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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九州经-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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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果?这传出去那就是轰动牧野城的天大笑话,楚府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拓跋春竹在心中一番利弊衡量,目光一转,瞧见这狐媚女子玉体横陈的诱人模样,苦苦压抑的情欲如洪水绝提,冲垮理智。

    “想办法拖住他,你派人去城主府请高手过来。别让他搅了本公子好事。”拓跋春竹一拳砸在床榻上,咬牙起身:“罢了,时间太久,我亲自去会一会这小子。”

    他刚说完,就听见胡管家一声惨叫,撞破大门摔入房中,木屑横飞。

    那一名身披紫貂大氅的少年疾步奔入屋中,随手将大氅丢在夜风中,一脚踩在那张紫檀木制成的八角桌上,咔擦一声,四根桌腿齐齐断裂,少年借此高高跃起,双手合抱为拳,以气吞万里如虎之势,狠狠捶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四章 你还能娶我不成() 
拓跋春竹脸色顿时一变,脚下踩出马步,双掌劈出,丹田内如幽潭的气海瞬间波涛汹涌,一股股真气如洪水冲击河道,过中府,冲云门,瞬间走完手太阴肺经,最后化为淡金色的掌劲,排山倒海似的迎向饿虎扑羊般的楚望舒。

    以至刚至坚而闻名的家传掌法,被这个练体境的少年一拳砸碎,下坠之势不改。拓跋春竹真气来不及走完手太阴肺经,堪堪冲到掌心,便与楚望舒的双拳硬碰一记,他朝后退了一步,楚望舒跨前一步,再次握拳砸来。

    拓跋春竹咬牙拍出双掌,又是拳拳打肉的硬碰硬,巨力反震之下,他朝后退了两步,退无可退,一屁股坐在锦榻上。

    楚望舒得势不饶人,拳出如猛虎出笼,却在拓跋春竹鼻尖半寸处停下,拳风吹动拓跋二公子的额发,让他脸色发白。

    楚望舒瞥了一眼双手虎口崩裂,鲜血长流,十指剧烈颤抖的城主府二公子,嗅了嗅,哂笑道:“好歹是修出真气的人,我说怎么这般不济事,原来是嗅了这催情迷香,一身气血都聚集到胯下去了。”

    拓跋春竹死死盯着楚望舒,怒火欲喷,额头青筋突突怒爆。

    楚望舒的目光越过拓跋春竹,瞧见云鬓散乱,双颊通红的楚浮玉,她的外裳和里衣都被扒开,水绿肚兜下是傲人挺拔的峰峦,肌肤腻白如雪,小腹平坦结实,肚脐眼显得有些可爱。

    “不好意思啊,打搅拓跋二公子您**一夜了。想必心里恨死我了吧?啧啧,换了是我,到手的大美人儿说飞走就飞走,的确咽不下这口气。”楚望舒嘴角带笑,可他的眼神冷的结冰。

    “你想怎么样?”拓跋春竹此时反而冷静下来,暗中积蓄真气,嘴上拖延时间,威逼利诱道:“你只是楚府庶子,而我虽然不是嫡长子,但也是堂堂城主府嫡子,你猜猜楚府会不会为了你跟我城主府翻脸?如果我秋后算账,你觉得自己能接的下来?”

    楚望舒挠挠头,“是有点麻烦。”

    拓跋春竹嘴角刚浮起一丝冷笑,正要说话,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啪一声,牙齿混着鲜血喷出来,紧接着后脑一疼,立刻不省人事。

    “老子当年纵横九州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女人肚皮上快活呢。”楚望舒呸了一口,俯身帮楚浮玉裹上衣裳,抓起她的双手往背上一拖,背着朝门外走去。路过门口时,瞥了眼装死的胡管家,笑道:“放心,你家二公子还没死,这事儿是禀报给城主府还是忍气吞声,你自己看着办。我也不是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刽子手,叫你府上那几个看护别出来碍眼就好,不然一等我耐心用完,回过头来把你们宰了个干净,死也是白死。”

