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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乱清-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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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尔和张勇,由副将升为二品的总兵,变作理论上可以雄踞一方的“总镇”。轩军的其他将领,亦都各获懋赏,特别是伊克桑授了副将衔,丁汝昌和吴建瀛,授了三品的参将衔,刘郇膏以总办营务的功劳,授了三品按察使的衔头。

    得脱牢笼的赵景贤,朝命亦是温言嘉慰,让他就在上海将养身体,待复元之后,还要另加任用。

    对关卓凡的赏赐,朝廷更是煞费苦心。有李鸿章在,他的官秩不好压了过去,因此替他加了一个“巡抚衔”。这虽然是虚的,但亦有一层实惠在里面,就是表明关卓凡已经具有了担任巡抚的“资格”。

    而另有一桩极为光鲜的赏赐,立刻便轰动了上海,这是以他御前侍卫的身份获得的——赏戴双眼花翎。

    这个花翎,是一支孔雀翎,所谓“眼”指的是翎上的眼状圆圈,一个圆圈就算做一眼。花翎的尊贵,在于它的难得——比如康熙朝的名将,福建水师提督施琅,在平台后力辞靖海侯的封赏,恳求拿这个“靖海侯”,换赐一支双眼花翎而几乎不得,后来还是靠了康熙的特旨,才终于得遂心愿。

    在清朝初期,花翎的授予对象,仅限于皇室宗亲和亲藩的成员。前锋营和护军营的各统领,有资格享戴单眼花翎,而且还必须是上三旗的出身。到了乾隆时期,朝廷才下了明诏,有显赫军功者也可以戴用,但赐给花翎的时候仍然是非常审慎的。从乾隆至清末,被赏戴双眼花翎的,总共只有二十余人,这在当时算是千古犹荣的恩宠。

    关卓凡心想,这样的“恩宠”,现在哥也分上了一份。他在衙署之中,接受众人的祝贺之时,表现得异常淡定,口称天恩,没有丝毫张狂失态的狂喜,人人看在眼里,都暗暗赞一句:真是大有名臣风范!

    然而等他回到后院,尾巴便露出来了——到底是年轻人心性,骤然中了这样一个大奖,哪有不高兴的道理?于是在西厢房里,由扈晴晴伺弄着,帮他穿戴得整整齐齐,帽子后面拖着那支漂亮的双眼花翎,对着大玻璃镜子,顾盼自喜。

    “满洲人弄的这个玩意儿,还真是有点意思。”故作矜持之中,有按捺不住的得意。

    “什么满洲人?”扈晴晴迷惑地问道,“你不就是满洲人?”

    这一句话,有若雷亟,不仅问得他张口结舌,而且让他从沉醉之中,遽然惊醒!

    *

    (三更奉上。)

    *(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呢喃私语() 
关卓凡被自己吓坏了。

    倒不是害怕自己刚才那句失言暴露了身份——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都绝不会有人相信,他关卓凡居然是一个汉人。

    吓到他的,是另外一件事。

    我还要谋划天下,我还要逆袭英法,我还要扭转历史,重写春秋。

    怎么一支双眼花翎,就让自己失态到这个样子?

    简直是得意忘形了。

    中国的官场文化,源远流长,核心是对权力的崇拜和追逐。多少有志之士,起初只是把追逐权力,作为一展胸中抱负的手段,然而一登庙堂,在官场之中浸淫日久,便不免把当初的理想渐渐忘却,转而把权力本身和它所带来的荣耀,当成了终极目标。这样的一杯美酒,一经品尝,便少有人能够逃脱它的诱惑,往往就会沉湎其中。

    作为一个读史的人,这些道理,关卓凡何尝不知?只是“当局者迷”这句话,再不错的。他由一个不知权力为何物的学生,穿越到这个年代,出生入死,几经奋斗,终于成了足可睥睨一方的大员,又骤然获得如此稀罕的嘉赏,心旌摇动,倒也在情理之中。

    而扈晴晴无意之中的这句话,却宛如当头棒喝,啪的一声将他打醒。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副得意的神情早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虽则愁眉苦脸,但心中却已经神思清明:这杯酒,但喝不妨,只是要时刻警醒,万万不要醉死在里面了!

    扈晴晴见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不由得奇怪,问道:“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就不高兴了?”

    “不高兴?”关卓凡楞了一下,知道她误会了,展颜一笑,说道:“晴晴,我要多谢你。”

    扈晴晴却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一句话,对关卓凡来说价值万金,见他笑了,这才放下心来来:“多谢我啥?伺候你穿穿衣服,戴戴帽子,还不是平常事体。”

    这是说不清楚的事。关卓凡摇摇头,看着镜子里的扈晴晴,问道:“晴晴,你看这一支花翎,好看不好看?”

