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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大明文魁-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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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及赶尽杀绝,心狠手辣,明朝几位太监可谓其中榜样。而文官则不会,因为文官行事一般有底线。这一次孙隆算是替自己立了威。

    林延潮知道孙隆这么做,完全是看在天子面子上,否则他大可不必如此。

    孙隆看着何官道:“何千户,你不要怪咱家,你若冒犯咱家,咱家无所谓,但你得罪是当今状元郎,状元是何人点得?那是当今圣上。咱家敢给天子开恩吗?今日之事我会上报冯公公,你就等待发落吧,至于尔等……”

    说完孙隆目光看向其余锦衣卫。

    其余锦衣卫见了孙隆的手段,纷纷脸色一白,一并跪下道:“孙公公饶命。状元郎饶命。”

    屋内的人跪了一地,唯有马功无事地站着。

    孙隆冷哼一声不理会这些人,当下转过头笑着对着林延潮道:“状元郎,你看咱家的处置哪里还有不周的地方?”

    事情都作下了,林延潮不会替这些人求情,反而显得自己妇人之仁了,再说孙隆这个情他得承。

    于是林延潮抱拳道:“孙公公真是给我面子,以后孙公公有吩咐,尽管差遣。”

    孙隆哈哈一笑道:“状元郎这是哪里话,就咱们这交情,说了就见外了,咱家这还不是给天家出力,不可令天子久等啊!”

    林延潮得了这份面子,于是道:“这是当然,在下这就随孙公公去。”

    “那是再好不过了。”孙隆当下大喜。

    当下林延潮随着孙隆一并走出,何官与众锦衣卫们跪了一地道:“送孙公公,状元郎。”

    林延潮见对方如此,虽知事情还没了解,但终算是出了心头一口恶气。

    走出屋外,孙隆对林延潮道:“状元郎,屋内之事容易解决,但殿上之事却不易。”

    林延潮连忙道:“孙公公,请问殿上之事有何不易。”

    孙隆道:“一会到了文华殿上,天子必问你为何不赴经筵,你既不可如实说,也不可不说。其余咱家不便透露,状元郎小心应对才是。”

    林延潮知孙隆说到这一步,已是难得了,官场上的话历来都是点到即止,要看你自己的悟性。

    于是林延潮对孙隆道:“多谢孙公公提点了。”

    林延潮随着孙隆一并来至文华殿前。

    林延潮就在殿下侯立,而孙隆则是入殿而去。

    林延潮在殿下站着,殿外是大汉将军,各司太监等服侍,殿内则是传出清朗的讲声。

    林延潮听得,应该是黄凤翔身为经筵讲官,正为天子讲经。

    待讲经声停下后,文华殿月台上,一名太监从殿内走出道:“殿下可是翰林院修撰林延潮?”

    林延潮道:“正是。”

    “陛下有旨,宣翰林院修撰林延潮入殿觐见!”(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一章 御前() 
文华殿原是太子践祚前,读书之地,后改是天子经筵,日讲之殿。

    身为大明的皇帝,除了三六九视朝之外,每日都要至文华殿,由翰林院讲官为他讲书讲经。

    此外殿试时,十位读卷官也是在这里阅卷的,然后呈送天子的,所以文华殿可以算是林延潮的福地。

    听得天子宣他,林延潮拾阶而上,到文华殿月台上。两位太监为他推开朱红色的殿门。林延潮看得殿内参加经筵的几十位朝廷身着绯袍的大臣分左右垂手而立,殿内着青袍的统一都是翰林讲官。小皇帝坐在御座上,御座后屏风两旁,孙隆,冯保各拿着一拂尘,左右侍立。

    林延潮提起官袍,跨过门槛,从容走到殿中吐着檀香的铜鹤前,向皇帝叩拜然后道:“臣翰林院修撰林延潮叩见陛下。”

    “平身。”小皇帝言道。

    林延潮起身,但见小皇帝一见面就道:“林修撰,朕钦点你为经筵官,欲让你参与经筵之事。可是头一天,你就借故不至,是否怠慢,不愿为朕效劳?”

    林延潮听得出来,小皇帝这么说完全是责怪的意思,但他看御座上的天子口气里却没有多严厉。林延潮甚至从天子的脸上看出几分笑意呢,这倒是令他心底一松。

    他知道天子对自己十分赏识,可能大家都是同龄人吧,故而林延潮也不想让他失望。

    按照道理,林延潮如实答就是,将锅推到锦衣卫的身上就好了。

    林延潮于是十分‘惶恐’的道:“陛下,微臣万不敢有此事,微臣自为官以来战战兢兢,常思非陛下荐拔,微臣乃为一田舍郎,陛下对臣有知遇之恩,臣竭诚以报,供以驱驰,不敢有丝毫怠慢!”

