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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大明文魁-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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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做官一诀窍,要时时刻刻想着向领导汇报工作。

    到了申时行府上,林延潮照旧不需通报就进了申府大门二门,直接来到后宅。

    林延潮看去申时行面色红润,正在那慢条斯理地作了一套养生功。

    林延潮静静站在一边,待申时行练功完了后上前道:“恩师,这病看来是大好了,身子是更胜从前啊!“

    申时行哈哈地笑着道:“我这把年纪,不过是有一日算一日,身子不更坏就好了,哪里会更胜从前。“

    林延潮又恭维了几句,然后二人进屋坐下。

    林延潮向申时行汇报这几日的事,如向天子谏言,与张思维应答一一说了,唯一只是将自己见冯保的事略去不说。

    申时行听了不住捻须点头道:“延潮啊,若是太后,次辅肯出面,此事十有八九是可成的,就算不成,你这一关算是过了,既是无愧于臣道,对于次辅,同僚也算有了交代。当然此事若谐就更好了,天子和张蒲州都是要感激你的。“

    林延潮道:“弟子不过是依照恩师教导的'燮理阴阳'的四字而为,每遇事先思中道,如何不愧天子,如何不愧臣工。“

    申时行道:“所谓的中道,并非是都不得罪人,而是在于什么是最切合一个'理',次再合一个'情'字。这皇嗣之事,亲情伦常为一个理字,天子对你好恶为一个情字,先理而后情,这才是中道。至于先情而后理,不过是和事佬罢了。“

    林延潮听申时行这么剖析,顿时恍然道:“弟子受教了。“

    申时行笑了笑,然后道:“不过张四维这等不苟言笑,性子寡合之人,也能对你如此器重,可见延潮你之不凡。将来若是你能在内廷站稳脚跟,继续得到天子信任,我看无数朝臣以后都遇事,都要先来请教你呢。“

    林延潮听了正得意呢,就听申时行道:“不过你得罪大司空之事,实在是不智,我以往与你说得话,你怎么都不听呢?“

    申时行这么说,林延潮顿时从云端跌入谷底。(未完待续。)

五百五十七章 关系() 
对于申时行委婉的批评,林延潮只能表示出受教的意思。

    为了避免申时行继续将这话题放大,林延潮立即岔开话题道:“恩师,我看大司空,王夷陵从次辅值房内出来时,双方似有不快,不知何故?”

    申时行听了道:“此事我也不知,不过曾司空,王夷陵与张蒲州间不和,已是由来已久了。”

    林延潮问道:“次辅与曾司空,王夷陵,不都是元辅的亲信吗?为何却两边不和呢?”

    申时行听了点点头道:“这其中是有缘由的,原来你为翰林史官,这些事不便与你多说,但眼下你已是枢密之臣,说来与你知道也是无妨。”

    林延潮听申时行这么说,知道他是要与自己分析朝堂局势了。林延潮立即一副搬好小板凳,作出认真倾听的样子。

    申时行见林延潮如此,笑着道:“你实不必如此,我也不知你对朝局了解多少,张蒲州不是由元辅一手提拔的,这你总该知道吧?”

    林延潮道:“这学生知道,听闻张蒲州受高新郑赏识而连升数级,官运亨通。只是学生不明白,元辅与高新郑不是政敌吗?为何元辅会提拔张蒲州。元辅既提拔了张蒲州,但为何张蒲州又似与元辅貌合神离。”

    申时行点点头道:“问得好,元辅与高新郑确乃政敌,但在先帝潜邸时,二人却是至交,彼此相期以相业,一并立志将来报效朝廷。当时首揆与高新郑相善,故而与张蒲州私交甚睦。隆庆六年时,给事中曹大埜弹劾高新郑,言张蒲州贿高拱求晋东宫讲官。当时张蒲州怒也赴任,元辅还写了好几封信鼓励张蒲州,让他不必犹豫,立即来京赴任,此事张蒲州与我说过。“

    林延潮听申时行说到这里,下面就明白了。到后来,张居正联合冯保将高拱逐出。张四维因高拱的关系,就主动离开朝堂。

    后面因为张四维的舅舅刑部尚书王崇古,亲家加同乡吏部尚书杨博,李太后的推荐,张居正记起张四维往日交情,还是将张四维召入了朝堂。

    不过召入朝堂也就算了,林延潮不明白,张居正为何引张四维入阁呢。不怕张四维在背后随时给他一刀吗?

