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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暖婚蜜爱,容先生是爱妻控-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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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每一次遇到困境的时候,都是他毫不犹豫的牵着她的手给她依靠。

    他把他能给她的一切,都毫不吝啬的给了她,可她所能回报的,大约永远都只是这个容太太的身份。

    可是如今,就连这个身份,她也想要收回了。

    她知道她亏欠了他很多很多,可人没有办法骗自己的心。

    她在容承僅的面前可以肆无忌惮的笑,可她的眼泪,永远都给了秦钰。

    容承僅找到傅胭的时候,她已经烧的人事不省。

    大雪漫天,几乎将来路阻断,他抱着她,那么紧的抱着她,将她贴在自己的心口,他迎着风雪向前走,每一步,走的迅疾却又稳健。

    她的鼻息滚烫,却很浅,像是随时都可以消失一样。

    容磊快步的跟在他身后,竭力的想要撑伞帮他挡着雪。

    可那些雪片,却依然飞舞着凌乱着,卷了他一身,唯有傅胭,被他牢牢护在胸口,用他的大衣紧紧裹着,他为她挡去了全部的风雪。

    风声呼啸,宛若鬼哭。

    可那萧瑟的风声中,傅胭清浅的梦呓那么清晰的传来。

    “秦钰,秦钰……带我走,带我走……”

    一声一声,连绵不绝。

    容承僅的步子倏然踉跄,容磊慌地上前扶住他。

    可他依旧抱着她,紧紧抱着,那一踉跄,不免就显得狼狈。

    “七少……”

    容磊轻轻唤了一声,容承僅缓缓回过头来,他的脸容被飞雪缭绕的模糊,清晰深刻的五官上,每一道纹路上都刻着锥心的痛,可他却在笑。

    容磊眼眶一酸,他赶紧别过脸去,再不敢看他此刻的脸色。

    “我是不是做错了?容磊,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他近乎呢喃一般询问,容磊只觉得心如刀绞,可更深更复杂的一种情绪,却在他的心头盘旋。

    容承僅想要问的,却也是他想要问自己的。

    他咬着牙,猩红着一双眼眸望着面前铺天盖地的飞雪。

    容远惨死那一年,他才只有十五岁。

    那一夜也是这样大的雪,一模一样,他毕生,都忘不了。

    乌黑的枪口举起来的时候,藏在暗处的他,看的分明,将容远推出去的那个人,是谁。

    容磊咬着牙关,咬的太紧,紧到他的口腔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他僵硬的轻喃:“七少,您没错,太太她,总会知道您的心意……”

    容承僅却再也没有开口。

    他抱着傅胭,任凭漫天的飞雪,把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宛若一樽再无生机的雕像。

    傅胭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三天。

    她的烧,退了又烧起来,反反复复,病情未曾有丝毫好转。

    医生说,是她潜意识里在逃避一切,她不想醒过来,再严重一点来说,她失去了求生的意志。

    容承僅守了三天。

    他无论对她说什么,她都不肯醒来。

    时断时续的,她会叫着秦钰的名字,而更多的时候,她会在昏迷中不停唤着爸爸妈妈。

    容承僅把那个装着她父母骨灰的小小玉瓶带到了医院,放在她的枕畔。

    不知是不是她感应到了,那一夜,她睡的很安稳。

    容承僅在走廊里抽了一夜的烟,容磊清晨赶到医院的时候,几乎被他的样子给吓到了:“七少,您……”

    容承僅双眼通红,满是血丝,一身的烟味儿,衬衫也皱了起来,他拧着眉,把手里的烟抽完。

    许久,容磊听到他的声音飘渺的响起来:“容磊,你去美国,你去,把秦钰接回来吧。”

    容磊一怔,眉心不由得一跳:“七少……您这是要做什么?”

    容承僅只是摇摇头:“你按我的吩咐做吧。”

    傅胭一直这样下去,终究还是他先退让心软。

    如果她真的永远不再醒来,他就是霸占着她,又有什么意思。

    她想要见秦钰,他满足她。

    可也,仅此而已。

    傅胭昏迷的第五日黄昏。

    郾城雪停,第二日就是除夕。

    中国人最看重的新年,也是最喜庆的日子,家家团圆,满城红色。

    离开中国大半年的秦钰,重又踏上了这一片土地。

    他瘦的几乎脱了形,双腮深深的凹陷下去,颧骨耸了起来,双眼无神,肤色苍白,任是谁都能一眼瞧出来,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瘾君子。

    容磊见到秦钰那一刻,几乎都不敢认。

    秦钰去了美国之后,容承僅就再也未曾让人留意过秦钰的消息。

    但容磊知道,秦钰的母亲和容承僅是时有联络的,而传来的消息,也一直都是秦钰在美国很好,念书很用功,导师很器重。

    怕是直到现在,秦家的双亲,还不知道只不过大半年时间,秦钰身上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儿。

