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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大明文魁-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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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若是林延潮在考前,能听进去他的话,写出一篇能与他古文相媲美的时文,他是不会阻扰了。

    那时他会推翻先前想法,会认为十四岁的秀才,对于大明而言,虽谈不上遍地都是,但也是蛮多的,年少得志谈不上。人家张居正,当今的首辅大人,十二岁就是秀才了。而嘉靖年间的首辅,大奸臣严嵩,十岁就进学了,说出来你敢信?

    陶提学这么想着之际,却见公堂林延潮猛地睁眼,挥笔写文。陶提学笑着捏须心道,不知今日他能否听进自己的话,再看到一篇惊艳的好文。

    而林延潮打完了腹稿后,下笔写完,顿时数百字立就。看完这篇文章后,林延潮不由满意地点点头。

    从考篮里取出吃食后,林延潮吃了一些,稍有些饱腹感就好了。人在这样半饱之下,状态最好。

    考了一上午,有些疲惫,林延潮将四书题题目看了一眼,伏案闭目养神。

    这时巡场兵丁走了过来,见这少年早上睡了一个时辰,下午考试又睡不由摇头心道,这书生也忒不济了。

    小眯了半个时辰后,林延潮一骨碌直起身来,四书题的腹稿也打好了,当下在几案上写就。

    写完后,林延潮又接下来写诗赋和表判,悉数作好后,离交卷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呢,自己只需将稿子上的文章,誉写到试卷上就好了。

    院试还真的蛮轻松呢,加上自己作文抄公的县试,蒙题蒙对的府试,自己的童子试一路过来,至少考场上还是很顺利的。

    不过考试既是糊名制,就不能提早交卷,请求主考官面试了。

    趁着有大把时间,林延潮仔细检查了一下,文章有没犯讳之处,言辞疏漏什么的。

    在几个小地方稍稍润色了一下后,林延潮就开始抄录正卷了。

    抄录时,文字要工整简洁,卷面不能有涂抹,更不能把卷子内容写到糊名的地方上。林延潮想考场上不会有这么逗的人吧。

    抄录完,考生们也多是交卷了,林延潮将卷子交给书吏然后走人。

    院试就如此落下帷幕了,本来院试要考两场,但陶提学月末要赶去泉州府主持下一场院试,故而只考一场作数。

    院试的卷子收上来后,就由提学道与知府衙门书吏一并,将试卷卷首的考生姓名糊起,只是保留籍贯。

    保留籍贯,因为各县县学收得是本地生员,若是录取的五十五名生员都是出自两三个县就不行了。

    糊名之后,然后陶提学还请了府学教谕,县学教谕,在一旁监督。

    卷子被呈送至陶提学的面前放好,一旁充任提调官的陈知府吓了一跳心道,你玩真的,我还以为你只是作个样子的。

    这糊名和监督,本来都是不用的,院试又不是乡试,身为提学,完全是可以一个人说得算。

    你搞个样子,不外乎让别人以为你陶提学大公无私,但你弄这套过场,不是给考生们看,而是给官场上的人看。

    陈知府心想,这陶幼学看来野心不小,任满要升迁了,有个当吏部侍郎的榜眼兄长真好。

    这一千多份卷子,不是由陶提学一人看,来赴任前,他手下就请了好几个精通文墨,能看文章的幕宾。

    晚上这几个幕宾先看,次日陶提学起床洗漱之后,幕宾就来禀告道:“东翁,这一千多份卷子,我等认认真真看了一夜,选出这一百份文章,请东翁过目。”

    陶提学喝了口茶问道:“卷子如何?”

    “闽地不愧是科举强县,士子的文章,丝毫不逊色于我绍兴,苏杭。其中有数人文章特别出色,我们要先恭喜东翁,要收得几名得意门生了。”

    陶提学笑了笑道:“看了再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定名次(二更)() 
当下陶提学拿了卷子来到公堂,亲自拜了孔子后,然后将一百张卷子取来。他看了一白天后,最后筛了五十五份卷子定为录卷。

    五十五份录卷中,又取了最好的三篇,定为前三。

    陶提学大致排定了座次,将定的首卷,次卷,三卷一字排开。

    几案上摆着两支红烛,烛光照得卷面发亮,众人不由心想是谁那么好运气,卷子能入选其中。

    陶提学对在场的府学教谕,县学教谕道:“这是本官定的名次,你们看后若无异议,本官就揭开糊名,依此放榜了。”

    众人听了心底都是大骂,你都定了座次了,叫我们排什么?如果真有诚意,应该是大家一起讨论后,再决定排名的。

    眼下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不过有卷子看为何不看,院试前三的卷子,他们也想抢先一睹为快。

    一般而言,院试前三名的程文,不仅官府要刻录,题名录上要载,而且书坊商人们也都会附在最新一期的时文选集里。然后全省的秀才,童生都是抄借来看,揣摩提学大人的喜好。

    三张卷子,大家人手传看,众人边看文边捏须点头,或者与一旁之人评头论足一番。

    “奇才,真天下之奇才!”一人道,“这一篇治易的文章,写得太好,我本以为自蔡虚斋后,本省治易名家不过泛泛而已,但这一篇写得何止是入木三分,简直深入其髓,这等文章不取第一也难,你可知本府有哪位名家治易吗?”

