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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大明文魁-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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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者按:将一直阻止李太后花钱的工部尚书朱衡致仕,以及将李太后与天子嫡母并尊(历朝嫡母在堂者,生母不得封,张居正开创先河也),都是张居正讨好李太后干的事,明人评价,张居正内谄慈圣,以为固权也。

    张学颜摇头道:“太岳公此举也是迫不得已,否则焉得慈圣太后支持,行新政之事。只是太岳公是为了天下,但太后她却是……有些话不是我们人臣当说的。”

    张四维敲着桌子道:“你莫非起意进言劝阻?别忘了你还当着楚党的嫌疑。””

    张学颜不以为然地道:“前有朱万安,林宗海的前车之鉴,仆也知贸然上谏这乌纱帽也是不保。其实自乾吉兄(前吏部尚书梁梦龙)被劾罢官后,仆又背着这楚党余孽的帽子,这官也不愿意当下去了,过几日仆就向陛下请辞,告老还乡,凤盘兄你可要帮我在陛下面前说几句话,令仆早日从此淤泥中脱身。”

    张四维素知自己这位好友热衷仕途,当年在辽东杀蛮子得来军功,当户部尚书后,又冒天下之大不韪与张居正一并主持变法之事,怎么会轻易抽身官场的。

    张四维心知肚明,但面上却极力道:“子愚,你这一走,本辅在朝堂上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不成,本辅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走。”

    张四维再三挽留,态度十分坚决。

    张学颜道:“那么寿宫的事,凤盘兄以为如何?”

    张四维皱眉道:“子愚,你又拿此事来说。”

    张学颜决然道:“不是我逼你,而是天下人在逼你。林宗海那一份天下为公疏后,官员百姓之物议一直都没平息。特别是潞王大婚那五百九十万两,这时我们再在天家兴造开支有所松动,那些官员马上会将怒火倾斜在你我身上,弹劾奏章不说了,甚至回府路上都会被老百姓投掷瓦砾。”

    “凤盘兄,你是要在史书上留下个清名被罢官,还是愿在骂声一片中被罢官?你眼前就两条路。”

    张四维起身涨红了脸,大声道:“子愚,本辅有得选吗?你可知本辅的难处?我等身为阁臣,一边是太后,天子,一边是百官。”

    “身为首辅在位时,强势一点是威压朝堂,刀切豆腐,两面皆光,弱势一点只能守位,那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啊!子愚,这首辅大学士你来当如何?换作你是本辅你会如何干?”

    张学颜此来本是想以致仕来要挟张四维的,但没料到反而被张四维一顿怒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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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五十五章 救与不救() 
张学颜与张四维共事这么多年,几时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张学颜也知张四维说得有理,明朝首辅也分三六九等。

    第一等就如张居正这样,上压天子,下服群臣,那说是天下第一人也不为过。

    第二等就是严嵩,徐阶,高拱这等,天子压不了,但收拾群臣还是绰绰有余,这是名副其实的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第三等就是纸糊三阁老那等,无论天子,百官都不拿你当回事,谁发火了都拿你出气那等。

    张学颜垂首道:“元辅,学颜言语中有不当之处还请见谅。不过有句话,学颜还是要说,官当到你我这份上,若权不在手,与死无矣!”

    张学颜的意思很明白,张四维你要当哪等的首辅大学士啊。张居正版,严嵩,徐阶版,还是纸糊版?

    若真当了纸糊版,还不如死了清静。

    张四维闻言目光一凛道:“你我几十年交情,还说这算什么,反正这事本辅是不管了。若将天捅个窟窿,本辅替你兜着,兜不住你我抱着一块死。”

    张学颜闻言大喜,当下起身道:“学颜明白。”

    说完张学颜就告退了。

    张学颜走后,张四维抚须良久,正要起身回文渊阁。

    这时董中书禀告道:“王家屏,黄凤翔等讲臣求见。”

    张四维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然后肃容道:“让他们进来。”

    王家屏,黄凤翔,沈一贯,朱赓入内后,称中堂后坐下。

    张四维板着脸道:“都快放衙了,你们几人来找本辅作何?”

    几人对视一眼,王家屏先道:“中堂,侍生方才路过长安右门,见左中允的夫人击登闻鼓,不知此事中堂知道不知道?”

    张四维斥道:“怎么你觉得本辅事无巨细都要插手?连谁敲登闻鼓都要亲自过问吗?”

