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渡-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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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福利院里。我去过福利院，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看着都还算正常。非要说的话，杨木尘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我把我和杨木尘相遇的事情一一说给了阿零听，我说完，等着听他的看法，他却半天说了一句“原来，你放假是去调戏神秘少年去了，我要考虑一下，要不要把你的假期取消了。”
“啊？别啊，假期可不能取消，这是我唯一有盼头的福利了，一年到头都要被你奴隶的，好不容易有休息的时候。”我嘀咕着，很不满假期被取消这个决定。
“哦，原来，和我呆在一起就是被奴隶，唉！”说着他就起身要去出去，我站了起来叫住了他。
“喂！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你这人……怎么总喜欢区别我的意思啊……”他不动了，我走过去，这家伙竟然在一个人偷笑，把我给郁闷的。
这几天都很愉快的过去了，终于到了张婷婷回魂夜的这一天，我和阿零再次来到张局长的家里，灵堂设在了一楼的客厅里，整个院子里都穿着麻衣，我和阿零一身黑色从车上下来，张局长已经在门口等着，才几天的时间，感觉整个人都苍老了好多。
“我……真的可以见到婷婷吗？”张局长有些紧张，眼睛里的无尽思念和悲痛都化成了这么一句话，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情充满了意义，起码能给绝望的人一些希望。
“我只能尽量！”虽然不忍心打破他的希望，我更不愿把他带到天堂后，踹他下地狱，那样太残忍了。
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之后又释怀了，有希望，总比没有的好。头七的回魂夜，意料之中我又见到了纳兰榕，白衣黑裤，吊唁的时间应该过去了，她是不是太热心了些。
“让不相干的人留在这里，我担心婷婷见到生人不敢出现。”我言外之意指的就是纳兰榕和她身边的女的，张婷婷不善交际，更不会喜欢这些虚伪的名媛淑女，怎会和她们交好，这两个人会出现在这里，无非是想看看我如何出丑，或者关键时刻捣乱吧！
原谅我已经无法将纳兰榕和她带的人用正常的眼光去省视了，因为，物以类聚。系丸圣血。
“你……”说话的是上次和纳兰榕一起把我堵住的人，也是说我是凶手的女人，我可记住她了。纳兰榕拉住了她，不让她出声，自己站了出来。
“张伯伯，您是知道的，虽然我可能没有这位果冉小师父这么厉害，不过还是懂一些的，说不定一会还能帮上忙，相信婷婷见到我，也不会被吓走的。”纳兰榕小心翼翼的解释，真诚的态度，张局长也不好拒绝了。
“零老弟，你看这个……我和纳兰家也交好，能不能……”身在红尘官场，就是无法做到真正的自在，阿零没有说话，我看在张局长一把年纪丧了女儿的面子上，也不想和这个女人计较了，点头让她留下来。
设坛，把所有的东西全都准备好，我一身黑衣站在神坛面前，黄符放在台子上，一切都准备好，只等时机到了，就可以招魂了。
时间还早，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喝了一口热茶暖暖身子，在场的，除了该在的人，其他人都回避了，毕竟招魂这种事情，生人太多不好，人气太旺，魂魄不敢现身，就算来了，也会吓走的。
介于其他人都在，纳兰榕没有兴风作浪，一直安静到了十一点三十九分，我起身，开始准备。每次开坛之前，需要沐浴更衣，开坛时，要焚香烧纸，拜天跪地，行三跪九叩以表虔诚，除非是紧急时候，可以省略，心诚即可。
烧了香，拜天跪地，告了八方，我用朱砂笔在黄纸上写了张婷婷的生辰八字烧了丢在碗里，又在另一张黄纸上写上张婷婷的死期，烧了生辰八字，就算开始了。
捏着时间，我脚下踩着天罡北斗步子，嘴里念着招魂咒，这样子，在别人眼里，估计就成了跳大绳的了。
“张家有女张婷婷，生于……”此刻的时钟正好指在了十二点整，客厅里，阴风大作，神坛上的烛光摇曳着，随时都要熄灭的样子，我嘴里念着张婷婷的名字，见她还不现身，对阿零使了眼色。
阿零对着张局说了句话，张局走了过来站在我旁边，哭喊了起来“婷婷，我是爸爸！你听到了没有，我在这里，你快回家吧！婷婷，我的宝贝，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爸爸一个人，你让我怎么过下去，婷婷……”
一般施法的人喊魂没有多大反应的时候，就让死者的亲人在一边哭喊，要伤心些，越是大声越有效，这也就是坊间所说的喊魂。寒风更盛从前了，客厅里的灯闪了两下，就全部灭了。
“呜呜呜……呜呜呜……爸爸……爸爸救我……爸爸……这里好黑，婷婷害怕……爸爸……”客厅里传来张婷婷的哭声，很是凄惨，哭得人浑身发冷，我知道她来了，却没看到人。
