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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藏地追踪-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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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掏出烟狠狠吸了一口说道:“老爷子,麻烦您捡重点说,您现在说的这些,应该是讲给你学生的,我对这个真的没兴趣。”

    老范突然瞪了我一眼,刚要发作,杨老一摆手让他安静,然后冲我一笑道:“年轻人性子急,但这不是急就能急来的,你最好趁老头子有兴致,耐心听着,不然我说到一半,困了想休息,你今天晚上岂不要折磨死?”

    我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杨老继续说道:“我翻译出的这部分,记载的是穆天子驾骏马西游回来的故事。”

    “不对呀老爷子,您这不是忽悠我吗?”我一下子听出了苗头,就道:“您还别欺负我年轻,《穆天子传》咱也看过,你不是拿神话故事来搪塞我吧”

    杨老摆手让我别打岔,然后说:“我开始也迷惑,郭璞曾经给《穆天子传》做过注解,穆天子的故事人人知晓,没必要把它作成密文,但是后面写了一些离奇的故事,证明此穆天子,非彼穆天子。”

    我一愣:“两个穆天子?这怎么可能?”杨老道:“古代有三个人被人叫过穆天子,一个是名副其实的周穆王,真正的穆天子。另一个是秦穆公,当时先秦也曾有人管他叫穆天子。还有一个就是北魏前身代国有一位皇帝,叫做拓跋猗卢,后被追封为穆皇帝,也成为穆天子。

    郭璞称此穆天子西游是一件十分隐秘之事,知情者尽被斩杀,却惟独放过了郭璞,密文上说穆天子从新平城走后,国内就传出了皇帝被儿子六修所杀的噩耗,举国丧,三年后,穆天子归,取长生未果,崩于归途,六修请郭璞造墓,葬穆天子于大鲜卑山。时天子体有剧毒,近者皆死,只一人不惧,携死士数人将天子遗体葬进墓中,出来时只剩下一人,此人坦胸**,胸口上有一个老虎刺青,时人皆以为神人刺也。”

    我开始紧张起来,说道:“前半部分我没听明白,不过后面的我似乎懂了,你是说那个穆天子死时尸体有剧毒,人靠近了就死,但是有一个人不怕,组织一个敢死队冒死将穆天子葬进了坟墓,后来只有那个人出来了,而且胸口上多了一个老虎刺青。”

    杨老点头:“意思差不多。这就是老虎刺青的来历,不过显然没这么简单,其中一些细节里面,可惜现在只能翻译出这些,但是有一点能推断,老虎刺青肯定跟下葬穆天子有关。”

    我点头,但是有一点搞不懂,这个穆天子到底是哪个穆天子?

    杨老呵呵一笑:“我判断是代国的那个穆皇帝,拓跋猗卢。你看,这上面说穆天子从新平城走后云云,晋代时,把今天山西省山阴县就叫新平城,当时是代国领地。而且上面还说,传出了皇帝被儿子六修杀死的噩耗,正史记载,拓跋猗卢欲废长立幼,长子拓跋六修一怒之下杀死父亲登上皇位,跟密文上面说的也比较吻合,不过密文上的意思是,六修杀父乃是为了掩护父亲西游,其实穆天子并没死,而是秘密西游去了,并且还将知情者全部杀掉,惟独放过了郭璞,证明这件事郭璞也是知情者,并且他还用密文将此事记录了下来。后面说三年后穆天子回来,求长生未果,我想这拓跋猗卢也想学周穆王,寻找西王母求长生,估计他是看《穆天子传》得到的启发,恰巧郭璞给《穆天子传》做过注解,对此书了如指掌,这也可能是郭璞没有被杀的原因。”

    我听杨老分析的十分有道理,不过有一点不明白,就问:“但是这些并说明不了老虎刺青是怎么来的啊?”

    杨老点头:“没错,可是有一点,那个人的老虎刺青是他从穆天子的墓中出来才有的,我想他进去安葬穆天子的时候肯定发生了什么。”

    我心想确实,可惜密文剩余部分翻译不出来了,这似乎是老天在跟我开玩笑,存心吊我胃口。

    杨老呵呵一笑:“想弄清楚刺青是怎么来的,那个人在安葬穆天子时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别人都被穆天子的尸体毒死,而那个人却没有,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到穆天子的葬身之地,进去一看就知道了。”

    我就说怎么进?你能找到拓跋猗卢的墓?