    蔡虚斋就是蔡清,泉州人,理学大宗师,犹擅长治易,李廷机,俞大猷都拜下他的门下。

    “我略知一二,现任建阳训导的懋卿公啊,听说他的儿子,这一次也来赴院试了。”

    “他的儿子名叫是?”

    “你附耳来,我与你说。”

    “你们看这篇治尚书文章,也是极佳啊!这一篇出题是文王卑服即康功田功,他写这一句道,稽我周章服之旧,祀先王则衮冕,祀先公飨则鷩冕,四望山川毳冕,祭社稷王室则希冕,你知这一章出自何典?”

    府学卢教谕向长乐县学教谕问道。

    县学教谕笑着道:“你考不倒我,我虽不治周礼,但也知这出自此经,冕服有六,大裘、衮冕、鷩冕、毳冕、希冕、玄冕。”

    “果真学识渊源,那再看这一句,九命者,衣五章而裳四章,七命者,衣三章而裳四章,……三命者,衣无文而裳制剌黻。我问你九命,五章,剌黻何解?”

    “你又考校我了,周爵有九命,上公九命为伯,王之三公八命,侯伯七命……衣五章,臯陶谟有云,天命有德,五服五章。”

    “那剌黻呢?”

    县学教谕沉思了一阵,摇了摇头道:“这我倒是不记得了。”

    卢教谕笑着道:“玄者;衣无文;裳刺黻而已;是以谓之玄。你不治周礼,连注疏也不读了吗?”

    县学教谕不以为意笑着道:“哈哈,这我倒是忘了。引经据典之事,你不要与我说,我只看文意,你看这一句乃知文王之卑服,岂曰无衣,不若思如挟纩也,岂翳无服,不若衣被天下也。”

    “挟纩乃授人寒衣,衣被天下为王者之心。文王卑服,并非没有华衣,衣三章,裳而有四章,只是与其华衣在身,却不如衣被天下。这真是一语道尽,锦绣文章不过如此,真天下一等一的好文啊!”

    说着县学教谕拿着文章的手,都是抖了起来。

    县学教谕当下道:“以我之见,治尚书此子,真是博学多闻,典籍里的仪制,信手拈来。听闻陶提学本经也是尚书,会将此篇选入前三,真是实至名归。”

    卢教谕道:“是啊,不过此篇文王卑服,用词用典虽是不错,但文字功底还是稍逊了一分。”

    县学教谕听了当下变了脸色道:“什么?这等文字还逊色,我看能写到如此,去乡试都可一试了,你为何说不行?”

    卢教谕笑了笑道:“你误会我的意思,这等文字已算得第一流了,但是治易考生那卷子写得也不差,五经题各有所长,但四书文两人写得是同一篇,可见高下。”

    长乐县学教谕看了不语,另一人听了拿卷子来一看,点点头道:“确实,四书题文字上逊了一筹,相较下还是欠些火候,而且此人五言八韵诗也作得一般,可惜了。”

    卢教谕捏须道:“没什么可惜的,我看此子不出数年,必成文章宗匠,你何必以今日长短论之。”

    长乐县学教谕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道:“是啊,是我短见了,不知此子是否是我长乐县的考生,我听说状元公之子陈一愚本经也是治尚书的,这一篇八成他写的。”

    卢教谕笑着道:“不好说,不过我必向提学大人提请,让他进我府学。”

    县学教谕听了怒道:“卢兄,你竟与我抢人!”

    卢教谕捏须笑道:“这又何不可?”

    县学教谕怒道:“不行,若是如此,我必不与你干休。”

    众人议论完了后,陶提学问道:“诸公看望后有何异议?”

    众人都是府学,县学教谕,学识在一府里都是顶尖,对望一眼心想,这陶提学取士,还是公允的,不说别的,仅这三篇文章确实超过,往昔院试前三的程文。

    当下众人都是道:“我等都无异议。”

    陶提学笑着道:“那就好,拆卷!”

    当下几名书吏上来,动手将五十五份卷子糊名纸拆去,再依次将名字抄录到榜文上。这卷上名字的童生,不日就要入泮,进入府县庙学里,成为生员,受他们教导。

    这些教谕们,不由想提前想看清卷上的名字。

    卷上一个个名字被抄录至红榜上的一刻,他们的人生也将由此改变。

    府学卢教谕待看到治尚书那考生的名字后,不由讶异道:“竟然是他!”

