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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屠狗-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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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恕再副之,为掌旗令使,有护旗、传令之责。”

    这一连串任命连番颁下,黑鸦之中先是一阵骚动,又很快平息下去。

    刘、徐、谭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复又跪下,大声应诺领命。

    作为新老黑鸦两大派系之中的后起之秀,除谭恕是凭借个人勇力为二爷所喜,刘去病和徐东江二人则是智勇皆备,麾下早有一批人追随,如今更是大权在握,一掌军需、一掌军法,堪称两大崛起最为迅猛的新山头,便如二爷方才所言,今后只怕有一场好斗。

    刘屠狗朝三人点点头,笑道:“我既自任了观主,下面就是诸位殿主、副殿主了。”

    二爷说得诙谐,底下的黑鸦们却暗暗打起精神,心道接下来就是要任命各校尉、营尉了,人多肉少,原本的三个营尉并十个百骑长,注定要有人得意有人失意了。

    公西十九忽地起身出列,躬身行礼道:“都统大人,卑职有话要说。”

第一二一章 升座(下)一贺护法孤独剧毒() 
闻言,刘屠狗似是早有预料,当即点了点头“讲!”

    就听公西十九道“卑职出身公西白狼死士,因缘际会随刘侍卫长加入黑鸦,与西北始终未曾断了联系,大人却对我等毫无芥蒂、始终一视同仁,卑职等无不感激涕零。”

    “少主今日特地派人送信给卑职,言道若二爷还肯留下我们,今后白狼死士之名再也休提,与公西氏也再无瓜葛。若是二爷不肯留,我等立刻请辞回西北去,绝不敢胡搅蛮缠、尸位素餐,惹大人不痛快。”

    公西十九说这话时,同样出身公西白狼的几个什长也默默出列,跪在他身后,沉默不语。

    待他说罢,就听杨雄戟重重哼了一声,说道“什么叫不肯留?十九,虽说今日我嫌你有事不先报我这个直属上司,反去告诉刘去病,给了你几双小鞋穿,但二爷待你们不薄,你怎敢这时候说出这等话来,难道二爷是那等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之辈吗?”

    “不怕告诉你,我早就跟二爷说过你吃里扒外,不如早早料理了,二爷却没答应,说黑鸦里又何曾有什么好人了,传递个消息而已,罪不至死,看在公西少主和去病面上以观后效便是。”

    公西十九浑身一颤,伏地请罪道“卑职该死!”

    见状,刘屠狗咧嘴一笑,说道“公西氏兵多将广,并不缺区区几个死士,你们曾侍二主,若是就此回去,只怕也再难出头。公西十九,你等可愿接受拈花授记?”

    公西十九并几个什长霍然抬头,纷纷大喜过望“我等愿意!”

    刘屠狗点点头道“这便行了。咱们接着说啊,我方才听桑源说了,祈福殿后面是主殿,唤作祖师殿,今后就改为议事殿吧。议事殿右侧偏殿为伏魔殿,杨雄戟,你为伏魔殿主,领青牛卫校尉,全卫定额一千人,董迪郎、张金碑副之,分掌一营。”

    这三人连忙出列,恭敬领命。

    “议事殿之左为荡寇殿,殿主白函谷,领寒芦卫校尉,李承德、曹春福副之,规制一如青牛卫。你们这两卫人马日常仍驻扎南军大营,每日派人来观中轮值便可。”

    “诺!”

    “任老哥,今后诏狱南衙稽查不法、捕讯凶顽的本职便由你掌管。”

    刘屠狗最后看向任西畴,下令道“以祈福殿为前衙,定额五百骑,以任西畴为祈福校尉、祈福殿主,麾下设福禄寿喜四天官,天官位同百骑长,即最多可调动百骑,如有不足,由祈福殿主调配,再不足,报我后由伏魔、荡寇二殿出兵配合。”

    “魏卞,命你为纳福天官,为祈福殿主座下首席,主掌谍报消息。”

    魏卞闻言,一双桃花眼中满是惊愕之色。

    他背靠相州魏氏,是被二爷强征而来,无尺寸之功而任百骑长,麾下黑鸦还是出身自白隼的悍卒,平日里多受同僚排挤、属下轻视,本就没指望能更进一步,如今虽然还是百骑长,却是祈福殿主座下首席,名义上还要高出其余三人。

    刘屠狗看了他一眼,难得解释了几句“天狱山的青衣鬼卒、赭衣捉刀奴连同诏狱分布各地的绿袍勾录都归了窦红莲的北衙,那些个只会打打杀杀的青衣、赭衣也就罢了,勾录一系不能都叫她占了去。这么多时日过去,你和你那个诈死的爹魏大想必也联系上了,不妨多向他请教请教,总之一句话,今后但凡窦红莲能知道的事情,我和祈福殿主也必须要知道。”

    魏卞苦笑一声,只得领命。

    “桑源,命你为进禄天官,主掌抓捕剿杀。”

    桑源本就是黑鸦中最为癫狂嗜血的亡命徒,只要能肆意杀人,官位是大是小反而不怎么在意,听到这个任命,当即喜形于色,大声应道“诺!”

