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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大明文魁-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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赡,三元及第,前追古人,后启来者。是宜褒编,以彰潜德。今赠尔从六品承务郎。于戏!爵禄有加,用尽报功,忠勤不替,方资事上之诚,万历八年三月十八日。”

    林高著受封为从六品承务郎后,当下顿时说不出话,他没有料到临老之时,还能得天子加恩,从杂职官一跃为从六品,虽是散官,没有实职,但恩荣爵位一样不少于同级别的官员。

    林高著眼眶中泪水一颗一颗渗出来,此刻他不仅为自己高兴,更是为自己这样一个孙儿骄傲自豪。

    一旁家人听了也是为林高著高兴,看着林高著背影,大伯大娘三娘此刻早已是泣不成声了。

    林高著梗咽了一阵道:“臣谢主隆恩!”

    一旁赞礼官唱礼,林高著行完礼,喜不能自抑。劳堪也是圣旨交到一旁官员手里,官员将圣旨放在后案之上。

    然后劳堪又展开一圣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洪武三年,太祖诏曰,特设科举,务取经明行修、博通古今、名实相称者。亲策于廷,第其高下而任之以官。使中外文臣皆由科举而进,非科举者毋得与官。朕克承祖训,治世以文,庚辰科状元林延潮,醇谨好学,儒业起家,八斗五车,眇不足言。弱冠登第,科名盖代,再昌文运……

    “……兹特命福建承宣布政使司左布政使劳堪,于其乡里,建三元及第牌坊,文官落轿,武官下马,以彰文德。林延潮之妻,温婉贤淑,贤德持家赏赤金三十两,银三百两,彩纻三十表里,家人忠义良孝,亦赏赤金十两,银百两,彩纻十表里。”

    “……克懋忠贞,训尔子孙,以光永世,万历八年三月十八日。”

    劳堪终于念完,看着下面林家之人,也是感慨良多啊,心道天子这恩典,简直是耀其一族啊!而其他文官也是心底想,三元及第的牌坊,这等殊荣,这文官落轿,武官下马的规矩,从古至今第一遭啊!

    “谢主隆恩。”

    林家一并谢恩,林浅浅泪水已是湿了一大片衣裳了,今日对她而言,犹如活在一个十分真切的梦里的。

    她入为林家童养媳时,那时候家里的光景尚好,林父中了秀才,进学为生员,族里赐田,仅是靠田租家里,都可以生活不错。那日林父可以整日读书,林母偶尔做些桑麻之活,补贴家用,而林父林母将她如亲生女儿看待,丝毫重活粗活都不让她干,将她富养在家里。

    但这样日子没过多久,突然一日倭寇来袭,林家遭难,林父林母二人遇害,家里的顶梁柱一下子崩塌了。那时候的林延潮真不懂事啊,整日啼哭,故而所有的重担都压在林浅浅的身上。

    那日林浅浅也哭了一场,她唯一只记得林父生前说了一句话,他说自己是秀才,但希望儿子将来也是秀才。

    林浅浅将这句话记下心底,于是努力打草席赚钱,供林延潮读书,让他中秀才,继承林父的遗志。可是林延潮就是读书不上,林浅浅都被林延潮气哭了好几次。

    但即便如此,林浅浅依旧将林父的话记在心底,她有时心想,自己这么努力打草席,但林延潮读书也不长进,自己这么做只能报答林父林母当初对自己恩情而已,实一点用也没有。有时又心想延潮,终有懂事的一日时的,如此来鼓励自己。

    尽管看不到希望,林浅浅还是坚持了下去,因为做事不是为了回报,而是只要他是对的就行。

    后来有那么一日林延潮终于懂事了。

    县试,府试,院试一路连捷。林延潮中了秀才之后,林浅浅不知有多高兴,她总算对得起林父林母了。

    至于之后林延潮中解元时,那已是大大超过她所期望,她已是觉得此生足矣,她嘴上虽一直说要林延潮用功,但心底实已是没有任何强求的地方。因为昔日与林延潮在乡里彼此扶持,共过糟糠的时候,哪里会想到这一日。

    但是现今林延潮不仅是举人,还在殿试之上鱼跃龙门,状元,三元及第,天子赏赐等等,她也是身为状元夫人,今日的风光远远超过林延潮中解元时的十倍,连布政使,按擦使等官员对她也是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

    她甚至心底有那么一点怪林延潮,为何给她这么大一个惊喜,令自己真的无处是从,适应不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名传八方() 
林浅浅的激动可想而知,至于一旁大娘心底也是波涛翻涌。想起当初与林延潮为了一点束脩钱而扯破脸皮,最后还上衙门打起官司的事来,眼下这仍是历历在目啊。

    当时……当时差一点自己就被赶出家门拉。

    还好最后没有走了这一步,否则若是林延潮中状元,自己这一家就惨了。

    幸亏啊,幸亏当时自己回头啊,要不然怎么说,女人懂得示弱是福呢。大娘回忆着这些,反而是心底阵阵后怕。

    劳堪宣旨完毕,上前立即扶起林高著道:“地上凉,老世翁赶紧起身吧!”