    次日,院试放榜。

    盘桓于青楼一夜的考生们,纷纷被**叫起。

    宿醉在酒馆里的考生,也被小二伙计摇醒,提醒今日要去看榜了。

    千余考生,以及考生家人,一并涌至府衙前。其实放榜对于不少考生而言,都是抱怨的,因为放榜的实在太快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唱名(一更)() 
对于大部分参加院试的儒童,童生而言,院试一完,童子试也就结束了。

    这一刻犹如那一世高考后的解脱,下面没有温书备考的压力,他们都是尽情地放纵。

    青楼楚馆等,留下无数人的诗句,或慷慨悲歌,或意气奋发。感伤岁月有之,叹青丝白发,科场蹉跎。或觉年少得志,盼策马扬鞭,再进一程。

    士子们狂歌醉马,最后只让老%鸨的腰包里也鼓了不少,客栈老板的脸上笑开了花。

    士子们赶去府衙看榜时,安泰河河面上浮着一层胭脂,随流水而去。

    不过随着放榜一刻,注定大部分人是要失望了,大部分人还是要沦为过客。一千两百余名童生,只录五十五名生员,二十名佾舞生。

    所谓佾舞生,又称佾生,就是孔祭时充任乐舞的童生。县学府学文庙里都有三十六名佾舞生,在孔祭表演跳六佾之舞,就是丁祭佾舞。或许有人说不就是个跳舞的吗?值得童生这么拼吗?

    佾生当时不止是解决童生出路一个途径。佾生在民间有半个秀才之说,选入佾生也是祖宗颜面有光的事。童生想选入佾生,不仅长得要俊俏,还必须托关系才行。

    尽管朝廷扩招了一波,但依旧是僧多粥少。所以科举里还是殿试最喜庆,考得再差也不作罢落。

    林延潮打着呵欠起床,梳洗后准备下楼吃饭后就去看榜,但见一家人都是起来了。

    大娘都是仔细梳妆打扮,爷爷和大伯都是穿着一身崭新的袍子,坐在堂上。

    “你们这是?”林延潮不由讶然道。

    爷爷喝着茶笑了一声,大伯在一旁道:“你爷爷这次嫌上一次街坊邻居来了,那件袍子觉得穿得不体面,于是重新做了新的。”

    林延潮当下道:“这还没放榜呢?你们也太……”

    大伯笑着道:“谁不知你府试第一,案首必取。”

    林延潮不由仰天长叹:“大伯你也太……”

    大伯笑着道:“那不会,咱也知得道理,不可太张扬,否则别人说我们没见过世面,让街坊笑话。你平时与我们说的都懂,低调,低调!”

    林延潮不由点点头,大伯能听进话就好。

    大伯话刚说完,而门外三叔拿着满满一簸箕的铜钱,对大伯道:“大哥,你看这些兑得钱,到时候打赏够不够用?”

    林延潮看了一眼回过头来问道:“这就是大伯你说的低调?”

    大伯一脸尴尬地,然后埋怨道:“三弟不是叫你晚些回来吗?”

    “爹,娘,今天鸡蛋有没有溏心的?”林延寿在那边唤道。

    林延寿上一次县试落榜后,心底留下阴影,怪大娘当日没给煮溏心的,以后每日早上吃蛋时,必要问有无溏心,没有溏心就闹脾气。而今日见林延潮要去看榜,一个人都躲在厨房里,都不出来打招呼的。

    这一家人,还是蛮奇葩的。

    至于三叔之前还挺正常的,但自相上那个女子后,自己一得了什么好东西,就隔三差五的就往还没定下亲的未来岳母家送。要不是大娘,浅浅在那盯着,三叔说不准要摸家里的东西了。

    说来说去,家里竟是大娘给林延潮感觉略正常一些。

    林延潮吃了早饭,就走出家门,这才来到府衙的十字街前,就感受到这股涌动的浮躁。

    考生们云集于府衙门前。

    林延潮心想这场景,自己要想挨到榜前,还真的有点难啊。

    “延潮兄,来看榜了!”

    不少的童生都是主动与林延潮打招呼。

    毕竟是府试案首,赴过知府的宴请,在场不少童生都是认识林延潮。不相熟的问一声,就知道了。听说是府试案首,众人不由怀着几分羡慕嫉妒之意。

    “你知道吗?府试前十的程文,我看过,此人也就首篇,次篇写得好,至于五言八韵诗什么的,也是平平。”

    “我也听说了,这人文章本未必在府试前十里能脱颖而出,只是正好写了一篇合知府老爷心意的四六骈文,故而文章被拔高了,这才取为案首。”

    “唉,你们也犯红眼病了,你说他以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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