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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0章

乱清-第1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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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概念,不论海岸、江岸,炮台的守军,都是百分百的陆军。

    张得胜,广东翁源人,早年也是狠角色一枚,咸丰元年,即一八五一年,不过二十出头的张得胜,已由从崖州协镇擢升安徽记名陆路总兵官;咸丰八年,真除为湖北宜昌总兵官;咸丰九年,加提督衔。

    乱世之中,武人的红顶子,自然是鲜血染就的,张得胜屡立战功,其最著名的事迹有两件:第一件,擒杀捻军首领张隆;第二件——也是更著名的,同多隆阿一起,率兵围攻庐州,迫使陈玉成出走寿州,直接导致了陈玉成的败亡。

    然而,这些都是“当年勇”了,自一八五八年至一八八四年,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六年,张得胜的官位,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一个“总兵官”,而且,还在一线带兵,青年时期的壮志豪情,早就消磨殆尽了。

    张佩纶视察江口炮台之时,发现张得胜非但“吸烟渔色,壮志颓唐”,更对所部之操练不管不顾,其部将尽为闽浙总督何璟安插之人员,营官气焰嚣张,并不把总兵放在眼里,张得胜浑浑噩噩,实际上经已成了营官们的牵线木偶。

    整个江口炮台,管理混乱,操练生疏,甚至有炮手错记操炮步骤的事情。

    张佩纶勃然大怒,不过,张得胜毕竟资历深厚,张佩纶虽然气盛,却也不好直接动他的手,于是,拿两个营官作伐:当场摘去长门炮台守将康长庆的顶戴;稍后,又将另一守将袁鸣盛撤职。

    再看重要性仅次于长门、金牌的闽安江峡。

    闽安江峡的守将,为闽安协副将蔡康业,早在洪杨造乱之时,蔡某就已经是副将了,目下还是副将,始终未得升迁——这个情形,仿佛于张得胜,而闽安江峡的防务,很自然的,也仿佛于长门、金牌了。

    张佩纶到营视察之时,发现“营伍不知振顿,空额甚多”,再次勃然大怒,而蔡康业不过一个副将,资历也远不如张得胜,张佩纶就不客气了,干脆利落的革了蔡康业的职。

    张会办的动作,可谓雷厉风行,然而,虽对士气小所振作,但不解决根本问题。

    张佩纶只能“除旧”,无法“布新”——他找不到接替康长庆、袁鸣盛、蔡康业之流的真正合适的人选;事实上,即便他找到了这样的人,留给后来者的时间,也太短了,想要在短短个把月之内,一洗十数年之积弊,实在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尤其是操作克虏伯大炮这种高技术的活计,非经年累月训练不能熟练,个把月的时间,管什么用呢?

    在短时间内,更换老旧大炮,同样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更何况,张佩纶并未发现诸炮台布置中最致命的射界死角的问题,也就未能就此作出任何的调整。

    张佩纶确实是个“大言炎炎,小言詹詹”之人,战前的布置,不能切中肯綮;大战将临,应对之失措到了荒唐的地步,尤其不能原谅——他在收到法国人的开战照会之后,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赶紧通知船政舰队解缆应敌,而是派通法语的福州船政工程师魏瀚前往法舰队,以“中国不及备战”为由,要求延至次日开战。

    因为闽浙总督何璟的颟顸,本就所剩无几的备战时间,就这样彻底的浪费光了。

    张佩纶对于马江战役的惨败,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

    唉!他手中的牌,也实在是太烂了呀!

    他甚至连封堵江口都做不了主。

    张佩纶曾经上奏朝廷,要求封堵江口,以阻止更多的法国军舰进入马江,并为此做好了相关的准备——被法舰“雷诺堡号”、“梭尼号”发现的大批装石船,就是准备拿来干这个活儿的。

    可是,法国军舰进不了马江,别的国家的船只,也一样进不了马江;同时,已经进入马江的船只,将困于马尾,无法出海,因此,当总理衙门将该计划照会英、美等国驻华公使时,受到了意料之中的反对。

    美国公使杨约翰回曰:中国在中法尚未开战、法国未对马江封锁的情况下,自行封锁航道,“则与条约不合”;英国公使的口径,亦大约仿佛。

    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当然,张佩纶上奏之时,中、法尚未开战;可是,“通航战”之时,已经做好准备的装石船,为什么还是没有沉石封江,就不好解释喽!

    或许,彼时的张会办,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得体的“自劾”,以求减轻罪责,别的,统统顾不上了吧!

