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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大明文魁-第6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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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书院比起两个月前,也是有了惊人的变化。

    原先书院只是三元坊里几处不起眼的民宅,但现在外头已是立起了黛瓦白墙。

    书院大门上书写着‘鳌峰书院’几个字,外头是闹市喧哗,结庐在人镜。进了书院大门后,却是另成一片天地。

    书院的中心即是崇正讲堂。虽说林延潮开办书院,但却没有在书院中心的标志建筑上标注上学功,事功等字样。他一贯的主张是希望书院的学风能兼蓄并包的,墨,法,理,心,事功各家学派在这里都可以敞开来讲。

    所以学院里的名字都是由下面的讲者议定的,林延潮丝毫没有干涉。

    这崇正讲堂即是书院教学,讲学,会讲之处,学功讲堂的右侧即是藏书楼,藏书楼为书院最高建筑,一共上下两层,其余地方多建有书斋。

    书斋是作为学生居学之用,书院有四间书斋分别是致用斋,崇德斋,敦复斋,笃定斋。

    这四个斋舍将来都是各供给学生所用,内课一间,外课一间,附课生两间。

    至于山长主讲另建有掌教监院居住。

    这也是古代书院,师生朝夕相处,言传身教的教学方针。

    至于书院后面,山脚下的莲花河池就是学生们读书休憩的地方,林延潮在这里建了亭子,水榭,建毕后林延潮去了一趟,这里可以称得上风景如画,读书胜地。

    放在以后的大学里,肯定是小情侣们饭后遛弯的地方,但在鳌峰书院中将来却是三五同窗们讨论益学之处。

    在两个月里书院之事得到了福州上下官绅一致的支持,他们纷纷慷慨解囊捐助,故而书院建设进度喜人。

    现在书院大体已是竣工,只是剩余些收尾之事了。

    同时因为官绅百姓的热情捐助,林延潮也有了另一个幸福的烦恼。

    林延潮办书院时,并非由牟利的打算,甚至将自己为官多年积攒的身家都捐为学田。可仅仅在这两个月里闽地官绅所捐赠的钱财,已远远超过了办学所需的开支,此事大大出乎林延潮意料之外的,在此他只能说家乡父老对自己是太寄予厚望了。

    林延潮计算了一下,账目上除去兴建以及今年师生的开支,最后还剩余两千多两。

    这钱理论上林延潮可以自己拿去花,但是如此就太亏对父老乡亲了。

    因此林延潮决定将书院的财政,由自己三叔的钱庄来打理。每一笔收入支出必须有明细。

    平日书院的钱财,以及学田就由林记钱庄来打理生息。林记钱庄只对款项收管理之费,并对于收入利息需向闽地的父老乡亲公布告知,如此做法就有些类似于现代的基金制度。

    至于书院的开支,林延潮也是形成了一个规章制度。

    比如书院山长,讲者到任,按照路程远近送不等的聘金。

    山长每年脩脯银为三百两,伙食银一百两,三节敬银每次十两,本人及父母生辰寿礼银每人十两,若山长辞馆回籍还有程仪银,此外还有等等细琐银两。

    然后监院,讲者,斋夫依地位递减,不过相对于其他书院都十分丰厚。

    此外还有其他祭祀,杂役,杂项,学生膏火,励学银两等等。

    不过由此可见林延潮对于山长,讲者都开出了高薪,至于学生们也是免一切学杂费,每月还有膏火银供给,若在官课,师课里名次出众,还有励学银。

    所以种种福利待遇,加上林三元的名声,到了招考报名之日,全省各地的士子差一点挤爆了书院。

    草草一算,不提蒙童,单论外课内课附课生的报名人数就有六七千之多。

    连全省最高考试乡试,一年赴考者也不过三千余人,但鳌峰书院报名士子就达到了六七千人之多,这是一个何等恐怖的数据。

    几乎全省最优秀的读书人都来报考鳌峰书院,当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冲着鳌峰书院的福利待遇固然是一方面,但更多的则是出于对林延潮的仰慕。

    时人看见这人山人海的报名场面,也是不由感叹从此以后不知这乡试一榜又有多少个读书人出自鳌峰书院了。

    就在书院招考报名的一日,那个洪塘乡的少年曹学佺背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省城。

    此刻他站在三元坊的坊门前,看到的是从书院门口排列到这里的学子。

    在曹学佺的眼底,这些士子一个个都是神采飞扬,踌躇满志。他们随口而出的就是文章,彼此闲聊的就是军国大事,他们见过世面视野开阔,不是世代簪缨的官宦子弟,就是贾而好儒的富商子弟。

    而曹学佺看看自己,脚下一双破旧的草鞋,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衫,整个人在寒冽的春风里冻得瑟瑟发抖。

    他是第一次进省城,有着乡下人第一次进城那般处处透着新鲜。他很小心翼翼地掩饰心底的惶恐,但越是如此他越是不知所措。

    这满城的繁华,丝毫不属于他这位乡村少年。

    他能与这些士子们一争长短吗?他有这个福分能进鳌峰书院吗?