    胡管家哪里还敢装死,一溜烟的爬起来,磕头如捣蒜。

    楚望舒背着楚浮玉走出大门,默然前行了近百米,突然一个踉跄,吐出一大口鲜血,两人一起摔倒在地。确定身后无人跟踪,楚望舒才爬起来,又吐了两口血,脸色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滚落。

    楚望舒原地调息了一盏茶的功夫,伤势稍稍好转,冷眼看着身旁逃过一劫的女人,应该是中了软骨散、迷神散之类下九流的迷药,不是单纯的醉酒。

    他把楚浮玉扛在肩上,沿着河岸往楚府方向走。也许是夜风太过冷冽,片刻后,楚浮玉神智有些恢复,抬起脑袋左顾右盼,愣愣的看着楚望舒的脸,痴痴笑道:“你也在啊!”

    楚望舒没搭理她,脸色冷淡。

    楚浮玉蹙了蹙眉,也许是觉得这姿势很不舒服,扭了扭娇躯,发现没用,就不再动弹了,断断续续的说着醉话,一会儿说生女贱如草,一会儿说红颜祸水,“呜呜呜”的也不知是哭还是想吐,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混账话,什么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都薄情。当说到“肥水不流外人田,三姐把身子给你好不好”这句话时,姐弟俩本来就不好关系登时如冰霜凝结。楚望舒把她狠狠摔进河水里,溅起半人高的水花。

    河水冰冷裂骨,薄雾翻涌,楚浮玉呛了几口水,什么酒意都醒了,在水里手忙脚乱的扑腾了一阵,发现河水不深,她站在齐腰深冰凉刺骨的河水里,呆呆出神。本就简单裹着身子的衣裳滑落,她上身只剩一件水绿色肚兜,湿透后紧贴着玲珑曼妙的娇躯。

    楚望舒一步踏入河水,恶狠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齿道:“你要不要脸?”

    楚浮玉深深吸了口气,尖俏的脸蛋有些苍白,纤巧的手指捋了捋湿漉漉的鬓发,咯咯笑道:“三姐是贱人嘛,从来都是没脸没皮,成天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搔首弄姿,不知廉耻。你恼羞成怒做什么?”

    楚望舒脸色铁青:“就不该带你出来。”

    楚浮玉妩媚道:“坏我好事!”

    楚望舒恨不得上前掐死这个女人,胸膛剧烈起伏,刚刚压下去的伤势又兴风作浪,“哇”的喷出一口鲜血。

    楚浮玉柳眉一蹙,上前搀扶他。谁知被他一把推开,踉跄跌坐在水中。

    楚望舒大怒道:“滚开!”

    楚浮玉呆呆看着他,忽然笑了,笑的前俯后仰,花枝乱颤。两行清泪滑过脸颊,凄然道:“母亲要把我嫁给城主府嫡长子做妾!”

    楚望舒皱了皱眉,沉声道:“所以你就自暴自弃?献身给拓跋春竹,好借此来恶心云氏?”

    楚浮玉摇摇头:“大哥说他有法子让母亲改变主意,只是他有求于拓跋春竹,想让我出席陪酒,事情搞定后他自会给我回报,叫母亲打消了念头。”

    楚望舒指了指她,恨铁不成钢:“楚望楼的鬼话你也相信?他有求于拓跋春竹不假,可他什么时候顾忌过我们这些庶出的死活?今晚你若失了身子,父亲再怎么恼怒也只能把你嫁给拓跋春竹,兴许连个平妻的名分也没有。出席陪酒?要你陪睡才是真的。”

    楚浮玉俏脸发白,楚楚可怜。

    楚望舒心中一软,低声道:“我可以帮你的。”

    楚浮玉凝眸,看着他,冷笑道:“帮我?你自身都难保,怎么帮我?你还能娶我不成?”