    “好看啊,要不大家怎么都来给你道喜呢。我在上海城里,没见哪一位老爷大人,带过这样的翎子。”

    “自然没见过——这叫双眼花翎,从乾隆爷到现在,只有……”他仰起脸来想了想,接着说道:“只有十来个人,得过这样的赏赐。现在我得了,你高兴不高兴?”

    “哟……这么稀罕。”扈晴晴抿嘴一笑,“你高兴我就高兴。”

    “唔……说起来,还有更好的,叫做三眼花翎,那就只有傅恒、福康安、和琳、长龄、禧恩这五个人得过,可是都已经不在了。”关卓凡一边看着镜中的美人,一边微笑着说,“我去挣一支回来给你,好不好呢?”

    这一回,扈晴晴却不说话了,咬着嘴唇,连脸色也都变得有些发白,沉默半晌,坚决地摇了摇头:“不好!”

    咦?关卓凡原本是逗她开心,此刻见了她这样的表示,不免奇怪,问道:“怎么不好?”

    “上一回,谭绍光来打七宝镇,你手下那些兄弟都不在,你就带了几百个县兵,去跟他拼命……”扈晴晴颤声说道,“我坐在后衙,就像坐在火上烤,心里别提有多担心。可是见了别的人,还得装得跟没事人一样。”

    原来是为这个。关卓凡心中歉然,回过手去,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这一回,你去泗泾打仗,我在房子里,也是一夜一夜地睡不着。前面的大炮响一声,我心里就跳一下,生怕哪一个天杀的炮子不长眼睛,伤到了你……不过我又想,你是好人,菩萨一定会保佑你平平安安地回来。”

    说到这里,想想那些日子里心中的煎熬,不由得眼圈也红了。关卓凡想不到她一往情深,乃至于此,拉了她的手,柔声安慰道:“我这可不是回来了嘛。”

    “回来是回来了,可我知道你总归还是要出去打仗的,你自己不是说,要去挣一个三眼花翎?”

    “我打仗,从来只打胜仗,你该高兴才是。”关卓凡笑嘻嘻地说,“不打仗,怎么能立功?不立功,怎么能升官?”

    还有一句话不曾说——不升官,我所图谋的大计,又从何谈起?

    “你打了胜仗,立了功,升了官,若说我不高兴,那是假的,可我是在替你高兴。你是了不起的藩台大人也好,是从前的那个七品大老爷也好,在我心里面,也没有什么分别。我也不要你再去挣什么翎子,也不管什么双眼、三眼,只求你平安无事,那就……那就比什么都强。”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关卓凡见她感伤,掉了一句诗文,有意要逗她开心,“晴晴,你这是舍不得我了?”

    “什么夫婿……什么的,”扈晴晴果然红了脸,低声道,“你又来瞎三话四。”

    “我这次要去打苏州,是去替你报仇——不为江山,只为美人!”关卓凡干脆卖个乖,环住她的腰,把她拉到怀里来,小声笑道,“李秀成去了江宁,剩下谭绍光盘踞苏州,我不去打他,就只好等他自己慢慢老死,那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把你从东厢抱到西厢来?”

    扈晴晴的舅舅,是死在谭绍光手上,她曾发过誓,谭绍光一日不死,自己便一日不谈嫁娶之事。然而听到情郎说要为了这个缘故,率兵西去,远征他乡,蹈身于险地,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却不是自己害了他?

    “有你这一句话,足够了。”扈晴晴依偎在他怀里,喃喃说道,“我想过了,跟你在一起,我也不要什么名分了,你……你不要去了,我今天就把这个身子,交给了你……”

    关卓凡再也想不到她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又是感动,又是心疼,不由将抱她的双手,又紧了一紧。

    “晴晴,这是许过誓的,不怕菩萨怪罪么?”

    “菩萨要怪,只会怪我……”扈晴晴已经羞得满脸通红,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柔呢婉转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我只要你平平安安,也管不了这许多了。”

    关卓凡只觉怀里这个柔软的身子,渐渐热了起来,哪有不动情的道理?然而他知道,鬼神这些事情,扈晴晴是信的,若是破了许给舅舅的大誓,她怕是一辈子也得不着一个心安了。情义可感,因此人家越是这样,便越不能辜负人家!他强忍了心中的驿动,捧起她的脸,只在她脸上轻轻一吻。

    “晴晴,你听我说。”

    “嗯……”

    “我关三虽然是个无行浪子,但好歹知道前半夜想想自己,后半夜就要想想别人。”关卓凡抚摸着她的秀发,平静地说,“大丈夫处世,有所不为,有所必为,你这样待我,我岂肯让你破了自己的誓言,又或者让你落个无名无分?”