    想到这里,他拍了拍身后的书箱,多年来也只有这几本本对自己不离不弃,如同老朋友一般陪伴着自己,也给了他站在这里的勇气。数年来的寒窗苦读又给了他一考的底气。

    我虽出身贫寒,但却诗书满腹气自华。

    我没有什么比不上旁人的,林三元不曾说过‘地瘠栽松柏,家贫子读书’吗?

    他也是如此自己一般从洪塘这个小山村走出来的,而我曹学佺也一定可以沿着他走过这条路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曹学佺挺直了背走向了长龙一般的报名队伍。

    。

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书院招考() 
濂江书院里藏书楼已是落成。

    这藏书楼多是省城各官绅,读书人将家中藏书捐赠,当然捐赠最多的还是徐熥,徐火勃兄弟二人,楼中藏书有五万余卷,规模相当不小了。

    今日福建提学道副使,也就是全省读书人口称的大宗师耿定力,应林延潮之邀来到鳌峰书院。

    林延潮亲自迎接,书院的徐贞明,徐熥,徐火勃也一并陪同,随他视察书院。

    众人走到藏书楼前,但见藏书楼里的缮写,管书一一来见。

    林延潮微微点头道:“大宗师,这里就是本书院的藏书楼。”

    耿定力听了道:“古代书院之所以称为书院,实因此为藏书之所,然后令诸士子就学其中。而近世以来书院为课士之地,而罕有谋藏书于其中。此实为可悲,是不惟无以成夫贫而有志之人,亦岂书院所以称名之意哉。老弟要办书院,这路还有很长啊!”

    旁人听了耿定力的话,心道哪里有这么说的,以林延潮的身份,即便你的大宗师,也不是可以如此指指点点的。

    林延潮却知人家不是有意的,作为耿定向的弟弟耿定力,也是名闻天下的大儒,与他兄长有二耿之称。所谓二耿顾名思义,就是出了名的耿直,有什么说什么。

    林延潮笑道:“大宗师这一番话真乃真知灼见,这鳌峰书院开办至今不足两月余,藏书已越五万余卷了,若书院学子真立下伟志,此藏书楼可为名山,而某也只当助之。”

    耿定力似也觉得方才的话,以他与林延潮身份而言有些不妥,当下道:“五万余卷真是了得,老弟这一次衣锦还乡,家乡百姓们不仅箪食壶浆以迎,还捐书助银以资老弟办这书院,实在是了不起啊!”

    听了耿定力的话,众人都是笑了。

    林延潮笑着道:“书院能建成不仅仰仗家乡百姓,也是全赖大宗师与地方官府的支持啊!以后书院办学,劳烦大宗师的地方还很多,到时还请助小弟一臂之力啊!”

    耿定力心想,地方上还有什么人敢不给你林延潮面子。

    耿定力面上笑着道:“不敢当,有什么事,部堂尽管吩咐耿某就是。”

    二人互拍了一阵官屁,场面气氛十分和睦。于是二人在众人簇拥之中,走进书楼。

    走到书楼的二楼,但见左右书联各写着‘你无文章需认命,我有儿孙要读书’。

    见了此联,林延潮眉头微皱问道:“此联是谁立的?”

    一旁林慎上前道:“回禀山长,是在下写的。”

    林延潮倒是没有说什么,倒是一旁耿定力问道:“此联说得甚是真切,自古以来,科举之道不正是如此,欲其难不欲其易,若门槛越高,考场越难,那么觊幸之人少。少一觊幸之人则少一营求患得之人,而读书之人可以渐清。正因为士子之知其难,而攻苦之日多,如此多了一名痛下苦功之人则少一群居终日言不及义之士,如此士风可渐正矣。”

    林延潮道:“大宗师所言极是,但也正是如此,才是令人心寒。”

    说到这里,二人走到了书楼窗旁,从这里看去但见鳌峰书院的大门前人山人海,无数读书人正争着排队,一个个踮起脚翘首以盼的样子。

    此刻对于很多人而言,似乎考上了鳌峰书院,就能考上生员,举人,甚至进士。这是一条金光大道。

    林延潮却生出一丝不忍,报名的人数有六七千人,但书院只收一百二十人,这还要去掉十几个内定的关系户,毕竟到了林延潮这个地位,也有很多地方的情面没办法抹开,他只能做到尽可能的公允,所以最后鳌峰书院只有百余名额给下面的士子竞争。

