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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大明文魁-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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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八章 足以心安() 
与申时行辞别。

    如此林延潮即离了文渊阁,此刻已是快要到了归衙的时候,日头马上就要落山了。夕阳依在了文渊阁顶的黑色琉璃瓦顶上,将阁楼的边缘镀了上一层金色。

    林延潮六个月在内阁轮直尚且未满,还有十几日这样。

    不过林延潮知道自己,当自己进谏的一刻,已是要离开文渊阁了。不过这五个月自己没有白呆,在这里他获益良多,在张居正,张四维,申时行这些一流官僚身上,学到了不少政事经验,若是可以,林延潮希望还能在文渊阁多干半年,不过眼下是要到了告别的时候了。

    林延潮走到北庑直房,用钥匙开门,收拾东西,将官印,印记都是装包带好。

    上午来还踌躇满志地想要晋日讲官的,但这才到了下午,自己就要从内阁走人了,林延潮不由有些感慨。

    门外中书,官吏们还是走动如常,丝毫不知文渊阁里发生的事,但见林延潮收拾好东西要走时,他们不由十分奇怪。

    “林中允,这是?”

    林延潮在内阁几个月,与同僚交情都不错。但凡同僚有交代之事,无论轻重大小,林延潮都会给人回话,能帮得就帮,可谓广结善缘。

    但见林延潮要离去,十几名同僚得知消息后都是过来询问。

    至于同在东房的几位轮直翰林,如张元忭他们听到消息后,也是赶到值房来。

    张元忭就问道:“宗海,你因何事离去?”

    对于众人好意询问,林延潮却不能直言情由,笑着道:“这不是准备向天子请归乡省亲,先一步从阁里离开。”

    众人这才恍然。

    张元忭笑着道:“原来宗海是要省亲啊?这是好事啊,余当年第一次还乡,虽是已中了状元多年,但家乡父老出迎十里,连知府,知县也是出城迎接,那别提多风光了!宗海,你乃大明第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这风光更在我之上啊!”

    林延潮心道,自己哪里是衣锦还乡啊,明明是为了不被冠带闲坐,找一个离京的借口而已。

    众同僚听了都是纷纷向林延潮道贺。

    众官员皆是道,宗海既是要离京,我等多日也受你照顾,需好好替你饯行才是。

    林延潮听了还是感激同僚这番心意,于是一一向同僚拱手作别。

    林延潮离了文渊阁时,东房的吏员还一个个巴结地替林延潮提包裹献殷勤呢。

    林延潮不由心道,若是你们知我得罪了张居正,恐怕躲还来不及吧。

    林延潮离了文渊阁,展明赶着马车在那等着林延潮退衙。展明见林延潮提着大包小包,不由讶异问道:“老爷你这是?”

    林延潮摆了摆手道:“回家再说。”

    展明知机不问,于是与林延潮一并驾车返回家中。

    到了家里后,林延潮将林浅浅,林延寿叫来,与二人大致说了这一次回乡省亲的事。

    林浅浅听了高兴地道:“如此真太好了,虽出来不过半年,但论来论去,哪里都不如家乡的好。”

    林延潮见林浅浅同意点点头,又看向林延寿问道:“兄长如何打算呢?”

    林延寿道:“我这才来京不过几个月,正在孙先生门下攻读呢,就不回去了。”

    林延潮心想自己若真被罢官,那么此去老家,就回不了京师了,自己还是要与林延寿交代一下的。

    于是林延潮将自己今日在堂房里得罪张居正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林延寿听了立即跳脚道:“延潮,这张居正是……是奸臣啊!没错,就是戏台上唱白脸的,白脸奸臣!”

    林延潮连忙道:“兄长,此事首辅也没有做得不当之处。首辅处事还是公允的,你万万不可与外人这么说。”

    “我管他什么公允不公允,我觉得他是奸臣,他就是奸臣。你放心,你若是罢了官,我一定替你申冤,等我考上了进士,金殿传胪时,我参他一本,让文武百官知道他的嘴脸。”

    林延潮与林浅浅对望一眼,不由同时露出你又来了的表情。

    “兄长,你有这份心我领了,你还是考虑如何先进学吧,这才是当务之急。”林延潮赶紧劝道。

    林延寿摆了摆手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在顺天府里,我已鹤立鸡群,不说生员,进士也是如反掌观纹。”

    林浅浅忍不住问道:“兄长,既是你如此有把握,那你为何当初在老家没考上秀才?非要到顺天府来?”

    林延寿沉思片刻道:“莫非我有先见,知延潮会遭奸臣陷害,把进士及第的机会留到今天?”

