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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大明文魁-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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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延潮,林泉不得不早早地点上灯写文。待天黑下来时,林延潮还有两篇没写完。而林泉则是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朝林延潮这讽刺地一笑道:“吃饭去也!”

    说完林泉扬长而去。

    屋子里就剩林延潮一人,他又写完一篇,但提笔看向最后一篇文章,差一点两眼一黑,白日九篇文章,腚不离凳的写下来,他满脑子都是文章经义的词句,在眼前乱飞。

    林延潮摇了摇头,清醒了些看着外面天色早已是全黑,屋外又是飘来饭菜香味,一下一下的刺激着自己,原来他早已是饥肠辘辘了。

    不如先回去吧,晚上回家写完,明日再补齐。

    林延潮浮出了这个念头来,这个念头变成一个好的借口,慢慢地说服他,改变原来的主意。

    “公子,你还在啊?”思想正斗争之际,一名林府的下人掌着灯过来道。

    林延潮道:“是啊,我很快写完就走了。”

    “好的,公子快一点,外门要落锁了,这雨下得有几分大,你问门房要一盏灯,提着回去。”

    “多谢了。”

    林延潮点点头,手边剩下最后一篇文章,心道那个林家臭小子,都可以将十篇时文都写完,为何我不行?

    写不完,大不了直接在书房里打地铺,怕什么?

    林延潮平息下心底浮躁的情绪,方才绞尽脑汁抠字成句,越是如此,写得越慢。

    林延潮定了定神,拿水拍了拍脸,顿时恢复了几分精神,他拿起笔来,写最后一篇文章。

    林延潮耳边听着雷雨的轰鸣,笔上不停,又过了一阵,这才将最后一篇文章写完。

    林延潮如释重负地吹干墨渍,将十篇文章按次序叠在一起,灭了灯走出书房。

    林延潮在走廊里抬起头望向天井之外,雨居然停了下,不由心道看来迟回去,还是有迟回去的好处。

    林延潮笑了笑,心道方正回家迟了也是迟了,就顺路从河边走,看看雨后的美景吧。

    想到这里,林延潮撑开伞,背着书袋离开了林府。(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戏弄(第一更)() 
入春之后,闽中是接连的大雨,内河的河水暴涨,原先清清澈澈的小河,也是有些浑黄起来。

    这天林府的门子刚刚打开府门,就看见一名少年,正站在府门门前的屋檐下避雨。

    那门子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待定睛看清后才笑着道:“原来是小公子啊,怎么今日这么早来书房上书?”

    林延潮笑了笑道:“是啊,昨日迟了,那日多谢你的灯了,不然要摸黑回去了,原物奉还。”

    门子笑了笑接过灯来。

    林延潮将伞在府门前拍了拍后,一撩长衫,跨过门槛,进了府后径直走到书房。

    打开门,书房静悄悄,林延潮来到案上,但见几案上自己一叠文章都已是用朱笔改好。

    林延潮坐下拿着卷子读了起来,过了片刻,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但见林烃穿着麻服,走到了屋里。

    “今日怎这么早?比前日早了小半个时辰。”

    “先生,俗语有云,早起三朝当一工。”

    林烃点点头道:“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我辈。听说前日你写了很迟方走,今日仍是十篇,有无难处?要不要我给你减两篇?”

    “若是怕难,学生就不会这么早来了,今日还是十篇。”

    林烃满意地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当下林烃与林延潮道:“我先与你说说前日文章的不足,你十篇文章贴司马相如的大赋而写,有七八成相似,但却不免趋华而不实,堆砌辞藻……”

    师徒二人正说话间,林泉则是打着呵欠进来了,但见林烃正与林延潮讲解文章,不由奇怪心道,这人怎么今日这么早来了,莫非上一次受了我讽刺,这一次故意早来让我没面子,哼,这些寒门子弟就是小心眼,不过提一句而已,竟是记心上。

    林泉当下哼了一声,坐在椅上,看起自己的卷子来。

    不一会,林烃与林延潮讲解完卷子,得了林烃的指点后,他也对写时文的诀窍,竟是比以往有了更深的了解。

    林延潮将握笔的手反掌张开,看着掌心,心道前日埋头写了一日的卷子,几乎抵得上他以往十天写得时文的量。

    只要是努力,即有回报。读书就是如此,唯有厚积方能薄发。林延潮信心大作,开始写今日的卷子来。

    而另一边林烃与林泉讲解又是另一个样子。

    “二叔公,你要我又要写出好的骈文,又要言之有物,这好比戴着脚镣跳舞,几个人能做到……”

    “满朝的诸公,新科进士,皆是时文高手,皆可作你前辈……”

