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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大明文魁-第5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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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明山心底大喜,面上低下头称是。

    林延潮道:“这一次叫你进京,是因为我有麻烦事。”

    丘明山当然知道林延潮栽培他的用意是什么?

    当下他道:“东翁,我已是带了足够人手进京,要钱要人你说一句话就是。”

    “好,我兄长的事查清楚了吗?”

    丘明山道:“查清楚了”

    当下丘明山叙述了一通,林延潮点点头道:“张鲸做事果真有一套,这是要人赃并获啊。”

    丘明山肃然道:“这几年我们依着东翁的吩咐,在京里也多有我们眼线分布,在有些地方若论消息灵通,以及守密不会逊色于给锦衣卫,东厂多少。东翁是要对付张鲸吗?”

    林延潮点点头道:“不要大意,东厂毕竟是东厂,有朝廷在背后撑腰,不是你们可以触此虎须的。但是话说回来,张鲸要对付我,那么就算他是猛虎,我也要拔下他几颗牙来。”

    丘明山问道:“东翁可有计策?”

    “本来没有,但你来了,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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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六十五章 借刀杀人之计() 
于是林延潮说了计策后,林延寿与甄府的事,就被林延潮就一切交给丘明山。

    丘明山为人谨慎,手段狠辣,由他来办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林延潮是放心的。

    再说会推官员的事已经进入流程,礼部右侍郎缺位时,吏部已是具本题知天子。

    题本是以吏部名义,盖吏部印,经通政司上达天子。然后天子下本给吏部,一般就是几个字‘拟某日会推’。

    吏部即接到天子批复后,当下定五日后会推。

    五日已足够官员们各自找门路去。到了会推前一日,吏部将会推具知帖送至各衙门。

    皇宫文渊阁里。

    礼部尚书沈鲤,户部尚书宋纁二人联袂而来。

    秋日上午的阳光正好落在文渊阁顶上,琉璃瓦上璀璨生光,金水河中波光粼粼,见之一幕沈鲤驻足。

    宋纁在沈鲤身旁,当下道“仲化兄每次来此都要驻足一会,不知所视何处?”

    沈鲤捏须道“想起当年为检讨时,在东阁办事,当年徐文贞公还在,他的值房在西首第二间,还有李文定公,张文忠公,一转眼间已物似人非。”

    “大江东去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宋纁也是感慨。

    沈鲤道“但你可还记得释褐时所言,君子之为学也,将以成身而备天下国家之用也。”

    宋纁道“此乃初心,矢志不忘。”

    沈鲤朝北面的皇阙一揖道“吾也当如此。”

    二人到了文渊阁前通禀后,申时行亲自出迎,将二人请到了自己值房。

    三人入座一阵寒暄,气氛还是十分和睦。

    宋纁道“吏部的具知贴我与沈公都已收到,对于明日会推的堪任官的人选,我等想请教首辅。”

    申时行道“堪任官的拟定在于吏部,两位如此问仆何意?”

    这时沈鲤道“近来朝中举官,坊间多议论以知厚干请而进者十九,以德器才望而进者十一。”

    沈鲤这么说,无疑就是指责申时行用人乃‘知厚干请’一套。

    听到这里申时行道“宗伯此言,是否言仆执政有失?”

    沈鲤道“沈某不敢,元翁是掌握政府中枢,沈某所言是吏部荐官有专权用人之嫌。”

    申时行道“那吏部有失,宗伯去问冢宰好了!”

    宋纁见此出面道“之前冢宰因为立国本的事,刚遭到天子训斥,对于冢宰的品行我等还是相信。”

    申时行道“那么宗伯还是说仆了。正好冢宰失意于天子,那么仆向天子保荐,由宗伯或司农取而代之,不是正好。”

    沈鲤,宋纁都是一愣,申时行很少有此锋芒毕露的一面。

    两人都是起身道“元翁,我等只是言朝堂上清议,却没有窥视冢宰之心。”

    申时行伸手一按,示意二人坐下然后道“李植,羊可立他们被罢官,赵用贤被调往南京,眼下京中清议又是谁在主持?”

    沈鲤涨红了脸,当下道“若是元翁以为是沈某在其中生事,那么沈某愿意辞官以示清白。”

    申时行看了沈鲤一眼,沈鲤虽很讨人嫌,但毕竟是天子的老师,而且沈鲤一走,天子必会再找一个比沈鲤更讨人嫌的大臣,来平衡朝堂局势。

    申时行当下道“宗伯言重了,汝乃是正人君子,于你的为人仆还信不过吗?若仆有失言的地方,还请不要放在心上,于举贤用人之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详谈。”

    申时行与沈鲤不是第一次有冲突了。

    沈鲤论权谋,党羽,门生的势力,是绝对斗不过申时行。但他也有生存之道,他对付申时行的办法,就是示弱。

    沈鲤洁身自好,不受贿,不结党,不受请托,节操上胜过申时行简直不要太多。他在官场上的人设就是儒家眼中标准的正人君子。

    而且沈鲤每表现出与申时行对阵被打败的样子,就越得天子与朝野的同情支持,因此他的大战略正确,故而越败越强。

    申时行也知道这一点,谁不想当正人君子,但儒家书里面那等不受请托,不结党的正人君子是当不了宰相的,因此对于沈鲤的阳谋,申时行只能忍。

    沈鲤刚才与申时行有冲突,不便再说,而宋纁与申时行关系还算较好,他出言道“朝中重臣交奏引荐南监祭酒黄凤翔,南苑翰林赵用贤,不知首辅如何看二人?”

