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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8章

乱清-第1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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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冈眉毛微微一挑,“嗯?”

    “若我军打破了‘铜链’、‘铁索’炮台群的阻击,”朱尔继续说道,“通过了闽安江峡,那么,返程的时候,金牌、长门、川石、熨斗炮台群,就不会全力阻击——只会使五、六分的气力。”

    顿一顿,“当然,我军也只能使五、六分的气力——总之,彼此默契,要叫这个战况,看上去虽然显得比较激烈,但是,双方皆无实质性的损失。”

    孤拔点了点头,“我明白这两位守将的用意了——

    “若我军打不破闽安江峡的‘铜链’、‘铁索’,而金牌、长门江口和‘五虎口’两处,却叫我军打破了,那么——”

    “一来,闽安江峡胜而金、长、川、熨败,对比鲜明;二来,‘关门打狗’、‘瓮中捉鳖’的计划,本是他们两个提出的,却功亏一篑在他们两个的手上,这个责任,就是双重的,如此一来,战后究责,这个军事法庭,就非上不可了。”

    “所以,若我军打不通闽安江峡而被迫返航,金、长、川、熨必出全力以狙击。”

    “嗯,”萨冈也点了点头,“若我军打破了闽安江峡的‘铜链’、‘铁索’,那么,‘关门打狗’、‘瓮中捉鳖’的计划,便已事实上失败了,而失败的责任,全在‘铜链’、‘铁索’炮台群,完全不关金、长、川、熨的事情——”

    顿一顿,“而我军回航之时,既然之前‘铜链’、‘铁索’拦不住我军,那么,金、长、川、熨拦不住我军,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则我军破口而去,这两位守将的责任,就很有限了。”

    再一顿,“所以,若我军能够打通闽安江峡,返航的时候,金、长、川、熨做做样子就好了。”

    孤拔、萨冈的分析,都很到位,朱尔也不由佩服,说道,“两位大人睿见!正是如此!”

    “这个计划——什么‘关门打狗’、‘瓮中捉鳖’——之提出,”萨冈说道,“有其特殊的动机;可是,这个动机,在所谓‘上头’那里,是不存在的,那么,这两位守将,凭什么为什么敢确定,他们的上级,‘十有八九’,会予以批准呢?”

    顿一顿,“闽江口至马尾,本有三道防线——第一道:川石岛、熨斗岛;第二道:金牌、长门江口;第三道:闽安江峡——”

    再一顿,“现在,自行将第一道、第二道防线撤去,只依靠第三道防线——这,风险也太大了吧?”

    “我想,”朱尔说道,“对于风险的判断,中国人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或许,中国人自己并不觉得有多大的风险呢?”

    说到这儿,“嘿嘿”一笑,耸一耸肩,摊一摊手:

    “我是说,事实上,我们是否既不该、也不必要求,中国的将军同法国的将军,有同样的判断能力呢?”

    这几句话说的很中听,萨冈立即露出了笑意。

    小伙子虽然有点儿呃,小个性,不过,到底还是懂事儿滴!

    孤拔接口说道,“就是说,中国人不但有这样的自信心——只依靠闽安江峡的‘铜链’、‘铁索’,就可以将我军拦住;而且,他们还有一个更大的野望——”

    微微一顿,“闽江一役,要全歼法兰西帝国的‘北京—东京’舰队!——‘关门打狗’、‘瓮中捉鳖’嘛!”

    萨冈不由放声大笑。

    孤拔自己也笑了起来。

    两位大人都笑,“有小个性”而“懂事儿”的朱尔,自然也要陪着笑一笑的。

    于是,“窝尔达”号的舰长室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笑声歇落,萨冈轻轻叹了口气,“不过,若我军‘将计就计’的话,引水,到底还是一个问题——而且,不是个小问题呀。”

    顿一顿,看向朱尔,微笑说道,“哦,我这么说,并没有埋怨外交部门的意思啊!”

    朱尔:“当然!当然!”

    顿一顿,慢吞吞的说道,“将军阁下,我个人以为,其实,引水问题的解决,还是要着落在这个米罗的身上的。”

    “如何‘着落’呢?”萨冈微微摇了摇头,“人家只肯出售情报,不肯行险引水啊!”

    朱尔“格格”一笑,“说句冒犯的话——将军阁下、上校阁下,两位大人,都未免太过实诚些了!”

    嗯?什么意思?

    “照我看,”朱尔露出一丝狞笑,“待米罗完成了绘图和标注详细水文的工作之后,不要放他走——将他扣了下来!进军闽江之时,将他摆到首舰的舰桥上,看一看,到时候,他到底替不替我军引水?”

    啊?

