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邪威-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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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逐渐的。。。疯子、怪人、可怕、没责任感、自私自利。。。类似的评价不知何时起加诸于顾青身上。
南剑盟在众人的努力下越来越大，但在越来越多的人心里，尤其是没有经历过决战后加入的新人们，顾青这位从不露面的盟主的存在感已经变得越发薄弱。
“庄主，再这么下去盟里的人怕是只知玉阳子而不知有庄主你了。”萧萧叹道。
顾青依旧闭目练功，显然毫不在意，问道：“周怒呢，好久没看见他了。”
萧萧笑了笑道：“那个莽夫最近似是开了窍，不再整天找人打架了，听说倒是被一个小丫头给缠上了。”
顾青眉头皱了皱，没有再继续问周怒的事情，“听你上次说那个柳藏风也整日闭关？”
萧萧没好气道：“还说呢，那家伙好像成了庄主的崇拜者，也跟庄主你一样，整天练功，盟里的事是半点不干管。盟里处在极速发展期，正缺人手，他身为外务总管之一，却。。。”
“萧萧，你还记得你身负的血仇么？”顾青问。
萧萧面色一顿，“当然记得。属下从没有放下过修炼，但。。。”
顾青道：“但你觉得像我这样疯狂的修炼，没有必要。”
萧萧斟酌一下道：“修为到了庄主这般地步，实力的提升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修炼固然不能落下，但庄主却连跟盟里的人偶尔碰个面的时间都不愿抽出来，这真的有必要吗，这点时间又能做什么？”
“这点时间的确不能做什么。”顾青睁开眼，对于萧萧他有着更多的耐心。
“但却是一种态度。重要的不是这点时间能做什么，而是我不愿将修炼的时间浪费在那些无意义的事情上，这就是我作出的态度。一但我作出要当一个所谓的好盟主的姿态，麻烦的琐事一定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而如此一来想要不前功尽弃，就不得不时时刻刻去当好一个盟主。盟里有麻烦，就得去解决，盟里有矛盾，又要出面调和。要经营好一个势力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远不是你说的偶尔露个面就可以。我既然不愿在这上面花心思，不如从一开始就将这些事情抛下，专注于修炼之上。”
萧萧错愕道：“无意义的事。。。对庄主而言，掌控如南剑盟这样的势力竟是无意义的？”
“不是说南剑盟没有意义，而是我创立南剑盟的根本目的和你想象的不同。南剑盟的存在只是为了帮助我获取更多的修炼资源以便更好的修炼。
我要的不是人，而是资源。盟里的人怎么看待我，我的威望有多高，支持我的人有多少，属于我的心腹有多少。。。这些东西有自然好，但没有对我而言也无所谓。
只要我做这个盟主一天，我就依然有权得到属于我的那份资源。只要我依然有着这份实力，纵然我再不得人心，玉阳子就不会也不敢真正夺取属于我的东西。
这一点我很清楚，玉阳子也很清楚。所以现在的情况，本就是我和他的一种默契。他要盟主之名，我要盟里的资源。实际上，我每日如意钱卡上的进账比玉阳子还要多两成。所以你就别瞎操心了。”
萧萧再次愕然，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
见萧萧还是有些无法理解，顾青却不再多言，若是旁人他懒得解释这么多，但萧萧不一样，顾青觉得萧萧是有可能真正理解他的做法的。
顾青摇摇头，问道：“找我还有何事？”
萧萧神色收敛，点头道：“是有几个消息，一个是关于蛇瞳的研究。”
。。。。。
第一三零章 蛇瞳（）
“蛇瞳么，就是当初蛇王修炼的那门特殊秘法？”
“是的，庄主。”
萧萧回道：“蛇瞳之术严格来讲不能算作一门武学，而是一种特殊的血脉返祖特征。”
“血脉。。。”顾青有些感兴趣，“某种蛇类的血脉？”
“不是”，萧萧摇摇头：“按照蛇王遗留的手札上的记载，他猜测蛇瞳有可能是中古乃至上古时期蛇妖一族中的某种血脉。传说，蛇这种生物本身就源自于古时传说中的蛇妖一族，乃妖族后裔。只是蛇类身上的妖族血脉实在太过稀薄，早已彻底丧失了妖族那些强大的能力罢了。而通过某些特殊方式，人类武者也可以利用蛇类身上的那一丝血脉完成返祖，从而显化出一些古时妖族身上的部分特征来。比如蛇瞳的开启应该就是一种妖族特征的显化。”
妖这个词，顾青已不是第一次听说了。
上一次听到妖族的一些传闻，是在苍云崖下周怒和剑狂交手，剑狂激发狂战体时，听情剑的妻子琴清提起的。
