加入海军,足足五十年的军龄。

    这样子的一位“老将”,眼见就要退役了,军衔还是中校,职务还是三等巡洋舰舰长,不尴不尬,不上不下,则其为人,要么脾气太好,任人搓扁揉圆;要么脾气太坏,人人敬鬼神而远之。

    是滴,您猜对了,布老先生是后一种人。

    布鲁斯天生一副孤拐脾气,是那种任谁都看不上眼、不怼人心里头便不舒坦的典型,而且,布老先生怼人是不分对象的——上级、同级、下级,一律“一视同仁”。

    在“北京—东京”舰队中,布鲁斯是萨冈最为头痛的一个下属——这位老先生最喜自作主张,而碍于其资历和年纪,作为晚辈,萨冈又不好对之太过疾言厉色。

    譬如,之前大掉头的时候,“维拉号”不肯紧跟旗舰动作,而是等到“窝尔达号”转过了九十度之后,方才跟上——

    布鲁斯的想法是:若紧跟旗舰,那么,掉这个头,就得转上二百七十度,不但过于麻烦,且可能贻误战机,“维拉号”的正确做法,是暂时放慢航速,待“窝尔达号”转过九十度、艏北艉南之时候再跟上,这样,“维拉号”及其后的战舰,就都只需转一百八十度就可以了。

    “维拉号”既放慢了航速,其后的战舰,自然也都得放慢航速,包括“风怒号”。

    这是“风怒号”被“鲁汀号”赶上并撞做一团的重要原因。

    呶,这就是典型的“自作主张”了。

    不过,“维拉号”是次虽“自作主张”,大方向上,到底还是跟随旗舰行动的;现在可好了,居然不肯跟随旗舰行动?!

    这就不是“自作主张”了,而是“抗命”了!

    是的,孤拔上校,您说对了,俺老布就是准备“抗命”了。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海战之四十七:求死() 
布鲁斯老眼而不昏花,旗舰的“放弃‘线列作战’”、“左舵”、“同敌舰队脱离接触”、“撤离战场”的旗号,都是看清楚了的,然而,他并不准备照办。

    苏窦山大海战既是布鲁斯五十年军旅生涯遭遇到的规模最大的一次海战,同时,十有八九,也是他的“最后一战”赴西贡之前,“上头”的意思就已经很明确了:此役结束,回到法国,就要请布中校“光荣退役”。

    布鲁斯英勇善战,但吃亏在脾气太差,多年来,不但官路坎坷,也没有办过什么真正的要差,打过什么真正可以骄示于人的大仗;百年之后,棺材里头,没有真正可以光宗耀祖的战绩陪葬,以他的脾性,清夜扪心,有时候,真是觉得死不瞑目。

    苏窦山大海战,是他的最后的、也是最好的机会!

    这场海战,不但是布鲁斯五十年军旅生涯遭遇到的规模最大的一次海战,同时,也是法兰西帝国海军自特拉法尔加海战大败后“遭遇”到的规模最大的一场海战,若能在这样的战役中破敌建功,必然垂名于青史,则生平夙愿,一旦尽偿,快乐何如之?

    就算为之殒身丧命,乃至葬身茫茫波涛,又何惜之?

    布鲁斯原打算以此役为自己五十年军旅生涯画上一个“光荣的句点”的,若一炮不发就退出战场,非但“破敌建功”无从谈起,“光荣的句点”更变成了“浓重的污点”,如是,即便逃得性命,但从此以后,人前抬不起头,人后椎心泣血,不论还能苟延残喘多少年,都是活死人一个!

    那可真正叫做“死不瞑目”了!

    另外,即便从战术的角度出发,布鲁斯亦认为,旗舰发布的“放弃‘线列作战’”、“脱离接触”、“撤离战场”等命令,是错误的。

    以布鲁斯的认知,海战最忌两点:

    第一,战前未制定详细计划,战端一开,各舰无所措手足。

    第二,虽然制定了相应的计划,但开战之后,犹犹豫豫,三心二意,执行不坚决,甚至朝令夕改。

    一来,海战不比陆战,命令只能依靠旗语下达,而战场之上,硝烟弥漫,对于旗舰的命令,很容易发生漏判甚至误判。

    二来,军舰这样子的大家伙,任谁也是做不到“如心使臂”的,开战之后,强行变阵,极易自乱阵脚;若敌我各舰,已经形成彼此交错的局面,强行变阵,更会引发巨大的混乱,直至不可收拾。

    特拉法尔加海战的全军覆没,很大程度上,就是这两种因素的叠加所致。

    利萨海战,意大利输给奥地利,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也得归罪于意大利舰队司令佩尔萨诺海军上将一次毫无道理的“变阵”开战之后,佩尔萨诺将他的军旗从“意大利”号移到了处于战斗队形之外的“铅锤”号上。

    这次莫名其妙的“变阵”引发了巨大的混乱,结果,队列前三只军舰与后面的军舰之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空隙,奥地利舰队司令官特格特霍夫海军上将立即抓住了这个机会,率领他的由铁甲舰组成的先锋编队穿过这个空隙,将意大利舰队一截两段。

    对于“北京—东京”舰队来说,苏窦山大海战是“遭遇战”,“战前未制定详细计划”已是事实,没法子的事儿了;但在“窝尔达”、“维拉”、“奥尔良”、“特雷维尔海军上将”四舰成功掉头之后、同敌舰队正式接触之前,好歹有了一个“线列作战”的计划出来

    既如此,你他娘的就不要再改了!

    不然,这个仗,还咋打?

    “窝尔达号”的舰桥似乎遭到了袭击,但是,即便舰队司令官挂掉了,也不是放弃战斗、落荒而逃的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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