    这句话让稍微缓和些的气氛又破裂了。

    相顾无言。

    楚望舒彻底死心,一声不吭的转头走人。

    楚浮玉眼神慌乱,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软语哀求:“姐姐错了,姐姐错了,好弟弟,别抛下我。”

    楚望舒甩开她的手,大步离去。

    身后,楚浮玉尖叫:“楚望舒!”

    夜风徐徐,云雾离散,圆月在云层中露出一角,洒下皎皎光华。水面如镜,反射着一层淡淡银光。楚浮玉低着头,愣愣看着水中映出自己的身影,形单影只,说不出的悲凉孤单。她伸手去触摸水中的倒影,涟漪阵阵,人影化开,有些事就像这水中倒影,终究是镜中花水中月,渴望不可及。

    楚浮玉蹲在水里呜呜咽咽的抽泣了一阵,擦干净眼泪,起身就要走上岸。谁知蹲在水中太久,双腿冻的僵硬,又一屁股坐回了水中。气急败坏的她拿水面出气,狠狠拍打,嘴里嘀咕着:“臭小子,臭小子”

    一瘸一拐的走上岸,身子非但没暖和起来,反而更冷了,楚浮玉狠狠打了个寒战,把衣裳穿好,深一脚浅一脚的顺着楚望舒离开的方向追去。

    白日里喧闹的城市,一入夜后就宛如鬼城,黑灯瞎火,房屋静默如怪兽,冷风呼啸,吹起的风沙打在青瓦上噼啪作响。楚浮玉心中有些害怕,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生怕哪里窜出一个醉酒青皮,或是流浪乞丐,对自己欲行不轨。

    出身富贵的大家闺秀很少深夜出门,在这个律法宽松的年代,杀人都是寻常事,更别说见色起意这种屡见不鲜的勾当。楚浮玉先前叫楚望舒别抛下她,可不是撒娇话。楚府有个看似贤惠实则刻薄的主母,庶出的几个少爷生活都过的紧巴巴,庶女就更别提了,本就是要嫁出去的赔钱货,除了每月不算多的月例,基本没有闲钱提供她们修行。

    楚浮玉十三岁的时候修到练体二重,然后一直原地不动了五年。一来是她怕苦怕累,二来没有名师指点,又囊中羞涩。

    原本跟一个还是嫡子的小家伙说好的,修行这么苦这么累,姐姐吃不起这个苦头。姐姐把玩具都送给你,你将来长大了可要给姐姐撑腰。那个还是嫡子的小家伙吃着糖人,信誓旦旦的拍胸口保证。谁知道没几年,那小家伙自己也成庶子了,而且越长大越不可爱,两人渐行渐远,终成陌路。等到楚浮玉身段长开了,一天比一天漂亮,危机感也一天比一天重。为了避免沦为家族利益交换的牺牲品,为了能在楚府过的更好,她只能在兄弟间左右逢源,常常深夜独自修炼,可苦苦坚持了一年,修为寸步未进,天资差的令人发指,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自强自立的信念也就崩塌了。

    楚浮玉脚下忽然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吓的差点尖叫,浑身汗毛倒竖,猫儿似的跳开,低头一看,有些眼熟。一件紫貂大氅,手感顺滑,做工精细。一看就知道是价值不菲,被主人无情的遗弃在路上。

    楚浮玉弯腰捡起紫貂大氅,把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先是寒着俏脸哼了一声,哼哼唧唧生了会儿闷气,又莫名其妙的翘起嘴角。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五章 老人和黄杏坊() 
第二天清晨,被噩梦惊醒的楚望舒睁开眼睛,望着屋顶发呆了片刻,掀起棉被,连鞋都没穿就下了床。肺部火烧火燎,剧烈咳嗽两声,嘴角沁出一丝血迹。昨晚他打肿脸充胖子,看着大气磅礴,不拖泥带水的击败了初入练气境的拓跋春竹。