    不过,无论如何,张佩纶总算“勇于任事”,换一个人“会办福建海疆事宜”,说不定就躲在闽浙总督、福建巡抚、船政大臣的后头“韬光养晦”,这样,就算打了败仗,责任也会轻得多,未必就发配戍边了。

    需要强调的是,张佩纶的头衔,仅仅是“会办福建海疆事宜”,而时人和后人却常常把他误做“钦差”,事实上,“会办”和“钦差”的地位,相去不可以道里计。

    不过,张佩纶在马尾的实际的地位,确实仿佛钦差,这是因为,他的名气太大,是彼时气焰正盛的清流的第一号健将,福建的地方官员,闽浙总督何璟、福建巡抚张兆栋、船政大臣何如璋以下,既慑于他的声望,又皆视其为“帘眷正隆”,虽无钦差之名,却必有“口衔天宪”之实,因此,在他面前,都自觉不自觉的矮了一截,以致张佩纶可以颐指气使,行“钦差”之实。

    不过,张会办之得为张“钦差”,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福建的督抚,皆为碌碌之辈,如果换一个强势的督抚,可就不容张佩纶以“钦差”自居了。

    事实上,和张佩纶一同出京的,还另有两位清流健将,一个吴大徵,一个陈宝琛,任务亦同张佩纶的相仿:吴大徵“会办北洋事宜”,陈宝琛“会办南洋事宜”,就是说,吴给直隶总督、北洋大臣李鸿章做“会办”,陈给两江总督、南洋大臣曾国荃做“会办”。

    李鸿章、曾国荃可就不是何璟、张兆栋、何如璋之辈可比了,吴大徵在北洋、陈宝琛在南洋的处境,较之张佩纶在福建,天渊有别。

    李鸿章还肯敷衍人,吴大徵的日子,略好过些;曾国荃对陈宝琛,可就不假辞色了。

    陈会办在南洋根本说不上话,闽江军情紧急,张佩纶急电南洋,请求派舰船支援,同为清流,对于张佩纶的请援,陈宝琛当然大力支持,可是,曾国荃一口回绝,说什么“我南洋并无从井救人的道理”,陈宝琛急得跳脚,然而,却拿曾国荃一点法子也没有。

    最后,狮子再啰嗦一句:

    覆没在马尾的,是船政水师,不是南洋水师,这一点,后世的许多人都搞混了。

    南洋水师归南洋大臣管理,泊地为上海;船政水师归船政大臣管理,泊地为马尾,二者并无直接关联。

    中法战争,南洋水师也有一定表现,那是马江一役之后,中方以北洋、南洋各派军舰,组成一支“南北洋联合舰队”,一为向法国报复,二为支援台湾,其中,北洋二舰,南洋五舰。

    遗憾的是,两个战略目的,都未达成。

    “联合舰队”成军不久,朝鲜“有事”,“联合舰队”中的北洋二舰,立即掉头北上;剩下南洋五舰,势单力薄,不但不敢主动向强大的法国舰队挑战,反而被法国舰队追的上气不接下气。

    其中,“澄庆”、“驭远”二舰被击沉于石浦港;“开济”、“南琛”、“南瑞”三舰,遁入镇海港,乃有其后的镇海防御战。

    水师在战争中的拙劣表现,大大刺痛了当政者,乃有战后的“大治水师”。

    好了,该啰嗦的、不该啰嗦的,都啰嗦完了,现在,让我们来看一看,关卓凡如何“以史为鉴”,在本时空规划、布置真正可以称之为“固若金汤”、“龙潭虎穴”的“闽江防”?

    *

第七十章 龙飞蛇舞,虎啸马鸣() 
整个“闽江防”的规划、建设,摆在第一位的,自然是要解决最致命的射界问题。

    射界问题,主要存在于最狭窄、也是最重要的两个江段,一个是长门、金牌江口,一个是闽安江峡,于是,在新建、改建、扩建上述江段沿岸炮台之时,定下了三条原则:

    第一,主要炮位的朝向,应为左、右两个方向,而非原时空那样的垂直于航线,即正对江面。

    原因很简单,敌舰队不论是自江口“破门而入”,溯流而上;还是自马尾“夺路而去”,顺流而下,都是从炮台的左、右两端冒出头来的——总不可能潜行于水下,到了您的正对面儿,才在江心一跃而出水面吧?