    对于这礼部侍郎之位,连清流一党都跳出来一争了。

    申时行抚须顿了顿道“赵用贤之前刚受天子贬斥吧!”

    宋纁道“那已是一年有余的事了,赵翰林当年直言进谏,故而去了南院,元翁对于这样耿直的大臣应于保荐,以保障言路畅通,这也是朝野公卿都乐见其成的事。”

    申时行心想区区一个赵用贤,他还不放在心上,但是沈鲤,宋纁不会如此简单。

    申时行道“仆当然可以保荐,但也需看圣意如何,这时候赵用贤还是不易回京。”

    宋纁道“若是圣意一时无法回转,不如让他先执掌南监。至于黄祭酒在南监多年,也是到了调回京的时候,这一次礼部侍郎,吏部可否列其为堪任官。”

    宋纁开出的条件就是让赵用贤替黄凤翔出任南京国子监祭酒,而黄凤翔来京出任礼部侍郎。

    黄凤翔是隆庆二年的榜眼,资历绝对够,若是能更进一步出任礼部侍郎,距离入阁只剩下一步了。

    申时行闻言笑了笑,并未表示同意或者拒绝。

    就在这时候外面禀告说大理寺卿孙丕扬求见。

    申时行不由捏须,孙丕扬这时候求见是什么意思?

    孙丕扬这人为官也是很有特点。

    新年百官拜贺天子,因为大家都知道当今天子的性格,都是献奇珍异宝。

    而孙丕扬没有,他给皇帝送的贺礼就是一筐柿饼而已。

    当年高拱为首辅时,孙丕扬弹劾过高拱。

    高拱罢后,孙丕扬因为弹劾过高拱,被张居正提拔为保定巡抚。

    孙丕扬担任保定巡抚时,张居正希望在冯保的老家立坊,张丕扬表示拒绝。

    当时张居正加冯保二人组合权倾天下,孙丕扬自知以张居正的性子必对付自己。但是孙丕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拒绝建坊后就立即辞官回家。

    但是张居正也是很有幽默感,在次年京察时,托旨将孙丕扬罢官。

    将一名辞官在家的官员给予罢官,这也是明朝京察历史上一件开创先河的事。

    张居正倒台后,孙丕扬反而名声大噪,被朝廷启用为应天知府,然后又任大理寺卿,位列九卿。

    对于孙丕扬这样清正刚直的大臣,申时行素来是不喜欢,听到他求见,脸也是拉得老长的,但又不能不见。

    片刻后孙丕扬入内。

    若说沈鲤是正人君子,而孙丕扬就是铁面无私,意思就是谁的面子也不卖。这二人就是朝中清流一致认为,德才兼备的官员。

    孙丕扬面沉而脸黑,望之一脸正气,令人生畏。他出任大理寺卿后,有一次内监杀人逃到禁中,孙丕扬不依不饶向天子奏捕,将此人论罪。

    京中权贵勋戚听闻孙丕扬任大理寺卿后,行事都是有所收敛。

    但孙丕扬处法却以一个宽字,他主持大理寺后,下令各省对于案件不得拖延,立审立结,让不少囚犯免于牢狱之苦。并且孙丕扬还清理冤狱,执法以恤刑为主,确确实实在任上办了不少好事,得到了朝野公卿一致赞许。

    对于孙丕扬如此官员,申时行也必须给三分面子当下道“孙廷尉所来有何公干?”

    孙丕扬当下道“启禀元翁,大理寺刚刚接到一桩行贿的案子,因系朝中大臣,下官不敢擅断,故而先来此奏请元翁。”

    申时行失笑问道“居然有大理寺卿办不了的官员,这朝中大臣有多大?”

    “四品京卿。”

    申时行笑容敛去“那还真不小,是何人?”

    “当今詹事府少詹事兼侍讲学士林延潮。”

    宋纁色变道“林学士官声一向很好,怎么会做出贿进的事,此事孙廷尉查清楚了?”

