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渡-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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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之上，纳兰羽时不时奇怪的眼神扫过我身上让我不太舒服，实在太无聊，我和阿零说了一声，就出去了，外面的空气的确比室内要舒服很多。天空上繁星点点，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好像什么都在改变，不变的，就是头顶上这片夜空。
以前不喜欢黑夜，到现在习惯来了晚上，不知不觉形成了一种依赖，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只有到了晚上，自己才会有一种安全感。其实，有人说鬼魂很可怕，我却不这么认为。见过这么多鬼，其实它们不过是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让世人所看到了。而人心呢？那些我们看不到的，是不是更恐怖。
在鬼面前，起码你还能知道它是否对自己有危险，而人心是最难判断的。即便每天陪伴在你身旁的人，你也不能知道他心中所想。就算再了解，你想到的，也不过是你自己的猜测。对方怎么想，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明白。
信任，有时候又像是一种自我安慰，就是一局赌博，你相信或者不相信，选对了，就赢了，没选对，自己承担后果就好。刚刚秦凝的那句话，一时间让我想了很多，就像我相信身边的人一样，这就是一场赌局，或许最后我是赢家，或许我是输得最惨的那一个。
怀疑的过程是痛苦煎熬的，信任的过程是幸福的，就这么简单。我长长叹了口气，心里有些豁然开朗，不再去介意秦凝刚刚说的那句话，还是坚信自己心中所想，跟着自己的心走，就算最后的结局不是好的，我也不会后悔。
“在想什么？”秦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今晚的他一身黑色的西装，干练沉稳。这个曾经在校园里温暖的少年，一眨眼已经变成了商场上的风云人物，再看我，还是这个样子。人说，毕业后很多人都会发生改变，开始还不太相信，现在事实却告诉我，不得不信。
自己又何尝没有改变呢？真的动起手来的时候，或许我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又有什么资格去笑别人。
“我今晚有这么迷人，竟然让你都看失了神。”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还是这样，会在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说些笑话逗我开心，也就是这样的小开心，让我觉得，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很轻松。
“作为这次酒会的主人公，现在跑出来偷懒似乎不太好。”我刚笑了一声，下一秒笑容就已经收回了。秦伟的身后不远处，纳兰榕穿着一身香槟色的拖尾晚礼服，显得温婉美丽，他们其实很相配的，而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这是在怪我打扰了你的世界吗？”秦伟轻笑了一声，看懂了我的眼神，他知道谁在后面，却不管不顾，只当作不知道。
“阿伟，莫伯伯说要见见你，到处找你呢！”她语笑嫣然，声音是那么温柔。依旧站在门边没有走进，就像是他的世界的人，在叫着自家的人回去一样，我笑了笑，松了口气。
“进去吧！我一个人呆一会，没事。”秦伟无奈，本来抬起一半的脚退了回去，转身往回走，又停住了脚步，回头说了一声“外面冷，早点进屋。”我应了一声，看着他走向里面觥筹交错的世界，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只是刚走了两步，一块尖锐的东西朝我飞了过来，还好我反应快躲了过去，那块刀片从我的眼前飞过，如果刚刚不躲，就正好扎在我的眼睛里。我冷着脸看了过去，秦凝红艳艳一身站在树下，朝我眨了眨眼睛。
“秦凝，不要太过分。”我冷声呵斥了她两句，正打算走。
“果冉，有本事跟上来，我们打一场痛快的，别让我瞧不起你。”明知道有圈套，我还是去了。红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秦凝以前的身手没这么快的，如今竟然和我相差无几。我踩着穿云步追了上去，没有看路，等停下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一棵大榕树下背对着我不再动弹。
周边的幻境有些陌生，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第二百六十一章、捡个小女孩（）
顷刻间，一张黄符从她手中飞了出来，我往边上一个闪身躲过，黄符发出的雷电打在了脚边的地上，留下一个大坑。
“你……”欺人太甚，我也不再手下留情。同样祭出符咒。只是下一秒，她竟然没有躲开，符咒打在她身上，连反应都没有，轰的一声，红色的身影消失在白色烟雾之中，浓雾散去，只剩下一个红纸剪成的小人飘落在地，纸人的身上写着秦凝两个字。