    “傅阳关,命你为增寿天官,主掌稽查审讯。”

    这个任命一出,不少人都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傅阳关一直以来在黑鸦中并不出众,尤其他本是个秀才出身,是黑鸦中少有的读书人,与其他黑鸦就有些格格不入,又兼之城府深、性子阴沉,当日曾亲手掐死如亲儿子一般宝贝的小羊羔,心性之狠、人人侧目,由他来当这个所谓的增寿天官,给人审讯定罪,只怕不是增寿,而是要命了。

    “公西十九,命你为送喜天官,主掌看押行刑。”

    公西十九领命之余,心里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毕竟今后只负责看押和处决人犯,算是相对独立,省去了许多麻烦,想来不至于再受人猜忌排挤。

    “再往下的百骑长,就由各殿各卫当场从什长之中荐举,开始吧。”

    此令一下,除祈福殿外,血棠卫领衔三人并其余两殿主、四营尉各自扎堆,商议片刻便瓜分完毕、高声呼名,由刘屠狗一一看过,点头任命。

    被选中的自然兴高采烈,落选的也难免咬牙切齿、恼怒羞愤,这人间百态,于此时最为鲜明。

    待一应任命尘埃落定,刘屠狗再次拍拍手,笑道“这些由精锐什长升任的百骑长,各卫各殿算是均分,谁也不曾吃亏。至于剩下的什长和老卒么,血棠卫只要精锐且不提,祈福殿进禄、送喜二天官在杀伐上的担子最重,准你们一卫并二天官优先挑选。”

    “其余各殿不足之数,由新提来的死囚补齐。徐东江牵头,务必勤加操练,待身体强健之后由我一一授记,其中确实做不了合格军士的,就拿去跟祈福殿商议淘换,总归是要人尽其用。若是还有不足,咱们再想办法。”

    他说着,又看向张金碑“张三哥,你这个大旗门少主若能将门中子弟拉来一营,我给你一个大旗营的营号如何?”

    张金碑本不善言辞,听到这话,愕然之余,一时之间竟是不知如何作答。

    刘屠狗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我方才说得很明白,不怕你们拉帮结派,再说了,大旗门男儿忠勇敢战,我信得过!”

    张金碑立刻面露感激之色,他加入黑鸦,本就是因为近年来北地边镇不稳,想着依附镇狱侯,为大旗门留一条后路罢了。

    董迪郎的情况大致相同,但他家世袭越骑校尉之职,先前带来同族和乡党百人已是极限,却是不适合再大规模入黑鸦军了。

    刘屠狗想了想,又补充道“至于议事殿后方包括后殿在内的诸殿,以及原本道士们的住所,今后就作为屯兵、演武、储物、监牢之用,除监牢内是送喜天官专辖,其余皆由血棠卫负责。”

    这样一来,血棠卫作为刘屠狗亲卫,虽无殿主,掌管的殿宇和事务却是最多,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自然无人不服。

    等一众黑鸦按照新的职位从属排成队列,杨雄戟再度出列“二哥,既然主殿改为了议事殿,那殿中原有的什么劳什子祖师还是撤去为好,二哥为一观之主,岂容他人占据主位?”

    听到这话,刘屠狗心中就是一动,想起当日瘟神庙中曾指着瘟神天尊像口出狂言,说了句“他日我终当坐此”,不想今日应在这紫阳观中。

    他点点头,看向谭恕。

    谭恕冷不防被二爷盯上,登时一头雾水。

    杨雄戟见状怒道“往日的机灵劲儿哪儿去了?你有传令之责,二哥这是要你传令呢。还不去主殿,命那劳什子的祖师让出神座?”

    谭恕张大了嘴,猛然反应过来,向二爷行了一礼道“谨遵观主之命!请问二爷,若是那位祖师不肯奉命,该当如何?”

    刘屠狗咧嘴笑道“要你天生神力何用?”

    谭恕听了嘿嘿一笑,知道二爷这是要他的投名状呢,毕竟损毁神像,冥冥之中自有因果,甚至可能折损自身气运,对以天心为己心的练气士而言就更是如此。

    他开口道“二爷教训的是,本就是我有求于二爷,既有所命,理当报效!”

    谭恕说罢,当即飞一般地往主殿方向奔去。

    紧接着祈福殿后方就传来巨大声响,直如房倒屋塌一般。

    不多时,一身尘土的谭恕就跑了回来,表功道“回禀大人,那神像年深日久,且隐隐有一缕不知从何而来的气运垂青,竟生出些许灵异来,也算祂倒霉,已被我一把捏死了。”

    “如今议事殿主位已空,些许烟尘皆已鼓风吹净,虽是简陋仓促了些,也还算过得去。恭请二爷升座!”

    一众黑鸦紧随其后,轰然下拜、语声如雷“恭请二爷升座!”

