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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仙凡变-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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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落从岩壁上跳下,一手按住他肩膀往后拉,同时从怀中取出一张清明符,贴在他耳后。

    人群向着许落拥过来。

    有人把刀尖指向他

    “唰”

    许落拔刀,收刀。

    漫天喷溅的鲜血,落地的一小块面饼——刚刚持刀的那十几人,已经全部没有了头颅。

    “谁再过来?”许落一身是血,开口问道。

    没有人动,片刻之后,他们跪了下来:

    “大爷,给我点吃的吧。”

    “大爷,我家孩子才两岁,他快饿死了。”

    “大爷,我帮你杀人啊,给我一口饼,我帮你杀人。”

    “给我,我拿女儿跟你换,一块,不,半块,半块就好。”

    这些人,包括女人、小孩、老人,多数刚刚向许落投掷过石块。

    许落一言不发,回身拎起王时雨,在依然喷溅的血雨中向前走去。

    “大爷,请问,你是不是叫许落?”

    身后一个声音道。

    许落回头。

    “岑溪儿,我妹妹,你娶的对不对?”

    许落点了点头。

    “我啊,妹夫,我是岑木方,我是你哥啊!”

    一个满脸泥污的男子从人群最外围冲过来。

    许落这才勉强看清他。

    两人在当年许落和岑溪儿成亲的时候是见过面的,许落印象不深,这一刻努力回忆,应该是岑木方没错。而且是他先喊破的,信息也对得上。

    “溪儿让我来找你。”面对这个大舅哥,许落尽量保持着礼貌。

    “好,好给我个饼。”

    岑木方咬着一个面饼,面向人群,耀武扬威的站在许落身边:

    “妹夫,走,帮我杀几个人去。”

    许落愣了愣:“为什么?”

    “他们得罪过我啊!”岑木方道。

第120章 岑木方这个神物() 
许落把滴血的黑刀墨阳提在手里,只有这样,他才能少杀几个人。

    一边走,一边张望,好不容易清醒了些的王时雨依然面色荒凉,对,就是荒凉,就好像他被自己曾经拥抱的世界一脚踢开,完全抛弃了一样。

    “如果我当时第一时间请你杀人,我们能救那个小女孩吗?”他突然问了一句。

    “当时可以,过后除非一直带着他们,否则他们依然会死。”许落用眼神逼退一群一直尾随的壮汉,继续道:“所以呢,现在让你再选一次,你会怎么选择?”

    王时雨缓缓摇头:“那你说,如果我当时给了面饼的人不是那个小女孩一家,而是别人,那他们会在后来向你扔石块的人中吗?”

    许落扭头看他,说:“你说呢?”

    王时雨不说话了,但是脑海中的碰撞没有停止。

    他正在蜕变的边缘,而许落此刻心中隐约觉得,自己入世悟道至今的体会,因为这一天的所见所闻,观念似乎又走回原先的路上了——众生蝼蚁,人性本恶,大道当无情。

    难道这就是真正的道?

    这样才是对的,我本来就对,那么所谓悟道,也许只是为了体会更深而已,而后,就可以更加无情冷漠,攀登大道。

    三个人各有心思,走了许久依然没找到王时雨的老师。在这种地方,体力必须保持充沛,才能应对危机,于是许落主动提议,在岩壁角落找了个地方暂时休息。

    “妹夫,你真不肯帮我杀人?”岑木方又一次问道。

    许落摇了摇头:“没空,还是想想怎么快点找到世泽兄的老师,怎么逃出去吧。”

    “那也行”,稍加接触,已经知道许落不好摆布了,岑木方没有继续勉强,改问道:“出圣村真的保住了?而且像你说的,真的过得那么好?”

    许落点了点头,出圣村的情况,他刚刚路上已经向岑木方简单介绍过了。

    “咱们家的房子和地也买回来了?”岑木方继续问。

    许落继续点头。

    “那还等什么?”岑木方跳起来道:“咱们赶紧回去啊。妹夫你身手这么好,带我们杀出去,没问题吧?对了,回村里,记得给大哥弄个好差事”

    许落看了看他:“说了许多遍了,我们还要找世泽兄的老师。”

    至少到目前为止,许落依然根本无法想通,为什么一样的家庭,会出来岑木方和岑溪儿这样截然不同的兄妹。

    许落脸色不太好看,王时雨也一样。

    “对对对,我差点忘了,这个必须找。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找怎么行,对吧?放心,这些为人的道理我都懂。”岑木方讪笑着坐下了。

    隔了一会儿,他又站起来:“妹夫,再给我一个饼。”

    岑溪儿烙的面饼个头很大,他已经吃了两个了,许落有些困惑的抬头:“还饿?”