    林高著起身道:“得天子如此恩典,吾此生足矣。”

    一旁官员们连忙道:“老世翁哪里话,你还有三十年清福要享呢,状元郎将来还要入阁拜相呢。”

    林家的家人听了都是心道,哪里有这么好运气,三元及第已是巅峰了,再有入阁拜相那需有多少的福分才行呢。

    林高著道:“岂敢奢望。”

    劳堪又对林浅浅笑着道:“夫人真有富贵之相,状元郎是有个好内助啊,状元郎在京侍奉天子,前途不可限量,将来必是一品诰命夫人!”

    众官员也是附和笑起。

    林浅浅又高兴又难过,高兴是林延潮出息,但难过是在京为天子重用,就不能回家了。

    林浅浅目中含泪,欠身道:“方伯,妾身怎敢奢求一品诰命夫人,只要能与夫君长伴相随,此生足矣。”

    林浅浅说得动情,众官员都有几分动容,深感二人伉俪情深。

    一名官吏在劳堪身旁耳语几句,劳堪抚须道:“原来如此,世翁与夫人,都盼状元衣锦还乡,一家团圆,共聚天伦,本司也是明白,此乃人之常情。想当初本官入闽为官前,曾求人解字问凶吉。本官当时问闽字何解,解字人说,你看这闽乃门里一虫,虫通蛇,在门里是蛇字,君将远行吧,就是出了门,蛇出了门,那就是一个龙字。状元郎身在京师,乃大丈夫志在四方啊。”

    劳堪这话说令众官员不住点头,一省布政司果真有水平,这一番话令人分不清是肺腑之言,还是奉承了。

    林高著道:“方伯说得极是。”

    劳堪笑着道:“在下公务在身,就不叨唠老世翁了,三日之后,布政司衙门会设吉宴,遍邀满城士绅,官员,为状元郎贺,请老世翁携家人赏光才是。”

    劳堪说完后,于是携大小官员而去,随后百姓们都是踏入林家家门贺喜,来道贺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

    当日,省城百姓如同过节一般,舞龙舞狮不断,衙役们拿着自制的金榜,一路敲锣打鼓,游城三圈,将林延潮三元及第之事,告之满城百姓。

    林延潮中状元的消息,传至城西洪塘乡。出了一位三元及第之状元,令家乡人顿时欢腾。

    洪塘从宋至明,进士出了几十名,也有过张经这样官拜二品的大员,但出状元这可是头一遭啊。

    里人为林延潮放了一日一夜烟火,烟火漫天将十里闽水照得通亮,到处都是火树银花的景色,几如白昼。

    晚上,林高著在街上直接摆下一百席酒宴,遍邀好友。这酒席是按上席来办,一席十六两,一百席就是一千六百两。

    大伯听了有些心疼,不过林高著却坚持这么作,但凡过去帮过林家,对林家有恩惠的,都是一并都邀请入席。

    如此钱就这么流水般花出去了,不过却花得起。

    现在林家经营的林记销银铺,林记当铺和林记生药铺,都是日进斗金,林家是不缺钱的。林家彻底腐败地融入了这个时代士大夫官商一体的圈子里了。

    晚上设宴,三叔十分风光,这两年林家的生意都是他打点的,同行里的朋友闻之林延潮中了状元都是祝贺他,说话间准备推举他为省城商行的副会首。至于林延潮在濂江书院的同学,后辈,师长,同年也是一并前来,众人畅谈当初与林延潮在书院读书之时,回忆年少之事,席上笑语不断几乎没有停过。

    这一夜,金樽美酒,满城皆是醉了。

    在张厝的洪塘社学。

    夜色里,附近蛙声一片。

    老夫子抽着旱烟,看着门外天边处,燃放的烟火一道一道腾起,照亮夜空。

    学堂里正是晚课,蒙童们在桌上背书。不过蒙童们因老夫子在,都专心致志,对于烟火没有人敢转头看一眼。

    张归贺教了一名新入学弟子如何临帖写字后,返回案前,坐在老夫子身旁的矮椅上,与他一并看着天边的烟火。

    老夫子叹着道:“这烟火好啊,三元及第,读书人该有的风光,可都有了。”

    张归贺有几分嫉妒地道:“宗海就算是状元,可也是从咱们这社学里走出去。”

    老夫子放下旱烟道:“可咱们社学除了延潮,迄今连一个中秀才的都没有,一朝及第,众人看状元郎风光无量,可其他人寒窗十年,却没有见得。”