    容磊不由有些唏嘘。

    他找到秦钰的时候,秦钰只对他说了一句:“不要让我父母知道我的事儿。”

    容磊没有回答,这些事,他做不得主,一切,还要看容承僅的意思。

    秦钰去医院的时候,容承僅不在,容磊把他送到傅胭病房就离开了。

    寂静无人的监控室里,容承僅手里夹着一支烟,安静的看着屏幕上的画面。

    秦钰缓缓的走到傅胭的床边,坐下来,他伸出手,他的手抖的很厉害,好一会儿,才抬起来,轻轻放在了傅胭的额上。

    容承僅看到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是在喊傅胭的名字。

    他抬起手,将烟送到唇间,深深的吸了一口。

    秦钰在唤傅胭,一声一声,他握着她的手,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一晃神之间,容承僅只感觉自己在看最恶俗的狗血言情剧,他是那个无恶不作棒打鸳鸯的坏人,而这一对多灾多难的小情侣终于能够见面……多么的催人泪下。

    他起身走了出去。

    傅胭昏昏沉沉之间,仿佛听到秦钰在唤她的名字。

    她以为那是梦境,更不愿意醒来。

    可手上传来紧握的力度,微凉的触感陌生却又熟悉,她觉得疼,又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浑浑噩噩中出了一身的冷汗,却是一下子惊醒,坐了起来。

    “胭胭……”

    秦钰又惊又喜,失控之下,伸手把她紧紧抱入了怀中。

    傅胭一时之间,却分不出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她呆呆坐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病房里的光线,她的视线一点点清晰起来,却在看清楚了面前那张脸的时候,忽然又变成了一片模糊。

第119章 她那么狠的一耳光,重重搧在了容承僅的脸上。() 
傅胭一时之间,却分不出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她呆呆坐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病房里的光线,她的视线一点点清晰起来,却在看清楚了面前那张脸的时候,忽然又变成了一片模糊撄。

    “秦钰?”

    她不敢相信,呐呐的唤。

    秦钰使劲的点头,眼窝里聚集了更多的泪,不停的往下掉:“是我,胭胭,是我。”

    “秦钰?”

    傅胭却仍是不信,她抓着他的手臂,紧盯着他的脸:“我是在做梦吧?秦钰……你怎么这么瘦,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在美国不好吗……偿”

    她的手,颤抖着去摸他的脸,却在快要触到那一刻又硬生生的停住:“这是梦,我不能碰你,我一碰你,这梦就要醒了……”

    他刚离开的时候,她常常做这样的梦,只要她伸出手去,她的梦就会醒。

    她不想醒来,她想就这样长睡下去,永远都不要再醒来。

    “胭胭,是我,我回来了胭胭……”

    秦钰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掌心那里传来温热的触感,傅胭整个人哆嗦着,眼眶里大颗大颗的滚下泪来,她不敢相信,也害怕相信,这真的不是梦?

    “胭胭……”

    “既然醒了,就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病!”

    病房的门倏然被人推开,秦钰整个人剧烈的一颤,握着傅胭的手指却是蓦地一紧,不愿分开。

    “秦钰出去。”

    容承僅的声音极冷,秦钰死死咬了牙关,他自小在容家长大,最怵的也是这个小舅舅,从来他说什么,他连反驳都不敢。

    可这一次,看着傅胭被折腾成这样,他再也不退缩,也不愿再退缩。

    傅胭全身冰冷,被秦钰握住的那一只手,渐渐冷到僵硬,这不是梦,可她却宁愿这是梦。

    宁愿秦钰没有回来,宁愿秦钰没有抱着她哭,宁愿她一个人活在封存的记忆里。

    “小舅舅,我……”

    容承僅居高临下的望着秦钰,唇线挑出一抹冷漠:“既然你叫我一声小舅舅,就该知道坐在你面前的人是什么身份,秦钰,摆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秦钰森然苦笑一声:“小舅舅,如果我不回来,傅胭会不会就这样死了?”

    “她是我的太太,你逾距了秦钰。”

    容承僅的眼眸中毫无一丝温度,他从进病房,一直到现在,一眼都未曾看向傅胭。

    傅胭整个人却渐渐的哆嗦起来,她想到秦钰如今的惨状,想到他在美国生不如死的时光,想到他被人诱导染上的毒瘾……

    容承僅这样手眼通天的人物会不知情?

    可秦家的人都被蒙在鼓里。

    秦钰的毒瘾到底怎么染上的?

    他什么样的性子,傅胭怎么会不知道?