    申时行笑着道:“一来是张蒲州的才干,二来元辅与高新郑并无大仇,只是冯司监与高新郑不和罢了。“

    林延潮讶然道:“这学生还以为元辅与高新郑已是不共戴天呢?“

    申时行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二人只是政见不一罢了,高新郑罢相后,曾派仆人至京师寓所取旧物,元辅找仆人问询,仆人说高新郑回乡后大病,又经王大臣一事后受惊,恐怕没有几年了。当时元辅听了为之垂泪,当下赠以高新郑价值千金的玉带,器币之物,让仆人带去。“

    林延潮听申时行这么说,不由道:“看来元辅还是很念旧情的。“

    申时行却道:“是啊,数年前元辅回江陵归葬,途径看望高新郑,当时高新郑已不能起身,元辅入内,二人于卧内对视而涕,随行之人见了这一幕无不感动。“

    “是年,高新郑病故,元辅曾与我言,三十年生死之交,一旦遂成永隔,刺心裂肺,痛何可言。当时其家人来京为高新政求恤典,持千金之物要献给元辅,希望元辅能为他在天子面前良言。当时元辅推却没有要,其家人道,高相一生清廉,身无长物,唯有当年元辅所赠此千金一直携在身边,没有花去一分一毫。今日献给元辅,希望元辅见此物如见高相。当时元辅听了大恸,于是收下,奏请朝廷以杨一清例下恤典。不过冯司监他却仍记旧恨,下中旨只给高新郑半葬,在祭文里仍有贬词。“

    林延潮听了张居正,高拱这段故事很是感慨。二人皆有经世只抱负,彼此还是至交好友,但最后却落到这个地步。

    但林延潮也从申时行的话里听出。

    张居正虽不厌恶张四维,但也没把他当心腹来看,张四维在内阁也只是守位而已。而且虽说张居正最后与高拱修好,接纳了张四维,但冯保却没有接纳张四维。

    当年冯保将高拱赶出京城后,还不放心,搞了一个王大臣案,想要将高拱赶尽杀绝。所以冯保对于高拱亲信张四维一定是心存防备的,二人的关系肯定不好,但奈何冯保和张四维都是受李太后器重的,两人也闹不起来。

    不过大明朝一贯有次辅斗首辅的历史。张四维在内阁里虽没有多大权力,但可以制约张居正。此外吏部尚书王国光,武清伯李伟都是他老乡,已故去的前内阁大学士马自强与张四维也是儿女亲家,这等背景何等了得。

    故而王篆,曾省吾不仅没有把张四维,当作张党的心腹,而且一直都是防着张四维一手。

    这就是现在内阁里几位大佬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冯保与张四维二人关系不好,所以林延潮在冯保面前提及时张四维就要小心说话,在张四维也是一样。如果上一次林延潮在张四维面前,提了冯保半句,那么自己的主意,肯定不会被张四维采纳。

    经过这么一番推心置腹,林延潮也是从申时行那取到了经。而申时行显然已是拿林延潮当可以商量的心腹来看了,这才是林延潮这一次的收获。

    之后林延潮就等待后宫的消息。

    听闻为了劝动小皇帝进封王宫女,三位内阁大学士都是去乾清宫恳求了,至于李太后不用说了,听说连小皇帝的嫡母仁圣太后都惊动了。

    林延潮的劝诫起了作用,众人对小皇帝也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且是给足了面子,算是给小皇帝一个台阶下。

    然后在一天小皇帝下旨,令礼部议王宫女封号。

    当时圣旨下至礼部,礼部官员都是弹冠相庆。

    礼部尚书潘晟与礼部众官员认真商议后,没用多久就几个备选的封号上呈御览。

    最后小皇帝从礼部上的几个封号中,选了一个恭字,最后正式册封这位宫女为妃,官员们称之为王恭妃。

    PS:历史上高拱所谓的《病榻遗言》是伪作,知道这段历史,就不要问了。(未完待续。)

五百五十八章 书肆() 
午后棋盘街里依旧是那么的热闹。

    棋盘街,一头是皇城的大明门,另一头则是京师的正阳门。

    宗人府,礼部户部衙门,翰林院都在大明门右侧,官员出入频繁,加上皇城不允许百姓通过,百姓们要从城西至城东,多是经东西江米巷穿过棋盘街。故而棋盘街成京城里第一等繁华热闹之处。这大明门前的朝前市,书坊,都是天下士民工商聚集之处。

    这日林延潮退衙,因时候尚早,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书坊一趟。

    这书坊位于礼部门外,拱宸门西,以往参加春闱的举子上京赶考,去礼部投帖后,都会在这书坊买书看书。久而久之这里也就成为京城最大,或许也是全天下最大的书坊了。

    林延潮是个爱书之人,平日没事也是买书来看,昨日听朱賡说,他偶然在这里的书肆淘得一副陈子昂的墨迹,价值千金。

    于是林延潮也是动了来这里看看的念头。

    林延潮下了马车,令展明等着,自己与陈济川二人则是穿着便服入内。

    林延潮逛了好几个书肆,里面卖都是清一色关于科举的'教科书',却不是他这等来找闲书所要的。

    走了几个地方,林延潮到一个门面颇大的书肆前站定。

    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呢,就见两位中年读书人走了出来。一人大发阙词道:“本朝没有文章大才啊!“