    张归贺叹道:“难,天下千千万万学子十年寒窗,但状元郎只有一个,实是太渺茫了。不过我知道我等读书,并非是为了中状元啊。”

    老夫子看着窗台下读书的蒙童,点点头道:“说得好,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以往读得很多书都已是忘了,但我知昔日我读之书,已于藏吾身,已为吾血,已为吾肉,已为吾骨。读书有千万般好处,中状元不过乃其中一样罢了。”

    “先生所言极是,我记得,林先生,曾教诲弟子,人常行而无用,唯有读书,从不误人,从不误功。”

    说着晚课已是结束,儒童各自回家,张归贺锁了门。

    张归贺手持灯笼,替老夫子照路回家。

    夜色如沉,洪塘镇上烟火仍是不断。

    老夫子勉强地行路道:“我年纪大了,明年社学就交给你了,你现在已是童生,足够为社学蒙师了。”

    张归贺笑了笑道:“弟子试一试吧!五月时,大宗师提考,弟子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进学。”

    老夫子笑着道:“你是在生气,我刚才说社学里除了宗海外,无一人考上秀才吧。”

    张归贺笑了笑,向老夫子问道:“先生,我常在想能成大事的人,必有非比寻常的志向,你以往教宗海时,可知他从蒙学时读书就是为了中状元吗?”

    老夫子听了道:“不是。”

    张归贺奇道:“那宗海读书是为何?”

    老夫子想了会道:“他有与我提过,似乎是修齐治平吧!”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不是书本上的话吗?”

    老夫子叹道:“能把知道的,做到,那就不是书本上的话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牙牌和官袍() 
三月底已是春深时节。

    京城仍是细雨绵绵,街道上泥泞不堪。

    明人笔记里的两京给他们留下的印象是,金陵好似人间天堂,街道宽洁,至于京城的街道,无疑逊色多了,冬季时尚可行,至于春季深时,天晴久了到处是浮埃,下雨则沟渠漫街。

    古往今来,京城从来都不是宜居城市,可无数人仍削尖了脑袋,往这里挤,因为这是天下最大的名利场。

    林延潮,萧良有,张懋修这科试的三鼎甲,一大早便前往吏部。

    三人马车入了正阳门,经棋盘街后,在大明门前拐了弯向东,再拐弯向北就是六部衙门的官衙了。吏部官衙北挨宗人府,南挨户部,这才大清早了,就有两三百名等着等缺,署职,更换印信的外官,以及等候拣选,验看举人监生,在吏部大门排了老长老长的队伍。

    这些官员见了马车来,一并道:“怎么又有人来了?你这队都排到公生门去了。”

    “尔等迟了,明日起早吧!最后三更就来排队。”

    正常人都心底想,如果要排队的话,这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林延潮见了这一幕,不由感叹道:“吏部真不愧为天下第一衙门啊。”

    萧良有道:“听闻此次观政的诸位年兄里,二甲第二名顾宪成,要配至吏部,三年之后就会是一任主事了,实我等羡慕不来的。”

    张懋修道:“要不怎么说,天下四衙吏部,翰林,科,道,这吏部还在翰林之上。”

    林延潮忽然记起,历史上顾宪成正是曾任过吏部文选司郎中。

    这边张懋修说完就命家奴拿着张府的帖子,直接拿着递给吏部的看门吏。

    这看门吏本是打着呵欠,一见帖子,顿时起身,连忙从衙门那下来对三人赔罪后,再引入衙门里去,把门外等候的众官吏都看傻了。

    “这年轻后生?怎么如此嚣张?”

    当下有人道:“这三位是本科三鼎甲。”

    “本官四品知府在此,尚且排队,三鼎甲又如何?”

    “那探花是张相公子!”

    “这……哈,今日天气实是好。”

    门吏引着三人,直入文选司,萧良有问道:“不是应先拜会三位堂官吗?”

    门吏解释道:“两位少宰,不司官员授命,至于太宰,五品以下官员授命,几不过问。”

    林延潮听闻吏部衙门里,规矩很独特,其他衙门各司郎中遇事,都是与本部侍郎,同司员外,主事商议。而是吏部各司郎中不是,而是直接面呈尚书,旁人不得过问。

    吏部四司中的文选司郎中,手握天下官员升迁,更是可谓大柄所在。

    林延潮等人来至文选司门外,但见十几名官员等候在那,都是等的满脸疲倦,但却安安静静地坐着。至于朝房里一名身着绯色袍服的大官,低下头如下属官员般,听着堂上训话。

    林延潮也是醉了,文选司郎中乃正五品,而着绯色官袍的官员,最少四品以上,眼下居然乖乖地听训,这威势几乎比得上阁臣了。片刻后这名大员训斥后下得堂来,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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