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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天地微尘传-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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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灿若焦躁万分,却是不敢丝毫懈怠,他右手将左脚掌扶起来,右手握拳,拇指并于中指食指二指之间,猛击左脚掌的涌泉穴。

    涌泉穴位于足底前三分之一的凹陷处,为足少阴肾经的井穴,乃全身俞穴的最下部,其经络循行属肾络膀胱,由肾上行过肝膈,入肺上喉,由肺络心脏,注胸部与手厥阴心经相交。肾主纳气,为人体气之根,肾藏元阳,为人体阳气之本。肾经之阳气如泉源之水,滚滚涌出,振奋一身之阳气,温运肾之阳气可温补五脏阳气之虚,强人之根本,人一身之阳气靠此穴而生发。

    沈灿若当此之际惟求自保,催生体内之阳气,抵御外邪之侵入。

    渐渐的,他胸腹间似乎有了一些暖意,与邪气相抗,根本力所不及,他也知自己已是穷途末路之人,只是心下十分的不甘心,仍要困兽犹斗,做最后一搏。

    赵正的光景也好不了多久,不时他便感觉到了阴风的厉害,自己被牵扯的团团乱转,感觉似乎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掌在扯拽他,扯拽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处肌肤,他服有神药,自有神气护体,外邪对他固若金汤的体内无能为力,只得在他的体表肆无忌惮了,不时有力道在赵正身上撕扯不止,不一时,他全身上下的衣服便被撕扯的片片碎裂,他亦是被拽扯的晕头转向。

    然而,正在这时,却有一物啪地从他碎裂的衣服中掉落了出来。

    却是当日赵正在东门谷石之纷如出世之时所拾取的一只警示木鸟。

    赵正抖抖颤颤地将木鸟拾将起来,却不想那木鸟竟动了一动,忽地展翅起行,从赵正手掌中脱了出去,划破阴风,从那阴气弥漫中冲了出去,一只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最后完全融入了黑色之中。

    这一幕似曾相识,赵正有些迷糊了,呆呆地望着木鸟从阴氛中毫无阻碍地消失不见,心头忽地如燃起了一把火,豁然大亮:警示木鸟,难道?难道,难道这意味着要有希望要来临了吗?

    在阴霾中,赵正仿佛看到了一线希望。

    他望望叶无柄,又望望沈灿若,心里大呼:坚持住,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错杂的人影更加的散乱了,叶无柄全身上下鲜血淋漓血肉迷糊,他被阴霾侵蚀的已非本来面目,很难辨认了,此刻亦不断的有黑气从他伤口中钻入体内,不懈地折磨着他的肉体,叶无柄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声音来,倒在地上一动也难再动,一条命被折磨的也差不多了。

    沈灿若再支撑的一会,力所不逮,最后一丝心神也要被耗尽了,他依法而行,涌泉穴中生发出来的丝丝阳气如小溪般温煦着他的心脉,但外邪的侵入如江河大海,时时地将他生发出来的小溪吞没,他不断地生发着,也同时不断地被吞没着,沈灿若苦不堪言,然而更苦的是他的身体实在是不能禁受得住这般无休无止的摧残。

    封固元神的神藏穴神封穴两穴也在邪气侵害之下,渐渐不固,元神已蠢蠢欲动,费尽心思地想要离开他的身体,沈灿若神思倦怠,如一个垂危的病人,在病榻上苦苦与病魔相抗。

    漫天而舞的孤魂独魄不住地被空中现形的人影石之纷如收为己用,石之纷如的身影越来越浓重了,以至于就要成为了一个实实在在的身体。

    他盼望这个日子的来到,已经许久许久了,也许,他的愿望,今日就能如愿以偿。

    石之纷如真正的出世,乃是锻炼出一个实实在在的身体来,不再是虚无的气体,也不再是飘渺的影子,而是实实在在的身体,他的愿望,不久就要实现了,因为他吸取的魂魄已经快要达致他成功的标准。

    更强的阴邪之风又再次飚起,石之纷如再也不耐烦等待了,他要将所有苦心的等待都缩减。

第76章 九鼎炼心() 
也就在一霎那间,沈灿若神封穴神藏穴两穴同时被冲开,独有神阙穴,也似守非守,独立难支,他的魂魄被一股黑魆魆的绝大力道所牵引,义无反顾地冲出了他的身体,被石之纷如吸入了体内。

    静寂。

    万古的沉默。

    沈灿若的心底里此刻是最无言的无言。

    他终于没有能够救了自己。

    即时,他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般,一头栽倒在地。

    夜色不尽,沈灿若最后坚守的那一丝信念也要崩溃了,除了自己,没有人能靠得住,可是现在,练自己都靠不住了,最后时候,他终于放弃了所有的挣扎,苦笑一下,向着空寂,那就要锻炼成型的妖魔,他做出了最愤怒的一瞥。

