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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大明文魁-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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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居正正在丫鬟服侍下用勺喝着药汤,公文叠在枕边。张居正见两个儿子请安,压了压手示意二人直接入座就是。

    张嗣修道:“爹,游七来信说是在湖广已找到几位神医,不日可请至京师。”

    张懋修也道:“李成梁昨日呈一老山参来,孩儿给你过目。

    说着张敬修命人呈上。

    这老山参装在锦盒内,看这形状至少有好几百年。

    张嗣修道:“这李成梁倒很忠心,以重金雇辽东参农去长白山,挖掘老山参,献给父亲。”

    张嗣修对张居正道:“此参重三两二钱,孩儿听闻道藏有云,三两之人参可称为仙草了。”

    张居正看了一眼道:“太奢了。”

    张懋修笑着道:“爹,别说这几百年人参,若是千年人参能给爹添寿,就算是天子也会为您举国求之。”

    张居正忽道:“昔年我祖父为辽王所害,病重于榻上,四壁之家求一参须而不得。”

    “而今日为吾之病,也不知吃了多少人参鹿茸,若是真有用,也不会一日沉过一日。年少以命求千金,年老千金以求命,实为可笑。此参服之暴殄天物,放起来吧!”

    张嗣修,张懋修对视一眼,只能依张居正所言。

    张居正有些乏了,闭目养了养神。

    二人见张居正精神一日不如一日,更是担心,在榻旁守着。

    张居正小睡了一阵,醒来后看二子仍是在旁点了点头,又想起方才看了一半的公文问道:“这林宗海的道统论,你们可读过了吗?”

    见张嗣修,张懋修二人称是,张居正捏须道:“此论有惊奇之言,在京城里是传得沸沸扬扬吧?”

    张嗣修犹豫了一下道:“确如爹所料,这道统论,不仅仅士子间,不少官员也有讨论,我与三弟也聊过。”

    张懋修道:“爹,林宗海下野后,广收门徒,公然讲学,如此肆无忌惮,他难道不知朝廷最忌惮官员讲学吗?”

    张居正失笑道:“你们不了解林宗海,那日我与他在轿上闲聊,我问他若不做官作什么?他说讲学著书,大丈夫不可一日负此有为之身。”

    “眼下他冠带闲住,就行讲学之事,那是行以践言。”

    张懋修笑着道:“那正好,林宗海此举摆明了告诉我们,他不打算回朝做官。那正好,爹索性将他削职为民就是,更随了他心思,也熄了天子的心思,如此二哥补入日讲官,一举两得之事。”

    张居正笑了笑。

    张嗣修想了一阵却道:“爹,我倒觉得林宗海突然下野,故意宣讲这道统论有文章。”

    “二哥,这其中有何文章?”

    张嗣修道:“三弟,你看林宗海为何,着列董子为事功学学统呢?”

    张懋修道:“因为董子之行事作为,确实合儒法两家之道!”

    “并非如此简单,”张嗣修道,“如我儒家孔子,朱子都是其后数百年,方才被朝廷采纳定为官学,朝廷用其说而不用其人。”

    “但是董子却是不同,他在世之时,就以学说而定经书,朝廷每有大事,天子即会下令使者前去问董仲舒之建议。儒者到董仲舒这地步,说是以经术而定国策也不为过!”

    张懋修拍腿道:“二哥,你是说林三元以讲学为名,收揽门徒,也想如董仲舒那般以经学定国策?”

    张嗣修道:“或有这个可能,事功学不同于理学,心学,处处以务实为主,要施展抱负,唯有至朝堂之上。若是再放任林宗海讲学下去,那么终有一日,他名望所及时,会顺理成章跻为重臣。”

    张懋修冷笑一声道:“那简单,不让他讲学就是。”

    张嗣修笑着道:“我看也无此必要,所谓事功学,不过就是儒法合流而已。董仲舒曾有言,汉兴,循而未改。汉制本就承以秦制。汉宣帝也曾告诫太子,汉家自有制度,本以王霸道杂之。”

    “故而这儒法合流,王霸杂之也没有什么新奇之处。朝廷今日所用程朱之论,不过明面上教化万民而已,实不过儒表法里而已。所以林宗海此论骗骗书生还行,朝廷是不会用之的,因没什么新意而已。”

    张居正摇了摇头道:“林宗海提道统论,不会只作董仲舒第二这么简单……”

    正说话间,外头有人道:“相爷,天子派内官于公公前来探视。”

    张懋修,张嗣修二人听了都是露出笑意。

    张居正点点头道:“你们替我出门迎一迎。”

    张懋修,张嗣修称是起身离去。

    兄弟二人边走边说。

    张嗣修笑着道:“爹,不过一日称病不朝,陛下竟如此着紧了。”

    张懋修冷笑道:“爹保着大明江山,给他朱家卖了几十年的,以一身系之家国。”

    张嗣修叹道:“你说不错,但何止大明江山,我张家的荣辱也系于爹一身之上。”

六百三十四章 皇帝来我家() 
乾清宫。

    一名年老的内官跪伏在地向天子道:“张老先生,让老奴转告圣上,他不过身有微恙,料想并无大事,在家休息几日就好了,陛下之挂怀,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报之。至于这几日,还请陛下与诸位臣工共同理事,若有为难不决之事,可派人驰告。”

    小皇帝点了点头道:“张老先生口上这么说,但病情如何朕实在担心,你怎么看张先生的病情?”