    “不是”,岑木方坦然而沉痛道:“是我有一位生死好友就在这附近。我,我一直也帮不了他太多,想想,尽量让他做个饱死鬼吧一个面饼,顶多我自己接下来饿一顿,就算他吃了还是活不了,至少在我心里,这不是浪费。”

    他说完仰头长叹一口气,似乎在强忍泪水的样子。

    这一刻就连王时雨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变了,因为他说的,做的,很符合王时雨曾经的观念。

    “这样确实不能叫做浪费,至少在我而言不是,岑兄这番话,王某深感钦佩”,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许落刚刚给他的面饼,“这个岑兄先拿去吧,反正我一时也吃不下。”

    “那,我就不跟王兄弟客气了。”岑木方欠身,接过饼在怀里藏好,转身往下方走去。

    “你把他接过来好了,多一个人,没什么差别。”许落在他身后说了一句。

    “啊?”岑木方转身,“那个,他他受伤很重,已经动不了了。就剩最后几口气,我们带不出去的。我去一下就好,不远,出事我喊你啊,妹夫。”

    许落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岑木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许落和王时雨坐在原地,同时都有些失落。

    没隔多久,三个难民走过来,在许落和王时雨身前不远坐下,开始议论:

    “妈的,老何家那个十二岁闺女可真水灵啊,看着都流口水。”

    “可不是,要是以前呐,掏几十两都未必能睡上一次,何家那以前也是正经人家。现在便宜了,就一个面饼。”

    “便宜?一个面饼,现在你掏得出来吗?就算你有,你舍得吗?”

    “也是。唉,老子也想吃口面饼啊!”

    “不过刚刚倒是有个小子偷偷跑到老何家面前,从怀里掏出面饼去换了,这会儿估计正爽呢。”

    三人的议论还在继续,内容越趋猥琐。

    许落和王时雨对看一眼——岑木方。

    王时雨揪着岑木方的衣领,愤怒的质问着。

    许落不能这么做,站一旁假装没看见也没听见。

    “你,你怎能做出这等事?趁人之危,淫辱一个良家少女。”王时雨其实自己也逛青楼妓院,但那在他,在天下士子们眼中,是你情我愿的风流雅事,和岑木方如今的情况全然不同。

    “我,我怎么了?”已经道歉认错过了,见没用,岑木方索性反驳道:“我这是扶危救困,我救人性命,知道吗?”

    “你,你竟还有脸这样狡辩?简直无耻之极。”王时雨用神情诠释了,什么叫令人发指。

    “我狡辩?”岑木方浑不吝的指着自己鼻子道:“我睡她,给她一个面饼,她就能多活几天,没准这几天情况有转机,她就真活下去了,明白吗?那如果我也像你们一样君子呢?她也许就死了,知道吗?君子、举人、秀才你们的道义,就是守着道德,眼睁睁看人去死吗?你们又怎么知道,在她眼中,身子、名节和面饼哪一个更重要?”

    王时雨语塞。

    “要不是老何家男人多,他想卖还没法卖呢。这里每天被人白玩的女人多了,她们敢要一口吃的吗?还不就是为了活命而已。”岑木方理了理胸前衣襟,嘀咕了两句,惬意的靠墙坐下,“累死老子了。”

    这家伙真的是岑溪儿的哥哥?

    许落看了看他:“你小时候不是和溪儿一样在村里长大的吧?”

    按说应该叫哥的,可是他真的叫不出口。

    岑木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跟你说妹夫,本来呢,我应该跟你们一样,也是有功名的。我爹娘从小把我送在镇上私塾,一心叫我考学。我也是很有天分的啊。结果,唉,一言难尽只怪家里太没用,后来供不起了,我的前程也就被他们给断送了。”

    听他这么说,这么责怪以采药为生,辛苦供养他的父母许落大概懂了,“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岑木方独自说了几句,见没回应,也就沉默了下来。

    隔了许久,他突然起身,跑到王时雨身边

    “王兄弟,那个,我突然想起来问你个事。你老师是不是六十有余,白须很长的一个儒士?说话嗓子有些哑不时得清嗓子,咳几声眼神,眼神不太好”

    “对对对,正是如此。”王时雨立即激动的坐起来。

    “头上喜欢戴方巾,个子不高,有些胖对了,可能还缺牙,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但是,应该是缺牙,没错吧?”

    王时雨用力的点头,他激动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见过,那是很好的一个老人家,不管说话、做事,都很叫人服气。原来他就是你的恩师啊,难怪。”岑木方语气感慨道。

    “在,在在我恩师在哪?”王时雨结巴着,颤抖着,抓着岑木方衣袖,“岑兄,你带我去,快,带我去。”

    “唉”,岑木方沉痛的摇头,“可惜,你来晚了一步。”

    “什么?”