    第二,派出船只进行模拟,一俟炮台进入船只之视野,船只必须同时进入主要炮位之射界——这两点,必须完全同步,不能有任何的时间差。

    在炮台对船只、船只对炮台的观测条件——主要是光线条件——基本对等的情况下,炮台进入船只之视野,船只进入炮台之视野,必然同时发生,则上述规定意味着,炮台对船只之“视野”,必须等同炮台对船只之“射界”。

    这一条,是不能打任何折扣的死规定。

    原因也很简单:

    江面狭窄曲折,不论军舰还是炮台,都一定是先进入对方的大口径火炮的射程,再进入对方的视野的,而军舰远距离攻击炮台,不存在任何射界的问题,也即是说,对于军舰来说,一俟炮台出现于视野,便可以发动攻击,若炮台之“视野”不能等同于“射界”,就无法还手,就只能像原时空那样子,甘当军舰的靶子了。

    第三,炮台诸炮位之弹道,尽量做到“立体”、“交叉”,即,尽量使同一敌舰不同部位同时被弹。

    当然,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毕竟,如前所述,不比海面辽阔,江面狭窄曲折,主要的射击方向,又不是炮台的正面,而是左、右两个侧面,射角很小,再高明的设计师,也未必能够足餍彼时的关贝勒的“立体”、“交叉”之求。

    不过,不论长门、金牌江口,还是闽安江峡,都是两岸夹江——俺们在江对岸,不是还有炮台吗?两岸配合,火力之“立体”、“交叉”,总该是办的到的吧?

    这个,呃……是的,是的!

    以上三条,针对单个的炮台,除此之外,“闽江防”还有一个炮台群的问题,而该问题,主要存在于闽安江峡。

    闽安江峡江段较长,原时空,江峡两岸炮台数量众多,可是,分布的十分散漫,彼此距离甚远,无以形成合力。

    江峡两岸所有炮台的火炮,拢在一起,是一个颇为可观的数字,然而,每一个炮台单拎出来,相对于强大的法国舰队来说,火力都是很薄弱的。

    “通航战”之时,基本是这样一个局面:甲炮台已经接敌,即不考虑射界的问题,相邻的乙炮台也在有效射程之外,无法给甲炮台任何支援,于是,法国舰队得以从从容容,“拿球打娃娃”,打掉了甲炮台,再去打乙跑台,各个击破。

    “闽江防”彻底改变了这一局面。

    闽安江峡沿岸之炮台群,不论南岸、北岸,皆集中于一地,南岸炮台群集中于南般,关贝勒锡名“铜链”;北岸炮台群集中于象屿,关贝勒锡名“铁索”,“铜链”也好,“铁索”也罢,皆如旅顺基地黄金山炮台群一般,各主、副炮台可同时对同一目标进行射击,并形成不同高度、不同层次的火力搭配。

    除上述举措之外,长门、金牌江口和闽安江峡两个江段,还另设有一杀手锏。

    长门、金牌江口有一景,十分惹人注目——经过“双鬼锁口”,即将进入江口,便会看见,江口两岸,各立一十二座细高石台,每一座石台之上,立一石雕动物塑像,依次为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正正是中国的“十二生肖”。

    这十二生肖,皆通体漆成大红之色,远远看去,极其醒目。

    即便江面起雾,石台隐约,上头的“十二生肖”,也是清清楚楚的。

    石台之间,间距不等,平均下来,两座相邻石台的距离,约为四、五十米的样子吧!

    此一景,官方美其名曰“十二生肖迎客到”。

    不过,两岸各有十二石台,拢共廿四座石台,廿四只动物,是否叫做“廿四生肖迎客到”更准确些?

    嘿嘿。

    廿四?嘿嘿,不止呢!

    一过长门、金牌江口,立时又见两岸各立一十二座一模一样的细高石台,石台之上,一模一样的“十二生肖”——只是次序颠倒了过来,依次为猪、狗、鸡、猴、羊、马、蛇、龙、兔、虎、牛、鼠。

    呃,这“廿四生肖”,还是……“迎客”吗?

    官方有说法,此曰“十二生肖送客去”。

    嗯,对于由马尾出闽江口的“客人”,这十二生肖的次序,并没有发生变化,还是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

    迎客,送客,介个……

    继续上溯,到了闽安江峡——

    咦,怎么又是廿四石台、“廿四生肖”?

    过闽安江峡,不出意外的,两岸遥遥相对者,还是廿四石台、“廿四生肖”。

    这个——

    呃,这个,还是“迎客”、“送客”吗?

    当然是啦,中国人民热情好客,“迎客”,必“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仅“欢迎”一次是不够滴。

    同样,“送客”,也要一送再送、一路相送,仅“欢送”一次,也是不够滴。

    关于这九十六座红色动物雕像的用途,泰西人有很多的猜测,有人认为是标志水位用的,有人认为是航标——标志暗礁用的,还有人认为是宗教用途——祭祀、“镇水”啥的,可是,官方曾经郑重其事的“辟谣”:

    “十二生肖迎客到”、“十二生肖送客去”,纯属“观赏之用”,并无任何实际用途,不可将之作为航标或水位线使用,不然,“一切诖误,后果自负”。

    然而,“十二生肖”真的没有任何“实际用途”吗?

    *

第七十一章 通前彻后,无懈可击() 
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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