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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大明文魁-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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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学增四十名,县学增二十名,这比明初时生员简直是翻了一倍。新增的生员,不享受朝廷廪米的优待,被称为增广生员,简称增生。而享受廪米的称为廪生,全称廪膳生员。

    但和今天一样,大学扩招从一开始就停不下来,明朝读书人也是。读书人一增再增,府学县学又扩编。咱们廪生,增生有限,那么这些补录进来的生员,附于诸生之末,称为附学生员。

    而这一次府学县学再次增员,也在情在理。但读书人仍是不满,考生还是太多,可录取的名额依旧太少。

    本次院试府学增二十人,县学增十人。上游的生员名额一多,导致下游童生的名额也得增加。所以陈知府随水推舟补录了三十名童生,也是合情合理,全府上下对陈知府也是感恩戴德。

    但生员名额增加,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个好消息,对于林延潮来说却不是好事,反而是个坏事。因为他已是保送进学了,通过院试对他而言不是问题,反而因录取人数的增多,导致报考人的激增,人一多使得他再次夺得案首的几率就下降了。

    书院重新开学,因之前不少弟子散去,故而又招了不少新弟子。加之府县学扩招了,书院也在新生里补录了几名童生。濂江书院名气毕竟是在那里的,更何况还出了一个府试案首。

    现在书院新生和老生混在一块,新生中录取了几名童生,这些童生自是不愿与新生一并从外舍读起,而原先的老生,经过这一年来,也有等差高低。而书院开学前进行了一次摸底考试,以定名次,决出上舍,内舍,外舍的弟子。

    上舍上课生仍旧是五钱银子一个月,内舍内课生三钱银子一个月,外舍外课生不给银。

    这一次考试,又将林延潮带回往昔在书院读书的日子里。

    那时候自己只是苦苦在外舍挣扎,这一次全书院排名,他又能得第几名?

    当然众弟子之中,也是摩拳擦掌,存了较量之心。

    考试的卷子只改了一天就放榜了。这一次贴得是大榜,六十名弟子依次排列。

    放榜后,众人挤至榜前看自己名次,林延潮懒得去挤,因为不用自己看,也是会有无数人,关心自己这府试案首,在书院成绩作一个衡量。

    不久就有过来道:“延潮兄,你这一次取了书院,第三名啊。”

    第三名?林延潮心想,这成绩不算好不算坏吧。

    又一人一脸敬仰地道:“延潮,我看了你的文章的,你的府试案首,实在并非偶然啊。”

    旁边的人道:“这一年来延潮兄,着实文章大进,与一年前相较简直判若两人。”

    林延潮谦虚地笑了笑道:“侥幸,侥幸而已。”

    待人少了,林延潮这才走到榜前,但见比自己高一位,书院第二的是叶向高。

    眼下林延潮与叶向高文章,相差仿佛,两人谁高一点,谁点一点都很正常,完全看临场发挥。这一次叶向高发挥较好,或者是文章得到林垠,林燎的赏识,故而在自己之上都有可能。

    一旁的林泉凑上来道:“延潮,听闻叶向高府试输给你后,十分不甘心,发誓在家苦读,说不会让此事重演。你看此人多自傲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闲草集(一更)() 
听林泉这么说,黄碧友本就看叶向高不顺眼,在一旁道:“延潮,此人向来就孤傲清高,目无余子。我们与他划清界限。”

    林泉微微笑着道:“黄兄是啊,之前就是他在书院弟子中,说你在书院朔望课月课远不如他,这一次一鸣惊人必然有假。”

    听林泉这么道,林延潮道:“多谢林兄提醒,不过叶兄虽是清高,但却颇有气魄,不似在别人背后散布谣言之人。”

    林泉听了脸色一变,强笑道:“林兄这么说似不相信我吗?”

    林延潮笑着道:“哪里,不过只是听闻的事,没地来由,岂可当真。叶兄为人我知道,就算我与他相争,也只是君子之争,无关其他。林兄的好意,我心领了。”

    林泉脸色很难看点点头道:“林兄,不听我劝,那我就不说了。”说完林泉拂袖而去。

    几人相谈时,但见一名少年老成,样貌忠厚的男子,挤到人群里抬头看榜。

    不少弟子在此人旁边嘻嘻哈哈地,道:“陈兄,别看榜了,恭喜你又拿了第一啊。”

    “年年书院第一,今科院试案首,如探囊取物啊。”

    那人淡淡地回了回礼,听了别人恭喜,脸上露出几分敢怒不敢言的神色。

    林延潮向陈行贵,黄碧友问道:“此人是谁?”