    。

第一二二章 纵横捭阖(上)() 
夜幕将至未至,长公主府内已是灯火通明,尤其是长公主用来招待亲近要紧客人的西花厅,更是花团锦簇、烛火灿烂,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

    花厅中隐隐有谈笑之声传出,只是不甚真切,即便是厅前侍候的一名公主府管事也只能听到一鳞半爪。

    两名身着锦袍犀甲、腰系白玉腰牌的云帚卫甲士从厅中出来,一左一右按剑肃立,锐利的目光四下巡视。

    那名管事见了,连忙挥了挥手,轻声道“殿下与兰陵王爷有要事相商,不相干的都退下!”

    附近的奴婢仆役们俱都知趣地向厅中行礼,随即匆匆退出了院子,竟是一眼也不敢多看,一刻也不肯多留。

    坐在花厅中的兰陵王姬天行见此情景,笑着恭维道“臣弟才一进京就听说皇姐巾帼不让须眉,非但亲手调教出了一支劲旅,常去山中狩猎驱赶野兽,便连府中也是以军法治家、规矩森严,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长公主姬雉虽不再是从山中归来时的软甲劲装打扮,却仍是一身男装,以紫金冠束发,穿了一件赤色大袖金蟒袍,雍容华美、贵气逼人。

    她颇有些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一手托着下巴,闻言便笑,笑声极有磁性“我让你品评一下庭院中的花树,怎么就扯到什么军法上来了。”

    姬天行也笑道“臣弟一进院子就瞧见了这繁英满树的盛景,这树上所生之花,其大如掌,粉红浓艳、紫红华贵,又散发出颇似兰花的清香,想来便是南海王兄封地中最负盛名的‘兰花树’了。皇姐要臣弟品评花树是假,想要打臣弟的秋风才是真吧?”

    姬雉闻言哈哈一笑“我早就说过,嫡脉七王之中,就属小兰陵最是聪颖。只是要论起诚心,你们可就都比不上南海了。他的封地虽离京师最远,知道皇姐我最喜艳丽富贵之花,就专程派人不辞辛苦地送了百株过来,去年种下去,最后也就活了院子里这么些。”

    姬天行连忙起身,行礼谢罪道“听皇姐这么一说,臣弟也发觉从云州带来送给皇姐的那些东西,当真是俗不可耐了,还望皇姐恕罪。”

    姬雉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你是知道的,我向来就不看重这些外物,心意到了就是了,更别说你才一就藩,就尽起大军去云州西面的十万大山里杀蛮去了,这兵危战凶的,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

    “说起来,你就藩时日虽然不长,长进倒是着实不小。皇姐可是听说了,大朝会上父皇对你称赞有加,还晋了你的爵位,成了正经八百的亲王,这下子,太子和汝南怕是要提心吊胆喽。”

    姬天行复又坐下,不解地问道“说起大朝会,皇姐今日怎不去上朝?当时我还奇怪,特地向太子殿下问起过此事呢。”

    姬雉摇摇头“父皇虽把本宫当儿子养,许我开府建牙、参与朝会,我却不能恃宠而骄,平日也就罢了,今日是大朝会,许多封疆大吏、豪阀藩臣在列,总不好再去抛头露面,让父皇为难。”

    她似是忽地想起什么,失笑道“本来我今日率领云帚卫入山清剿野兽,斩获颇丰,颇为志得意满,自觉若是你我易地而处,遇上十万大山里的妖蛮部族,也必能一战而胜。”

    “不想今日与那黑鸦校尉和公西氏少主谈过之后,才知道这上没上过战场,当真是天壤之别,却是我小觑天下英雄了。”

    “说起来,京师周遭的山中,想寻一头成了气候的妖兽也难。兰陵,你既深入妖蛮腹地,当知其中虚实,你且说说,这十万大山之中的妖蛮,到底是何情形?”

    姬天行闻言,沉吟片刻方道“十万大山太过广袤,臣弟也不敢说摸清了妖蛮虚实,只是略有所得罢了。”

    “这妖与蛮虽然并称,实则一为兽、一为人,只是十万大山之中风俗与周人迥异,蛮人每个部落皆以妖兽为神灵、图腾,且视所供奉的兽类为亲族。”

    “被我灭族的熊蛮部族,就最为擅长驯化驱使熊兽,且一旦有熊类成妖,便可享受熊蛮一族的供养。熊蛮之中还有一些相貌丑陋、身上某些部位与熊类近似的族人,被视为祖神后裔,往往有很高的修行天赋和地位,其他部族也大致如此。”

    姬雉听了颇觉有趣,笑道“怪不得这些妖蛮如此难缠,也难怪父皇为了西征大计,要改剿为抚,命汝南王征召妖蛮入军了。”

    姬天行闻言,脸色就是微微一变,说道“是臣弟愚钝,未能领会父皇将我封在云州的深意,以至于弄巧成拙,反要辛苦汝南王兄费心劳力了。”

    姬雉抬眼横了姬天行一眼,嗤笑道“你这话就有些言不由衷了,想必此刻心里还在埋怨父皇,为何先要你震慑蛮族,随后又派汝南去做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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