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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7章

乱清-第1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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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冈心想:你说了等于没说——闽江航道狭窄,水文复杂,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符之处”到了“严重”的程度,你才能“看的出来”,管个屁用啊?

    至于“‘闽江防’隔三差五封锁航道实弹演习”——长居福州、频繁进出闽江的,哪个不晓得“这一层”?我问的是米罗说的“中弹率”!

    当然了,这一层,你个嘴上没毛的小家伙,也不可能说出个之所以然来。

    “如果,”萨冈慢吞吞的说道,“福州领事馆内,有熟悉闽江水文的人,就好了!——咱们现在,也不必受这个米罗的挟制了!”

    顿一顿,“还有,福州领事馆内,没有武官的设置——唉,也是一件很令人遗憾的事情啊!”

    朱尔面色微变——这几句话,真是不中听了!

    萨冈的话,其实是在批评福州领事馆的工作不到位。

    福州是中国五个最早开埠的商港之一,一八四二年,中英签订《南京条约》,规定“五口通商”,其中即有福州一“口”;两年后,即一八四四年,中法签订《黄埔条约》,规定法国在中国享有与英国同等之权力,其后,法国就在福州设置了领事馆,迄今,已经二十几年了。

    喂,二十几年了哎,你们还没把闽江的水文搞清楚,事到临头,还得去求一个意大利佬,像话吗?

    瞧人家上海领事馆,连貌似根本不相干的“苏窦山”、“大洋山”、“小洋山”、“络花山”、“花鸟山”……等等的地理、水文,都搞清楚了!

    不然的话,本司令官“截断中国的血管,摁住中国的心脏”的天才战略,可就少了一个最重要的着力点了!

    同为九年义务教育……啊不,同为法兰西帝国的外交官员,人家上海领事馆的工作,咋就那么到位涅?

    至于“武官”云云,是说,若福州领事馆有“武官”的设置,不但米某的“军事情报”的可靠性,可以准确判断,甚至,不必劳驾米某,这个“军事情报”,自个儿就可以去打探来了呀!

    而所谓“很令人遗憾”,攻讦的,已不止于福州领事馆,而是上升到整个外交部了——是否设置武官,不是领事馆乃至公使馆可以自专的,那是外交部的事儿。

    朱尔心中暗骂:老子级别虽低,却不归你管——再者说了,老子现在干的,可不是分内的活儿!——白打工也就罢了,还要受你的奚落?

    轻轻一声冷笑,“福州领事馆,就那么几个人,外交、通商、教务……已经忙得团团转了,还得熟悉水文?而且,我瞧将军阁下的意思,仅仅‘熟悉’,大约还是不够的——还得会‘引水’,才真正算是中式,对吧?”

    微微一顿,“军方对我们外交人员的要求,还真是不低呀!”

    萨冈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书记员,居然敢夹枪带棒的顶撞自己这个大舰队司令,一张脸,顿时微微的涨红了。

    “还有‘武官’什么的——”

    朱尔继续他的“夹枪带棒”,“嘿嘿!连驻华的公使,都是‘署理’的,福州这样一个小地方,您还想设什么‘武官’?法兰西帝国外交上的预算,分给中国这一块儿的,拢共就都那么一丁点儿,其中的大部分,还摆在了上海、广州,至于福州——哼!”

    咦,这个小伙子——好大的怨念呀!

    朱尔的话,还没有说完,“跟您说句实在话吧,目下的工作,我们其实是不晓得该怎么做的——法、中已经宣战,照理说,外交人员都该‘下旗归国’的,现在的这个局面,不尴不尬,不明不白,从来没试过呀!”

    舔了下嘴唇,“我们可是对中国人有过承诺的——教务以外,绝不做任何‘与身份不符’之事,今天晚上我到妈祖岛来,如果叫中国人知道了,还不晓得咋处置我呢?说不定,我的脑袋,也得像米罗说的那样,挂到福建巡抚衙门大门前的旗杆上!”

