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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九字剑经-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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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渊唤来禾南絮,一并做个见证。

    便见赵汗青神色肃穆,道:“今日与妙常前辈萍水相逢,却不想世事无常,眼下当着妙常前辈面,我赵汗青便将你收作徒弟,从此以后,你便是我虎啸堂的弟子。”

    玄空堂,钟不负与主家通报,只说有要事找玄虚道长。玄空堂弟子不敢怠慢,只得在前引路,未用少刻便至。

    而此时,玄虚道长正与青云子、还有海觉大师、海远禅师叙话。见侠盗钟不负来此,不禁微微诧异。

    玄虚道长问道:“钟大侠,何故来此?可是有甚么要事?”

    钟不负拱手道:“前辈,妙常道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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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玄虚传艺() 
玄虚道长闻讯之后,急忙赶来。青云子不便相随,那骆飞云、骆飞鸿兄弟二人正陪着汪直,他这峨眉掌门若不在场,恐留人口舌。

    不过少林派的海觉方丈与海远禅师只说那真乘寺的海慧是自家师弟,来此崆峒总要叙一叙旧,免得生疏了师兄弟的多年情分。

    总归是一路方向,便同行而来。

    钟不负在路上将死因说了,惹得玄虚道长一阵感叹,道:“在贫道面前一副洒脱模样,没想到却是还是死在了自己的心结之上,哎,何苦!”

    待行至三清观时,这天色已然是渐渐暗了下来,雨停了,可云却未散。

    玄虚道长设了法坛,又为妙常诵念了赎罪的道经和往生的法咒,行了若干道门的丧礼规矩之后,便听玄虚道长与道童说道:“虽说如今你拜了赵堂主为师,但妙常养育之恩不得不报,这三日屠魔大会,你当在此好好守灵,待三日之后,再行入殓。你可听了?”

    道童跪地称是。

    赵汗青点一点头,道:“白光,你听着,这三日当认真守孝,不可轻慢,妙常前辈如何得以瞑目,你心里头清清楚楚,这是报恩!”

    道童郑重称道:“弟子谨记!”

    随后玄虚道长又道:“这三清观的后面就是块风水宝地,妙常兄生前择了此处隐居,必是极喜此处的景致,待三日后下棺便下在此处。头七之时,贫道再来打上一场蘸,童儿,你便可随赵堂主往虎啸堂去了。”

    赵汗青忙道:“玄虚道长言之有理,白光,你便安心在此,今日为师同你一起,明日便叫几个虎啸堂的弟兄前来陪你。”

    田白光虽然年纪尚小,却也知道他们还有要事,耽误不得,他自小跟在妙常身旁,一老一小相依为命,比得同龄的孩子都要明事理的多。

    玄虚道长与赵汗青一说,他自然答应,况且自己这新师父又这般照顾自己,又怎能不应,只道:“多谢师父。多谢玄虚道长!”

    海觉大师也念了经,随后又与玄虚寒暄了一番,便往真乘寺去了。

    安排好了妙常道长的后事,赵汗青便留在了三清观,玄虚道长与妙常本来就是好友,自然也留了下来,一见如此,沈渊也要留下来。

    可是钟不负却是不便,毕竟妙常的死有他的缘故。

    况且蛇婆婆那里还焦急着禾南絮,于是沈渊便道:“大哥,不如你带着南絮姐姐先去天音堂落脚,免得蛇婆婆回头再来怪罪我。”

    “不!本姑娘也要留下!”禾南絮一听沈渊这般说话,当时便耍起了小性子,“休要将我甩下,好容易见上面,你怎忍心让我一人回去?”

    说完,禾南絮脸颊一红,沈渊虽然心里挺美,但确实有些为难。

    “南絮姐姐,这。。。。。。”

    “怎么,你不愿意?”禾南絮见沈渊迟疑,脸色有些难看。

    沈渊瞧了,心下焦急,虽说已是春暖花开之际,但也入夜的山中还是阴气颇重,比得山下要寒凉了几分,他最不愿的就是禾南絮受一丁点的罪,再加上这观中皆是男人,一个女子在此的确是多有不便。

    正不知如何去解释,便听玄虚道长说道:“丫头,听贫道一句,这小子实在是为了你考虑,女子阴气重,眼下死了人,又在山中,贫道方才念了经,正是招魂往生的咒语,夜里你若在此,恐惹得阴魂上身,徒增病患!”

    见玄虚道长如此说,禾南絮半信半疑的看向沈渊,问道:“道长说的可是真的?”

    沈渊也不知真假,不过也顺着说道:“正如道长所言,南絮姐姐,你且随钟大哥回天音堂,明日大会,咱们还能相见呢?莫非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鬼怪之说,禾南絮自小便怕,她也知道是自己一个女子,在此处实在是不便,加上沈渊相劝,自然也就下了台阶,同钟不负下了山去。

    待禾南絮、钟不负二人离去之后,沈渊立在山门外,驻足良久。

    赵汗青凑到沈渊身旁,意味深长的笑道:“如何,女人若是耍起性子,啧啧,可比仇家上门还要让人头疼!”