    “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前些天前些天,熬不住,走了。”岑木方拍了拍王时雨肩膀。

    “老师,走了?”王时雨颓然坐地。

    “是啊,人还是我们几个出于敬重,帮着埋的。王兄弟节哀顺变。”

    王时雨满脸是泪,颓然坐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缓缓抬起头来,带着感激道:“岑兄,你,请你带我去老师坟前看看吧,就算带不走我想给他老人家磕几个头。”

    岑木方愣了愣:“磕不了了。”

    “为什么?”

    “我们本来已经将老人家埋好了,可是当时当场,有人说了一句话。他说,有人已经开始吃人肉了。于是我们几个想想,这断不能让老先生的尸首遭此劫难啊于是,我们又把人挖出来,点了一堆柴火”

    “好了”,王时雨抬手阻止他,缓了缓才道:“我明白了。多谢岑兄。”

    岑木方坐下来,陪他一起唏嘘了一会儿,由衷的开口劝道:“等咱们回去了,王兄弟看身上有老人家留下的什么念想之物,取一件,立个衣冠冢吧。往后时时祭拜,孝心也是一样的。”

    也只能如此了。王时雨颓然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岑木方站起来,顺手把王时雨也拉了,扭头来看许落。

    许落坐着不动。

    因为他发现了,自家娘子的这位哥哥,真是一个“神物”啊。

    难怪溪儿那么持家的人,也会轻易被他把钱骗光。

    “世泽兄别急着伤心,我们再往前找找,你老师兴许还在。”许落开口道。

    “啊?”王时雨懵了。

    “世泽兄难道没发现么?我这位大舅哥刚刚说的你家老师的特征,一部分是你自己先前向我们描述过的,另一部分,是几乎每个老人都有的特征。他先换了用词,比如你说老师有些富态,他就说胖。然后,他又把两部分混杂在一起说,让你不能清晰判断。同时,他还一边说,一边通过你的表情判断自己说的对不对,边猜边说”

    王时雨愣了愣:“见阳的意思?”

    许落道:“你老师不一定死了他其实根本就没见过你的老师,更别说亲手埋他了。他这么说,只是不愿再找,急着回去。”

    “你?”王时雨想明白了,回身怒瞪着岑木方。

    岑木方嬉皮笑脸的摊了摊手:“我觉得应该是死了,毕竟那么大年纪,对吧?所以,我其实是好心,不想大家白费工夫这地方,早离开早好啊!”

第121章 杀,杀,杀() 
以许落曾经的思维模式和行为习惯而言,岑木方这个人日后绝对会是麻烦,所以从原则上来说,就算不能杀了他,至少也应该马上把他丢下虽然,丢下他基本跟杀了他没太大差别。

    只要不告诉溪儿就好了。就说找不着,她伤心一阵,总会过去的。

    这么做从逻辑上毫无问题,但是当许落想到这里,想起她的脸——他不忍心再骗她了。一旦做了,那种愧疚感会一直存在心里,无法摆脱。

    岑木方还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依旧嬉皮笑脸的狡辩着,不管王时雨是怎样的愤怒。

    “几位爷,那个,是这样的,你们刚刚说的话在下正好听到了。”一名四十来岁有些干瘦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凑过来道:“你们好像在找一位老人家。”

    三人一齐扭头看他,表情各异。岑木方厌恶,王时雨惊喜,许落狐疑。

    “听你们话里形容那个人我可能见过。”

    对方说完这一句,王时雨立即扑上去:“告诉我,告诉我老师在哪?”

    那男子往后退了两步,看了看许落手里的刀,鼓起勇气竖起一根手指:“一个面饼。一个面饼我就说。”

    王时雨立即转向许落,准备开口要饼。

    许落起身走过去,用一个很自然的动作把刀甩起来,架在男子的脖子上:“先说吧,说对了有饼,错了没事,故意骗面饼的话,会死。”

    男子被刀架着的一边肩膀往下垮,有些发颤的点了点头:

    “我第一次见到那位老人家,他的衣服虽然因为逃亡脏了,但还是穿得很整齐,一丝不乱。那时他身边还有七八名读书人模样的年轻人,以及两名带刀的护卫。”

    “他把带来的粮食分给挨饿的人,站在土坡上宣讲,告诉大家要相信庆皇,相信满朝文武,说关门虽然未开,但是情有可原。庆国是仁义之邦,庆皇几十年治下,素来爱民,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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