    “其他公也罢了,陈知府是徐子舆的弟子,徐子舆常与弟子讲复古,尊古,崇古,不过是老调重弹,泉儿以为不如王弇州多矣。”

    “王弇州也不是如此写文的,你饱阅群书,博闻强记,但少用生字僻典、写文还是含而不露好些……”

    林泉与林烃争辩了一通,林烃说一句,他是回三句。林泉也不是一味无理,他说得确有几分道理,但才智过人之辈,总是容易犯智足以拒谏,言足以饰非的毛病。

    林泉辩解半天,林烃长叹一口气道:“泉儿,你这样的,我也无法教你。”

    林泉听了一愣,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道:“二叔公,泉儿知错了,请你继续教我。”

    林烃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先写吧。”

    说完林烃走了出去,林泉双手据案,眼泪都滴到了纸上。

    “都是你!都是你!”

    林延潮笔一停,抬起头来看向林泉,但见他红着眼睛,泪痕未干地看着自己。

    “我又哪里招惹了你?”

    林泉带着哭声道:“你文章远写得不如我,但二叔公却只责我,不责你。昨日你都迟到了,二叔公都不怪你,而换了今日,我不过稍稍迟来了一些,二叔公却对我多有不满。”

    “你不过是他的弟子,而我是他的侄孙。为什么,他更看重你?”

    林延潮搁下笔道:“你这也太敏感了吧!老师责你,并非是你迟到,而是你文章不和他的意。”

    “放屁,你不过是县前十,我是案首,我的文章不和他的意,你的难道还和他的意吗?”

    林延潮看了林泉这样子,知道是个说不通的人,当下懒得再说道:“我与你说了,你也听不进去,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写文去了。”

    说完林延潮又低头写文章去了。林泉见林延潮不与他争辩,气得又哭了一阵,这才重新写起文来。

    经过前一日那样的题海战术的训练后,林延潮十篇文章写完后,天方才刚刚擦黑,这一次他写得游刃有余。

    林泉还差最后几句,见林延潮已是起身,不由惊愕但随即道:“你今日以为比我写得快就赢了吗?孰不知我的文章,强你十倍。”

    林延潮不理他,将卷子一张一张叠好后,放在林烃的书案上,然后收拾书袋。

    林泉见林延潮不理他,提笔加紧写完,拿了卷子一抖,也是放在书案上,然后他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林延潮的卷子,不由拍了拍手道:“你的那些微末文章,也配我二叔公来教你,我替你改来。”

    说完不待林延潮开口,林泉着急着拿起案上的笔墨在林延潮的卷子上圈点删改起来。

    林泉动作很快,一目十行,又是笔下不停,待林延潮将卷子拿回来时,已是将一篇卷子,点点圈圈,涂改得面目全非。

    林泉见林延潮的卷子冷笑道:“县前十又如何,寒鸦就是变不成凤凰,此类一无是处,文辞不通的文章,我二叔公看后会不会作呕,我算替他代劳,做一做善事,你自己拿了文章回去揣摩吧!”

    这一番话说得林泉尽吐胸中的恶气,不自觉脸浮出得意之笑。他看向林延潮等待着他的愤怒。

    林泉没料到,林延潮突然夹手拿起一旁林泉的文章。

    林泉惊怒道:“你拿我文章作什么?”

    林延潮道:“只允许你改我文章,不许我看你文章?”

    林泉冷笑道:“看瞎了你的眼,你敢改我一句?”

    林延潮道:“改又如何?我替老师看一看,这才是弟子代其劳。”

    林延潮将林泉的卷子拿起仔细读起。他不似林泉那般拿笔在卷子上涂涂画画,也是没有说什么,看完了一篇看下一篇,并一字一句在口中默读。

    林泉剑林延潮看得如此认真,差点以为他不是来挑刺,而是在欣赏自己的文章。

    林延潮将林泉十篇文章都看完,林泉冷笑道:“如何?我的文章,你不能易一字吧!”

    林延潮却忽然哈哈大笑道:“你还以为你的写的是吕氏春秋,一字千金,实话与你说,此等文章坊间早有刻录,你这十篇文章句句剽窃前人之作,割裂词语,编织成文,我连改也不屑改呢。”

    林泉怒道:“你胡说,我这文章都是今日写的,你竟说我剽窃?你如此污蔑我,你信不信我告诉二叔公?”

    林延潮斜了林泉一眼:“我看还是不要好,只是丢了你的人,也好,你既不信,我就背给你听,正好县试前,我坊间看过的这几篇文章,还记忆犹新呢?”