    黄碧友笑着道:“延潮,竟是不知道他。也难怪你之前才到书院三个月,自是不认识他。”

    陈行贵笑着道:“此人叫陈应龙,五年前闽县县试县试案首,府试第二,差一点拿了小两元的人啊。此人三年来在书院,年年都是第一。”

    林延潮奇道:“此人如此厉害,竟还是童生。”

    黄碧友笑着道:“延潮,你有所不知啊,听说他每次院试,都会悚场啊!”

    “何为悚场?”

    “就是上了考场前,一开始都还好,但是一坐下即战战兢兢,身子颤抖,就笔都拿捏不住,如此表现,就是悚场。所以连累他两次院试,都是名落孙山。”

    “原来如此,”林延潮道,“可是他身有怪疾?”

    “他家里也找人看过,正经大夫,江湖游医都治过,钱财也不知费了多少,但就是丝毫不见好。”

    陈行贵摇了摇头道:“以往听说,得了悚场之症的人,于举业是终生无望了。”

    黄碧友颇有幸灾乐祸地道:“但是此人还是不甘心,在书院求学这么多年,每次朔望月考季考都是书院第一,尽管如此院试还是不过,有什么用。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出名额来,给我等造福,让我们进上舍好了,也算做做善事了。”

    陈行贵摇了摇头道:“黄兄,嘴下积德啊!”

    黄碧友听了悻悻地不说了。

    林延潮在一旁听了这些,望了陈应龙一眼,心想所谓悚场,就是典型的考试恐惧症啊。难怪书院里众弟子,对此人拿了第一丝毫都不嫉妒,还拿来取笑。

    陈应龙从榜上走下来,与林延潮对视了一眼。林延潮主动笑着点点头,陈应龙微微诧异,上前抱拳道:“这位莫非是本次府取的案首吗?”

    林延潮道:“在下林延潮,什么案首只是侥幸,不要再提了。”

    陈应龙点点头道:“听闻林兄有过目成诵之能,我真羡慕,若是我有你这本事,每日可多看十卷之书。以后大家一起入上舍读书,我要向你多讨教才是。”

    林延潮连忙道:“陈兄切莫这么说,你是前辈,我才应向你讨教才是。”

    放榜之后。

    林延潮,叶向高,龚子楠,陈应龙,林泉数人都被选入上舍。

    陈行贵,黄碧友则仍被分了中舍。

    上舍十人一寝,每日同吃共学。平日去朱子阁上书,这朱子阁是书院里的主楼,是当初朱子来书院讲课就在这里。

    而山长林垠的借庐斋就在朱子阁一旁,平日白天,若是山长没有休息,上舍弟子随时去书斋里向林垠求教学业。

    上舍的学业,比林延潮当初在外舍又重了几分。

    首日读四书五经,次日读古文,第三日练习时文,如此周而复始,三日学一判,五日赋一诗,十日习一表。

    上舍十名弟子,每一人对制艺很很深的功底。

    陈应龙,叶向高不用说,连龚子楠,林泉二人年纪都比林延潮小,但时文作得却都不差。

    这一天早课结束,林垠林燎将林延潮,叶向高,龚子楠,陈应龙,林泉都一并召到借芦斋来。

    林垠对众人道:“书院重开,当新刻《闲草集》刊行,因为断了许久,往年一般只出三百卷,今年定为五百卷。你们五人都是书院的得意弟子,闲草集主要录用你们的文章,你们回去各写两篇文章来,不要拿往日旧作来凑数,要现写,诗赋,古文皆可。我会替你们在两篇里,选一篇署名在闲草集上,作各自著作刊发。这是替你们扬名的机会,尔等要用心写。”

    林延潮心知这《闲草堂集》,相当于书院的半年刊,半年一出,专门收录弟子中得意文章的。

    《闲草集》,前半卷主要载的是课艺,如书院这么多次考试,弟子写的文章,早就堆积如山。书院从中,载抄弟子以往写过的精妙时文,选入闲草集。

    而后半卷则是收录,书院弟子们写的精彩诗赋,古文。

    文章收录之后,林垠,林燎会替弟子们将文章润色一遍,之后在每一篇还会附有点评。点评一般是请府学县学的教谕,学正,或者是地方有名望的大儒来写。这样也是替书院弟子烘托一下,提高名气。

    以往书院的闲草集,每次刊出,都是售卖得很好,在本府士林里有很好的声誉,自己的文章能选入闲草集之中,对于每个书院弟子都是一项荣誉。

    而且若是《闲草集》里写得好的文章,还会被府学儒学,省内学道转载选入官刻的《各府课艺汇海》,《三大书院选集》里面,让省内各大书院弟子传抄。

    林延潮心想,这闲草集就差不多相当于明朝的学术期刊了,算是自己一个扬名立万的好途径。

    不仅林延潮这么想,其他弟子们也是同时想到。

    众人一并都是在山长面前承诺,一定好好写来,替书院扬名。(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一步(二更)() 
夜已是颇深。

