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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1章

乱清-第10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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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太后知后觉了!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呢!”

    “知道什么呀?”

    “打南逆、打长毛算什么?小老头”微微的抽着鼻子,“你晓不晓得,老马是什么出身?”

    “出身?什么出身啊?”

    “城南马队!”

    一时之间,赵南北没有反应过来“城南马队”意味着什么;待他终于反应过来了,不由就瞠目结舌了。

    “城南……马队?”

    “对!”李全斩钉截铁的,“城南马队!”

    *

第十八章 进入阵地!() 
    城南马队——

    对于普通轩军士兵来说,那是多么传奇的一个存在啊!

    “老马是咱们王爷从北京带到上海那一批里头的——

    顿一顿,李全继续说道,“那一批,拢共不过几百号人,其中,城南马队的只占一小部分——”

    再一顿,“到了今天,那一批人,拢共也没剩下几个,城南马队的,更加是掰着手指头,就能够数的出来了!”

    赵南北咂了好几下嘴唇,很艰难的把话说了出来,“就是说……老马的资历,比咱们师长,还要……老?”

    “可不是?”

    “我滴个天爷哎……”

    “还不止呢!”李全左右望了一望,将身子往前凑了一凑,微微压低了声音,“人家说,老马还是咱们王爷的干亲呢!”

    “干亲?咱们王爷的干亲?怎么可能?”

    轩军士兵提及关卓凡,都是一口一个“咱们王爷”,很少把“王爷”前头的“咱们”两个字去掉的。

    “怎么不可能?咱们王爷有一个姓马的义兄——在八里桥战死了的——你晓得吧?”

    赵南北转着念头,迟疑的说,“你是说……明太太?”

    “是啊!”李全说道,“王爷这个义兄姓马,汉军旗人;老马也姓马,也是汉军旗人,他们两个,沾亲带故,有什么稀奇?”

    顿一顿,“老马如果和咱们王爷那个义兄是亲戚,不就也可以算是……咱们王爷的干亲了吗?”

    “老马是……旗人?汉军旗人?”

    “是啊——嗐!你个笨伯,啥都不晓得!”

    赵南北再一次瞠目结舌了,“我滴个天爷哎……”

    过了好一阵子,回过些神儿了,极困惑的说道,“那怎么会——”

    “怎么会在咱这儿做一个班长——是吧?”

    “是啊!”

    李全习惯性的抽了抽鼻子,“照老马的资历和功劳,如果留在部队,最损最损,也得是个营长;如果放出去,文,最损得是个知府;武,最损得是个参将——”

    顿一顿,“就算文做道台、臬台,武做副将、总兵什么的,也不稀奇,是吧?”

    赵南北断然摇头,“不稀奇!”

    “放出去”,就是轩军“有功将士”退役之后,循“安置司”的路子,到地方上去任职做官,走这条路子的,并不都是做文官,也有借“改编”之名,进入绿营,直接掌握地方军队的。

    至于“部队”二字,在轩军士兵口中,大多数时候都有特殊的含义——专指轩军自个儿,不关中国其他军队的事情。

    “所以,”李全轻轻“哼”了一声,“老马现在这个样子,可就稀奇喽!”

    “是啊!怎么回事儿啊?”

    “倒霉呗!”

    话一出口,李全觉得自己的用词,颇有些欠妥,赶紧说道,“我的意思是——老马这个人,运气不好!”

    顿一顿,“你也看到了——老马其实是很能打仗的!可惜,运气太差!但凡一升职,就会遇到倒霉……呃,我是说,遇到糟心事儿!噗通一声,又跌了下来!”

    再一顿,“就这么一起一落、一起一落、一起一落——结果,多少年了,死活就是升不上去!”

    “这么倒霉?都遇到些什么事儿啊?”

    李全纠正他,“不是‘倒霉’,是‘运气不好’!”

    “倒霉”、“运气不好”——有啥区别吗?

    顿一顿,李全继续说道,“运气最坏的一次——哎,话说在前头,我可都是听人家说的啊!”

    “是了!你赶紧说吧!”

    李全再次微微压低了声音,“老马最衰的一次,是被咱们王爷抓到了现行!”

    “啊?”

    “我听人说,”李全说道,“那一次是星期五,老马家里边儿有人路过天津,希望能见他一面,他就偷偷地溜出军营会亲——没跟上头请假!回营的时候,正正好撞上咱们王爷查岗——”

    “哟!”

    “如果老马只是个普通士兵,”李全说道,“也罢了——不过关几天禁闭,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当时他是个连长,又是什么‘不能以身作则’,又是什么‘知法、执法、犯法’——这就罪加一等了!”