“张婷婷，现身！”我手中法印一变，抓着一把生米撒了出去，正好落在了不远处用石灰粉画的圈子里，我这才看到一道青烟落在了圈中，她，总算出现了。
张婷婷身上还穿着生日宴会上的礼服，只是胸口留下了一个血窟窿，苍白的脸色，浑身带着死气，整个人飘在了地面上，鬼是不能着地的。
“婷婷！婷婷……我可怜的女儿……呜呜……究竟是谁害了你，告诉爸爸，爸爸一定帮你报仇！”张局看到自己女儿的魂魄，泣不成声，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泪水，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了，他的世界里，是剩下这个女儿也离开了他，在这一刻，再强的防线，也崩塌了。
“爸……爸……我好想你，爸爸，这里好恐怖，有人要杀我他……他要杀我，他要杀木尘，要杀光所有人，我看不到他……我不知道……爸爸，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一个黑影，爸爸！救我，爸爸，我好想你……”
张婷婷虽然死了，可我看她的魂魄很虚弱，应该是被那匕首所伤，没有魂飞魄散已经是万幸了，如果手重些，就应该像那个人一样，当场魂飞魄散。
“婷婷，我是来帮你的，告诉我，那个人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果冉姐姐，救木尘，救救木尘，他要杀木尘，要杀光所有的人，它要把世界变成炼狱，你们救救木尘，记得救他，一定要救他……”即使我强行将她留下，还是没有完全锁住她的魂魄，有一魂飞快消失在了客厅里，剩下的被我锁在了写有张婷婷生辰八字的小人偶里面，暂时，她不会魂飞魄散。
本以为，找到她的魂魄就能知道凶手是谁，看来，她知道的也只是我看到的那些画面，只是刚刚张婷婷一直在说，要我救杨木尘，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要让世界变成炼狱？
“婷婷！婷婷！”张局长只能抱着手里的人偶默默呼唤着，对于张局长，我无能为力。人各有命，我只能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要张婷婷死而复生，那是不可能的。
“原来也不过如此，招魂这种事情，我也会。”我听到纳兰榕小声嘀咕着，回头看了她一眼，张局长还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我收好带来的东西，香没有动，让它烧完，那是祭天拜地用的，烧完最好。给鬼的那柱香根本还在忽明忽暗烧着，我让张局长把人偶放在神台上供奉着，每天三柱清香，保她魂魄不散。
“阿零，我有点事情去解决一下。”我说着，看了一眼一边的纳兰榕，他已经明白了，点点头。
我走到纳兰榕边上“美女，出来聊聊。”我也没管她有没有答应，自己往花园里走去，不久，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第一百一十章、摄心术（）
我站在花园里，任夜晚的寒风吹打在我的脸上，让整个人都清醒些，刚刚出来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一个念头。就这样一直纠缠着，好累好累，与其如此，不如直接把话给说清楚了。她到底想怎样，这样玩下去，我不觉得有多大的意义。
“怎么，叫我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姚说给我听吗？呵呵！”看到我眉头深锁的样子，她好像特别开心，看什么都很舒服，起码我现在可以感觉到。她心情很不错。
“是不是觉得，这样下去好烦，是不是想，干脆一刀杀了我，结束了这一切麻烦，你的日子归于以前的平静，那多好。我就在这儿，要不要杀我，我不会还手的。”纳兰榕站在不远处。语笑嫣然的样子，话语里勾着我内心的蠢蠢欲动。
她很厉害，轻易看出了人内心深处的想法，我的确有过这样的念头，哪怕是一瞬间，她也捕捉到了。她就像手里牵着一根线，在引导着别人怎么去做，怎么走，只字片语，就轻易改变了人的行为。
我突然有些后怕了起来，那双水灵的眼睛也是会欺骗人的，看似干净，那干净的背后却隐藏的极深，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没想到没有成功呢，鲜少有人能够这么快逃过我的术法，果冉，你还是第一个，我突然觉得，这个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怎么办，我本来想让游戏快些结束的，现在，我更希望它变得久一点了。”
“我知道。这件事应该和杨木尘没有多大的关系，就凭他和张婷婷的关系，也完全没有杀她的理由。那么，凶手是你咯？纳兰榕！”我看着她，在赌她会不会承认，我也只是习惯性的猜测，正好在这个时机，说出了我心里的猜测。