    “我……”

    “你放心,我这一去,必定奏捷!不但我的人会囫囵不缺的回来,而且一定能了却了你的心愿,好让你告慰舅舅的在天之灵,再没有一点牵挂。”他顿了顿,下面的话里又带出了笑意:“到时候,不说三媒六证,至少也是明媒正娶,让你心甘情愿地入我关家的门!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儿,可就要由得我来折腾了……”

    说到这里,本色暴露,抱在她腰后面的手,忍不住便向下滑去。

    扈晴晴吓得连忙抓住他那只不安分的手,心里又是甜蜜,又是犯愁——这个人,若说他轻薄无行,偏偏在这样的关头上,大节不亏,正气凛然;可若说他是个端方君子,他的手正放在什么地方呢?现在已经是这样,到了被他抱上合欢床的那一天,还不知要拿什么花样,来折腾自己……

    *(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丁汝昌() 
原来那道李鸿章和关卓凡联衔,奏请试办电报的折子,是由两宫太后和恭亲王力排众议,准予所请的。在他们的心目中,到底“军务大过天”,只要能早一日打平长毛,别的都可以商量。既然崇厚、李鸿章、关卓凡几个,都把电报说得这么好,而且电报之利权又是在自己手上,那么办也无妨。

    有了这一道谕旨作为尚方宝剑,原来私下架设的线路,便成为合法的事情。关卓凡跟李鸿章商议,在上海城内设立了“上海电报局”,由关卓凡亲自兼任电报局的总办,同时保了卞宁一个同知的衔头,任电报局的会办,是真正办事的人,总揽规划线路、交涉建造事宜的全责。

    要交涉的对象,是四合公司,一应电报机、电线和电杆等设备的采购,以及线路的架设,都是由四合经手,价款则由藩司衙门来统筹。

    说是交涉,但这一条线上,全是自己人,因此明面上是卞宁跟四合的丹麦人在谈,其实是利宾在暗中主持一切,诸事顺遂,毫无滞碍。至于金能亨,眼见得四合公司开始赚钱了,更是起劲,把海外的采购和船务等事宜,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电报的线路,则是按照关卓凡和李鸿章商量好的,准备一条通过嘉定,延往太仓方向,另一条通过昆山,延往苏州方向。不过眼下这些还是纸上谈兵,要等轩淮两军往太仓和苏州打过去,四合公司的工程师和民伕,才好一路跟随架设。

    向苏州进兵的日子,定在了十一月,为的是霜降之后,天气寒冷,那些纵横的水道河汊,即使不曾冰封,至少地面冻得结实,利于炮车和骑兵的行动。

    松江府境内的轩军各营,都在抓紧这一段时间,练得热火朝天。而各城各县,大大小小的官儿,也都大忙特忙起来,替轩淮两军筹办军需,连着几万套冬装、帐篷这些御寒的物资,如果不能按时办齐,误了军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关卓凡打算留在上海的守备部队,是丁汝昌的先字团,一共三千人出头,为的是防备浙江方向的太平军,怕他们在上海空虚的时候,有什么异动。然而这样一来,先字团的官兵,也就失去了西进立功的机会,不免沮丧万分。丁汝昌自己,也是老大不情愿,想来想去,壮着胆子来到藩司衙门,请见大帅,想求一个情。

    “丁参将,你不好好在营里呆着,跑到我这儿来,想做什么?”关卓凡等他行过了礼,端坐在案子后面,笑眯眯地问道,倒好像早已料定他会来似的。

    “老总,我想跟你求一个情。”丁汝昌想了一个说法,鼓足了勇气说道,“先字团和克字团一样,从来都是轩军的主力,装备亦是最好的。您老花费了这么大的心血栽培我们,现在您要用人的时候,我们倒躲在上海享清福,兄弟们都说,心里面过意不去。”

    “嗯,嗯,”关卓凡心里暗笑,面上却不懂声色,问道:“那要怎么样,你们心里才过意得去?”

    “标下……标下在想,这些日子,吴建瀛、姜德他们,也都辛苦得很,还有福鬼子,也是刚从长毛手里换回来,”丁汝昌硬着头皮说道,“老总,好不好让他们之中,谁在上海歇一歇,我的先字团替他们到苏州去走这一趟?”

    “唔,”关卓凡面无表情地说,“那还有张勇,伊克桑,你怎么不提?”

    丁汝昌支吾着,没有说话。

    关卓凡叹了一口气,说道:“汝昌,你坐下。”

    “标下……”

    “坐吧,我有话说。”

    丁汝昌惴惴不安地坐了,等着关卓凡发话。

    “你是不是觉得,张勇伊克桑他们,是我城南马队的老人,因此不愿意拿他们来说事儿?”

    “标下不敢!”丁汝昌实在是这么想的,然而哪里肯承认?连忙站起身来回话。

    关卓凡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才微笑着说道:“不怕打仗,想立功,这是好事。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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