    杨老摇头说道:“这个需要经验,从密文中就能知道拓跋猗卢的墓葬地点,大鲜卑山,也就是今天的大兴安岭北段,密文中提到一个大兴安岭的地名,嘎贤谷,经过我多方打探,历经千百年,这个嘎贤谷至今还在,不过被当地人改了名字,叫做夹馅沟,穆皇帝拓跋猗卢就葬在这个谷中,我想凭借老头子在风水上的造诣,找到拓跋猗卢的墓应该不是问题。”

第七十三章 出发() 
杨老给我说的这个秘密,确实彻底把我吸引了,但是这个密文所翻译出来的部分只说那个人出来之后,就有了老虎刺青,然而刺青是怎么来的,有什么寓意,却一点线索也没有。我估计其余的密文肯定有记载,可惜杨老手里的龙鳞童虎只能翻译出其中一部分。如果想知道刺青是怎么来的,有什么寓意,还真的要进入拓跋猗卢的墓才能一窥究竟。

    可是我怎么才能找到这个墓?听杨老的意思,他有把握找到,这让我有些犯嘀咕,人家是搞学问的,我总不能拉着他去找,那可不是跋山涉水的事,人家一大把年纪了,万一有个好歹,他的学生还不得把我吃了?

    转念一想,不对,没那么简单!杨老告诉我这些一定有他的目的,况且他说过,他年轻时也干过盗墓,他对我说这些到底什么目的?不可能是想重出江湖吧?应该不会,看他现在锦衣玉食,住着别墅,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得去盗墓。想来想去,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于是试探着问:“您老的意思是,也想去那个墓里面看看?”

    杨老看了其他人,然后冲我点了点头。

    我一愣,不是吧?

    杨老眯眼一笑:“其实我早就想去了,我的目的倒不是里面的明器,而是想证实一下这段历史,可惜我不能进去,我要等一个人。”

    “等人?等谁?”我问。

    “你!”杨老看我愣住了,就道:“也不能说是等你,而是等你这类人,我不知道那个下葬穆天子的人是谁,我想肯定跟东北虎有关系,既然那个人不怕穆天子的尸毒,估计东北虎也不怕,居于这么多年我对东北虎的观察以及道上的传闻,断定东北虎所具有的‘鬼见愁’这种独特体质,肯定跟下葬穆天子的人有关系。”然后指着画卷上的人说道:“这个人,就是下葬穆天子的那个人,他,应该就是郭璞!因为除了当事人,没人能对这件事这么清楚。至于你为什么姓关而不姓郭,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有这种体质,我们跟着你才能安全进入古墓。”

    我终于明白杨老的意思了,原来这老家伙早就想进入穆皇帝墓了,只是担心会被穆皇帝的尸毒弄死,所以才没敢去,怪不得这家伙对我这么上心。我就不信他是去验证历史的,肯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进去能找到老虎刺青的起源,那也算了了爷爷和老爹的夙愿了,也就知道老爹这辈子为什么活着了,如果老爹真的死在湖底,我也算帮他完成了心愿。

    想着我就对杨老说道:“既然您老也想去,我也想去,正好咱们互相照应,各取所需,您看怎么样?”

    杨老眉毛一扬,当即说道:“好,年轻人就是痛快。那你就回去准备一下,装备什么的,我这里全包了,三天后到我这会合,咱们五个就出发。”

    我一听咱们五个!然后看了一眼他的三个学生,那个做股东生意的老范看上去五大三粗的还有点用,剩下两个文质彬彬的整个一书呆子,进古墓可不是闹着玩的。

    老范看着我哈哈一笑:“你别担心这个,杨老是过来人,他说我们五个就我们五个,错不了。”

    我心说开什么玩笑,就这仨愣货?我看连我都不如,想想上次在古墓里碰到的事,心里就直发慌,开始有些后悔答应他们,但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我在心里都跟爷爷发誓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老范开车把我送回了旅馆,我越想越觉得这事不靠谱。有了上一次古墓经历,我已经对古墓产生了抗拒,但是这次不得不去。只是杨老的那三个学生,恐怕不是这块料,万一里面出个好歹,就我这两把刷子,连自己都保不住,更别说他们了。虽然杨老年轻时干过盗墓,但毕竟现在一大把年纪了,恐怕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别到时进去都挂了,就剩我自己一个人在古墓里瞎转,那还不如自杀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杨老是做学问的,人脉又这么广,也不一定就我们五个人去,兴许是在跟我吹吧,他这样的身份,组织一个二十人科考队应该不成问题。

    我还是不放心,拿起电话打算自己也叫几个人,但是猛然发现,我谁都叫不上,跟我最铁的,而且有过进墓经验的,只有雷子,这家伙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想着,我不知不觉给胡子拨了过去,心想这家伙虽然不着调,但在古墓里还算玩儿的开,如果有他在,我心里还能有底。可惜电话打不通,不在服务区,我这才想起来,胡子去了广西,估计他可能发现了他朋友的线索在那边,人家要事在身,我也不能麻烦他。