    萨冈、孤拔都很尴尬,萨冈的火儿,也发不出来了。

    朱尔的话,虽不中听,但是,说的却都是事实:

    第一,法国在中国的投入,以上海为大头,其次广州,此两地之投入,甚至超过了首都北京;而福州,根本就排不上号。因此,拿福州领事馆和上海领事馆做对比,是不公平的;对福州领事馆的批评,也是不得体的。

    第二,福州领事馆和朱尔目下做的,确实不是他们分内的工作,并且,还承担了相当大的风险。

    当然,这个风险,不至于像朱尔自嘲的那样,“脑袋挂到福建巡抚衙门大门前的旗杆上”——如果事情败露,最大的可能性,是福州领事馆乃至所有在中国的法国外交人员被驱逐出境。

    当然,这样一来,法兰西帝国的颜面,也难看的很了。

    孤拔再次出来打圆场了,“军方一向尊重并赞赏外交部门的工作——”微微一顿,看向萨冈,“萨冈将军尤其如此。”

    “是的,”萨冈也不得不说些好话了,“我一向认为,驻华的外交人员——包括福州领事馆——的工作,卓有成效。”

    默然片刻,朱尔俯一俯身,“谢谢。”

    好吧,这一篇儿,就算翻过去了。

    直起身子,朱尔想起来什么似的,“哦,还有一件事——有一个人,跑到领事馆来,说,如果我军进攻马尾,他有法子,保证川石岛、熨斗岛以及金牌、长门守军,不对我军做实质性的阻击。”

    什么?!

    *

第八十章 关门打番狗,瓮中捉洋鳖!() 
萨冈、孤拔,都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齐声:“什么?!”

    “呃,这个人,姓李,是个商人,”朱尔说道,“他说,他有一个朋友,是轩军——即中国国防军——的高级将领;而川石、熨斗、金牌、长门炮台——”

    顿一顿,“川石岛、熨斗岛是一个战区,金牌、长门江口是另一个战区,各有一位正职的守将,而这两位守将,都是这位高级将领的旧部,这位高级将领,可以发挥影响力,使川、熨、金、长炮台,在我军通过的时候,只做象征性的阻击。”

    萨冈、孤拔对视一眼,都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朱尔也晓得自己的话出奇,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说道:

    “当然,彼此默契,我军也不可以对川、熨、金、长炮台做实质性的攻击。”

    孤拔搓了搓手,“朱尔先生,无意冒犯——不过,这件事情,听起来,很有些……匪夷所思啊!”

    “呃……是的!”朱尔说道,“上校先生,您说的对——乍闻之下,确实匪夷所思。”

    正要进一步解释,萨冈开口了,“这位高级将领是哪一位啊?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为了钱?还是别的什么?”

    朱尔:“李复圆——哦,这个姓李的商人,名字叫做‘复圆’——说,为免走漏风声,他暂时不能够透露这位高级将领的姓名,至于这位高级将领为什么肯做这样的事情,原因呢,十分复杂——”

    顿一顿,开始掰手指头:

    “第一,这位高级将领有重大的把柄在李复圆的手上。”

    “第二,这位高级将领同李复圆‘合资’做国债生意,李的资本,是真金白银,而这位高级将领所出之‘资本’,是相关的军事情报——他们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第三,这位高级将领对轩军的人事安排,有着重大的不满。”

    我操,信息量好大呀!

    孤拔看了一眼萨冈,萨冈微微颔首,意思是:你“主审”,我“拾遗补缺”。

    “国债生意?”孤拔问道,“什么国债生意?”

    “中国和法国的国债生意。”

    孤拔略一沉吟,“我明白了——法、中开战,法胜,法国国债上涨、中国国债下跌;中胜,中国国债上涨,法国国债下跌——”

    顿一顿,“而买卖国债,最关键在于——信息要准、要快!因此,这位高级将领的军事情报便可以发挥重大作用——是这样吗?”

    “是的——您的分析非常正确,上校阁下!”

    萨冈“拾遗补缺”:“出卖军事情报,当然是重大的犯罪,李……呃,李复圆说的‘重大的把柄’,指的就是这个吗?”

    “不是这个,”朱尔摇了摇头,“所谓‘把柄’,另有其事。”

    顿一顿,“我们也问过李复圆的,他不肯说——他说,为了保护相关人士的隐私,恕他暂时不能奉告。”

    萨冈皱了皱眉,不说话了。

    孤拔:“‘对轩军的人事安排,有着重大的不满’——到底有什么不满呢?这一层,李复圆说了吗?”

    “说了!”朱尔说道,“李复圆说,这位高级将领认为,对法战争陆路最高指挥官的位子,本来应该由他来坐的——可是,他的愿望落空了。”

    顿一顿,“非但如此——这个职位,还落到了他最厌恶的一个同事、也是他最大的一个竞争对手的手里。”

    孤拔、萨冈的目光,同时微微一跳。

    “就是说,”孤拔缓缓说道,“这位高级将领,其实并不希望中国打赢这场战争?”

    “是的!”

    好家伙!

    “这位高级将领,”孤拔沉吟说道,“似乎有一定的……做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的动机——”

    顿一顿,“不过,李复圆呢?这件事情,他才是真正的主导者吧?他为了什么?仅仅是为了国债买卖吗?——他还另行向我们索要多少报酬呢?”