    另一个读书人问道:“此话怎么讲?“

    那个读书人挥了挥手中的书道:“你看这八大家文钞,居然没有一名本朝名士的文章载入,你说是不是本朝没有一篇好文章。我们诗词不如唐宋也就罢了,连科举文章也不如,真一代不如一代啊!“

    林延潮听完差一点笑出声来,另一人却道:“此话有理,你说王弇州那么大名头,在这里没有一篇文章不说,就是他一直赞誉一代文宗林三元,也没有一篇文章入列,真是愧对古人。“

    听到对方提及自己,林延潮忍不下去,当下上前道:“两位兄台,请了。“

    两位中年读书人,见林延潮一副后生打扮有几分轻慢当下问道:“有什么话说吗?“

    林延潮道:“是,我方才不小心听两位兄台谈论,不由想说一句这八大家文钞,指得是唐宋之际八位大家,这里面当然没有本朝之人了,故而不能说一代不如一代。“

    二人听了愣在原地,满脸通红。一人强辩道:“这……这我当然知道,要你说来,你读了几本书了?科名如何?就敢放大言?我们二人可是堂堂的贡生知道吗?方才说得王弇州,林三元跟你有何关系,你要这么替他们说话?”

    林延潮听了笑了笑,当下不说话了。

    书铺的掌柜见了立即迎了上来,劝了一番。

    送走两人后,掌柜看向林延潮,但见他十分年轻,不过服饰气度都是不凡,身边又带着一随从,以为是某二代。

    于是掌柜十分殷勤地道:“不知客官要买什么书啊?本店有新进的文章正宗,八大家文钞,文府大全?若是赴考,本店笔墨纸张一应俱全,有福建的竹纸,江西的绵纸,镜面高丽纸,至于徽墨湖笔也是俱全,客官不妨进店一看。“

    林延潮见掌柜如此热情,林延潮笑着道:“我也是随便看看,有没有经世致用的书?”

    掌柜笑着道:“有,有,客官里面请,我让伙计给你找呢。”

    “好。”林延潮应了一声,当下入了书肆。

    进入书肆后,掌柜先给林延潮看座,上了果盘,茶水,然后打发伙计去捡书。

    入座后,掌柜不动声色地打探林延潮消息。

    林延潮也不介意随口编了一个,就说自己前两年捐监入了国子监,正准备赴明年的顺天乡试。

    掌柜听说林延潮是捐监出身,脸上笑容更浓,谁不知例监一个个都是富得流油的,于是更加抓紧巴结道:“小人一看公子,就知将来贵不可言,必有金马玉堂的一日。”

    金马指的是金马门,是汉朝学士待诏的地方;玉堂,指得是翰林院,这都是过去恭维读书人的话。不过林延潮只是笑了笑,因为他现在已经是了。

    知道林延潮是大主顾,于是伙计给林延潮搬来许多书。

    掌柜殷勤地介绍道:“这艺苑卮言,乃是王弇州所作,这位可是本朝第一流的名家,不读了他的文章,就不算读书人啊!”

    “读过了。”

    掌柜满脸尴尬,然后又取出好几本,但听林延潮一一都说读过了。

    掌柜顿时心道,你这小子不是胡我吧,瞧你多大年纪,竟然都看过了?若真都看过了,还要花钱进国子监?干嘛不好好下场考一个科名?

    不过掌柜还是耐心地又拿出一本道:“此书乃皇明经世文录,由苏州几十名生员所一并编撰,乃是本朝名家的文章大集,书二十五卷,里面选录了宋濂,商辂,王世贞十五位名家的文章,此书新到,你看甚至还有新科状元林三元的文章。”

    “哦?”

    林延潮听有自己文章,从伙计手里取过书来看见书里,正摘抄着自己《为学》,《漕弊论》两篇文章,一篇殿试的策论,《尚书古文疏注》里一篇文记。

    虽说自己的文章,还是少了些,二十五卷只占一卷,不如其他名家都是两卷,不过林延潮看着自己的文章与宋濂,商辂,王世贞等名家并列,这等感觉实在是好。

    林延潮不由问道:“还有其他林三元的文章吗?”

    掌柜听了笑着道:“有的,有的。”

    当下掌柜亲自去书架上取了几本下来,林延潮看了微微有些失望,除了《尚书古文疏注》外,主要都是制艺类书籍。

    比如庚辰科殿试状元林延潮制艺大全。

    状元林侯官制艺精选,附诗词,策论。

    林三元制艺心证等等。

    林延潮看了这种种科举应试书籍,不由想起了后世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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