    林延潮被雷得外焦里嫩心道,兄长你也真太凑表脸了。

    安顿好林延寿,林延潮又找了孙承宗道:“我此去离京,最少半年,你替我照看兄长,这是两年的修金,你且收下。两年期满,孙先生可以自去。”

    孙承宗讶然道:“东翁,这是作何,信不过孙某吗?”

    林延潮笑着道:“并非如此。”

    于是将自己仕途不利的消息告诉给孙承宗。

    孙承宗道:“既是如此,孙某就更不能轻易离去了,正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东翁一片赤诚,一心为公,孙某敬佩不已,必不负所托。也请东翁放心,当今天子乃是圣君,必有起复你回京的一日,孙某就在此等候。”

    林延潮见孙承宗这般说道:“孙先生,真是有侠气,也好,就如此吧。”

    说完林延潮与孙承宗主宾间各行了一礼。

    之后林延潮回到屋中让林浅浅收拾东西。

    林浅浅答允了,林延潮见她答允如此利索,不由问:“我若是因此而罢官,你不会恼我吧!”

    林浅浅道:“这才不会,明明是宰相他欺负人,夫君你一心为了百姓,一心为了社稷,只是因说了真话,就惹得他不高兴,这样满朝大臣还有谁敢说真话,明明就是他的不对。走了也好,到时候等到北方大旱时,他知道自己错了,哭着求着叫咱们回来当官,咱们也不回去了。”

    林延潮听了不由点点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就算千夫所指,也是足以心安!”(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九章 放爆仗() 
初春的京师,到处都是浮埃,这大风一卷一刮,就弄得人灰头土脸的。

    往年的这时候,京师早就下了好几场雨了,虽说难免地上湿漉漉的,甚至暴雨之时还沟渠漫街。

    不过却比不上今年,这般连点雨未下过的春天,却是几十年没有见过了。

    百姓们有点奇怪,也谈不上预见有什么旱情,只是觉得天气燥燥的,令人有几分不舒服。

    林延潮从内阁交割好手续后,就向天子上了省亲疏,疏上说臣兹幸有斗升之禄,欲迎吾祖父就养,而祖父已老,不可来矣……

    小皇帝得知林延潮上表后十分惊讶,他不知林延潮是不得已才回家的,不过见林延潮这省亲疏,写得言辞恳切,又言要看望祖父,以及替少时亡故的父母展墓,这些都是人伦大礼,硬得不能再硬的理由。

    在忠臣必出孝子之门大意识前提下,这样的省亲请求是很难拒绝的。

    于是小皇帝答应了,还赐予林延潮彩币,黄金,作为养祭,宾客之费,这是天子不轻易授予的恩典。

    天子下旨批答后,吏部核实后,给了路上用的道里费,除去往返水程陆程,给了林延潮在家一个月的省亲假。

    得到批复后,林延潮心底还是挺高兴的,然后一干好友,同乡,以及翰林院的同僚相约去崇文门外替林延潮践行。

    就要践行的前几日,林延潮得罪张居正的消息,也是传出风声来了。

    这消息一传十,十穿百,不用多久京城里的官员多是知道了。

    林延潮心想,既是消息传开,践行宴就不必了,要不然让他们找‘宿疾发作’,‘临时有事’,‘我家狗狗生了’等借口,故作不出席,这又是何苦来由?

    林延潮也不忍见他们还要向自己撒谎,还不如将此践行宴直接取消掉。

    不过陈济川却不这么如此认为,他与林延潮说,平日里不少官员都是讨好,巴结老爷你的,甚至一见面就称兄道弟,求你帮忙的。眼下他们知道老爷你恶了张居正,咱们试他一试,就借着这践行宴大发帖子,看看到底谁来谁不来?谁对我们是真好,谁是虚情假意的?

    林延潮听了笑了笑道,这倒是不必,林延潮与陈济川说起官渡之战的例子。

    当年曹操在官渡之战时,缴获袁绍的一束书信,其中有曹操手下人暗通袁绍的书信,手下大将建议曹操将书信拿出来看,逐一点名,收而杀之。但曹操却将这些信付之一炬,说当时我势弱时,尚不能自保,何况他人乎。

    陈济川听了略有所悟,林延潮道,我与张居正之间,若让我来选,我也选张居正,自己尚且如此,又何况他人。与其强迫别人做出选择,倒不如大家彼此留下情面,日后相见也不会尴尬。

    于是林延潮推了践行宴,到了临行一日,林延潮就带了浅浅,陈济川,展明,以及八名丫鬟下人,天还没亮时就离开家,不声不响地踏上了归程。

    林延潮一行到了通州,他早已是包好了船回家。

    林延潮刚下车,就有人迎了上来问道:“敢问这位老爷是詹事府林中允吗?”

    “你是?”

    这人喜道:“我们家老爷知中允老爷今日起程,特来相送啊!”

