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郎君-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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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好好的,突然要接触一个陌生的领域,而这个领域还充满变数和风险。对一个守旧的人来说,很难接受。
看崔三娘一脸风尘仆仆、劳累的样子,就知她在其中付出很多努力。
“不知三娘出马,又得到什么结果?”
崔三娘没有隐瞒,很直率地说:“合不了,那就分,明面上,奴家已被逐了出去,不是泰升商行的人了。”
明面上不是,那潜台词是:暗地里还是泰升商行的人。
这样做的好处是。崔三娘成功时,泰升商行可以获得相关的红利,可是一旦崔三娘不成功或惹了什么麻烦,泰升商行也会撇开关系。
这算盘,打得倒是精明。
不过这也说明,崔三娘对自己那是不一般的信任,在这个年代,一个女子有这样胆魄,绝对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这份豪情和斗志,就是很多七尺男儿也自惭不如。
“三娘放心。以后你会发现,你会为今日的这个决定感到骄傲。”虞进一脸自信地说。
崔三娘给虞进抛了个媚眼,面带妩媚地说:“那奴家就全指望虞公子了。”
虞进并没有做什么保证,也没给崔三娘描绘灿烂的前景。然而,崔三娘反而觉得这样的虞进更可信。
对虞进,不知为什么,崔三娘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今天是中秋佳节。奴家现在一口月饼也没吃过,听说虞公子最近创出一种冰皮月饼,不知奴家有没有这个口福?”崔三娘突然有些的幽怨地说。
还以为什么事呢,虞进哈哈一笑:“是啊,中秋佳节,其它的不好说,不过三娘想吃冰皮月饼,那是要多少有多少,管够。”
“有劳虞公子。”
老娘和小妹在宫中吃得不是很尽兴,主要是宫中规矩多,二女有些拘束,崔三娘来了,虞进干脆让在在后院再设个宴,把老娘、小妹再拉入席,又叫上下人一起吃饼赏月。
反正自己被召进宫赏月,家里还没有热闹过呢。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此时,一轮圆月如玉盘一样镶在空中,远远看去,是那样的大、那样的圆、那样的美,在这个特别的日子,千家万户,吃着月饼赏着明月,还能和家人互诉衷肠,大明都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
然而,在京城一处豪宅的一间密室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澎”“砰。。。”
“该死的虞进,竟然当众落我的脸面。”
“一个田里扒食的贱民,竟敢拒绝我的好意,该死,能娶我魏国公府的女子,那是你虞家坟头冒青烟。”
“可恶,简直就是不识抬举。”
此刻,魏国公徐鹏举暴跳如雷,看到什么就砸什么,红木做的茶几,翻了;前朝的瓷器,碎了;重金购来的镶金丝屏风,烂了,笔墨纸砚、书本等物,散落一地。
徐鹏举自小锦衣玉食,在家族的庇护下,可以说无法无天,继承爵位后守备南京,成了南京城的“土皇帝”,不夸张地说,徐鹏举跺一脚,南京都要颤三颤。
平日哪个不是敬着畏着,可是虞进故意落徐鹏举的脸,不仅没有和他互动,还当众拒绝他招婿的提议。
对徐鹏举来说,那是给他响亮的一巴。
虞进说有什么不扫平南倭北虏就不成亲的宏愿,听起来很感人,但过后让人想想,很快就觉得不妥。
要是当朝将军,又或镇守边境的将领说这话,大伙都觉得他有志气、忠君爱国,问题是,虞进只是一个小小的六品文官,估计武器都握不紧。
还说什么灭南倭、平北虏的话人感到可笑,而这话以前没说过,在徐鹏举说许配侄女儿给虞进时,这才大声说出说。
这是宁愿不成亲,也不要魏国公府的女子?
徐鹏举绰草包,狡猾有余,智商不足。当时没有想出虞过话里的意思,回到府上再想通,这事都快翻篇了。
智商不是很够,并不代表没有脾性。相反,徐鹏举是一个很有脾性的人,感到魏国公府的荣光被虞进践踏,此刻暴跳如雷。
站在他的角底,他的侄女儿虽说残疾、水性扬花。但是她高贵的出身就可以抵过一切的缺点,虞进不过是普通老百姓,还是一个背景并不好的人,他招虞进为婿那是给虞进的赏赐,虞进应该感激涕零、千恩万谢才对。
然而,虞进竟然拒绝了。
在宫中不好发脾气,一回到府上,这间秘室就遭了殃。
密室内,除了徐鹏举,还有一名年约三十的光头男子。此人是徐家庶出弟子徐一虎,其名不显,就是南京很多人都不知他的存在,而事实上,他是徐鹏举的绝对心腹之一,负责一些不宜公开的事情。
徐鹏举是国公,也是徐家的现任家主,但是,徐家并不是属于徐鹏举的私人财产,从受封到现在。魏国公代表的,不仅仅是先祖的努力和庇荫,还是一个利益的结合体。
这就徐鹏举是草包,可他依然牢牢掌控南京的原因之一。
看到徐鹏举差不多撒完气。徐一虎描了一眼满地狼藉的密室,装着没看到,向徐鹏举行礼道:“叔父大人,虞进贱民出身,不过是区区一个秀才,就靠拍马溜须得到皇上的信任。无翰林不入阁,无论他再努力,也不能和叔父大人相提并论,他就是一只蚂蚁,我们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他,何必和这种小人物置气,气坏身子就不好了。”
“那倒也是”徐鹏举挥挥手说:“早晚让他好走,对了,一虎,你南京呆着,跑到京城干什么?”