自己竟然被耍了，一秦凝弄出来的替身我居然没有看出来，这太奇怪了。难道她的术法已经到了难辨真假的地步了？
我真要找路离开，旁边的草丛里不知道什么东西动了动。我有些好奇，走过去想要看看那是什么。等我靠近。又没有反应了。我站在草丛边，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扒开了面前的草丛。里面竟然是一个会动的灰布。
灰布十分破旧，时不时动了两下，边缘还飘着一些黑色的毛发，我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站在一米之外，小心翼翼看着眼前这个不明物体。灰色的布又动了几下，里面的东西有转过来的趋势。当我看到灰布下的不明物体时，自己也愣住了。
灰布下，最为夺目的是脏兮兮的小脸上，那双闪亮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世间一切灵魂，就连我自己看了一眼。都觉得有些惭愧，不敢对上那双干净的双眸。灰布下竟然是个小女孩儿，浑身脏兮兮的蹲在草丛里，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张了张嘴，半天没有发出半个音节。小女孩儿身上披着一件灰色的大袍子。也不知道在哪儿呆过了，灰色几乎都要变成了黑色。看着她可怜的样子，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人呢？是走丢了吗？”她还是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我。这里我也不熟悉，要我把一个小孩子丢在这漆黑的地方，我还真做不出来。我正想转身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人的时候，一个软绵绵的身体突然扑进了我的怀里，我一愣，没有料到这孩子会有这般举动。
“你……怎么了？”
“大……姐……姐”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再次放大了我内心的不忍，看她可怜的样子。我只好投降，问了半天，她只会喊我大姐姐。其余的什么都不说。看她这个样子，如果不是走丢很多天了，就是一直是个小乞丐，要不……暂时把她带回去再说吧！这个地方看起来阴森森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安心。
“你可以自己走吗？”这会她总算有了点回应，点点头，只是那只小手紧抓着我的裙摆不放，礼服上已经被她抓出好几个黑色印记了。也罢，不过是一件礼服而已，总没有人命这么重要。我站了起来，打算往回走，看了看她小小的样子，还是伸出了手，朝她勾了勾手。小女孩儿迟疑了一下，没敢伸出她的手。
“矫情的小东西！”我轻笑了一声，弯腰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本来还以为会很重，谁知道一抱才发现，这孩子真的很瘦，几乎是皮包骨了，那张小脸上也没有孩子该有的婴儿肥，有些清瘦的脸，更凸显了那双大眼睛。
才走到路边上，就看见阿零的车开了过来。车停在面前，他皱着眉头看着我怀里的小家伙，小女孩儿好像有些害怕他这个样子，可怜的看着阿零，就怕他一个不准，我就会把她丢在路边，紧抓着我的小手更加用力了。感受到她的不安，我拍了拍她的背。
“乖，没事。这是大哥哥，知道吗？”
“嗯……”小女孩声音很小，几乎是说给自己听的，阿零还是没有说什么，让我抱着孩子上车了。我和她坐在后座上，车子发动了，往三生斋开去。
“我在外面遇到了秦凝，她对我出手把我引到这里，一动手我才发现，竟然是个分身。后来就在草丛里发现了她，四周也没人，问她也不说。这大晚上的，我也不好不管她，就把人给抱回来了。”阿零看了一眼后座上脏兮兮的我们，略微皱了下眉头，应了一句，没有说什么。我松了口气，还担心他又会说我多管闲事什么的。
“先回去再说，秦凝的分身连你都没看出来，看来这个秦凝还是大有问题。”阿零无意中这么说了一句，便不再说什么了。我点点头，在宴会上，我也觉得秦凝有些不太一样，究竟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总觉得，像她，又不像是她了。小女孩儿没多久就趴在我怀里睡着了，下车的时候才醒过来。
第一次给小孩子洗澡，我也有些手忙脚乱，还好三生斋什么东西都有，等我给她洗完之后，阿零正好从外面回来，从车里拿出一大堆孩子的日用品，还有几身衣服，我笑了笑。谁说他不会关心人不会温柔的，他一直都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只是喜欢摆着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而已。上池投扛。
挑选的东西都很合适，给小女孩儿换上衣服，洗干净以后的小脸越发可爱，孩子的皮肤白里透红，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铜钱，铜钱上刺着一个雪字，这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挂在脖子上，应该是比较重要的，我重新给她挂在脖子上，小女孩儿这会也不怕生了，对着我咧开嘴笑了起来。看着这张三四岁的脸，心里有一个地方，情不自禁变得软绵绵的。
“雪儿！”小女孩儿指着自己脖子上的铜钱笑眯眯的看着我，说了‘雪儿’两个字，这或许是她的名字吧！