    朱子阁里上舍的十名弟子,也都坐在堂上,没有一人离去。

    弟子们不是埋头读书,就是提笔勤书。

    林延潮坐在案前,手拿一卷书,面前点着一盏小油灯,灯罩里的小虫子一下一下地撞灯壁。

    院子里的蟋蟀在一长一短在耳旁鸣唱着,林延潮将灯罩一揭,捆在灯罩里黑色的小虫,嗡地一声,振翅逃命去了。

    林延潮将目光收回,将看了一半的文章正宗搁下,揉了揉眼睛,心想这一遭自己该如何选题呢。

    这闲草集对自己来说,是一个绝佳的练笔机会。

    著书立言并非一蹴而就,仅仅凭着自己府试案首的名头,想要卖到洛阳纸贵,那就太想当然了。满城举人进士的书都没卖出几本,又何况自己一个童生。好高骛远要不得,才华盖世如陈子昂,也要砸琴赠诗才将自己的名气炒作起来。

    眼下林延潮两篇选文还没想好,不过却是分心,把这本理学大宗师真德秀写的《文章正宗》看得不忍释卷。

    林延潮看得专心,一旁龚子楠凑到林延潮这来问道:“兄长,你怎么不写文章,倒是将这杂书看得津津有味,明日可是要缴文章给山长呢。”

    林延潮笑了笑道:“我自有分寸,你写完了?”

    龚子楠挠了挠头道:“终于写完,山长叫我等好好想,如何写文章,我却写得这么快,恐怕会被山长说我写得不认真啊。”

    林延潮知道龚子楠虽年纪小,但是才思敏捷,无论什么文章都是挥笔立就,很少会有长思的。

    林延潮道:“有人有急才,有人擅长虑。你既擅长写快文,就不要学他人拖拉了。”

    龚子楠嘿嘿笑了笑道:“这倒是。兄长其实写闲草集文章也是有诀窍,此文刊行后,不少篇目还会收录到官刻本里。你也知道官刻本里要载录的文章,一要要写得中正平和,不能故弄玄虚,二是要颂圣德,歌太平,若是诗文则要应制。”

    林延潮明白这就是传说中的官场文学了。

    林延潮道:“那不是,要我等把文章写成台阁体才好。”

    龚子楠道:“我大伯教我读书写文章,就是从台阁体教起的。他说咱们读书人,乃替天子牧民,粉饰太平也是理所当然。所以官样文就是读书人要学作的第一等文章,其余闲情所作,私下传抄还行,却上不了台面。”

    林延潮点点头,龚子楠说得有道理啊。

    要不然自己早就去写金瓶梅,红楼梦了,那样自己也会名满天下,但什么名就不知道了。好的被人说一声风流才子,坏的就要被人喷为败坏世俗了。如蒲松龄写了一本聊斋,被人讽刺为,聊斋莫竞谈空。视为不肯专研经义,而偏好歪门邪道。

    所以写小说,话本什么,与自己一心求举业的读书人身份不合。

    而在林延潮手中这点评天下文章的文章正宗里,也将朝廷发布的辞命列为第一等,说文章之施于朝廷;布之天下者;莫此为重。如尚书里的诰、誓、命等,都是第一等的文章。

    不过眼下问题是,官场文学虽是主旋律,但难免假大空太多。

    如颂圣德,歌太平的文章已被人写烂了,前朝的台阁体的时文,被前七子后七子这般黑子,从头喷到尾。所以除非在官场文章里,写出新意来,否则林延潮要通过文章扬名,还是蛮难的。

    林延潮将文章正宗放到一边,写官样文是每个读书人毕经的一步,不说现在求学,将来为官也是用得着的。

    不过歌功颂德的文章,林延潮眼下实在不愿意写。而妄自议论朝政的文章,对于童生而言,那就是找死。

    自己是一个童生,就应该写出合乎自己身份的文章来,而对于学生而言,写一篇劝学励学的文章来说,那就再贴切不过了。

    对啊励学啊,正能量满满的词。

    劝学,神童诗,伤仲永都是其中的名篇,林延潮点了点头,就算是官场文学里,也是能有好文章的。

    林延潮动手提笔沾墨,在脑子里构思了一篇文章来,他以后世记忆里一篇文章回忆起来,改稿成为自己之作。

    既是励学致用,就不能写得太深奥,必须浅显易懂。想到这里林延潮在纸上沙沙地写了下来。

    篇题《为学》。

    开篇写到,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人之为学有难易乎?学之,则难者亦易矣;不学,则易者亦难矣。

    文章内容说得十分浅显,举了两个僧人的例子,说一穷僧,一富僧,要从蜀中去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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