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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九字剑经-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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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出了这悦来客栈,刘之奇唤来一个亲信,急忙吩咐道:“你去给崆峒骆飞云骆掌派送信,只说我门中有要事,须即刻返回开封府,这屠魔大会只得遗憾退出,他日得空当再来拜会骆掌派!”

    那亲信不解,问道:“掌门,这是为何?”

    刘之奇若有所思,道:“这平凉城、崆峒山,都是一潭浑水,咱们若是趟了进去,谁知道会不会哪一处就扎了脚,说不定,还会如胡四海他儿子一般,惹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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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江湖有义() 
胡四海替胡威收了尸后,便从平凉城离去。海蛟门拉着棺材,一路从平凉城往崆峒山走,路上行人纷纷侧目,但瞧见胡四海那一副痛不欲生,裂眦嚼齿的模样,谁也不敢上前多言,触这个霉头。

    泾河岸边,赵汗青与钟不负一行人马正等着船家来渡。

    去天音堂,不坐船是到不了的。

    这时,胡四海缓缓行至此地,一抬头,便瞧见了赵汗青,不过往日里海蛟门与虎啸堂发生过争执,故而胡四海瞥了一眼,便绕道而行。

    赵汗青自然也瞧见了胡四海,不过也不曾招呼。

    只因平日里海蛟门行止不端,有时候也会做些违背道义的事来,甚为赵汗青所不齿。

    赵汗青对钟不负说道:“那便走过去的,就是天津海蛟门的掌门胡四海。海蛟门可是天津一霸。”

    钟不负轻咦一声,道:“你瞧他们拉着棺材做甚?”

    赵汗青先前没有在意,只瞥了一眼人物,却丝毫没有往后去瞧。

    此刻竟钟不负提醒,才发现今日胡四海的确有些异样,道:“莫不是出了甚么事?待我去问问。”

    钟不负点头,说道:“赵兄,我与你同去,南絮妹子,你们在此稍后。”

    禾南絮骑在马上,应了一声。只见赵汗青、钟不负骑马追上了胡四海,将其拦了下来。

    “胡掌门,慢走!”

    赵汗青未免引起误会,忙拱手见礼,钟不负紧随其后,也是微微拱手。

    胡四海神色淡漠,抬眼看向赵汗青,赵汗青顿时只觉头皮一麻,那双眸子黯淡乌光,毫无生气,但这目光深处却恨意滔天!

    “赵汗青,你拦我何意?”

    胡四海勃然变色,悲愤填膺,“瞧我如此颓丧,莫非是来取笑我来得么?”

    赵汗青一阵愕然,忙道:“胡兄,何出此言呐?虽然你我往日里有些误会,但好歹相识一场,偶然相见,照理也当打个招呼,何谈取笑?”

    胡四海抬起眼皮,双拳紧紧握着缰绳,道:“见过了,恕胡某失陪。”

    说罢便要率人离去。

    钟不负在旁瞧着,忽然从马背上腾跃而起,飞向棺材!

    同时嘴里说道:“胡掌门来参加这个屠魔大会,竟还带着棺材,不知这棺材又是送谁的?”

    话音落,人也轻轻落在棺材前。

    又道:“钟某很是好奇,难道这棺材中另有玄机?”说罢,拔出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剑,就作势要往这棺材盖上凿去!

    赵汗青急忙喊道:“贤弟,不可莽撞,快快回来!”

    胡四海目眦尽裂,暴喝道:“住手!”

    同时自己抽出刀来,跳下马便朝着钟不负冲来,而那些海蛟门弟子此时也将钟不负团团围住,举刀相迎!

    钟不负见状,瞧出海蛟门可能真的出了什么事,身形一动,闪过劈来刀光,左突右晃,眨眼间便跳离开来,而此时胡四海也已杀到,不过却扑了一个空。

    抬头怒视钟不负,胡四海愤愤说道:“我知道你,姓钟的,你若敢动这副棺椁一下,我胡四海便是拼掉性命,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不过,只见钟不负面带赧色,拱手道:“请恕钟某无礼!适才也只想试探一二,不想无意戳中痛处,钟不负愿给胡掌门赔罪!”

    赵汗青也下了马,向前两步,问道:“胡兄,到底发生何事?竟叫你如此悲痛欲绝!”

    “你们问我发生何事?”

    胡四海瞪着眼睛反问道,随即便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苍天无眼!”

    这笑声悲切,再瞧胡四海,眼中竟是淌下两行血泪!

    海蛟门的一名弟子看不下去,朝着赵汗青拱一拱手道:“回赵堂主的话,这棺椁里躺着的,正是我们少门主。”

    “什么!”

    赵汗青大惊,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弟子说道:“只因少门主路见不平,替别人说了句话,就被奸人暗害,结果到头来,官府的仵作却说我们少门主乃死于心悸!眼下无凭无据,即便请了六扇门的人来调查,想来也是无用!”

    钟不负问道:“这凶手到底是谁?”

    “是谁?”