    萨冈、孤拔一起愕然。

    但是,两个人的脑子都转的很快——

    哎,你别说,这一手,损是损了点儿,可是——

    真正是妙招啊!

    米罗既然同俺们“同在一条船上”,为求活命——彼时,俺们只是不许他离开舰桥而已,真正威胁他的生命安全的,是中国人的炮火!——自然就得全心全意的盼着俺们打赢这一仗,就算俺们不强逼,他也要主动替俺们“引水”的——而且,要多尽心,就多尽心!

    退一万步,即便米某真的是个“双面谍”,甚至,是中国人的“单面谍”,提供的水文资料,不尽不实,到时候,也得自动修正过来,不然的话,俺们若触礁沉没了,他也得一并喂鱼啊!

    当然,俺们介么做,说的好听点儿,叫做“强买强卖”,说的不好听,就是“背信弃义”了。

    不过——不怕!

    米罗若安然撑过马尾一役,全须全尾的回到意大利,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不能到处去宣扬法国人“强买强卖”、“背信弃义”,因为,他干的,本来就是违法的事儿——既违反中国的法律,也违反万国公法。

    顶多,到时候再多给他几万金法郎的酬金就是了。

    如果他的运气不好,不幸殁于炮火——嘿嘿,非但死人不会说话,俺们那十几万金法郎的酬金,也都省下来喽!

    哎,朱尔这个个小伙子,别看年纪轻轻的,还真是挺腹黑的呢!

    至此,萨冈、孤拔才算明白:为什么福州领事馆会派朱尔负责同舰队的联络?——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级别低,不引人瞩目,还因为——这桩差使,风险很大,必得胆大、心细,方能干得好呢。

    嗯,是个人才!

    *

    

第八十二章 将计就计!打!() 
萨冈、孤拔的性格,都属持重一路,虽然兴奋,但朱尔辞出之后,二人还是对整件事情,由头到尾的做了一次复盘。

    首先,萨、孤都认为,米罗对“闽江防”的军力的描述,一定有夸大的成分,尤其是那个实弹演习的靶船的中弹率——对移动的目标的炮击,怎么可能有如斯之高的命中率?

    这样高的命中率,意大利人固然瞠乎其后,俺们法兰西帝国的海岸炮兵也是做不到的,甚至,英国人同样做不到——

    嘿,难道说,中国人的炮术,经已天下第一了?

    甚至……一骑绝尘了?全世界都给他们远远的甩在身后了?

    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至于米罗为什么要夸大“闽江防”的军力,原因很好理解——夸大了中国人的实力,他的情报,才弥足珍贵,俺们才不能同他讨价还价嘛!

    另外,他同靶船,到底只是“擦身而过”,对于靶船的弹着点,只能做个大概齐的统计,误差必然很大。

    还有,他号称自己是个“有心人”,每一次,都将演习的炮击声“由头至尾”的记了下来,这个话,也不能信个十足——他为什么每一次都要将炮击声“由头至尾”的记下来呢?难道,那个时候,他就有了日后出卖情报的打算吗?

    也太深谋远虑了吧?

    如果他漏记了,那么,漏记的愈多,分母就愈小,这个“中弹率”或“命中率”,不就愈高吗?

    其次,并不能保证那个李复圆说的话,都是百分百真实的。

    李复圆是为那位中国政府内部“地位很高、势力很大”的人士——哦,叫“艾翁”的——服务的,以及,这位“艾翁”视辅政王为死敌,这两点,应该都无疑义;可是,“艾翁”却不是为俺们法国人服务的,俺们法国人,只不过是他拿来打击辅政王的一件工具——俺们同“艾翁”,仅仅是一个相互利用的关系,连“盟友”都算不上的。

    俺们连他姓甚名谁都不晓得——天底下有这样子奇怪的“盟友”吗?

    这种“盟友”,只会考虑自己的利益,根本不会真正考虑“盟友”的利益。

    譬如北京“南堂”教案,事先,双方应该是有约定或至少默契的,然而,“艾翁”方面之行事,大大超出了约定和默契的范畴,弄来弄去,弄的法国政府在国际上非常被动,连署理公使都在中国待不下去了。

    俺们不等于是被这个“艾翁”摆上台了吗?

    这一回,难保他们不会故技重施啊!

    不过嘛——

    萨冈、孤拔一致认为:风险有限。

    不论这个“艾翁”打的什么主意,甚至,退一万步,什么“关门打狗”、“瓮中捉鳖”,其实是一条“计中计”——

    那个李复圆,对于那位轩军高级将领,根本没有他自己吹嘘的那样大的影响力;而这位高级将领的两位旧部——川石、熨斗、金牌、长门的两位守将,对于李复圆,也只是虚与委蛇,他们提出的“关门打狗”、“瓮中捉鳖”的计划,并不是为“放水”给法国人,其真正目的,就是诱敌深入,然后“关门打狗”、“瓮中捉鳖”的——

    也不怕!——正可以“将计就计”啊!