    沈渊回头看向赵汗青,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忽而问道:“赵堂主可有妻室?”

    赵汗青不知沈渊如何有此问,遂答道:“我这把年纪,自然是有的。”

    “不知有几房?”

    赵汗青微微愕然,只道:“两房,如何?”

    沈渊微微笑道:“不知赵堂主如何与两位嫂夫人结识?”

    “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沈渊确实不屑一顾,也不愿苟同,道:“原来如此,难怪赵堂主不懂。”

    说罢,笑了笑转身进了观中。

    赵汗青闻言不知何意,懵懵懂懂,摇一摇头,也跟着进了院子。

    观中设了法坛灵堂,毕竟身在道观,仓促之间物件倒也齐全。

    东风徐徐而过,拨云见月。院子里的路是砖石铺就得,雨透过青砖渗进了地里,使得地面上湿气颇重。

    仔细瞧来,这路虽是平整,却有一些青砖年头久了,出了些小坑小洼积着水,只是积水最多的也不过是拳头大小。

    莫看它小,却能将这云卷云舒、明月星河映进眼中、落在心里。

    玄虚道长仰首观天,负手立于院中,听得沈渊进来,遂唤至身边,看着沈渊问道:“妙常道兄的死实在令人可惜,不过庄子曾云,一受成其形,不亡以待尽,世人参不透生死,岂不知生死自然而然,死又何尝不是生?”

    沈渊受教,拱手拜了一拜。

    这时玄虚道长又道:“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

    沈渊听着耳熟,忙道:“这是《道德经》里的一篇!”

    玄虚道长微微一喜,不由赞道:“你背过《道德经》?是公冶兄教与你的?”

    只见沈渊摇一摇头,道:“师父不及教我……却是当年在终南山中的高人留给我的。”

    说着,沈渊便想起当年那个神仙一般的白袍老者。

    “终南山隐士多,难怪。”玄虚道长点一点头,接着说道:“难怪你的太极剑法比你师父公冶和的要更有太极韵味。”

    沈渊不解,只道:“晚辈不得指点,只是觉得这道德经里很有道理,尤其是练太极剑法的时候,颇有受益。”

    “那是自然,太极神功正是受道德经启发,含括阴阳两仪之妙所创。”玄虚道长抚须说道,“不过,虽然你这太极剑法已有其形,但还是差了许多火候。你我有缘,小友,贫道欲传你太极,你可愿学?”

    沈渊一喜,忙道:“晚辈自然愿意,只不过,太极买武当派绝学,晚辈何德何能?”

    玄虚道长不以为然,道:“贫道愿意教,你愿意学,和哪门哪派无半点儿关系!再者说来,贫道只教你太极之理,能有何妨?来,借剑一用。”

    沈渊当即将北冥剑双手奉上,玄虚接过之后,自言自语道:“好剑,当初怎么就让给了公冶和?”

    随即绕了一个剑花,这北冥剑在玄虚手中竟是感觉轻若无物。

    “我使上一遍太极剑法,你要仔细看,记住一定要忘了剑招!”

    玄虚认真说道,接着便瞧他剑势一起,顿时恍若大道化形。

    又听玄虚同时慢慢说道:“太极神功一招一式都要做到虚灵顶颈,含胸拨背,沉肩坠肘,舌顶上腭。

    记住,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六合之中,神形具妙!内力绵绵不断,招式如行云流水,松沉自然;动静之中如绵里藏针,刚中带柔,柔中有刚,刚柔相含,含而不露;呼吸之中,开合自如,升降自然,深细长匀,息息归根。”

    只见玄虚收功,见沈渊突然闭目深思,道:“记住了吗?”

    少刻后,便听沈渊笑道:“忘了!”

    玄虚点一点头,不住赞赏沈渊天分:“不错,不错,这剑法会了,拳法也就会了。”

    赵汗青在旁不解,问道:“道长,他剑招都忘了,拳法您更是一招没教,如何能算得上会?”

    玄虚笑而不语,看向沈渊,只听沈渊说了句:“不知晚辈说的对与不对,可是无招胜有招的道理?”

    玄虚朗声大笑:“孺子可教!公冶兄果真收了一个好徒弟,这份悟性,竟将我门下弟子全都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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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重新抉择() 
沈渊被玄虚道长一番夸赞,不免有些难为情,可心中却是微微得意。

    嘴上说道:“道长这话,晚辈实在不敢当!”

    玄虚淡淡一笑,随即见他将那北冥剑捧在眼前,细细端详,慢慢摩挲着剑身,似有感慨万千,忽然道:“小友,贫道问你一句话,你当如实答来,可否?”