徐一虎恭恭敬敬地说:“就是蓝耗子有点事,还得叔父大人拿个主意。”
蓝耗子是黑话,意识是跑远洋走私。
海是蓝色的,海禁不敢光明正大地交易,于是就像耗子一样偷偷摸摸走私,一说蓝耗子徐鹏举就知是有关走私的事。
这时徐鹏举发泄得差不多了,也没废话,找张没倒的椅子坐下,有些不耐烦地说:“你那拜把子兄弟,又出什么妖蛾子?惹祸了?”
“程老鲨没惹事”徐一虎笑着说:“最近他带人又做了一票,弄了二条浙江的大船,截获不少银两和香料,特地让侄儿给叔父报喜。”
徐鹏举要出海贸易,自然不会自己出海,也不会派家族的人冒险,而是找一个合适的对象扶植,躲在幕后大发其财。
程老鲨原名程刚,本是福建沿海一个铁匠,因为得罪人,走投无路就做了海盗,由于他有头脑,又孔武有力,慢慢小有名气,有一次扮成普通百姓到南京寻欢作乐,露出马脚被抓,一番威逼利诱后,最后成为徐鹏举手中的一枚棋子。
安抚程刚,徐一虎和他结成异姓兄弟,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大发横财。
程刚除了出海贸易,赚取暴利,也喜欢去袭击其它商船,这横财来得快,反正海上没人管,可以胡作非为,赚钱之余,还能打击对手,因为徐刚狡猾凶狠,出击快、下手辣,就像鲨鱼捕食一般,同行人都叫他程老鲨。
久而久之,大伙反而忘了他的真名。
当然,程老鲨能成为海中一霸,这与徐鹏举暗中有关,别的不说,他手下的武器,比大明正规军队还要精良。
听到洗劫两条商船,大赚一笔,徐鹏举心情大好,开口说道:“这个程老鲨,还真有点****运,那些浙狗最近谨慎了许多,有些日子没这种横财了,一虎,你特意从南京赶来,不是只这件事吧?”
徐一虎点点头道:“叔父英明,程老鲨发来密信,说最近沿海卫所频频换防,不少和我们有交情的人,不是被撒就是遣到其他地方去,风声也越来越紧,他想让叔父给拿个主意。”
徐鹏举冷笑地说:“意料之中,那徐阶就是浙商的人,他们费了那么多银子和时间开海禁,自然不会甘于寂寞,再说徐阶大权在握,换上他们的人也很正常。”
“叔,我们要想个法子才行,都说多只香炉多只鬼,这块肥肉,可不能让别人沾手,要不然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徐一虎一脸紧张地说。
“你有什么想法?”
徐一虎早就想好了,闻言马上说:“现在反对开海禁的声音也不小,听说朝廷只是设一个试点,说明皇上的态度也不是很坚定,不用说,这个试点的成败,直接关系到这项决策,所以我们一定不能让它成功。”
“先皇下令海禁,主要就是倭寇肆虐,不仅朝廷怕,而老百姓更怕,我们有船有人,顺为商,逆为盗,商与盗就在一念之间,必要时施加一下压力,小侄想,只要操作得好,大有可为。”
徐鹏举不仅是纨绔子弟,还是纨绔子弟中的草包,徐一虎也没指望这位叔父能提出多少切实可行的意见,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对策。
“对,不能让他们把试点做成。”徐鹏举大声地说:“一虎,这事就交给你来办。”
“小侄听令。”
想了一下,徐鹏举突然补充道:“还有,这次负责试点的,就是那个不识抬举的虞进,你让程老鲨好好招待他,我要他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一想起虞进,徐鹏举就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徐一虎有些不屑地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以为这是小孩子玩过家家呢,叔父大人请放心,这姓虞的,一定没命回京城。”
“好,只要干掉他,我举荐你进长老会。”徐鹏举高兴地说。
长老会?