    内官斟酌了一番道:“陛下,张老先生有恙在身确实不假,但臣看过去,总觉得……”

    “但说无妨!”

    内官道:“是,陛下,老奴觉得张老先生,病情不似他说的那么轻,他这么说怕是担心圣上担忧的缘故,当然了张老先生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多少有些病痛缠身,或许是老奴过虑了。”

    小皇帝听了眉头皱起,他近来倒是听得风声,说张居正实已重病缠身,眼下不过是强撑而已。故而这一次他不放心派人探视,但探视后不仅没减轻他的担忧,反而更是加重了。

    “你这老奴,真人老成精,怎么说都不会有错,下去吧!”小皇帝不满地道。

    那内官如蒙大赦,退了下去。

    而小皇帝一直踱步于案前,满脸都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张先生不在,这可要朕怎么办才是?”

    值乾清宫的张鲸,高淮等管事牌子见了小皇帝不开心的样子,心底都是焦急。

    陛下不高兴,那对他们而言可是不得了的事。

    张鲸想了想立即吩咐了高淮一句。高淮领命后偷偷溜了出去,片刻后高淮与几名太监,抱着厚厚几摞书来到殿内道:“启禀陛下,这是今日值事太监,至书坊买的画像时闻,小说曲本,陛下要不要过目一二。”

    听了高淮的话,小皇帝立即转移注意力,指了指御案让他们搁在上面。

    小皇帝过去随即捡了一些翻起,却见到一写着《学功堂杂论》的小册子,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高淮身旁一名太监道:“奴才也不知,只是看坊间的读书人都争相在买,听说是林三元闲居时讲学所论,他弟子编撰成册,奴才故而试着购来,让圣上过目。”

    小皇帝听了咦地一声,笑着道:“你们怎么都称林中允为林三元呢?”

    “坊间都是这么叫,要不就是状元公,但状元公别人未必懂,但叫林三元却无人不知,就算是老妪也明白。”

    小皇帝笑着点点头,随即又皱眉道:“你说林三元讲学,朕只不过让他闲居在家,将来还是要起复的,他怎么讲起学来了?”

    “他身为朕之讲官,要讲也只能与朕一人讲,竟教授那些书生去了,真岂有此理。”

    小皇帝发了一通牢骚,于是拿起《学功堂杂论》读了起来。

    读了一半,小皇帝将书重重的扣在御案上,背起手来在御案前飞快地踱步。

    张鲸,高淮见了小皇帝此举,都不知何意,只能侯在一旁。

    小皇帝走了一阵,龙颜大怒地道。

    “真岂有此理,这林延潮是不是真不想起复了,居然真一心一意地给朕当起大儒来了?”

    “朕让他冠带闲住,又没说要他罢官,是让他在家反省,他居然讲起学来了?这不是摆明了与朕说他不打算回朝做官了吗?”

    “哼,这些读书人都是受不得一点委屈,连林延潮也给朕来这一套。”

    见小皇帝斥林延潮,高淮与张鲸都是对视一眼。

    张鲸试探地问道:“陛下,是不是要下旨申斥林三元此举?或者是禁止他讲学。”

    小皇帝怒道:“下旨哪里能熄朕心头怒气,朕要当面斥之。”

    张鲸和高淮心底都是暗笑,天子明明是担心林延潮真的罢官不干了,但面上却摆出这等生气的样子。

    张鲸正色道:“是,那奴才这就传圣上口谕,让林三元进宫。”

    张鲸正要去传旨,小皇帝又道:“慢着!”

    张鲸去而复返问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小皇帝道:“林延潮他闲住在家,朕若传他进宫,不是告诉外人,朕还要再用他,这怎么能行?”

    听小皇帝这么说,张鲸这就犯难了,真是圣意难测啊!

    天子这又要当面训斥林延潮,又不准让自己宣他进宫,这要怎么办呢?

    等等,天子的意思不会是?