尽管中古断灭后，很多武道的传承与过往历史的记载都莫名的缺失了，但依然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遗迹和模糊的线索，表明在千年之前这方世界中确实有过妖的存在。
不仅是妖族，过去似乎还曾出现过其他一些极其强大的族群。甚至尘寰之间，也不单单只有元界这一方天地，在元界之外的某处还可能存在着其他的世界。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时至今日它们统统都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了只言片语的传说。
传说究竟几分真几分假早已无从考证，也许唯有那些站在江湖顶端的宗师们能够从纪元冢的废墟和遗迹之中寻觅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吧。
其实，顾青倒是曾在系统中找过，系统之中还真有属于妖族的武学存在。可惜全部被封锁，想要兑换就会提示权限不足，只得不了了之。
对于传说中的中古乃至上古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其实顾青并没有太多关心，因为那太过遥远。
不过对于萧萧提到的蛇瞳，他还是有些兴趣的。
“蛇王的手札上还写了什么？”顾青道。
“其实蛇王自己也是在误打误撞之下开启的蛇瞳”，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事，萧萧眼波一闪，叹道：“当年有一次，蛇王被天毒坛的掌门，也就是我爷爷，关进了万蛇窟中，受万千毒蛇撕咬之苦。经过七日七夜之后，他从万蛇窟中走出之时，便开启了蛇瞳。”
顾青道：“也就是说开启蛇瞳跟万蛇窟里那些毒蛇有关。”
“是的”，萧萧回忆道：“因此，当年我爷爷发现此事后，也曾以万蛇窟中的那些毒蛇试验过，但一直也没有第二人开启过蛇瞳，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关于如何开启蛇瞳，其实当时蛇王自己也不清楚。不过他却记得在万蛇窟中的经历，被哪些毒蛇咬过，吃过什么，喝过什么，这些他都记得。
在他离开天毒坛后，他曾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抓人做实验，终于让他从无数种可能中找到了真正开启蛇瞳的方法。
只要先后种下翠心蛇、五步蛇、碧麟蛇等十余种毒蛇的毒液，再依次服下七种毒蛇中的王蛇的蛇胆，以及用王蛇的蛇涎浇灌培养而结出的蛇涎果，就有一定的几率开启蛇瞳。”
“呵，这么低的概率都能被他误打误撞到，这难道是天意么？”顾青笑了一声，接着道：“既然如此，这蛇瞳有什么功效？”
萧萧道：“究竟有哪些功效即便是蛇王自己也没能全部摸清，就他所研究出来的功效也就是操控蛇群和提高对于各种蛇毒的抗性而已。”
顾青皱眉，“只是这样？”
萧萧摇头道：“当然不是，蛇瞳乃是传说中蛇妖一族的血脉显化，肯定没那么简单。蛇王曾对蛇瞳做过大量的研究、探寻和猜测，但由于他实力有限，猜测的部分远多于研究和探寻，不过多少也有些参考的价值。
蛇王分析，蛇瞳作为蛇妖一族的血脉显化，一定具备着蛇妖一族某些不可思议的能力。之所以他的蛇瞳并没有展现出什么奇异的力量，很可能是他所开启的蛇瞳在血脉层次上仍旧太过低级了，所以只能展现出一些最寻常的功效来。
按照蛇王的说法，他将自己所开启的蛇瞳命名为碧蛇，在碧蛇层次上应该还存在着更高层次的蛇瞳，具备更强的力量。甚至从理论上讲，蛇瞳不断的进化，其终点很有可能会是所有蛇类的共同起源，蛇祖天妖那个层次。倘若真能将蛇瞳开发到那个地步，那么开启蛇瞳之人就能获得传说中妖之一族最为至高的力量。”
说到最后，萧萧面色微微激荡。
毕竟传说，总是令人向往的。
顾青摇头一叹：“那太遥远了，碧蛇层次的蛇瞳都多亏了蛇王自己误打误撞才开启。至于更高的层次，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想要研究出来谈何容易，只怕穷尽一生都查不出什么头绪来。”
“可惜了，虽涉及到妖族的传说，却终究还是无用之物。”
萧萧轻笑，神秘道：“并非无用之物，至少对于属下而言，蛇瞳的作用可是不小。”
顾青抬头看了萧萧一眼，“是了，你号称蛛女萧萧，又是天毒坛传人，蛇瞳的御蛇之法对你应该确实有些帮助。”
“不是御蛇，而是。。。”
萧萧朱唇轻咬，随后嘴角轻轻一勾。只见一双皓月明眸瞬息变幻，漆黑的瞳孔竟忽然竖起化作针状，漂亮的眸子染成了幽绿之色，看去极为妖异，还有着一丝别样的魅惑感。
在顾青眼中，萧萧似乎忽然间发生了巨变。模样还是那个模样，但却。。。异常的美丽，或者说诱惑。
前所未有的原始渴望自心底某处浮现，顾青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产生了名为占有和征服的强烈欲望。