    其实楚望舒有苦自知,拓跋春竹只是受了些外伤,楚望舒却伤了脏腑经脉,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练气境是修行中第一道分水岭,初入练气境也是练气境,道教有言,气养金丹意养神,服饵练气求长生。修出真气,一只脚就踏入了道途。他也就唬一唬拓跋春竹这种重境界不重基础的绣花枕头,但时间一长,也会被他回过味来,所以趁着拓跋春竹心神动摇之际,敲晕他。

    楚望舒赤着脚在屋子里转了两圈,翻箱倒柜,最后在衣柜底下扒出了一堆遍布灰尘的小物件,都是些不值钱的稚童玩物。

    一对皲裂的小泥人,依稀看出是两个童男童女,一只绣工拙劣的香包,绘有红鲤鱼的拨浪鼓,褪色严重的鱼哨,还有一只怒须头的蚱蜢。

    楚望舒看着它们出神,然后抓起那对小泥人狠狠摔碎在地上,又把香包撕成碎片。想了想,把拨浪鼓也磕碎在桌角,鱼哨踩碎,最后那只蚱蜢也点火烧成灰烬。做完这些后,他坐在地上,捂着嘴咳嗽,手心一抹殷红鲜血。

    水玲珑端着木盆进屋,热气腾腾,小姑娘嘴角噙笑,眼儿柔媚,冷不丁的见到楚望舒暴力下的满地狼藉,定睛一瞧,神色顿时变了。

    脸色阴郁心情更阴郁的楚望舒摆摆手,接过木盆简单一番梳洗,没有解释,只是说了一句:“待会我出门一趟,午膳不用等我。”

    说完走到院子里拉开架势打拳修炼。

    水玲珑回自己房间拎来扫帚,把这些从东厢房到西厢房,再到这座小院,望舒哥哥从不曾遗弃的小物件一一清扫干净。

    楚望舒练完拳,熬了一锅肉汤喝下,伤势暂且压住,因为那场梦引起的心火却始终旺盛。他在院中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离开校园,直奔楚府大门。

    楚浮玉的境遇给了楚望舒一记警钟,从毫不犹豫的打断楚望云双臂,再到祭祖大典上公然反驳楚长辞,跟楚望生一决雌雄,做这些的原因都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好叫那个重利不重情的偏心父亲稍稍把余光放在自己身上。可他就算是一头雏凤,也不可能比的过嫡长子楚望楼吧?况且云若水背后还有一个云氏宗族,云若水铁了心要跟他玉石俱焚,楚府如何选择?是要他这个不能修炼的雏凤,还是要嫡长子?

    未雨绸缪是智者所为,楚望舒觉得他应该为母亲和妹子留一条后路。哪怕将来在楚府待不下去,也不至于落个无家可归,颠沛流离的凄惨境遇。

    城北玉华街,玉华阁!

    东荒和南疆盛产灵药、宝玉,加之多凶兽蛮夷,丹药大行其道,一年四季销量都很好,尤其是在冬末春初的季节。九老山在东荒各城都有一座玉华阁,主营丹药,油水十足。这等暴力行业虽然没有垄断,可却让各地豪门眼馋嘴馋却无可奈何。首先千金难买一丹方,再者炼丹不是煎药,乃是大道分支,九老山有一支派系叫做丹鼎,走的是内练金丹,外练神丹的路子。这玉华阁已经是那一派的手笔。

    豪门世家哪怕有丹方,也没有炼丹人才,所以一直无缘插手这个暴力行当。

    楚望舒进了玉华阁,左右顾盼,不见了那个对“生肌丸”嗤之以鼻的无礼伙计,笑了笑,伸手招来一个年轻伙计,直言了当:“我要见丹阳子道长。”

    那伙计惊疑不定的一阵打量,兴许是认出了这个大半月前一鸣惊人的少年,脸色变了变,“您稍等,掌柜儿往日在这个时段不是炼丹就是修炼,吩咐我们不许打搅,我给你上去传声话,见不见,做不了准。”

    楚望舒笑着点头。

    伙计匆匆跑上楼,片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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