    萨冈、孤拔反复推演:

    第一关:川石、熨斗。

    假打也好,真打也罢,一经接触,就有分晓,如果对方“变脸”,立即退出接触、再做道理便好,己方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失。

    第二关:金牌、长门。

    对方如果在此“变脸”,己方前有金牌、长门江口,后有“五虎口”,形势比较被动,但是,若说这样一来,就可以将“北京—东京”舰队困在金牌、长门江口和“五虎口”之间,前不得、后不得,又未免太想当然了。

    这里,毕竟是入海口地带,水面广阔,四通八达,除了“五虎口”的川石水道、熨斗水道外,还有闽江口北端的乌猪水道、闽江口南端的壶江水道,川石水道、熨斗水道当然是主航道,但是,乌猪水道、壶江水道,大潮的时候,也未必就一定不能走的。

    更重要的是,对于“北京—东京”舰队来说,入“五虎口”难,出“五虎口”,相对就容易许多了。

    原因有二:

    第一,川石、熨斗炮台,主要的任务,是对海防御——出“五虎口”的时候,主责对海防御的炮位,其中海拔高度较低的,无法对川石水道、熨斗水道发挥作用——炮身虽然可以自如转动,但为山体所遮,完全没有射界啊!

    第二,“五虎口”虽狭,但川石水道、熨斗水道都不算长,鼓轮扬帆,咬一咬牙,也就冲过去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即便中国人真有米罗吹嘘的那种炮术,也不可能覆灭这样大的一支舰队。

    所以,盘算来盘算去,真正的挑战,还就是闽安江峡的“铜链”、“铁索”。

    本来——前文说过,据抵近侦查,川石、熨斗主、副炮台,布局严整,构筑坚实,未可小觑;而川、熨还不是最难打的,这样的、以及更难过的关,拢共三道,一一破关,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打鼓的。

    可是,若这样的关,只剩下闽安江峡一道了——难道,还打它不破?

    焉有是理?

    俺们可是世界第二强的法兰西帝国海军!对方呢?老旧帝国!俺们的手下败将!而且,败的那是一塌涂地啊!

    距“亚罗号战争”才几年?中国人不过买了几门先进些的大炮,就“脱胎换骨”了?

    焉有是理?

    哼!

    所以,下定决心了——打!

    不过,孤拔建议,慎重起见,开打之前,还是应将相关计划,给巴黎做个汇报,请求批准——之前的作战计划,已经上报巴黎,并得到了批准,可是,其中并没有攻打马尾一节,因此,这属于“变更作战计划”,先给“上头”通个气儿,会好一些。

    言下之意:即便战况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将军阁下您的责任,也要小的多嘛。

    另外,也要向巴黎强调攻打马尾的重大意义——巴黎那帮子老爷,只晓得上海、北京、广州,恐怕连“马尾”在哪里,都未必晓得呢!

    目下,朱尔在这里,咱们同巴黎的联系也算方便——相关计划,叫福州领事馆“转递”就好了。

    等候回复的这段时间,咱们刚好拿来制定作战计划,做相关的战前准备。

    萨冈想了一想——

    嗯,也是啊。

    好罢,给巴黎发电报!

    四天之后,巴黎的回电到了——考虑到妈祖岛同马尾以及福州的距离,相关人等——包括“巴黎那帮子老爷”——的效率,可谓神速了。

    密电译了出来,萨冈、孤拔看了,不由大出意料。

    *

第八十三章 北上!北上!() 
电文一共两份,一份是海军及殖民地部的,由部长黎峨将军签发,这是“公文”;另一份,则是黎峨将军以个人名义写给萨冈的,算是“私信”。

    “公文”大致内容如下:

    第一,“北京—东京”舰队原先呈递的作战计划——以杭州湾外海群岛为锚地,截断中国南北航路,逼迫中国新生的舰队与我进行舰队决战,一举歼灭之,彻底掌控中国沿海的制海权,指导思想正确,亦切实可行,目下,看不出有任何变更的必要。

    “公文”强调,欲“截断中国的血管,摁住中国的心脏”,行动之重点,尤应放在封锁中国的“漕运”上——“漕运”,乃中国真正之“血管”,一旦“扎紧了”,中国的北方——包括京畿地区在内,立即就得“缺氧”。

    第二,福州虽为“五口”之一,地位重要,但是,“北京—东京”舰队配属的陆战兵力,十分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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