    三天后,老范准时把我接到杨府,我看到杨府门口停着一辆白色金杯面包车,刘卫跟李国栋正大包小包的往车里装装备,杨老站在门口,看我下车,笑呵呵地跟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跟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就想看看那些包里面装的什么装备,老范就道:“你就放心吧,老爷子都准备好了,一样不少。”我心说也是,这老头子年轻时可是地道的盗墓贼,怎么着也比我这半吊子强。

    一切就绪,我们都上了车,老范当司机,直接奔高速而去。我一看这不是去火车站,忙问:“咱们去大兴安岭这么远,就算不坐飞机,火车也行啊?看这架势你们想开车过去!乖乖,这可不是自驾游啊老大们。”

    刘卫嘿嘿一笑:“我们也不想开车,可是这年月列车查得严,咱们带的大都是违禁品,哪还敢坐火车啊?开车比较灵活,咱们走得是西路线,就是奔内蒙古直取呼伦贝尔大草原,这条路线是老爷子定的,走得全是人烟稀少的地方,绝对安全。”

    我一听有道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随即我看到杨老轻蔑的一笑,心里就不是滋味,敢请我还不如人家一个书呆子学生。

    一路上刘卫跟李国栋聊得兴高采烈,互相吹捧自己在学术上的造诣,还打赌谁能在古墓里找到更有价值的东西,那感觉好像不是去盗墓,而是去参观博物馆,聊死尸都聊得热火朝天,我暗自好笑,心说等进了古墓看你们还笑得出来。

    晚上我们到了通辽,简单找个旅店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吃过饭继续出发,穿过了一个叫沙子坝的地方,已经看到了平坦的草场跟蓝天衔接在一起。

    沙子坝,据说在改革开放初期是个戈壁滩,一入春就刮沙尘暴,漫天黄沙比雾霾还厉害,不过近几年三北防护林工程的结束,这一代绿化也有了很大改善,我们并没有看到隔壁,而是东一簇西一簇的草甸子,看来草原有复苏的希望。(其实原名不叫沙子坝,叫什么不能说,以防引起不必要的纠纷,知道的就不要跟我抬杠了谢谢。)

    过了沙子坝,才算进入真正的内蒙古大草原,一眼望去就是天地交接的地方,绿幽幽的地毯深邃而坦荡,真的如歌词中的那样,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此时刘卫跟李国栋聊得更加兴奋,各自说起草原上的典故,谁也不甘示弱。

    老范开车时一句话不说,草原道路坦荡,车辆很少,也不怕超速,一脚油门到底,发动机轰鸣着行驶在天地之间,仿佛茫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

    走着走着,车速突然慢了下来,我们本来已经睡意正浓,一下子的减速,彻底把我们惊醒。

    此时已经黄昏,天边的红霞就像火一样燃烧这大地尽头的绿毯。随着老范的一声“坏了”,我们才看到,前方有两辆警车开了过来。

    老范回头看着杨老,征求杨老的意见。杨老眯着眼睛,似乎特别疲倦,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前面,不耐烦地说道:“停下做什么,不是冲咱们来的,继续走。”

    老范点点头,继续开车。眼看着跟警车越来越近,突然听到警笛响了起来,然后前面警车开始喊话:“前面的金杯请停车。”老范忙回头看了一眼杨老,杨老看了一眼前面,点了点头。

    我们的车一停下,就从一辆警车里下来一个当兵的跑过来,到老范面前咔嚓一下行个军礼,把老范吓一跳。

    然后就听那当兵的说道:“此处封路三十分钟,请同志将车停靠在路面五百米之外,谢谢配合。”

    我一听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往前一看,心里顿时一个激灵,靠,这不连长吗?这小子现在怎么当上交警了?不对,看他穿着中国人民武警的制服,应该是当武警了,真是冤家路窄!我忙背过身去,假装找东西,还好天色黑了下来,不然被他认出来那不得尴尬死。

    老范又回头征求杨老的意见,杨老直接摆了摆手,调转方向盘直接下了公路,直走出五百米以外才停下。

    李国栋就纳闷:“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一见面就给人家赶下公路,连路都不让走。”

    我一笑就道:“估计是后面有运输物资的车队,或者有战略演习,所以才要征路。你也别发牢骚,咱这一车的违禁品,人家没查咱们算不错了。”

    正说着,老范卧靠一声就道:“咋回事?不是要拿咱们练枪吧?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别真把咱们灭了。”

    我透过车窗往老范看的方向一看,原来那两辆警车停在路边,上面下来八个武警,都端起了九五式步枪对准我们。

    杨老哼了一声道:“没出息,人家那是怕咱们搞破坏,放心吧,只要咱们老老实实的,他们不会开枪。”

    那刘卫、李国栋二人都是在城里长大的,没到过这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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