徐一虎闻言心中一个激灵,马上跪下道:“谢叔父大人,一虎一定用心办事,不负叔父大人所托。”
每个大家族,都有核心圈子,徐氏一族的核心圈子就是长老会,通常是嫡系子弟才能进,当然,一些表现突出的庶系子弟也能加进来,徐一虎是庶出的子弟,很难有机会核心圈子,听徐鹏举有心引他进长老会,自然感激涕零。
徐鹏举亲手扶起徐一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说:“等你好消息。”
(。)
343 喜鹊叫了()
八月十五当晚,一次皇宫御花园,一次自家后花园的,虞进一家一共赏了两次月,也喝了二次酒,不少人都喝得有点过量,以致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很多人不能及时起床。
然而,虞林氏在天刚刚亮就起床了。
这是虞林氏几十年如一日的习惯,不用人叫,每天都是一天亮就起床,比闹钟还要准。
“夫人,现在还早,你怎么不多睡一会?”睡在外间的小沐一听到动静,条件反射般醒来,一边给虞林氏找衣服,一边小声劝道。
虽说这些话不知说了多少遍。
现在富贵了,虞林氏还保持着很多昔日的习惯人感觉不像官家老夫人,还是一个普通的小妇人。
虞林氏摇摇头说:“习惯了,一醒来就睡不着,还不如早点起来,嗯,听进儿说今日要出门,我要给他做荷叶鸡。”
儿行千里,为人娘的自然不舍,
儿行千里,为人娘的自然不舍,虞林氏是一个识大体的人,知道男儿志在四方,心里不舍不过表面并没有说出来,她早早就起来,给儿子做喜欢吃的东西。
虞进最喜欢吃虞林氏做的荷叶鸡。
“夫人对少爷真好”小沐自告奋勇地说:“小婢给夫人打下手。”
虞林氏轻轻捏了一下小沐那粉嫩的小脸,高兴地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做。”
“是,夫人。”
材料昨晚就准备好,虞林氏是一个能干的人,手勤脚快,不一会六只荷叶鸡就在锅里蒸上,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虞林氏那张风韵犹存的脸上时,一股诱人的香气已在晨曦中弥漫。
小沐把两块木柴放在灶底,看到朝阳下的虞林氏,忍不住说道:“夫人,你这是越活越年轻啦。”
“你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嘴变得这样甜?”听到有人赞,虞林氏心中一喜,不过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故意把脸一板。有些严肃地说。
“没有,没有”小沐看到虞林氏一生气,吓得连连摆手道:“夫人,不是的,小婢说的是真话。夫人比刚进京时,不仅皮肤白了,气色也好多了。”
以前是家里的顶梁柱,一日不做,一日不食,干起活来,那是日以继夜,过度劳累下,人也老得快,本来虞林氏认命了。以为这辈子就得那样过,没想到上天显灵,祖宗显灵,虞进突然变得懂事、上进,事业功名也一帆风顺。
这样一来,虞家不用再靠虞林氏工作,生活条件好了以后,身子慢慢养起来,气色也变好。
身边有吴萱这个超贴心的“私人郎中”在,尽心尽力帮虞林氏保养。再说进京后,有儿万事足,锦衣玉食又心情舒畅,自然是越活越年轻。
要是其他人说。虞林氏还不相信,不过这话从小沐的口中说出,可信度无疑高很多,再说虞林氏每天照镜子,这些事也心中有数。
虞林氏并没有再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看着窗外的太阳。突然开口问道:“小沐,你昨晚给进儿收拾衣物时,进儿说今天什么时候出发吗?”
虞进只说八月十六出发,但是什么时候出发并没有,虞林氏没有问,虞进也没有明说,现在只好问小沐。
小沐有些为难地说:“回夫人的话,少爷昨晚喝多了,一换了衣裳倒床就睡,小婢也没有听少爷说什么时候起程。”
“这孩子,做事就是这样,没头没脑的。”虞林氏在一旁笑骂道。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几声鸟叫,机灵的小沐灵机一动,高兴地说:“夫人,你听,喜鹊叫了,肯定有喜事。”
话音刚落,守门的阿武小跑着进来,一边跑一边说:“夫人,夫人,吴老爷、吴夫还有吴小姐到了。”
虞林氏顾不得和小沐说喜鹊的事,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边向外走一边说:“我这就去接,小沐,快,叫少爷起床,客人都上门了,他还在睡懒觉,真是不像话。”
也该来了。
虞进今天要出发,什么时候出发谁也是不知,只能赶早不赶晚,其实两家人商量好,中秋一起聚一下,一是联谊,二来给虞进提前送行,没想到隆庆赐宴,打乱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