    张鲸背上惊出了一身冷汗。

    小皇帝点点头道:“正好,今日两宫太后都去西山进香,朕出宫一两个时辰也没什么,张鲸,高淮你们陪朕微服出宫去林三元家一趟,朕要好好骂他一顿。”

    “奴才不敢!”张鲸,高淮顿时吓尿了,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瞧你们这胆小的样子,朕又不是没出宫过,怎么你们要抗旨吗?”

    “奴才不敢!”

    “哼,朕量你们也不敢,再安排几个口头紧,靠得住的侍卫,朕去去就回!”

    “陛下,恕奴才难以……”

    “来人,把张鲸拉出去打死!”

    片刻后,一辆普通的马车出了紫禁城。

    马车前两名孔武有力的大汉充作车夫,目光警惕地盯着来往车马行人。

    马车里小皇帝穿着和普通富家公子差不多。他坐在马车里不时挑开帘子朝外看去,至于张鲸,高淮二人都是面无血色地坐在车里角落上。

    以往小皇帝也经常出宫偷玩,但也仅限于皇城脚下,出去逛逛就回来。

    但这一次竟跑到大臣家去,张鲸,高淮都感觉,这一次就算不被天子打死,但命也是不长了。

    “这林中允家住哪里?”

    “回圣上,就住国子监旁,奴才有去传旨过。”高淮答道。

    小皇帝甚是满意,然后又道:“既是出门在外,就没有君臣之礼了,你们也别一口一个圣上,就叫我朱公子吧!朱公子!哈哈!”

    张鲸听了拱手道:“朱公子,那小人可以说句话吗?”

    “什么话?”

    “这离紫禁城未远,若正好有大臣经过,从车帘内看到圣容……”

    “原来如此,你们不早说。”小皇帝将车帘放下。

    高淮,张鲸都是同时松了一大口气,一并伸袖拭汗,纷纷心道,我们敢提醒吗?

    在高淮,张鲸提心吊胆下,马车倒是平安无事地来到了林府门前。

六百三十五章 谁家的小胖子() 
天子马车行至林府。

    扮车夫的侍卫,先跳下马车,警惕地盯着四周,打量经过的每一个人。

    高淮,张鲸二人先后下了马车,高淮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作人凳,张鲸搀着小皇帝下了马车。

    张鲸连声道:“外头尘土大,将就着点。”

    “朕心底有数,”小皇帝抖了抖袖子,抬头看向林府府门问道:“这就是林府?”

    “是。”

    小皇帝看去但见青石台阶上,府门前各蹲着一大石狮子,左右拴马桩成行。

    三面新漆铜钉朱门紧闭,这宅子不知几进深,格外的气派。府门上的木凳上,还坐着好几名门子,正候在那。

    小皇帝打量了一番,神色有几分不善。

    “林讲官住得地方不错啊!”

    听了小皇帝这么说,高淮,张鲸默默擦汗,天子来大臣家里怎么是件好事?

    当年武臣石亨跋扈,越制大修府第。

    有一日明英宗朱祁镇登上城楼看见了惊问:“这是谁家府第?”

    大臣答说:“此必王府。”

    英宗冷笑道:“非也!”

    大臣又问:“不是王府,谁敢僭逾若此?

    明英宗不答,心底却种下杀心,事后石亨被明英宗朱祁镇以谋反之罪诛杀。

    不打招呼,天子来官员家探视,一个不留神,官员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高淮心道,林三元啊,不是咱家要害你,是天子自己起意要跑上门的。

    见马车停好,府门里就有下人来示意马车拴着马桩上。

    正听见小皇帝议论,不由不快地问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老爷的?”

    双名侍卫已是瞪圆了眼睛,小皇帝冷笑道:“怎么不是吗?林讲官不过正六品,正六品官俸一月几许?以他的官俸几十年不吃不喝能供得起这宅子吗?”

    眼见要起争执,张鲸,高淮一并道:“公子,此事咱们以后再说。”

    那下人哼了一声道:“你年幼无知,我并也不与你计较,但你口口声声辱老爷清名,我却不能不与你说道了。”

    “此宅子是闽县林家的产业,林家曾出过三位国子监祭酒,故而在国子监置办这宅子,眼下借给我们老爷暂住,你明白了吗?”

    说完这下人拂袖而去。

    小皇帝这才恍然道:“原来是闽县林家,朕记得,前南京礼部尚书林庭机就是林家的,去年年底刚过世的。礼部议给林尚书谥号文僖,朕还赠其太子少保。”

    “对了,朕还记得林卿家的业师林烃,就是林尚书次子,朕还将他名字写在文华殿的屏风上。难怪林家将宅子借给林卿家住的,朕倒是错怪林卿家了。”

    小皇帝一脸内疚的样子。

    这时门子迎出道:“几位是来府上拜访我们家老爷的吗?今日不巧,老爷出门去了。”

    高淮,张鲸同时松了口气,一并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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