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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惊雪记-第33章

小说: 惊雪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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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无声走过碧如身旁,停下脚步,伸出柔荑,轻轻抚摸碧如的秀发,碧如抬起头,笑容依旧,两行清泪却是顺着脸颊流下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明明只是相处几天,分别的时候竟是如此,想来还是自己对离别这件事感触得太少。碧如点点头,默默认同自己心中的这个想法。水无声将碧如搂过,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秀背,呵出的热气直磨得碧如耳根发痒,碧如红着脸,低声道:“水师姐,我又哭鼻子了,真丢人。”她看向水无声,只见其目光清泠如水,那剪水秋瞳中,映着自己的身影,神色如常,看不出一丝的悲喜。水无声伸出纤纤素手,在碧如的玉臂上划写着什么。

    碧如痴痴的看向水无声,唤道:“师姐,我不懂……”水无声摇摇头,牵起碧如的小手,追向走在前面的风铃谷弟子,碧如恍然之间,似乎看见水无声那安静的面庞流露出一抹笑容。

    楼云渊一行人走出风铃谷,只听得戴语书说道:“此次风铃谷之行,相信你们都有不少感悟,待回得君子堂后,好生领悟一番。”

    楼云渊略一迟疑,随即站出来说道:“戴师叔,此番出行,云渊想去烟雨庄游历一番。”

    立于四周的其他同门面带疑惑的看着楼云渊,此时正值寒冬时节,烟雨庄的景色并无别致之处,况且此番风铃谷学艺归来,当务之急应该是回到门派,将感悟心得记录下来,楼云渊入门已久,向来老成稳重,怎会做出如此决定?

    戴语书看向众人,点头说道:“恐怕云渊觉得在烟雨庄能有一些新的感悟,只是前路渺茫,阻碍重重,云渊你须得小心,莫要节外生枝。另外其他人还有什么请求吗?”

    众人面面相觑,摇头不语,他们均是听出来,戴语书刚才的一番话,显然另有所指,但既然师叔并没反对,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一旁的楼云渊听得戴语书如此说,一时错愕,随即想到:“莫非是云兄给戴师叔说过这件事?”

    念及此,楼云渊也就放下心来,恭敬答道:“师叔教诲,云渊谨记在心。”

    戴语书微微颔首,叮嘱道:“一切小心,别忘了石先生的嘱咐。我们,回去罢。”语罢,云袖低转,戴语书带领剩下的门下弟子往君子堂行去。

    楼云渊垂手一躬,目送着君子堂的一行人消失在视野中。他换上普通衣衫,将那本书册放在贴身处,回首看向那秀丽如画的风铃谷,轻叹一声,收剑入鞘,将其挂在谷外,随即快步奔向苏州。

    风铃谷虽然与世隔绝,离苏州城却也仅仅三十四里的路程,楼云渊不多时已行至苏州城外,然而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一大队入城的普通行人正在接受着官兵盘查。只见四名兵士立于城门两侧,另外数名官兵披甲持刀,来回巡视,对着手中的画像盘查那些过往的行人,楼云渊心中一凛,永乐皇帝登基以来,九州渐定,四海升平,虽民风远不及上古时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一般,但也逐渐步入一个太平盛世。这种盘查,楼云渊已经很久没见过了,想来事干重大,当下心中警醒,缓步向城门走去。

    只见两名军士手持通缉图纸,仔细的对照着入城行人的面貌,而城门口也张贴着数张人犯画像。轮到楼云渊时,他配合军士检查,同时向那几张画像看去,为首几人的面貌他并未见过,但那几个名字却是早有耳闻,再看一旁的批文,心下了然:“原来是在缉拿冷秋门的余孽,难怪查得这么紧。”他看过一幅幅通缉画像,待得看到最后一张时,心中却是掀起万丈波澜:“这人!怎的是那王孟伦?”

    楼云渊还想驻足细看,一旁军官模样的壮汉呼喝道:“看什么看!检查完赶紧走,别磨在这里!”楼云渊走上前去,询问立于城门旁的军士:“这位军爷,请问那人是犯了什么罪过?”边说边指向那最末的一张画像,那名军士回头看了看画像,随即昂首冷哼道:“瞧你也像个读书人的模样,上面写的你看不懂?”

    楼云渊并不恼怒,他本算是江湖人,能少招惹当差的,那是再好不过,只听他叹息道:“当今圣上英明,我见那人画像容貌俊伟,眉宇之间不似奸人,怎会做出欺君叛上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那军士听闻此言,双眼圆睁,怒道:“我说你们这些读书人是读傻了吧?人好人坏还得看面相?毕竟这恶徒原本是金吾卫的翎卫,自然生得英俊。你若再多问下去,小心哥几个把你当从犯抓起来审讯一番!”