    他抬头,他的脑袋突然变得非常非常的沉重,沉重到连他抬一下头都如履重负,他抬头,血红的双眸中有火在燃烧起来。

    这是与妖魔面对面的战斗。

    这样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这个世界不再是属于我的了,但,这个世界我也不会拱手送给你的。

    最后时刻,最后的宿命。

    沈灿若仰头一呼,竟将空气中的阴霾之气吸入了胸中。

    他已抱了必死的心思。

    不能求生,便去求死。

    九鼎炼心大法。

    此乃危急存亡之刻与敌同归于尽之法。

    一般弟子并不能熟稔,但,沈灿若绝顶聪明,早早便掌握了其心法。

    师父曾告诫,此法毁坏自身魂魄,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施为,否则,魂魄寂灭,永世难再超生,切记,切记。

    但,这已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妖魔一旦炼出形体,定会祸害人间,难以收拾。

    但,更为重要的是,我就要死了,我死,你也不能拿走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要自己死了,自己的灵魂还卑微在活在别人的身体里。

    所以,我们必须要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

    九鼎炼心大法。

    人之九窍是为九鼎,目为肝窍,鼻为肺窍,耳、二阴为肾窍,

    沈灿若又记起了师父平日的教诲:

    三教圣人,以性命学开方便门,教人熏修,以脱生死。

    儒家之教,教人顺性命以还造化。

    禅宗之教,教人幻性命以超大觉。

    老氏之教,教人修性命而得长生。

    他此刻面色红润,颇有回光返照之像。

    我此刻就要遵照师父的教诲顺性命以还造化,幻性命以超大觉了,可惜,我还做不到修性命而得长年,可惜,可惜。

    沈灿若心里默念这些的时候,忽然闭目。

    片刻,他陡然睁开双眼。

    但见他精神饱满,颓废了的身体竟站立了起来。

    惊讶,四周的回应是。

    连阴霾都似乎诧异的停住了。

    赵正拱舌难下。

    突然,黑夜之中,几股幽幽的火光迸散。

    沈灿若的双目双耳鼻孔中,都有细小的悠悠的火光燃起。

    火的颜色是绿色的。

    只有他的嘴巴依然是仅仅闭住的。

    九鼎炼心大法。

    以心引之,九窍同燃。

    突然间,沈灿若的整个身子向空际扑起,应该说,是向着石之纷如的那片黑色之中扑起。

    与石之纷如接触的刹那间,沈灿若喉咙大开,一股幽幽的大火猛烈扑出。

    人秉天地之气而生,以五脏六腑之精滋润而活,五脏六腑之精又与人之魂魄息息相关,一亡俱亡,一损俱损。

    但听得嘭的一声剧爆,黑色之中陡然大亮,一如白昼,灿如烟花的爆灭之后,又归于了黑暗。

    石之纷如的黑色身影猛然间急速被爆的四分五裂,丝丝缕缕的黑气在空气中蒸腾,有的凭空而逝,有的缘地而灭,亦有的在空气中飘飘荡荡,最后慢慢消失于无有。

    但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浓重的黑气在半空盘旋,然后飘飘荡荡地钻入在赵正的头发之中。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沈灿若的身躯如败絮般跌落在地。

    赵正大惊,过去就要扶他起来。

    触手之处,软不可支,如无骨般软绵绵地瘫在地上,赵正大惊释手,慌得神情紧张,不禁悲从中来,哽咽道:“沈兄,你……你怎样了?”

    沈灿若双眸紧闭,眼角有两线污血流了下来,鼻孔双耳嘴角亦是,污血暗红,令人视之惊怖。

    赵正跪在他身侧,双手不知如何是好,伸出来颤颤的,面上已慌得神情皆沈灿若的颧骨深深陷了下去,一张脸已变得焦黑干瘦,仅仅是在一炷香的工夫,便判若两人。

    许久许久,他的眼皮挣了两挣,费了好大的劲,他才睁开了眼睛,两只眸子如深邃的古井,死气沉沉的,眼神空洞洞的,毫无神气。

    沈灿若睁开眼第一眼望见的便是赵正一脸慌乱的神色。

    赵正却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来。

    他嘴唇颤动着,想要说什么,却是没有声音发出来。

    最后,赵正见他干瘪的胸腹起伏了好一会,似是在凝聚力气说话,终于,赵正听到了沈灿若细弱蚊吟的声音:“……千……佛……洞……”

    赵正只听得了这三个字,他再凝耳细听时,却没了声息,转头看时,沈灿若面目僵住,已不再动弹了。

    赵正全身打一寒战,激灵的一下站起来,看沈灿若眼神无光,嘴唇半开,伸手触他鼻息时,已无丝毫气息了。

    赵正悚然收回手来,一跤坐倒在地。

    他,真的死了。

    自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如此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死亡,他的脑袋中顿时空无一物。