    胡四海阴阳怪气的接过话来,“你们知道又有何用?即便与你们说了,你们敢助我报仇吗?还不是同刘之奇那小人一样,落荒而逃!”

    赵汗青义形于色,抱拳而道:“胡兄莫非小瞧我赵汗青,你当了解我赵汗青的为人,只要不违背良心,自当相助!”

    胡四海冷笑一声,盯着赵汗青问道:“倘若我说杀吾儿者,是何有道还有锦衣卫,你们可还有这胆量?”

    一听凶手之名,赵汗青与钟不负面面相觑。

    这时赵汗青张口问道:“当真是何有道!”

    胡四海气急败坏,大声叫道:“吾儿尸骨就在此处,难道我还要拿吾儿性命顽笑不成!他何有道最善使毒,这天下间能让中毒同心悸一般的,除了何有道这狗贼还能有谁?滚!都是一路货色!嘴上说得漂亮,到头来,都是被何有道吓得屁滚尿流的怂包软蛋!你们给我滚!”

    赵汗青一副同仇敌忾,说道:“胡兄稍安勿躁!”

    “怎么,你们还有何话说?”

    胡四海冷笑连连。

    赵汗青义正言辞说道:“令郎的仇,我虎啸堂管定了!”

    “钟某也是!”

    胡四海一阵愕然,不敢相信,瞪大双眼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赵汗青、钟不负二人,惊疑道:“你们可是在戏谑于我?”

    钟不负拱手道:“不敢,实不相瞒,我等欲杀何有道久已!钟某与我家兄弟一同前往大漠,虽没有寻到何有道,却将他最得意的二弟子房威杀了。只可惜,没想到何有道老奸巨猾,竟是依附了西厂!”

    “你们真的愿意帮我?”

    胡四海不敢相信,“赵堂主,往日里我胡四海多有不义之处,你还肯帮我?”

    赵汗青上前拍了拍其肩头,道:“一码归一码,那何有道实在是武林祸害,何况你我相识一场,我赵汗青又岂会袖手旁观!”

    胡四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见状,赵汗青忙去搀扶,只是胡四海拼尽力气挣脱赵汗青,声泪俱下的说道:“只要能为吾儿报仇,从今日起,我胡四海这逃命便是赵兄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罢,“咚、咚、咚”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赵汗青与钟不负急忙避开,随即就听赵汗青劝道:“胡兄,你这又是何苦!”

    与钟不负一起将胡四海扶了起来,钟不负便问道:“胡兄,不知令郎到底为何遭何有道毒手的?”

    胡四海已然是肝肠寸断,实不愿意再提此事,于是叫来当时在场的弟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

    这时胡四海掩面大哭,道:“我居然,我居然在回客栈的路上瞧见了何有道,可我浑然不知,吾儿竟是遭了他们的毒手!”

    赵汗青闻言后,忧心忡忡的看向钟不负。

    而钟不负这心中也如压了一块大石头,暗道:“原来,这胡掌门之子,说到底竟是因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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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天音秘闻(上)() 
钟不负心里头不是滋味:“阴差阳错,胡家公子竟是因我而遭了这无妄之灾。”

    遂与胡四海道:“胡兄,令郎之仇,便交给钟某身上!还请节哀!”

    胡四海使衣袖抹净了脸,瞧着脸上的还一袭挂着的泪痕清涕,这堂堂海蛟门的掌门再无一丝威严。

    在场之人瞬间便只觉这胡四海苍老了许多,只听胡四海长叹一声,道:“多谢!多谢!”

    钟不负亦是唏嘘不已,拱一拱手,转身往回走去。

    赵汗青知道原因,并未去拦,但也没有对赵汗青道明因果。

    只另说道:“胡兄,我等欲暂往天音堂落脚,不知胡兄可愿同行?”

    胡四海回头看了看,道:“这屠魔大会我已无心参与,只是既然那何有道从此处出现,他们必然也会露面,我要替我儿报仇,必不会离去,只不过,在下还想寻一处清净的观宇寺庙,暂时将吾儿的棺椁暂放几日。”

    赵汗青点头道:“如此也好,无论道佛,总归有神人庇护,受了神人福泽,令郎在那边也好去得自在些!”

    胡四海一抱拳,道:“屠魔大会之日,海蛟门必会出现,届时,海蛟门自我而下,皆听赵堂主差遣,绝不敢有违号令!只要杀了何有道,胡四海甘愿做牛做马!”

    赵汗青忙回礼道:“胡兄,言重了,何有道人人得而诛之,你这话万万不必再言!”

    胡四海眼圈泛红,又是声泪俱下:“大恩不言谢!告辞!”

    “胡兄保重!”

    拜别之后,胡四海一行人走陆路往崆峒山另一个方向而去,直接进了山中。

    而此刻,赵汗青回道岸边渡口时,恰好一艘楼船驶近,靠在了岸边。

    由上边下来两个白衣秀士,彬彬有礼,风度翩翩。

    赵汗青迎了上去,微微拱手,道:“在下平阳虎啸堂堂主,赵汗青,敢问二位公子,可是天音堂弟子?”