    见玄虚道长如此郑重其事,沈渊不敢怠慢,抱拳说道:“道长传太极神功之要领,早已有了半师之谊,晚辈岂敢不言肺腑?”

    将剑递还给沈渊之后,只听玄虚对沈渊说道:“你或许不知,今日大宴散去之后,有多少人对你沈渊的大名是议论纷纷。你易容而来,不肯叫人知晓,却不知青云庄少庄主的名头早已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沈渊有些诧异,道:“为何偏偏议论起我来?”

    此时天色已近亥时末,田白光年纪小,居然跪在灵堂里就这般睡了过去,赵汗青瞧着可怜,将他叫醒让他回了房去。

    听得二人对话,赵汗青在旁忍不住插了句话道:“平日里脑筋转得倒是快,怎么眼下却想不明白?这屠魔大会屠的是谁,谁又是公冶和的徒弟?”

    沈渊听了,恍然大悟。

    玄虚道长点点头道:“不错,今日娄旷一事牵扯出了你、赵堂主以及钟大侠的事来,他们若是不如此乱吠,恐怕谁也不知你们三人在平阳与裴元海、天山五绝这些个鞑靼走狗大战之事,若非那个汪公公,江湖上更不会知道你们三人在杀胡口力败鞑靼大军的事!即便那些与公冶兄不死不休的人,也不免连连称赞!如此胸怀大义,即使那谭真智在场,想来恐怕也是只有自惭形秽的份!”

    沈渊听了,好一阵脸红,看了看赵汗青,随即道:“男儿大丈夫,遇上这些事来,岂能坐视不管?况且我曾听过这么一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既然晚辈踏进江湖,又不甘做个平头百姓,那便做个英雄好汉!也叫世人知道,我沈渊,公冶和的徒弟,青云庄庄主沈钧之子,是个顶天立地,为国为民的大侠!”

    这一段话越说越是慷慨激昂,沈渊不禁使自己心潮澎湃起来!那赵汗青也是个血性汉子,此刻更是双目放光,热血沸腾,直欲抒发胸意!

    “好!好!好!”

    玄虚道长连道三声,抚掌大笑道:“小友有此志向,实叫老道我佩服不已!既如此,你可曾想过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以你沈渊之名,力挫群雄,救得你师父?”

    沈渊不禁微怔,抿着嘴想了想,支吾着问道:“不知道长为何有此一问?莫非是带晚辈在身边可有甚么不便之处?”

    玄虚道长叹息一声,道:“不瞒小友,妙常道兄之死实叫老道我感触良多,他一生最善奇谋诡道,早年在六扇门之中,更是满脑子的算计,难见天日,然退隐之后,远遁江湖,正是厌倦了这般过活!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是死在了过往的仇恨与阴影之中,想来他九泉之下,也难甘心!”

    一番话,叫沈渊、赵汗青二人陷入沉思。

    只听玄虚道长又道:“说句不中听的话,老道我与公冶兄皆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年纪,故而实在不想同妙常一般抱憾而终,想公冶兄一生狂傲不羁,他的徒弟又怎能畏畏缩缩,易作他人模样行事?便是搭救出来,想必公冶兄也会大失所望,天下英雄也会低看你沈渊一眼!贫道话已至此,不知小友你作何想?”

    “我。。。。。。”

    沈渊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扔炮仗炸了家中账房先生钱十七的屁股后,父亲对自己说得话来:“行侠仗义,须光明磊落!男儿立世,当堂堂正正、顶天立地!”

    可谁能想得到,这番话说完,第二日父亲便去了京城,再见之时,竟成了生死别离!

    可如今,自己却是将这话险些忘得一干二净!

    实在叫沈渊惭愧无比!

    这时,沈渊拱手拜道:“多谢道长点醒,晚辈惭愧,不瞒道长,晚辈此前的确闪过这个念头,不过一想那谭真智知道我来,必然会从中作梗,还有那何有道,得知我杀了他那弟子,必然会使出手段以作报复,晚辈不怕死,却怕身边之人受之牵连!”

    赵汗青点头,倒是理解沈渊,于是说道:“沈渊兄弟所言甚是,那何有道是个极为阴险歹毒的人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些事也难免身不由己。”

    沈渊摆一摆手,道:“赵堂主,原来我这般想法却是错了,方才道长一语惊醒梦中人,最初不过是怕谭真智从中作梗罢了,后来见汪直前来,心中这才生出防备何有道的念头。说到底还是一个怕字!”

    玄虚道长不住的点头,问道:“眼下还怕否?”

    沈渊挺起腰板,大笑道:“谭真智不过倚老卖老,徒有虚名,怕也是怕麻烦,又岂会惧他?至于何有道,我欲以我为饵,诱他上钩,一举除之!赵堂主,”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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