    点林延潮为三元及第的状元,乃是小皇帝为政以来的一件得意之事。

    听了林延潮‘拍的龙屁’,小皇帝不由呵呵大笑,顿时龙颜大悦,不由道:“有林卿家这句话,朕心甚慰。”

    他本来就不想追究林延潮,对方可是他看重的臣子,此刻听的他奉承浑身都是舒坦,少年人嘛,马上就将眼前的事抛至九霄云外了。

    不过林延潮拍龙屁,只对天子一人奏效,满朝大臣可不这么想。

    这时候一名五十余岁的大臣站了出来,温和地笑着道:“状元郎,一片忠君之心,真是可嘉。陛下真是有一位好臣子啊,只是我之前听说你不能来参加经筵,是因受了一些委屈,到底是什么委屈,眼下文武百官都在这里,你不妨向陛下说来。你放心,陛下和满朝臣工都会为你主持公道。”

    林延潮虽不认得对方,但看他一身麒麟服必是勋臣无疑。

    此刻张居正一党的官员,都是在心底大骂武清伯李伟无耻。

    武清伯李伟话说得看似和颜悦色,且大有替林延潮打抱不平,一副为他打算,替他申冤的样子。但这分明是故作好人。

    实际上他的用意,就是要将内阁泄密的案子捅到御前了啊!

    武清伯李伟拿此来作为攻击张居正的口实。李伟现在是要借林延潮作一篇大文章,在御前攻击张居正,让他颜面扫地,从而干扰他实行清丈田亩之事。

    林延潮此刻若是如实道出了实情,那不参加经筵的罪名,自是没事,但是却开罪了张居正。

    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衙门里出了事情,官员们都是关上门来自己解决,若是将事情捅到了上面,衙门上下就会受到连累,给上面留下一个不好印象。为何文官们都是欺上而不瞒下的原因,就是在这里,林延潮若是敢说出去,以后就不要想仕途上混了。

    而此刻李伟料想林延潮,初入仕途,不明白官场上明明暗暗的规矩。张居正刚派锦衣卫审问他,他此刻必然是对张居正怀了一肚子怨气。眼下到了御前,他这么一鼓动,还不得大声向天子申冤。

    何况李伟料想林延潮也不敢不说实话,若是隐瞒,他就要替张居正背锅,怎么解释自己擅自不参加经筵的,多半会让天子对他有一个恶劣的影响,同样仕途玩完。

    而此刻天子听了李伟的话,看向林延潮问道:“哦,林卿家,有什么委屈,你尽管与朕道来,朕替你做主!”

    林延潮当下道:“回陛下,微臣确有几分委屈。”

    听林延潮这一句话,朝堂上张居正一党的大臣尽是变色,而李伟和勋臣一党则是笑容满面。

    这个愣头青,书读再好又能如何?官场上走错了一步,这辈子都别想翻身。李伟冷笑他对林延潮将来被张居正清算自是无所谓。他看向一旁的张居正,但见张居正倒是气定神闲,十分能沉得住气,竟没有丝毫打算站出来与李伟分辨的意思。

    李伟不由冷笑心道,故作什么镇静,之前竟敢在天子面前撒谎,一会看你如何下台。你还以为林延潮,会替你遮掩此事,笑话。

    李伟当下更是温和,一副宽厚长者的样子笑着对林延潮道:“林修撰,既是圣君面前,你就将委屈如实到来。”

    林延潮当下道:“是这样的,微臣蒙天子钦点为经筵官后,深感惶恐,微臣履官不过半年,就算是翰苑中的前辈,也少有履官不过半年就为天子钦点为经筵官的。”

    李伟听林延潮话又些跑题了,立即打断道:“正因难得,才显得天子看重你之意,你非重要之事,不能前来经筵,你说是何事不能让你来的?”

    林延潮答道:“乃是下官自己的事,无旁人无关!”

    听林延潮这么说,满朝文武神色都是变了。

    李伟当堂喝道:“林修撰,经筵乃是社稷之大事,身为经筵官有启沃帝心之责?既是知晓,为何不来,你之前庶事缠身,什么庶事比经筵还重要?”

    李伟喝问,这时申时行出班上前道:“武清伯,你何不让林修撰将话讲完。”

    武清伯李伟见申时行出列,知对方不好对付,当下笑了笑退入班列。

    申时行替林延潮分担了压力,让林延潮知道他在背后给自己撑腰,当下更是从容。(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 有备无患() 
申时行之前与林延潮讲过为官之道,在于燮理阴阳四字。

    现在正是落在实地上。

    眼下摆在林延潮面前有两条路,制敕泄密之事,若是说出去,那么仕途上就划上句号了,官场上不需要一名不懂替上司隐瞒的下属。

    但是不说,自己就要面对天子的责怪,担上轻慢经筵的罪名。

    若想两全其美,必择一中道。

    此刻申时行对林延潮语重心长地道:“林修撰,圣君当前,你心底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申时行这话说得堂而皇之。