    楼云渊微微一笑,说道:“原来如此,多谢军爷指点。”

    那军士在这里站了一上午的岗,心中一肚子的气,不过见楼云渊态度诚恳,倒也没有太为难他,只是说道:“我说你小子,如果见过此人的话,要及时上官府上报,这可是悬赏千两白银的重犯。奶奶的,老子辛苦操劳一年也才二十多两银钱,啧啧……”

    楼云渊还欲再问,却听得身后一阵抽刀的声响,那名军官猛喝道:“大胆狂徒,把剑卸下,接受盘查。”楼云渊好奇的转过身去,只见几名军士将一名白发男子围住,那男子看上去颇为年轻,剑眉星目,右眼有道奇怪的花纹,古铜色的肌肤与其白发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举手投足间都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紫色衣衫将其紧紧裹住,腰间配有双剑,剑身裸露在外,并无剑鞘封存,不像那些世家子弟的佩剑镶满珠玉,白发男子的剑看上去很简单,很古朴,只是在剑身上各自刻有几个小字。

    楼云渊并未感觉出白发男子的杀意,但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不知从何而生,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那名白发男子并不回答那名军官,只是向前踏步走去,几位围住他的军士竟是不敢上前,自动的为他让开道路,因为他们惊恐的发现自己手中的佩刀似乎被某种力量牢牢锁在刀鞘中,无法拔出。楼云渊凝神屏息,直视着缓步向自己走来的白发男子,一步一步,楼云渊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仿佛想要合上那步伐的节奏,但当那男子停步之时,他的心跳是不是也会跟着停止?

    楼云渊体内的真气自发运转起来,白发男子的脸庞闪过一抹异色,随即停下脚步,开口问道:“君子堂?”

    楼云渊不敢出声说话,担心自己一开口,体内真气流转不济,只是点头应答。

    “不错。”白发男子颔首赞道,竟化作一缕清风,渐渐消散在楼云渊面前。楼云渊心中大骇,转过头去,那人早已走远,只留下一个紫色的背影。

    “佛使雾狐……竟然已经练到剑影留痕的境界!”楼云渊不由得惊叹,同时心里面也升起疑惑:“刚才他说的不错,是什么意思?近些年来,极乐谷的五使都很少出现在这样人潮涌动的地方了,真是奇怪……”

    而自己身旁的那些军士,也是满脸的错愕,楼云渊见状,不再多做停留,径直向城中走去,同时心下念道:“孟伦兄竟然成了通缉罪犯,还是欺君叛上的罪名,那云兄……”念及此,只觉怀中的那本书册愈发的烫起来……

第46章 命理(上)() 
楼云渊趁那些军士尚未反应过来,冲进城里,此时已过正午,他来到街边一座茶铺旁,见其来往茶客颇多,决定先在此处喝一盏热茶再做打算。

    茶铺前面有一位老者正在卖力的说着书,四周行人乐得有故事听,纷纷落座小铺,点茶听起说书来,店小人多,楼云渊也就只能与他人共坐一座。同桌的两人均是一副江湖人的打扮,楼云渊本打算安安静静的喝茶,然后在苏州城内找个小客栈休息一晚,再前往烟雨庄。这时,那两人的谈话传入他的耳中。

    “听说了吗?昨天有人在街上闹事,差点被抓进去!”

    “哼,我当时可在场。那贺老四似乎是在追谁,一路上他打伤不少人,被官差围住,不过最后还是给他逃掉了。”

    “唉,这些官差……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但配合起来倒还真是让人犯难。对了!还有那个捕头秦宿,昨天就是他出面带头捉拿的贺老四,堂堂混元掌,竟然差点栽在一个捕头身上……”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年来公门出了不少人才,鼻子灵,武功高,下手狠,像苏州这样的大城市,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在这里犯事,恐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

    楼云渊听得两人谈话,不禁心生奇怪,自己上一次来苏州大概是一年前,那个时候城中随处可见仗剑而行的江湖人,也经常有人在城里打斗,官府对此也一向是极少干预,只要不生出人命,捕快们是不会来找你麻烦的,现如今看起来怎么一个个都像是怕那官府的样子?

    此时前面的说书老者正高声说着当年朱元璋派遣徐达围困张士诚的故事,听得他滔滔不绝说道:“洪武帝当时派遣徐相国前来攻打苏州,待取得平江之后,却是围而不攻,历时数月,城中粮草将绝,张公为人仁善,断然做不出杀人为食的恶事,这苏州城呐,终是守不住了,才有了后来的突围之策,率领部下精兵,意欲撕破徐相国的防线,当时那一仗打得极为惨烈……”

    楼云渊默默聆听老者述说,暗自想到:“这事已过去四十余年,如今早是大明的江山,可看周围茶客的反应,这些苏州的居民,看上去倒是对张士诚颇为怀恋。老先生如此说话,若是让官府知晓,恐怕会遭来无妄之灾……”

    座下有人发问道:“老先生,世人皆言‘友谅最桀,士诚最富’,怎地围困数月之后便守不住了?”