    刚才还活生生的人,转眼之间变为了一个死物,而且,永远死去了,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第77章 烦躁() 
赵正不知道心里有什么东西,只是梗塞的要命,他一时间变得烦躁不安,四周一望,漫天的阴霾已散得差不多了,乱坟岗又恢复了清冷,而远处,叶无柄依然在地纹丝不动,他怕是,也已经死去了。

    赵正望着这些,烦躁更甚了,他站起来,左转右看,手足好生难受,身体里有很难受的感觉,他很想发泄出去,可是他不知道方法。

    这时更远的天空里没来由闪过了一道霹雳,顷刻间照得乱坟岗形如白日,沈灿若的身体如一堆废弃物一般,扔在地面上,赵正的烦躁更甚了。

    突然之间,他如发疯了一般,跪在双手刨了起来。

    他的裸手在深硬的土上刨着,泥土纷纷飞扬。

    也许,只有这种方法,他才可以抒发尽胸中的愤懑。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是夜更加的深沉了,而赵正的身下,半尺见深的一个长坑。

    他将沈灿若的身子抱起来,放了进去,为他舒展来手脚,然后双手掬土,一把一把地将他覆盖。

    他经历过了最大的恐惧,他此时,已经不知道恐惧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终于,为沈灿若做了一个小小的坟。

    这乱坟岗,也许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归宿吧,他也许本来就是为寻找他的归宿而来。

    他的焦躁似乎减弱了一些了,只是胸中还是耿耿的,不能释怀。

    接着,他走到了叶无柄的身边。

    叶无柄的身体倒在一片血水中,赵正知道,那是他自己的鲜血。

    他的身上已无一处完肤,肌肤裂裂的被撕了开来,除了鲜血,还可以看到白皙的骨。

    赵正的心一紧缩,很强烈的颤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却见叶无柄扬起了头,一张已经惨不忍睹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脸。

    叶无柄朝他看了一眼,又将头重重的躺在地上,道:“给我喝水。”

    他还活着。

    赵正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欣喜,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伸臂便将血淋淋的叶无柄紧紧抱了住。

    劫后余生的感觉。

    一瞬时,胸中的烦闷尽数聚拢来,赵正哽咽着,终于大吼声的嚎哭了出来。

    泪水划过他的脸庞,从他的下巴一直向下滴落着。

    赵正不能自已,愈哭愈是伤心难抑。

    悲从心来,痛彻心扉。

    他哽咽道:“你不是一直便想要杀我吗?你现在就可以杀死我,现在就可以。”

    他一边说着,一边狠命地摇晃着叶无柄的身体。

    叶无柄当此衰弱之际,连说话都了无力气,更不用说其它的了,被赵正晃得两晃,一口恶血涌上心头,便就此昏厥了过去。

    赵正哭得半晌,胸中的烦闷也略减轻了些,

    知道叶无柄只是昏厥了过去,便放下他,让好好的歇会,自己在乱坟岗上寻了些石块,覆在沈灿若的坟上,以便他日容易辨认,一直忙乎了大半夜,一直到东方发白,赵正又困又饿又渴又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伏在一堆乱坟之上便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得好不长久,梦中时空错乱,千奇百怪的事情接踵而至,一时是沈灿若又活转来,笑嘻嘻地向他道:“赵兄。”一时又是叶无柄怎么唤都唤不醒,一时又是许多不认识的人拿着大砍刀追杀自己。

    赵正心咚咚地跳着醒了过来,梦中出了一背的汗水,睁开眼睛来时,满眼已是光亮异常,心脏兀自怔忪不已,赵正睡眼朦胧地朝四周看看,依然是荒凉。

    他望望不远处的叶无柄,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在那躺着。

    他四处走走,在附近的野地里寻了一些野果野菜,大嚼了一顿,略略解了一些饥。

    赵正压得些饥,远远望见岗下不远处有一湾水溪。他便奔下去,就着溪水喝了个饱,正待寻件物事带些水回去给叶无柄喝时,东看西看,无非是些石头和石子,无有盛水之器。扭头再向上游望时,隐隐望见上游有几个人亦是在趴在溪边喝水。那几个人不经意间望见了下游的赵正,接着便有几个声音雷鸣般的大叫:“臭乞丐,跑来这里喝水,把我们的水都弄脏了。”

    声音远远传来,赵正抬头,因离得甚远而看不真切,此刻他精疲力乏,也懒得与上流之人理会,趴下身子再喝得几口水,耳听的上流之人骂骂咧咧个不止,无意中猛可地意识到这些声音好生耳熟,再抬眼向着上流细细望去,他自从在东门谷服食仙药,目力极佳,此刻举目定睛细看,远处的人像在他目中一下一下的接近变大,待看清晰时,赵正心中不禁一跳,那几个人不是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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