    听了这里,林延潮不由讶然,是谁冒着得罪张居正的风险来送自己?

    “请问你家老爷名讳?”

    这人笑着道:“我家老爷不肯说,他说他来了,林老爷你就知道了。”

    林延潮不屑地道:“不肯通名讳?我从不见此藏头露尾之人,请了!”

    说完林延潮拂袖走去码头,这人连忙追着林延潮劝说让他等一等。

    但林延潮没有理睬此人,而是让陈济川,展明他们将行李搬上船去。

    这边行李搬上船,那边旁边之人则是与林延潮说得口干舌燥,忽然他喜道:“我家老爷来了。”

    林延潮转头一看,呦,还真是熟人。

    但见穿着一身崭新官袍的何洛书笑着与林延潮拱手道:“知宗海仓皇离京,洛书故而特来相送,真不出我所料,相送的只有我区区一人啊!哈哈!”

    何洛书十分得意地在那笑着,林延潮也是报以一笑道:“何兄真是有心了,我不肯让人知我离京的行踪,恐别离伤情,但没料到何兄对我如此情深意重,实在是令我感动啊!”

    何洛书见林延潮调侃自己,哼了一声道:“宗海,如丧家之犬离开京师,此刻又何必往自己脸上贴金。何某知你无东山再起之日,恐是最后一次相见,故来看看你这仓皇的样子。这一****等得可是很久啊!”

    林延潮笑了笑道:“若是何兄来讥讽于我,大可不必这么无聊,衙署里还有那么多事来做,何兄什么时候成了闲人了?不过何兄来送我这份情我领了,但你的心意还是退回吧,请吧!”

    何洛书冷笑道:“你要我走,我就走?非拜你所赐,我会被迫离开翰林院,去任一卑官?哼,也好,待我给你放完这一百挂爆仗,让别人知道我堂堂林翰林是如何风风光光的离京!”

    说完何洛书就要命下人就在码头点起爆仗时,但见一名官差来到码头上,向林延潮问道:“敢问这位是林中允吗?”

    林延潮道:“正是。”

    这官差道:“在下乃河督督标,奉河督之命前来,请中允在此稍候,河督片刻就到!”

    河督就是河道总督,河道总督乃是眼下风头正劲的潘季驯,张居正眼前的大红人!

    何洛书听完惊讶得合不拢嘴,问道:“你林宗海一介正六品官,怎么会有面子,让堂堂制台,正二品的河道总督给你来送行?”

    林延潮拍了拍何洛书的肩膀道:“不,何兄你误会了,他也是来给我放爆仗的!”

    “啊?”

    何洛书顿时懵了。

    不久但见一八抬官轿行至码头上。

    朝廷有律制,凡三品以上官员方可用大轿。故而单看这大轿,在通州码头上众人,也知有大人物来了。

    顿时纷纷退避一旁,伏道迎候。

    停轿后,轿帘一掀,河道总督潘季驯穿着一身常服落轿走了下来。(未完待续。)

四百八十章 潘季驯相求() 
不知是否因到了午后的关系,通州附近天开始暗了。

    码头上人声鼎沸。

    何洛书见到落轿之人,真是潘季驯,顿时不淡定了。

    这潘大人亲自前来,也是给林延潮放爆仗的吗?

    何洛书当然不会这么相信,潘季驯真是来与林延潮送别了,可这林延潮不是得罪张居正吗?

    那潘季驯为何会冒着触怒张居正的风险来给林延潮送别呢?

    这就非何洛书所知了,但有潘季驯这二品大员来给林延潮送行,看来何洛书今日真是失算了。

    何洛书青着脸心道,此地不易久留,反正讥讽过林延潮,已是略消我心头恶气,还是走为上策。

    于是何洛书脚底抹油,正是要不动声色的离开,却见林延潮拉住何洛书道:“何兄既然要来,又为何要走?”

    何洛书冷笑道:“怎么你攀上了潘制台,难不成还要在他面前告我的状不成?”

    林延潮不说话,只是笑了笑。

    于是林延潮上前与潘季驯道:“林某真是天大的面子,竟能让制台前来相送。”

    何洛书见避不了,也是向潘季驯行了一礼道:“刑部郎中何洛书见过制台?”

    潘季驯微微皱眉问道:“何郎中也是特意来送林中允的?”

    何洛书心道这可不好,林延潮得罪了张居正被迫离京,若是被人知道自己前来相送,岂不是连累得自己也是开罪了首辅大人。

    何洛书连忙道:“回制台的话,下官纯属路过。”

    潘季驯道:“是啊,听闻你与林中允交恶,也是不可能前来相送的。”

    林延潮道:“潘制台,有所不知,以往我与何郎中虽有一些误会,但早已是消解,现在我们二人可谓是彼此最好知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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