    王家屏自持与张四维交情不浅,但却当场闹了大红脸,在黄凤翔,沈一贯,朱赓面前颇抬不起头。

    王家屏气得不再说话,其余几人在张四维的威势下,也不敢说话。

    半响后朱赓笑了笑出来打圆场道:“中堂日理万机,我等本不可拿这些小事来劳烦,可是左中允乃我等翰苑同僚,他的事中堂你不能不管啊。”

    朱赓这话说得很妙,咱们这一声中堂不是白叫的。你就算是首辅又怎么样,名义上你还是翰林院的学士,我等都是你的属僚。

    属僚出事了,你身为上官可不能不救啊。朱赓现在是翰林院掌院学士,就算是张四维也要卖他三分面子。

    这时王家屏也瓮声道:“就算左中允不是我等同僚,但他死谏陛下。中堂对于这样为民请命的谏臣也不闻不问吗?如此百官会如何想?”

    张四维对二人道:“本辅几时不闻不问?该做的都已是做了,曾向宗弹劾林中允奏章上票拟的是申吴县,而并非是本辅。”

    张四维说话是滴水不露。

    黄凤翔与林延潮交情最好,当下急道:“左中允眼下身在诏狱,每日受严刑逼供,若中堂再不出手施救,就是活得出来恐怕也只有半条命了。”

    张四维道:“既林中允身在诏狱,如此还未定罪,你要本辅向圣上说何词来救?”

    张四维反问令黄凤翔词穷。

    这时阁中有人冷笑。

    张四维脸上一沉看去却是陪坐末席的日讲官沈一贯。

    沈一贯入日讲官资历最浅,本来不该如此放肆才是。

    但沈一贯是何人,张居正如日中天时,敢与他顶牛的人。眼下张居正倒台,沈一贯可谓是负天下时望。因为有不阿于上的清名,他在当朝官员中说话很有分量。

    张四维阴着脸道:“沈肩吾为何发笑?”

    沈一贯拱手道:“中堂见谅,只是侍生想到一则故事,突而发笑。”

    “不妨说来听听。”

    沈***:“侍生想起管子有云,春秋时宋伐杞,狄伐邢、卫,齐桓公不救,还言寡人有千岁之食,而无百岁之寿,今有疾病,当及时行乐。管仲曰,诺。齐桓公以钟磬歌舞为乐。”

    “后宋泼杞,狄灭邢、卫时,管仲劝齐桓公出兵。齐桓公遂砍钟磬,摈歌舞,出兵助三国复国,行‘兴灭国、继绝世’之义举,齐国从此以仁德号令天下。”

    听沈一贯说到这里,王家屏等人低头暗笑。

    沈一贯这指桑骂槐简直说得好啊。好比有坏人害旁人,你提前去救,旁人不一定会感激你。若是旁人被砍了两刀,你再去救,那么旁人对你定是感激涕零。

    张四维却似乎没听明白,问道:“为何宋伐杞,狄伐邢、卫时,管仲不劝齐桓公救?而待到宋灭杞,狄灭邢、卫时,管仲才劝齐桓公出兵?”

    听张四维这么说,众人不由心底为沈一贯一沉。

    沈一贯正色道:“宋伐杞,狄伐邢、卫,乃诸侯争强,齐桓公又非周天子,岂可贸然加兵于国。但‘兴灭继绝’之举却是义之所在。”

    “肩吾言之有理。”张四维点点头。

    王家屏亦起身道:“当年俺答封贡,中党以一己之力,促廷议通过,保我大明边境十数年不兴刀兵。当年之中堂于廷议上八面受敌,力挽狂澜,言谈片语之间已有决断,为何今日身为宰辅却反而行事如此瞻前顾后。”

    听完王家屏,沈一贯之言,张四维点头道:“你们二人想说的,本辅都已明白。若时机恰当,本辅会规劝天子以正君道的。”

    数人听完都是大喜一并起身道:“侍生为左中允谢过中堂。”

    数人离去后。

    于东阁外边走边谈,众人都推功沈一贯纷纷道:“若非肩吾兄方才在殿里言语相激,恐怕老成持重的张蒲州不会如此爽利的答允。”

    沈一贯微微笑了笑道:“我又有何等何德,只是张蒲州方才话中还是留有余地,我等到时还要促一促他。”

    王家屏道:“只要元辅站起我们这一边就好了,倒是就可多邀几位仁人志士一并营救宗海。”

    几人边说边谈渐渐远去。

    张四维临轩看着几人背影不由摇了摇头,这时董中书又道:“相爷,太后派身边的公公来了。”

    张四维一晒道:“好啊,今日人来得可真齐。”

七百五十六章 舆论(两更合一更)() 
东阁之中。

    张四维向董中书问道:“太后遣人来有什么话要与本辅说?”

    董中书道:“太后传话说,近来朝野上下舆论纷纷,大有借潞王大婚来指责陛下之势。太后担心朝局是否会有变化,大臣们想要借机就此生事?”