    但武清侯李伟却听出他实在给林延潮递话,传递着意思,暗示林延潮就顺着方才的话往下说,不由阴阳怪气地冷笑数声。

    林延潮向申时行一躬表示受教,然后对李伟重复一遍答道:“回武清伯,确实是下官自己的事,无旁人无关。”

    林延潮这么说,在场文官大臣都是微微点头,心道这小子聪明,知此刻就算是在自己身上硬抗,也不可往别人身上推。

    李伟此刻大怒,他看了一眼张居正,心想难怪你有恃无恐,原来这小子这么上道。也好,林延潮既是替张居正背锅,那么他自己就来当此事的替罪羊。

    虽打不了张居正这大鱼,但除掉林延潮也是可以敲山震虎的。

    于是李伟哼了一声道:“那到底是什么事,若你不说出一个情由来,就是藐视经筵!”

    林延潮当下道来:“启禀陛下,陛下命微臣为经筵官时,微臣初轮值内阁东房,处理枢务,每日繁忙,分身乏术。但蒙天子隆恩,又兼经筵官,参与经筵之事,微臣既是感激圣恩,又是心怀惶恐。微臣才疏学浅,竭全力而任一事,已是难胜其职,此刻骤然委之,要两全其美,更是难以兼顾。微臣心想若是恋栈经筵官之名,但于天子却不能尽心不能尽力,岂非有愧于陛下钦点的,有负于对微臣的信任。故而下官想向天子请辞辞掉经筵官,但请辞之事,又怕辜负了天子对微臣一片厚望,故而心中忐忑,这就是微臣的委屈。”

    百官听了林延潮这借口,可谓是合情合理。翰林官这边需轮值内阁,那边又要参与经筵,确实是很少能够兼顾的。

    故而翰林官择其一,请辞是可以的。

    林延潮现在选择替张居正背锅,隐瞒下自己被锦衣卫调查之事,然后自己却失去经筵官,属于弃车保帅。

    无法侍直天子身边,暂时看来不值,但长远看轮值内阁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但成为经筵官林延潮却早晚都会再有这机会。而且放弃成为经筵官,选择在内阁办事,在文官看来,这样的官员当然更具有操守和清名,不媚天子,而尽忠本职,反而替他赢得了名声。

    此刻众官员都是不由点头,心想林延潮十分机智,竟想出了这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小皇帝恍然问道:“原来林卿家既已轮值内阁,又兼经筵官,这倒是当初朕失了计较。故而你是有意向朕请辞,不愿赴经筵吗?”

    “回禀陛下,正是如此。”

    眼见林延潮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众官员都以为林延潮要过了这关之时。

    但是李伟显然不愿如此便宜林延潮。

    于是李伟出班道:“林修撰,你既说向天子请辞,但为何没有早不请辞,晚不请辞,偏偏在此刻在殿上请辞,口说无凭,你这么说,分明是推脱罪责之事,我等如何信之?”

    堂上众官暗想,李伟说的也不错,按照规定经筵官日讲官,凡遇到给假省亲归籍之事,必须给天子上奏章请辞的,上完奏章再向天子在经筵上面辞,这才是正常规矩。

    林延潮突然说要请辞,但没有奏章递上,故而李伟说他口说无凭。

    李伟说完又一名勋臣站出道:“微臣以为武清伯质疑有理,状元郎分明是藐视经筵,但没有料到被陛下相召,为了不被怪罪,故而推脱请辞。陛下,此乃是欺君之罪,林修撰藐视经筵在前,欺君在后,大奸大恶之臣不过如此,恳请陛下重办,以儆效尤。”

    勋臣们为了反对清丈田亩事,已是抱成了团,他们对朝堂大事上唯一插手的能力,就是在经筵上向皇帝大发阙词而已。

    这时,黄凤翔出班,替林延潮反驳。

    两边各执一词,小皇帝犹豫不定于是向林延潮问道:“林卿家,武清伯方才质疑你的话,你有何解释?”

    但见林延潮道:“回禀陛下,微臣以为武清伯所言极是!”

    武清伯李伟正要得意,却见林延潮从袖子里当下掏出一本奏章来道:“陛下,这是微臣请辞的奏章,请陛下过目。”

    林延潮拿出奏章的一刻,李伟仿佛当堂被人狠狠摔了两记耳光,愣在原地不可置信。

    满朝大臣都是瞠目结舌,其中张居正,孙隆比李伟震惊更甚。

    李伟心底只想,这林延潮是什么时候写的奏章?

    林延潮当然不可能是方才在殿上写的。也不可能是等待天子召见时在殿外写的。

    也就是说,在入殿之前,林延潮就想好了。从入殿第一刻起,林延潮早已打定主意,替张居正背下这锅,撇清这责任。倒是李伟方才那一番循循善诱,在殿上想要诱林延潮倒打张居正一耙的言语,现在听来着实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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