    “他是连长——嗯,没有‘探亲假’。”

    轩军规制,只有营级以上军官,才有“探亲假”,

    这个时代,交通很不发达,轩军的华籍士兵,大部分都是南方人,探一次亲,来回一趟,一不小心,就是俩月,这个时间成本,根本支付不起。

    至于洋籍士兵,就更加不用说了。

    “是呀!”李全说道,“不过,这些也都罢了——关键是,他是咱们王爷的老人儿!还是干亲!就这样被抓了个现行,你想一想,当着华军团长、张副军团长等一大班下属的面儿,你叫咱们王爷的面儿,往哪儿搁呀?”

    “这个……唉,还真是……”

    “王爷气得发昏廿一章,结果,老马不但做不成连长了,还被一撸到底,成了一个大头兵!”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那是真倒霉……啊,那是运气真不好!”

    好吧,我现在晓得“倒霉”和“运气不好”区别在哪儿了。

    “事儿还没完呢!”李全说道,“倒霉的不止老马一个人……啊,我是说,因为这个事儿,吃了挂落的,不止老马一个人!”

    顿一顿,“因为替老马讲情,伊克桑……啊,伊师长,还在咱们王爷哪儿,触了一个大大的霉头呢!”

    赵南北奇道,“老马是第一师的,伊师长是第三师的师长,关他什么事儿……”

    话没说完,反应过来了,“哦,对了——城南马队!他们俩,都是城南马队出身!”

    “是啊!”李全说道,“老马是第一师第三团的——那是‘克字团’的老底子呢!”

    顿一顿,“伊师长说,老马很久没有和家里人见过面了,他的家就在北京,天津离北京并不远,却始终和亲人见不着面,心里颇不好受——如果驻地和家距离很远,反倒没了念想!家人来访,他会亲心切,一时把持不住,这个,也情有可原吧。”

    “这个……其实也有些道理啊!咱们王爷怎么说啊?”

    “怎么说?”李全“嘿”了一声,“兜头兜脑把伊师长痛骂了一顿!然后,叫他写检查——整一千字呢!”

    赵南北吐了吐舌头,“一千字?换了我——就打我一千军棍,我也写不出来啊!”

    顿一顿,叹了口气,“不过,咱们轩军的纪律,那可是没说的!——干部也好,士兵也好,统统都一码事儿!——‘一视同仁’!”

    “这倒是!”

    “那——老马为什么转到咱们四师来呢?”

    李全摇了摇头,“那就不晓得了——”

    顿了顿,“或许,咱们师这儿有仗打,想着过来立个功,然后——”

    打住。

    赵南北发了一小会儿的呆,说道,“怪不得——唉,怪不得,营长、连长都对老马很客气的样子,我就晓得,老马有来历,可万没想到,居然——”

    说到这儿,也打住,微微的摇了摇头。

    “营长、连长——”李全微微一顿,轻轻“嘿”了一声,“这还不算什么!我还亲眼见过,团长亲手给老马点烟呢!”

    如果在以前,赵南北一定以为李全是在吹牛,现在,理所当然了。

    “点烟?老马那个烟斗?”

    “是啊!”

    老马有一个非常精致的黄杨木雕花烟斗——一看就是洋玩意儿;对轩军官兵来说,洋玩意儿并不稀奇,不过,懂行的人说,老马的烟斗,绝对不是“大路货”,一定是名匠精制,正常情形下,一个班长,是不可能拥有这种档次的烟斗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

    凌晨五点半的时候,起床号吹响了。

    平时是六点钟起床,今儿提前了半个小时。

    钻出帐篷,景物朦胧,不仅仅是因为天还没亮透,很明显的,四周雾气流动。

    没过过久,太阳升起来了,但看不见,雾气反倒更重了。

    吃过早饭,消息传了过来:法国人的舰队,出现在河面上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命令下来了:

    进入阵地!