    “好,你背,你背!”林泉咬牙切齿。

    林延潮点点头,将林泉的文章往桌上一甩道:“好,你第一篇不违农时,刻录于唐家制艺三百问,破题,王者尽心于民事,道建而业斯隆焉。承题,盖必民事尽,而王者之心始尽也……”

    林泉但听林延潮将他十篇文章,当堂一篇一篇背了出来,虽是字句有些不一样,但大体都是无措。

    林泉哪里知道,林延潮故意如此,真要他做,他能将林泉的文章一字不差的背出来。

    林泉不可置信,心道我这文章竟真的是早有人写过,若非如此,此人也不会看了一遍就背出来了,我还自以为别出心裁,原来我的文章连一无是处都谈不上。

    林泉有些不甘心又问道:“你说我写的文章,早都在坊间流传这话可是真的?”

    林延潮道:“不错,外面随便一个士子,都有看过,真不知你是如何侥幸在县试中的案首,好心提醒你一句,下个月府试中,切切不可拿出来,否则为人耻笑啊!”

    林泉听了脸色一变道:“竟真的如此,那我读书读来有什么用!”

    说完林泉双手一揉,将自己十篇已写好的文章尽数撕烂,趴在桌上痛哭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府试报名(第二更)() 
林府,中堂之内,上面立着一块‘上台元老 ’的匾额。上台指的是三公三师,这里的上台元老,指的是前南京兵部尚书林翰,为朝廷追赠太子太保。

    这匾额是当年福建布政使送给致仕在家的林翰,十分珍贵。

    堂上,林泉在林庭机,林烃二人面前嚎啕大哭。

    林庭机微微含笑,对林泉道:“平日你恃才傲物,不将旁人放在眼底,这回遇到比你更聪明的,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吧!”

    林泉带着哭腔道:“太爷爷,我不信,世间竟真有过目成诵之人。”

    “不是没有,我就见过几个。”林庭机道。

    “你倒是说来。”

    林庭机道:“当今首揆张江陵就算得一个,当初我在翰林院也见过几人。”

    说到这里,林庭机捏须对林烃道:“嗯,烃儿你可是有个好弟子啊,使得是张松旧计,唬得泉儿上当啊。”

    林烃道:“泉儿自负才高,吃一堑长一智也好,免得走世璧的旧路。”

    林庭机笑着道:“你别说世璧,世璧今非昔比了,他早已是收心读书,这一年足不出户,连当年同案诗文交游也不去了,一心一意以备明年的乡举。”

    林烃道:“世璧若真能用功,乡试大有希望,真乃本家之幸。故而泉儿,你当学你堂叔知耻而后勇,他当初也是与我这徒儿打赌输了的。”

    林泉听说林世璧也输给林延潮,也是惊讶不已,他平日最佩服这位堂叔的诗词,认为就算他不做官,也是唐寅一般的人物。没料到自己这位堂叔也败下阵来。

    林泉听了也只能自愧不如,悻悻退下了,同时打定主意以后见了林延潮就绕道走。

    林庭机道:“江山代有才子出,听说你这弟子,天资虽是过人,但发蒙得太晚,经学才读了不过一年多,就是勉强赴这一次县试,就算过了,下面的府试恐怕有些难啊!”

    林烃道:“他今年才十四岁,就算府试不中,也没什么,就当历练了。”

    林庭机笑着道:“你当初二十一岁中举,一年后至京师中了进士,殿后后,又入翰林院为庶常,仕途如意当然不觉得了。但对于其他人而言,却是几年辛苦之功啊。”

    父子二人又说了一番话。

    林庭机突然道:“眼下你丧期将满,吏部申侍郎来信与我,说准备提请让你补任苏州知府,他这是一片好意,你去还是不去?”

    林烃叹道:“申年兄是不忍让我埋没田园啊。这一年我也想通了,不再执拗就是,只是不知兄长如何呢?”

    “他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当今右副都御史,当初是我在南监时的学生,曾提请过你兄长,但那个张太岳却道,眼下台省人才济济,待空虚之时再议。”林庭机道。

    林烃冷声道:“这张太岳分明就是托词,不让兄长复职,挟私报复!兄长乃是二品大员,门生故旧那么多,就没有人不平发声吗?”

    林庭机斜了一眼道:“发声?谁敢?那可是首揆啊!”

    林烃垂下头不平道:“兄长春秋正盛,却在家空耗光阴,不能一展抱负,我去任苏州知府又有什么用呢?”

    屈指算来,林延潮去林府上写了十几次时文,三月也已过了大半。

    林延潮陷入题海战中,奋战得筋疲力竭。

    每日从林府回到家,林延潮都是一头砸到枕头上,立马就睡,睡眠质量特别好,一口气睡到第二天早上。如果林浅浅不来叫自己起床读书,林延潮能够一头睡到日晒三杆去。

    读书后,次日又去林府写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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