    朱尔摇了摇头,“不,他什么报酬也不要。”

    啊?

    孤拔、萨冈都大感意外。

    “李复圆这个人,”朱尔说道,“既不是我们找的他,也不是他找的我们——这条线,是博罗内公使回国前交代过来的。”

    哦?

    “前不久,”朱尔说道,“发生在北京‘南堂’的那件教案——就是阿历桑德罗神父被杀、庄汤尼神父自杀的那件教案——二位都是晓得的,是吧?”

    萨冈、孤拔都点了点头——当然晓得啦,你们驻华公使馆的博公使,不就是因为这件案子,打铺盖儿卷儿回国的嘛!

    “我们确信,”朱尔说道,“这件教案的幕后主使者,是中国政府内部一位地位很高、势力很大的人士,虽然我们不晓得该人士的名字和具体的职位,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是辅政王的死敌——”

    微微一顿,“辅政王未必视他为死敌,但他一定视辅政王为死敌。”

    哦?

    “其所做的一切,”朱尔面色郑重,“都是为了使中国在这场战争中遭受失败——如是,辅政王的地位、威信,便会大大动摇,便有了将辅政王赶下台的可能性。”

    介么刺激?

    萨冈、孤拔心里都在想:对于教案幕后主使者的身份、动机,朱尔如此言之凿凿,则驻华公使馆与其定已多有某种形式的联系、甚至合作——看来,传言不虚,这件耸人听闻的教案里,真的有俺们法兰西帝国的影子啊!

    “李复圆——”朱尔继续说道,“就是为这位‘地位很高、势力很大’的人士服务的——”

    原来如此。

    “哦,”朱尔补充,“我们称这位‘地位很高、势力很大’的人士做‘艾翁’。”

    沉吟半响,孤拔、萨冈再次交换了一个眼色,孤拔说道:

    “即便这个李复圆说的都是真的——可是,轩军的这位高级将领,真的对他的旧部有这样大的影响力吗?”

    顿一顿,“不战而——好吧,不算‘不战’,双方还是要做做样子的——可是,就‘战况’而言,‘怯战’二字,无论如何,是逃不掉的——战后追究责任,一样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顿一顿,“这两位守将,收了多大的好处,才肯承担这样的责任呢?——还有,这个好处,谁来给呀?”

    再一顿,“或者说,战后,他们有多大的把握,可以免于政府的追责呢?”

    “多大的好处,我不晓得,”朱尔微微摇头,“反正,这个好处,不用我们来给。”

    有这样的好事儿?

    “至于责任——”朱尔继续说道,“李复圆说,这两位守将,不会负上任何的责任。”

    孤拔、萨冈再次大为意外了。

    “哦?”萨冈眉毛一挑,“他们的这位老上级,势力竟如此之大?可是,若真是这样的话,又怎么会叫竞争对手抢去了心仪的职位呢?”

    “不,这两位守将的‘怯战’,不是靠这位高级将领免责,而是——”

    顿一顿,朱尔说道,“是这样子的——李复圆说,这两位守将,向‘上头’提出了一个大胆的作战计划,而这个计划,十有八九,会被批准。”

    萨冈:“计划?什么计划?这和责任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将军阁下——李复圆说,这两位守将提出,将法国舰队放过‘五虎口’——即川石岛、熨斗岛所夹之航道,以及金牌、长门江口;然后,‘关门打狗’、‘瓮中捉鳖’——这两个中国成语不大好听,不过,计划中的原话就是这样说的。”

    萨冈、孤拔心头一震。

    过了片刻,萨冈微微点头,“我明白了——”

    顿一顿,“其实就是‘诱敌深入’——指望着我军打不通闽安江峡,被迫掉头返航,到时候——金牌、长门炮台再出力阻击?”

    “正是如此!”

    孤拔也点了点头,“嗯,如此一来,我军一支庞大的舰队,便被困死在闽安江峡至金牌、长门江口这一段狭窄的江段中了。”

    “不错!”

    嘿,这个事儿,可是愈来愈吊诡了呀!

    *

第八十一章 法国人的腹黑,中国人的野望() 
“李复圆说,”朱尔说道,“这两位守将,向他强调,若法国人打不破‘铜链’、‘铁索’炮台群的阻击——也即打不通闽安江峡,被迫返航,那么,金牌、长门、川石、熨斗炮台群,将全力阻击,不会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萨冈眉毛微微一挑,“嗯?”

    “若我军打破了‘铜链’、‘铁索’炮台群的阻击,”朱尔继续说道,“通过了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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