    张四维闻言,思量了一番道:“转告太后,就说本辅处置不周,以至惊动太后圣听,实乃本辅之失职。不过朝野议论终是难免,但无伤太后与陛下之圣明,这等不实之言本辅会竭尽全力安抚,肝脑涂地以报答太后的知遇之恩。但眼下朝局尚在本辅掌控之中,请太后放心。”

    董中书称是一声,正要出门,张四维复道:“慢着,本辅还是手书一封,解释清楚。”

    张四维提笔写完信后,让董中书拿去递给内官。

    董中书不久回到东阁道:“元辅,信已送去,并塞了五百两。内官说会竭力在太后面前说过元辅的好话。”

    张四维缓缓地点头。

    董中书讥笑道:“太后,陛下终于有些明白要借重内阁来弹压百官,而不是如当初用言官来遏制内阁。不过现在才发觉,不是明白得太晚了吗?”

    董中书这番话里,大有长出一口恶气之感。

    张四维闻言在窗边看着空旷皇极门广场,以及远处的归极门道:“方才张学颜有一句话倒是说到本辅的心底。”

    “相爷是什么话?”

    “他说,官当至我们这地位,手中无权,与死无异。”

    董中书闻言道:“此乃至理。故我不杀人,人就要杀我。”

    张四维徐徐地点头问道:“家中可有来信?”

    董中书道:“张顺刚才从老家回来了,他说二老爷已是延请名医给老太爷医治,仅是名贵药材就费了几万两银子。不过二老爷说世上无必治之病,也请老爷你早作准备。”

    张四维道:“未雨绸缪也是应当,本辅守制要有二十七个月,朝堂之事可不能放。”

    董中书建言道:“若是相爷守制,朝廷必会推阁臣,阁臣人选不可轻忽。还有相爷不在朝堂这二十七个月,大大小小之事也要托申时行关照才是。”

    这时外头禀告道:“相爷,李植,江东之及科道官员在外求见。”

    听到这几个名字,张四维也是不愿理睬。

    董中书道:“相爷,他们好歹是你的门生,不如一见。”

    景仁宫。

    景仁宫为东六宫之一,素来为后宫嫔妃所住。不过因当年明宣宗的第一任皇后胡善祥被废后,就住此宫,所以后来宫内嫔妃一直以为此宫不吉,不喜住在此宫之中。

    所以景仁宫被赐予刚刚诞下皇长子的王恭妃。

    眼下天子正至景仁宫探视皇长子,王恭妃以及宫内人都毕恭毕敬侍侯在旁。

    天子看了一眼身旁的恭妃,眉头一皱,当初对恭妃他只有欲念,却没有喜爱之情。临幸后却让恭妃身怀皇嗣,因此事天子被太后,百官,强行让他承认恭妃的身份。

    这对于皇帝而言,当然是大失颜面的事,恭妃还是他母后的婢女,难免会被饶舌之人说成淫(协和)乱母婢。

    但现在皇长子诞生,举国同庆,他也不得不接受了恭妃的身份。甚至身为皇帝,他也不得不'屈尊',试图重新接纳恭妃。

    但天子怀抱着皇长子,看了一眼身旁的恭妃心底就是厌烦。

    这厌烦,一是因恭妃身份低微,平日与她没什么话好说。

    其二是因恭妃与后宫的嫔妃永远是如此,面上对他都是百依百顺,但心底因他天子的身份,终是心底有所距离,疏离,甚至保持警惕。

    她们与天子每说一句话都是想过几遍,小心翼翼地生怕得罪,缺少了许多诚恳。后宫里唯有真挚直率的郑贵妃给了天子一份与众不同的感觉。

    其实天子也是自嘲,不说嫔妃,大臣们不也是如此,面上各个忠君奉国,大公无私,内里却一肚子坏水,整日试图蝇营狗苟。

    天子将皇长子交给一旁的宫女,心底却想到朝堂之事,大臣里真正能为江山社稷考虑,不以朕喜怒为迁移的,恐怕也只有已过世的张居正,严清,海瑞,还有林延潮了。

    或许还有其他大臣,但朕却不敢肯定。尽管如此,但这样的大臣实在……有时候太不给朕面子了。

    天子想到这里叹了一声,顿觉得兴致全无,当下起身。

    恭妃见天子欲走,连忙道:“陛下,不留在臣妾这里用膳吗?”

    天子摆了摆手道:“不了,朕还要去郑妃那坐坐。”

    恭妃脸上失望的神情一抹而过,然后从宫女手里抱过皇长子道:“是,陛下,洛儿还不与你父皇告别。”

    天子看得清楚,身处帝位,他比他人更容易看透人心,但也更容易为人所蒙蔽。不过恭妃那一点小心机怎逃过他的眼睛,但对皇长子他毕竟还是有一份亲情在其中。

    天子对皇长子笑了笑道:“过些日子朕再来看你们母子。”

    就在这时,外头禀告张鲸求见。

    天子一见张鲸即问道:“如何?林延潮写了伏辩了吗?”

    张鲸当即跪在天子面前,双手高高奉上一书帛,头却压得低低的:“陛下,奴才无能。”

    “这林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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