    那位老者抚须微笑,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张公的确富有,但在那时,他的大部分财产已经不在苏州了。”

    座下茶客皆是发出惊疑之声,有好事之徒发问道:“我说老头儿,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老者也不恼,只是慢慢品了一口茶,向茶铺的其他人望了望,众人会意,摸出几枚铜钱,扔到老者的那张桌子旁,老者含笑点点头,随即继续说道:“当时张公已知其败势无可挽回,所以将大笔财产转移出去,留作子孙后代之用……”

    东侧一名壮汉打断道:“嘿,老丈,那张士诚还有什么个子孙后代?不是被杀得绝子绝孙了吗?哈,看来他是白费心机呐。”话刚说完,却见周围数人向其投来鄙夷不屑的眼光,壮汉不以为意,向老者说道:“老丈,你说是不是?”

    说书的老者脸上闪过一丝怒色,正正声嗓高声道:“张公虽已身死,但天佑善人,这位客官说的话未免太绝对了些。”老者见周围不少人纷纷点头,黯然道:“城破前,张公问妻子刘氏,‘吾败且死矣,若曹何为?’,唉,张公英雄一生,却也落到如此境界。那刘氏回答‘君勿忧,妾必不负君’,随后便怀抱两个幼子,与众侍妾登上齐云楼,随后那刘氏便命人纵火焚楼,待得城破时,齐云楼早已付之一炬。”

    众人见老者言语悲戚,心下也不由得开始同情起张士诚来,老者顿了一下,说道:“小老儿当时正在苏州城内,那被点燃的高楼染红了半边天,大火三日三夜未息。最后明军来检查时,的确在焦土下发现两名幼童的尸身。”

    这时,台下有人说道:“老先生不必伤怀,那两名尸身是不是张公的子嗣至今也未有定论。何况当今圣上谨慎有为,对七年前的发生在眼前的那把大火尚不放心,我看这四十年前的旧事,也说不准呐。”

    远方另外一个声音叫喊道:“我说这位老兄,你说出这般话语,真不担心被那锦衣卫捉去毒打一番?”

    茶座上不少江湖人,听闻此言,纷纷皱眉不语,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说道:“锦衣卫不过是朝廷的鹰犬罢了,我们所言所行,并未触犯《大明律》,如今是在苏州城内,想必他们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说书老者见众人牵扯越来越深,连忙打住道:“各位请听小老儿一言,诸位大侠行走江湖,对锦衣卫的手段并不上心,想来如今太平盛世,国泰民安,诸位在苏州城内,自然要放心得多,但请各位慎行慎言,别忘了朝廷除开锦衣卫,尚有一座秦王府。”

    当老者说道最后秦王府三字时,楼云渊感觉周围的空气为之一凝,在座的江湖人士脸上均露出极为凝重的神色,楼云渊轻叹一声,看来这些年来秦王府积威甚重,就连提到这个名字,都会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一府镇江湖,果然所言非虚。

    老者语毕,只听那名东侧的壮汉大声应答道:“没错,那些宵小之徒如果敢在苏州城内闹出什么动静,下场必定会如同当年张家父子一般不堪……”

    壮汉话未说完,一道破空声响传来,楼云渊低呼道:“好快的暗器!”只听得那壮汉惨哼一声,随即仰面倒下,周围的人顿时四散开来,楼云渊凑上前去,见那壮汉捂着嘴,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鲜血不断的从手指缝隙中流下,而在他身旁,只有一枚普普通通的铜钱,此时已沾满了鲜血!

    楼云渊朝铜钱奔来的方向望去,却只见一名素衣女子单手叉腰,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壮汉。楼云渊见那女子面容黝黑,衣衫朴素,看上去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只是那对眼眸却是格外有神。他回头望了望那名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壮汉,心中不忍,拿出一瓶伤药,弯腰将药放在壮汉身旁,说道:“每日三粒,大概七日后伤势便会复原。”随即站起身来,向那女子走去,抱拳一礼,低声说道:“这位姑娘,也许这位兄台刚才言语上多有冒犯,但过不至此,何以出手伤人?”

    那女子一双大眼上下打量着楼云渊,冷哼道:“若是以前,他就该死了。你又是他什么人,来向我讨说法?”

    楼云渊微微一愣,歉然道:“抱歉,我与他非亲非故。只是希望下次姑娘出手……”

    话未说完,女子右手变为掌刀,直向楼云渊劈去,楼云渊感觉到劲风袭面,知道不可硬接,当下一个铁板桥,闪躲过去。女子冷笑一声,掌刀在半空中变换方向,向其腰间横砍过去。岂料楼云渊像是看穿她的招式一般,左手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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