“你叫雪儿？”阿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双手抱胸靠在门边上，懒懒的看着船上的小不点，看不出半点情绪。小女孩儿还是有些怕他，小心翼翼躲在我旁边。
“雪儿乖，这是大哥哥。这些漂亮衣服和鞋子都是大哥哥大晚上去给雪儿买的哦，大哥哥很喜欢雪儿，雪儿不怕。”雪儿听了我的话，水灵的大眼睛对着阿零眨巴两下，这才点点头。
“雪儿不怕！大哥哥，大姐姐！”她指了指阿零，又指了指我。我顿时笑了起来，其实小孩子这个时候最可爱了，正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赤子之心，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时候，也难怪她有那么一双干净水灵的眼睛，就像能够净化这世间所有的灵魂一样。
“对，大哥哥很喜欢雪儿，你看，给雪儿买这么多东西，对不对？”
“雪儿……也喜欢大哥哥。”小女孩儿刚洗完澡，粉嫩的脸上泛着两团红晕，我一愣，随后大笑了起来。阿零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表情极为不自在，估计是第一次被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表白说喜欢，不太自在，虽然这个喜欢是没有杂质的喜欢。
“雪儿……也喜欢大姐姐。”小丫头有些害羞了，说完就立马趴在我怀里，留给阿零一个后脑勺，这个举动倒是让阿零有些错愕。哄着她睡着，我才起身，身上的礼服还是脏的没有换，裙摆处那些明显的手掌印，让我不仅想起她那张天真可爱的小脸。
我伸了个懒腰走出来，小心翼翼关上房间门。阿零站在过道上看着我，目光柔和。本来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不同意我把孩子给带回来，没想到他没说我，还去给小丫头买了这么多东西，看来他也一样很有爱心。
洗漱完，我坐在一边吹头发，阿零走了进来，接过我手里的吹风机帮我吹头发。
“那个小丫头你打算怎么办？要留下吗？”
第二百六十二章、（）
其实我也没有想过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当时只是看着小丫头那双眼睛，怎么也不忍心把她丢在那里。平时的自己也不是那么多管闲事的人，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
“三生斋是不允许留着别人的，这里只能住着冥界的人。她不过是个孩子，我们也没有能力照顾她。不是吗？”我知道阿零的意思，他也说得很对。是我自己做事之前没有考虑那么多，人都带回来了，才发现，无法安置。小孩子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慢慢长大，有一个自己美好的童年，这是我永远都不能给她的。
“那……她也没有说自己的父母是谁，我看那个样子，应该是一直在流浪，也不知道怎么会呆在那里。你打算怎么安置她？”我猜到了阿零心里早有打算，说那些只是想让我明白，这个孩子不适合跟在我身边，我现在也没有能力去保护她。安定的生活。这对我来说，永远都是个奢望。
“我只是想你明白，她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这个更好的生活并不是我们能够给的。三生斋里阴气太重，就不适合小孩子呆在这里。我想了一下，越城有一家很好的福利院，我们可以把它放在那里，如果有合适的人家领养她最好，如果没有的话，我们有空的时候还可以去看她。”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才认识没多久，相处了几个小时而已，想起要把她给送走，我的心里就很难过。自己现在也是个没有亲人的人，只身一人，她还那么小就要忍受这种煎熬。老天爷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这……”
“没关系，一会我去和她谈谈再说，或许她睡醒一觉就记起了自己的家住在哪里。”我知道阿零这是在安慰我，也只好同意。这一晚，我睡得并不是很好，快天亮的时候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了，还是被饿醒的。醒来第一件事就想到了雪儿那个小丫头，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床头柜上摆着一张便利条，是阿零留给我的。
上面写着他带着雪儿去福利院了，简单的字，看得我眼睛发酸。有些闷闷的把便利条撕掉，我懒散的开始起床洗漱，吃东西，总有些心不在焉，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刚吃了一半就不想吃了。正向起身，就看到门被推开了，我立马站了起来看着门外。就看见阿零一个人站在门口。我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不知道自己在刚刚那瞬间期待什么。
“大姐姐！”听到那稚嫩的声音，我眼睛一亮，朝着门口望去，只见小丫头躲在阿零的身后，两只小手使劲抓着他的裤管。就算是抓皱了，阿零也没有丝毫的不悦，眉宇间看着似乎心情很好。我有些不理解了，他不是要把这丫头给送走吗？这是怎么回事，小丫头的手里还拿着一根棒棒糖，笑眯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