    由此看来,真的是‘你无文章需认命,我有儿孙要读书’,实在太残忍了一些。

    一人上则一人下,科举就是这么残酷,但偏偏这是眼下此时代,寒家子弟唯一跨越阶层的机会,这是儒家的利出一孔。

    林延潮道:“大宗师,我方才看此联,突然想起过去朝廷纯以经义取士,却教人贬实学而崇浮华,此非习士之风,为国求贤之道。”

    耿定力知林延潮说的实学就是事功之学,但他身为理学大儒,有自己的读书立身之本。同时身为一省大宗师,他要不偏不倚,不可能偏袒向林延潮的学说。

    耿定力道:“确实,近来读书人不是大谈性命之学,就是在寻章摘句上下功夫,或者就是醉心于科举,于治国之道毫无体察。说来说去还在于义利二字上,应举之学原不悖于义,但一念营营,希图功效,妄图一步登天此喻利之心不可为之,我等也不可长之。”

    林延潮知耿定力这一手太极,悄无声息地化解了自己的问题,但他说的‘义利之说’也是很有道理。

    林延潮道:“既办书院就逃不开义利之说,当今书院不攻于科举,那么学子就不会来,但是书院忽视了为国培养治才之道,那么又何谈为国家储用呢?”

    林延潮一句话将耿定力跑偏的话题扯了回来。

    果真耿定力问道:“那么老弟所办的鳌峰书院,又当如何为国家储用呢?”

    林延潮当即道:“以小弟之见,书院办学当以治经与治史并重,学生学问也当以八股文与治术并治。”

    “读史教人审势,所谓势者天下已成之形者,审势者,可权天下之事轻重缓急而施者。治国不达于势,而泥古而行,虽尧舜禹汤文武之政,亦不能行者。”

    “故而一代之治必有一代之得失,学生从读史中将经义学以致用,察历代兴衰之道,然后以策论绳之来参定高下。”

    耿定力称许道:“部堂所言极是,但是兼通经史,对于很多读书人而言实在不易。”

    林延潮笑着道:“大宗师难道忘了,万历十四年,万历十七年的会试,礼部出卷都以经义与策论并重取士,但是会试如此,各省却响应者寥寥,为何我们福建不可以开先河呢?”

    耿定力看了林延潮一眼,苦笑道:“老弟啊,老弟,天下谁不知这经义与策论并论是你提出来的!你叫我这么做,实在是难办啊!”

    林延潮叹道:“我也是为了这些读书人心疼啊,经义取士自王安石变法起已数百年,这期间天下读书人中皓首穷经,而不知变通者不知多少。”

    “正如大宗师之前所言,现在经义的考试,已纯粹让人分高下,而远离实用之道,且经过这么多年,经义之范围是越考越狭,多少读书人只知走捷径,而不用心于其中。倒不如变通一下,多从策论之中选拔出能够经世致用的人才,这才是真正的为国求贤。”

    耿定力闻言叹道:“老弟之言无不道理。”

    耿定力说完,踱步想了想于是道:“既是如此,我可以决定岁试,科试之中可以偏重于策问,但在院试之中却不好如此主张。”

    岁试就是府,县生员每年一考,不合格者要革除功名,合格者可给予廪生待遇。

    至于科试就是乡试前的资格考试。

    这都在耿定力的职权范围内,而有了这两项林延潮就更可以让书院的学子,不仅读四书五经,更可以名正言顺的治史,谈论历代兴亡得失,古为今用,学以致用。

    当然还是那句话,策问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拔人才的方法,但一定纯粹于八股取士来得强。

    当然换句话说,八股取士也不是最差,至少比唐朝时诗赋取士来得强。因为八股不仅包含了诗赋,还囊括了经义等等。

    这也是一代更有一代的制度,到了今日公考覆盖更广。考试的范围越大,考生想要寻捷径找套路就越难,越可以选拔出真正的人才。

    所以施政者必须审势而为,治史能选拔经世致用的人才,这不是经义取士能办得到的。同时考试范围扩大,就能筛落一批整日专研四书五经,死读书的士子。

    譬如林延潮当年依仗记性好,靠着背诵范文蒙混过关。这不是林延潮一人如此,而是当年很多读书人惯用的套路,万历年间就有一名读书人在会试之中,连续默写了七篇范文最后竟然金榜题名,此事一出也是朝野震惊。

    而林延潮劝服耿定力后,一旁的徐贞明,徐熥等人都是暗暗佩服,林延潮地位虽高,但耿定力这样的大儒并非是因权势能够屈服的人,但林延潮几句话下改变了他的观念可见他的本事。

    然而二人的几句话,就更改了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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