    那两名白衣秀士闻言,知道是鼎鼎大名的北侠赵汗青,不敢怠慢,忙回了礼,只听一人站出来道:“回赵堂主,晚辈二人正是天音堂弟子,我们师傅得知蛇婆婆前来,特命我二人前来迎接!不知蛇婆婆她老人家现在何处?”

    赵汗青道:“婆婆就在马车内。”

    二人瞧去,只见蛇婆婆用蛇杖撩起帘子,探身下了马车,说道:“你们师傅近来可好?”

    那白衣秀士道:“师傅一切安好,蛇婆婆,请上船。”

    将蛇婆婆、赵汗青一行人请上船后,那船沿着泾水而上,此时正是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众人端坐于甲板之上,自有天音堂的婢女斟茶伺候。

    船进了峡谷,那两侧山峦高耸,绝壁如削。

    偶闻树茂林深之中,传来呦呦鹿鸣、婉婉莺啼。

    循声望去,只见两岸景色绮丽壮美,怪石嶙峋、崖峭穴奇;林障秀阻,篁邃径幽。

    那水波粼粼,实在是叫人叫人心悦神怡。

    忽然一阵筝响,时而慷慨激昂、时而婉转低回。

    众人大奇,禾南絮忍不住问向那两名天音堂弟子,道:“敢问两位师兄,不知何人在这谷中弹筝。”

    那两位白衣秀士不禁笑道:“谷中并无人弹筝,姑娘怕是听错了。”

    “两位师兄定是在骗我,”禾南絮掩嘴轻笑,尽显俏皮,“我明明听得筝响,虽这曲调不成样子,但分明就是有人在谷中弹奏嘛!”

    这两个白衣秀士只知道蛇婆婆随行有个女弟子,但适才未免失礼,并未注意到禾南絮。

    眼下定睛一看,不由得两人竟是都失了神,只觉眼前这女子花颜月貌,实在是仙姿玉色,美丽动人。

    细瞧她肌肤白嫩,吹弹可破,双瞳宛如一汪清潭,明亮而有神,透着活泼可人,延颈秀项,身材窈窕,竟是一时痴了。

    二人心中皆是暗道:“这禾姑娘的容貌姿色,与小师妹比起来,竟也一丝不差哩!”

    “二位师兄!”

    禾南絮见这两人没有反应,顺着目光又往后瞧了瞧,也没见得什么奇怪之事,遂在二人眼前挥了挥手。

    那两名白衣秀士面露尴尬,其中一人讪讪一笑道:“禾姑娘,并非是我等骗你,而是当真无人弹筝,不信你再细细去听。”

    这句话也引来赵汗青、钟不负等人侧目,众人静静聆听,只听钟不负轻“咦”了一声。

    禾南絮、赵汗青投过目光,唯有蛇婆婆不以为然,似是早就知道这其中奇妙之处。

    只听钟不负道:“钟某自问走南闯北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之奇事。”

    看向那两名白衣弟子,笑道:“若钟某猜得不错,这筝音当是风吹泾水,乱流拍崖之音,宛若弹筝之韵!”

    两名白衣弟子相视一笑,其中一人拱手道:“钟大侠一语中的,此河谷名为弹筝峡,正是因此而得名,不瞒诸位,我天音堂亦是因此弹筝天音而得名。”

    “原来如此!”

    禾南絮恍然大悟,不禁拍手称奇。

    正说着话,众人只觉眼前瞬间开阔,一弯碧波湖水映入眼帘,这时另外一名白衣弟子说道:“此湖名为弹筝湖,再往前行,便是我天音堂了。”

    这时候蛇婆婆一声冷笑,道:“原来姓柳的那个丫头,竟是这般与你们说的。小子,我问你,你可知道天音堂是何时才有的?”

    二人听闻蛇婆婆对他们师傅柳四娘言语不敬,脸色便沉了下来,随即又听蛇婆婆这一问,心中又不免起了好奇之心。

    于是点头,神色之中不免显露出一丝洋洋得意之色,道:“天音堂历时三代,虽在崆峒派八堂之中历时最短,可在八堂之中,武功实力不敢说排在第一,也是相差无几!”

    蛇婆婆摇一摇头,却不再言语。

    这叫这两名弟子见蛇婆婆如此,也实感无趣,虽然心中难免有些腹诽,但也不好再多言,只得转过身去,故而这船上再次归于平静。

    片刻之后,只见湖畔码头上,车马早已备好,六七个弟子站在岸上,有男有女,几人前方,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

    年纪约莫五十余岁,比蛇婆婆年纪大致小上了七八岁的模样。

    待船靠近后,众人只瞧这妇人头戴金丝狄髻,额间贴着一枚翡翠面花儿,上身穿着月白色竖领对襟袄,乃是卷草蝴蝶纹样的蜀锦所制,下身则着碧色团花马面裙。

    身后两名贴身婢女,面容清秀,举止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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