    沈鲤也是道“林学士乃万历八年状元,三元及第,无论朝野都极有名望,没有真凭实据,消息一旦传出,必是轰动朝野的事,孙廷尉三思啊。”

    林延潮是申时行的得意门生,这几年申时行如何栽培林延潮的,朝中有目共睹。谁都知道林延潮有事,对于申时行而言,影响重大。

    何况又是在礼部侍郎出缺的时候,林延潮正是这一次礼部侍郎的候补官员。

    申时行倒很是大公无私,对沈鲤,宋纁道“案子还没有断,哪里可以说有十成把握,这林宗海虽是我学生,但仆以为若是真正质朴的官员,就不怕人查,不怕人质疑,此事还是听孙廷尉如何说。”

    换了一般的大理寺卿听了申时行这话,还真的不敢查下去。

    但孙丕扬却道“回禀元翁,宗伯,司农,此事虽还立案,但已是人赃并获,一旦断案很可能就是铁案。”

    申时行知道孙丕扬不会卖自己这个面子,于是问道“那林学士贿进何职?又是向何人贿进?”

    “贿进礼部侍郎,至于贿进之人乃是都知监佥书高淮!”

    “此乃一派胡言!”宋纁斥道,“孙廷尉,此案不仅涉及林学士,还有陛下的近侍,你可不要谨慎!”

    虽说宋纁是帮林延潮说话,但申时行露出狐疑之色,孙丕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沈鲤,宋纁二人来的时候到场,又是林延潮之事,莫非是他们联手向自己发难。

    申时行立于朝中几十年,对于这样的事极为敏感。

    面对宋纁的质问,孙丕扬丝毫没给宋纁面子,不饶地道“下官不敢随意妄加揣测,下官只信眼前的证据,此事出于昨日,林学士堂兄林延寿,此人随林学士来京读书,后迁为京籍,考取本地生员,但却于县试屡试不第,遂在万历十二年时捐粟纳监。”

    众人听到这里都是嘴角一翘,林延潮三元及第,科举第一人,但他的兄长居然在县试时屡试不第,这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一次为了替林学士谋求礼部侍郎之位,林延寿拿出纹银一万两千两贿赂高淮。昨日傍晚,此人秘密出城,到了半夜时带着以及其家丁十人,以及驴车押解三箱白银,到西直门外柳树沟皇店。”

    “这家皇店正好是都知监掌印太监高淮掌管,其兄在店里签字画押后,为埋伏的刑部捕快缉拿,所以可以称作人赃并获,到了今日刑部将人犯罪证都移交大理寺,下官看卷可以称得上铁证如山,再初审林延寿,未经用刑,但其已供认不讳,并言都是他一人的主意,其兄其实并不知晓。”

    孙丕扬禀告时,申时行喝了一口茶。待孙丕扬说完后,申时行拍案道“那还来禀告什么?既是证据确凿,立即立案审问,别说他是当今学士,就算是当朝一品,也要一查到底!若是有罪,仆亲自向陛下请朝廷律法!”

    申时行看向沈鲤,宋纁问道“两位以为仆如此处置,可是公允?”

    沈鲤,宋纁对视一眼。沈鲤立即起身道“元翁,此事沈某事先一点也不知晓。”

    宋纁也是道“元翁,此事我们与孙廷尉并无通气。”

    申时行看向沈鲤,宋纁,二人之言似并无出于作伪。会不会是有人挑拨,这时候自己可不能妄下判断,给人可乘之机。

    沈鲤道“元翁,依沈某之见,右礼侍出缺,林学士无疑是堪任官之选,偏偏在此档口出事,其中内情实不能令人不疑啊。”

    宋纁道“是不是,让大理寺将此案延后数日。”

    “延后?”孙丕扬出声道,“若是此案查实,林学士任礼部侍郎后再将他罢官,九卿还要重新会推一次,到时怕是元翁与几步部堂都要背上识人不明的名声。”

    “开国之时,官员犯案,太祖问荐举之官员连坐之罪,此为祖宗之法!”

    孙丕扬的话令申时行脸色很难看,依孙丕扬这么说,林延潮是他申时行一手荐举上来,自己是不是也要与他连坐同罪啊!此人实在是太令他下不了台了。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林延潮必然落选,现在申时行手中只剩下徐显卿一张牌,这时候朝中清流党推黄凤翔,张鲸推蒋遵箴,明日会推变数实在太多。

    只怪林延潮这时实在是太不争气了,这一次不说礼部侍郎,连南礼侍也是没机会,甚至还有丢官的可能。

    申时行正色道“孙廷尉所言极是,此案你回去立即再审,明日会推前报于本辅。”

    孙丕扬称是后,当下告退。

    申时行看向沈鲤,宋纁道“黄祭酒是否列入堪任官,吏部明日会给二位一个答案。”

    沈鲤,宋纁二人并非来将申时行的军,但此刻越解释越乱,只能告退。

    而此刻,张鲸正在宫中随侍天子。

    天子足疾已是痊愈,但却是胖了许多,眼下行走之间,甚至都要一名宦官托着他的肚子。

    今日张鲸又给天子献上美女以及无数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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