但顾青很快清醒了过来，将欲念瞬间掐灭。
“咯咯咯。。。不知道是不是蛇类本性的关系，属下发现这双蛇瞳配合媚术竟能激发奇效，威力大增。没想到竟连庄主都会受到影响。庄主刚才眼中的萧萧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美极了？”
萧萧眸子恢复过来，秋水微漾中似乎藏着一丝别样的情绪。
“萧萧”，顾青眯眼冰冷道：“记住，不要再对我使用媚功，这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似乎越来越放肆了。”
萧萧面色一滞，微微低头：“是，庄主。。。萧萧知错。”
心中却是闪过一丝无声的叹息。
顾青悄然运转玄功，彻底拂去欲念，接着道：“既然如此，关于蛇瞳的研究你就继续负责吧，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去找李荣。另外，可以着手暗中培养一批精修媚术并开启蛇瞳的女性武者，或许会有不小用处。”
萧萧躬身应是，低着头微不可察地笑了笑，看来刚才那一下威力很是惊人呢。
“嗯”，顾青道：“还有什么别的消息要汇报？”
萧萧回答道：“另外的话，最近有消息称，过段时间中原第一商会如意商行将要在青州城举办拍卖会，我想在拍卖会上可能会有庄主您一直搜寻的那些天材地宝。”
第一三一章 青州城中（）
顾青眼神一凝：“传闻中如意商会富可敌国，号称天底下最有钱的势力。”
“是的庄主，说起来您的那张钱卡正是那如意钱庄办的。如意商会似乎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经存在于江湖上了，它的成立时间据说甚至可以追溯到人皇时期。当今江湖上，如意商会的生意几乎遍布中原各地，就连中原以外的地方也常常能发现其踪迹，称之为最有钱的势力的确不为过。”萧萧道。
顾青道：“如意钱庄最了得的地方只怕还不在于它的财富，而在于这商会的主人竟能守得住这份财富，这就非同寻常了。而且若是从人皇时期开始算起，它的历史居然足足有千年之久。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守住这样一份无比巨大的财富那么多年？大宗师么？”
萧萧摇头道：“不知道，如意商会虽然极负盛名，却也十分神秘。只知江湖上很多大势力似乎都很给它面子，这才能让如意商会的产业畅通无阻地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庄主，以如意商会的力量，在青州城举办的那个拍卖会上想必应该会有您需要的那些天材地宝，需要派手下人去吗？”
顾青沉吟片刻，道：“不必了，我亲自去一趟吧，去看看这个江湖一流的大势力也好。而且，要使用或取出如意钱庄里的玄石，除了需要钱卡外还需要持本人特有的身份信物验证身份，我当时所留下的信物特征不想给太多人知道。”
萧萧一怔，虽好奇顾青当时办理如意钱卡时使用的是何信物，却并没有多问，“是庄主，属下明白了。”
。。。。。。。。。。。。。。。。。
天灵城、天风城、天雪城和天隐城乃是青州的四大主城，而在这四座主城的中央，即是青州最为核心的地界，青州城。
青州城大小面积比起天灵城还要大得多，武者不论数量还是质量都要强出一筹。
在天灵城境内，先天武者依然属于十分稀缺的资源。而在这座高手云集的青州城中，先天虽然也并非满大街一抓一大把，但至少已算不上多稀罕。路上一眼望去，不管看向哪个方向，总能瞄见几个先天。
顾青缓步行走于青州城的繁华街道，面上并未覆着他那张精美神秘的银宿面具，而是换上了一张造型古朴的青铜面具。
原本那身华丽精美的羽衣也藏了起来，外头批了一件样式寻常的黑色大氅。
银色的面具代表着慕白的身份，代表天灵城新兴的大势力南剑盟的左盟主。
而换上了青铜面具的他，则再次成为了一个没人认识的家伙。
一个面具，一重身份。当习惯了用面具作为身份的象征后，本来的面目似乎早已可有可无，不再重要。
顾青、阎王、慕白。。。面具是身份的标签，实力是身份的证明，但身份本身却不能代表真实的顾青，那仅仅只是一个身份。
倘若顾青不以头戴银宿面具的慕白身份出现在萧萧面前，在不开口也不出手的情况下，萧萧是否能认出他来？
顾青不敢肯定，然而不管萧萧认不认得出，顾青依然是顾青。
究竟真正能代表顾青这个存在本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脸上的面具，是原本的相貌，是自身的武功，过往的一切经历和记忆，还是别的什么。。。
这问题着实无聊，真正的顾青是不会去思考这么无聊的问题的。
此刻，他正一边行走，一边修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