“不！这次你可没有完全猜对。怎么说呢，这些人都是自杀的，我只不过给了他们一个小小的暗示罢了。这些愚蠢的人自己扛不过我的摄心术，怎么能怪我呢？一个足够强大的人，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比如说你——还有，这件事还真和杨木尘脱不了干系。”
纳兰榕笑着，闭上了眼睛，张开自己的双手，感受冬季的寒风，她穿的不多，似乎很享受这种寒冷的感觉，觉得够了，又睁开眼，无辜的看着我，等着我的下一句。系司有血。
“叫你来只是想说，有什么，我们两个正面较量，我不喜欢拿别人的生命当做玩具。还是，你觉得自己斗不过我，所以……”我靠了过去，在她的耳边呢喃了一声“才拿无辜的人当成玩具，觉得我会内疚。你这样想，那就错了，这一切的罪孽，都会降临在你的身上，懂吗？”
应敌之际，攻心为上，我就想看看，这纳兰榕的摄心术究竟有多厉害，开始我的确差点着了道，没有防备的时候，特别是我们这类人，她的三言两语就能轻易毁掉我的道心。现在我知道了，当然不会再让她轻易就得逞。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吗？”我冷笑了一声，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如此，下次被我抓到证据，就再也不会手下留情了。我转身就要走，她又在身后叫住了我。
“你就不想知道二十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吗？看样子，他还是没有告诉你。杨木尘会会出现在张婷婷的人生当中，那是在二十二年前就注定的，注定了，张婷婷最后要因为杨木尘而死，注定了，如今的张局长要为自己妻子当年所犯的过错恕罪，注定了，他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去，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些……都是因果循环。”
纳兰榕突然大笑了起来，成功看到了我脸上有了表情的变化，不再像刚刚那样冷静，她开始得意了起来。
“看来，他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包括当年的一切啊！你不觉得，杨木尘会有阴阳眼，一个孩子却能安然活到现在，很不寻常吗？哈哈！”
“你知道什么，说！”我瞬间回到了纳兰榕的面前，捏住了她的手腕，等着她告诉我答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一直不明白个中原因。脑海里浮现出杨木尘那双眼睛，那不是他这样的年纪该有的眼神，深夜里，消失在深巷的背影，他就像独活在黑暗世界的少年，无助的看着外界的光明，自己却走不进那个世界，只能那样看着，静静地看着。
“总算看到了你有点激动的情绪，我还不至于太过失败。松开我，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让你知道二十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想，这是我和纳兰榕唯一一次这样安静地坐下来聊天，之前没有过，以后也不会出现了。
原来，在二十二年前，当时的张婷婷还在自己妈妈的肚子里，张母一直希望自己能够生一个男孩，她是个信鬼神之说的人。一年，她去庙里上香，在路上遇到了一个道士，这道士修炼的是邪术，养着鬼婴，专门找孕妇下手，让鬼婴吃了刚出生孩子的心脏。当然，孕妇有先天胎气护体，一般东西是近不了身的，除非，她自己愿意，破坏了这先天胎气。
道士告诉她，怀的是个女孩儿，想要男孩，就要按照他的办法去做。他给了张母几张符，让她每天晚上烧一张，冲了水喝下去，一个星期以后再来找他。
其实，这符就是慢慢让先天胎气减弱的东西，张母一步步按照那妖道的方法做，到了七个月的时候，就开始噩梦连连，感觉自己被鬼缠了，有一个小孩儿总是伸出爪子，往自己的肚子上抓了去。
她捡到了三生斋的名片，来到了那里，遇到了阿零，告诉他自己的事情，想要摆脱那只鬼婴。阿零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张母很害怕，自己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和丈夫的孩子。
她以自己四十年的寿命作为交换，希望能够让孩子平安出事。鬼婴吃过很多孩子的心脏，戾气太重，需要交换的条件自然也就多。阿零与她签订了契约，等孩子出生，她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就会特别珍惜现有的时光，张母的改变让当时的张局察觉了，最后还是全部告诉了张局，他从来都不信这些东西，本身就是警察，杀气重，那些东西也不敢找上他，阿零在生产的时候来到了张家，在生产的时候除妖道，解决这件事情。张局亲眼看到了所有的经过，吓得目瞪口呆，不得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些东西真的存在，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