    认识她之前,他虽然风。流多情,可却也从不肯碰黄赌毒这三样。

    傅胭一瞬间,恍惚地想到了什么,立时,骨头缝里仿佛都在向外冒着寒气,她倏然抬起头来望向容承僅。

    他的脸色异样的阴沉,看着秦钰的那一双眼瞳里,是深不见底的阴鹫和漠然。

    傅胭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坠上了沉重的铅块,飞快的向着无边无际的深渊之中坠去。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心思毒辣的人?

    除了他,又有谁能把秦钰害成这样。还能瞒的秦家滴水不漏?

    傅胭只觉得心口剧痛,容承僅这人,她惹不起,秦钰也惹不起。

    如果激怒了他,他还会对秦钰做什么?

    “秦钰,你出去。”

    傅胭忽然开了口,她的嗓子有点哑,声音一时间低的几乎听不清楚。

    可秦钰和容承僅都看向了她。

    “胭胭……”

    傅胭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挡住她眼底所有的情绪,她的手指藏在被子下,攥的那么紧,指甲硬生生的把柔嫩的掌心戳破,淌出血来,可她动也不动。

    “你出去吧,我和你舅舅有话要说。”

    秦钰缓缓站起身,眸光仿佛粘稠的蜜,交缠在她的身上,许久方才不舍的挪开。

    他转身向外走,一步一步,走的牵挂万千。

    容承僅等着他出去,并未和傅胭说话,他直接按铃叫了医生护士进来。

    傅胭坐着不动,任凭他们摆弄着自己。

    输液的针头扎在手背的血管里,一次没有成功,护士紧张的说声抱歉,换了手又去扎第二次,她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曾经她多怕疼?每一次生病要吃药打针的时候,都会哭的天都塌了一样。

    哪怕是长成大人了,还会在打针的时候掉眼泪豆。

    容承僅看着她手背上出现的一大块淤青,眉毛微微蹙了蹙。

    医生护士都出去了,他走到她床边坐下来拿了医药棉签沾了药膏,轻轻涂在她微肿的手背上。

    他微微低着头,眉宇之间蹙起来,他的神情专注,动作认真,仿佛捧在他掌心里的是他毕生最珍贵的宝。

    傅胭的眼泪缓缓掉下来,她把手从他的手指间抽出,然后抬起来,一耳光搧在了他的脸上。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脸被打的偏在一边,他就保持着那个可笑的姿势,许久都没有动。

    傅胭哆嗦的不能自持,手指头被震荡的几乎麻木了,她透过泪雾,清晰看到了他的脸上浮出几道红色的指痕。

    他就保持着那个古怪的姿势坐着,瞳仁里沉沉浮着什么情绪,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就融在明亮耀眼的光线里,一点点的模糊了。

    “是你让人教唆的秦钰吸毒是不是?”

    “是你把他害成了这样子,只为了毁掉他,让他再也没办法和我在一起是不是?”

    “容承僅,你是人吗?不,你是禽。兽,你禽。兽都不如!”

    她终于哭着喊出来,过分的激动,要她整个人颤抖不停,她哭的嘶声裂肺,要他一瞬间以为,他是回到了她父母惨死的那一天。

    他僵硬的转过身来,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傅胭怎么变的这样陌生?她还是那个他捧在掌心里疼着护着,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吗?

    “胭胭,你说什么?”

    他开口,声音沙哑的厉害,他望着她,目光那么深,仿佛要穿过她,去把那个他心里的傅胭给找出来。

    “容承僅你把秦钰害成这样,你把我也杀了吧!你杀了我吧!”

    她像是疯子,狠狠的推着他,捶打着他,手背上的针头早已在她近乎癫狂的动作里滚了出来,在那一片雪白的柔嫩上,划出长长的一道血线。

    她却觉不出疼,她只是不要命了一样狠狠的捶打着面前那个人,那张脸。

    她恨他,恨他就这样毁掉了她的爱情,毁掉了她心爱的男人。

    口腔里满是浓重的血腥味,他的眼角,被她的指甲抓出几道血痕,触目惊心。

    刺痛,让他渐渐的清醒过来,他抬手,捏住她的手腕,制住她近乎疯狂的动作。

    “傅胭。”

    他低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傅胭渐渐的平静下来,她挣出自己的手,蜷缩着把脸埋在膝盖那里,她低低的呜咽着,像是一只陷入绝望的小兽。

    又回到了从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变成了万丈鸿沟。

    可他再也不像从前,他的心像是蒙了一层雪,渐渐冻的血液都不会再流动,然后,彻底的变成一片死灰。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她满是血的手背上,可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转过身去,安静的走出了她的病房。

    几分钟后,有护士敲门进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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