    *

第十九章 城山迷雾,老骥识途() 
    阵地设在城头山。

    城头山同“城”并没有什么关系——扶朗是一个很小的地方,小镇子一个,并没有城墙一类的设施;城头山原名“缠头山”,大约是嫌这个名字不雅致,同时,扶朗位于六头江南岸,缠头山是其境内最接近江岸的地方,于是,就易名为“城头山”了。

    六头江由西而东,流至扶朗,折而南下,城头山北面六头江南岸,东面六头江西岸,扼控这个至关重要的转折位,可谓“形胜”,因此,法军水路进攻北宁,一定要先克扶朗,而克扶朗之关键,就在城头山,城头山攻下来了,就等于扶朗攻下来了。

    城头山虽然号称“形胜”,但那是就其相对于六头江的地理位置来说的,其本身谈不上任何的“险要”,海拔不足两百米,山巅至山脚的相对高度,不过一百多米,而且,坡度平缓,就是一个小小的丘陵。

    唯一同“险要”扯得上一点点边儿的,是差不多到山巅的时候,坡度突然变陡了一些——变化虽突兀,不过,这个“陡”,还是很有限的。

    “缠头山”的原名,大致还是形象的,确实像一个“缠头”。

    不过,城头山地势虽普通,地貌却相当特出:

    第一,树木高大而稀疏。

    第二,城头山其实是一座土山,土质还相当的疏松,可是,山上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块。

    这些石块,大致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有棱有角的;一类是非常圆滑的,圆滑到什么程度呢?跟卵石差不多,不过,其块头可比六头江河滩的卵石大的多了,最大的一块,仅仅是露出地面的部分,就几有一人之高。

    这个地貌,迥异于周边,整个北圻地区,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至于其是如何形成的,暂不可考,粗略估计,大约同六头江的搬运、堆积、冲刷有些关系——特别是那些巨大的“卵石”。

    第三,据当地人说,这些石块,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自行改变位置,有愚夫愚妇以为“神迹”,当地甚至还因此形成了一种“拜石”的习俗。

    大石头自己个儿长脚走路,听起来挺玄幻,略一细究,原因其实也简单:城头山土质疏松而植被不茂,石块自重既大,又无根基,暴雨之中,偶尔“随波逐流”,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这种特出的地貌,对于轩军的防御,构成了相当的挑战。

    第一个挑战,限于地势和土质,无法构筑标准战壕。

    工兵经过考察,认为城头山的土质太过疏松;另外,其山势再平缓,也是有坡度的,而且,相对来说,愈近山巅,坡度愈大——在山坡上挖战壕,其后壁的压力,是远远大过平地的,因此,若照标准战壕的深度挖掘,以城头山的土质,是很难支撑的。

    特别是,现在已经接近雨季,万一来一场暴雨,壕壁坍塌,岂非就自个儿把自个儿埋起来了?

    于是,最终构筑成形的工事,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城头山满地石块,就地取材,垒起一道大半人高的胸墙,上覆沙袋;石墙之后,挖一条浅浅的壕沟,用于歇足、交通、摆放弹药。

    这种工事,对只习惯深壕的新兵来说,不大有安全感——石墙固然可以挡住子弹,可是,炮弹呢?毕竟,这个工事,是高于地面的呀!

    赵南北就是这样的一个新兵。

    班务会议上,老马一边儿抽着他的黄杨木雕花烟斗,一边儿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

    “咱们的阵地,接近山巅;现在呢,还没到雨季,六头江的江面,还不算开阔,法国人的兵舰,不能往江边儿靠,只能在江中心开炮——这个距离,几乎就要超出他的有效射程了!”

    顿一顿,“第一,这个距离上,他瞄不准!第二,就算炮弹飞到了咱们阵地上,也没有什么劲儿了!第三,看到那些大树了没有?虽然不算密,可是,都挺高的!而且,山巅的树,比山腰、山脚的,到底要密一些——这些树,也可以替咱们挡炮弹的!”

    再一顿,“所以,不必瞎担心,法国人的炮弹,派不上多大的用场——砸不破你们这几颗笨脑袋瓜的!”

    赵南北、李全还有其他几个士兵,都笑了。

    老马就是老马——厉害!

    第二个挑战——

    城头山的石块,轩军固然可以就地取材,用于构筑工事;工事周边的树木,也可用以抵挡炮弹,可是,“敌我共险”,法军在仰攻的时候,一样可以这些树木、石块为掩护。

    树木也罢了,毕竟比较稀疏;真正头疼的是漫山遍野的大石块,敌人往石头后面一猫,你就不大打的着他了。

    这就无解了。

    你总不能将这些石头统统挖了出来,推到山脚下去?

    没那个劲儿啊!

    再者说了,将大石头挖了出来,留下的坑,不就是一个天然的、绝好的散兵坑吗?

    法国人会说:谢谢!谢谢!

    这些大石块带来的麻烦,还不止于此。

    上头没给十四团配备炮兵和加特林机关枪,不少人不大理解,老马则这样解释:

    “要加特林机关枪发挥足够的威力,是有条件的——第一,地势要平;第二,前头要无遮无拦!”

    “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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