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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大明文魁-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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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在我们闽地几时见得这么大的雪。”

    林延潮听得声音,笑着道:“是进卿兄吗?”

    院子外有人道:“这不是宗海兄的声音吗?”

    说着但见院门一开,数人走了进来,都是林延潮的熟人。

    众人别过经年,此刻相见都是心情激荡。

    数人走到对面,翁正春,林材,叶向高,陈应龙都向林延潮一揖道:“宗海兄!”

    林延潮也是有几分热泪盈眶的感觉,他双手举起道:“几位,能在这见到你们太好了。”

    翁正春与林材与林延潮,都是万历四年的举人,而叶向高,陈应龙都是今年八月乡试中举,即来京师赴考。

    “叶兄,陈兄,你们都中举了。”

    叶向高笑着道:“我等怎么能让延潮你孤伶伶的一人赴春闱,少不得千里迢迢来与你陪考,这番我们二人要再分个高下!”

    林延潮哈哈笑着道:“说的好,看来叶兄没有忘了我们当初祖生之鞭的约定。”

    陈应龙也是笑着道:“那是当然,宗海兄,有我和叶兄在,你别想轻轻松松拿下会元呢。”

    众人听了都是大笑。

    林延潮向翁正春,林材问道:“文林社如何?”

    翁正春道:“宗海放心,文林社有徐兄打点了,眼下咱们文林社有两百余人,这一番我们上京赶考,他们都托我等带话与宗海前辈,说盼着你能连中三元,为我们闽中学子名扬四海。”

    林延潮笑着道:“连中三元,谈何容易。不过还是要多谢那些社员们呢。”

    林材笑着道:“对了,宗海兄,还有你的家信啊!”

    “家信!”林延潮目光一亮。(未完待续。)

第两百八十二章 家信() 
见林延潮听闻家信如此高兴,众好友们都是一笑。

    “来京师不到一年,想念家里的娇妻美妾了吧!”

    “哈哈,宗海不需向我等解释。”

    “这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见一众好友都在揶揄起来,林延潮笑了笑道:“好了,诸位休要取笑了,来进屋里说。”

    此刻气候已冷,屋门前都挂着棉帘,众人一进入屋子,林延潮就让展进再多端个炭盆来,大家顿觉得外头的寒气消减了不少。

    陈应龙打量了一番道:“宗海兄你这不甚宽敞,连个小楼都没有,何必屈就在此。”

    一旁叶向高道:“陈兄有所不知,咱们南方地潮,故而都住楼上,但到了京师,北地天寒,故而要睡火坑。”

    陈应龙这才恍然。

    翁正春道:“话虽如此,但宗海,何不租个更好的屋子,或者是住客栈也是不错。”

    林延潮给数人搬来几张锦杌后,道:“我辈读书人,当安贫乐道,刘禹锡不是说过,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此番诸位一来,更是有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了。”

    众人都是笑着道:“宗海兄说的好。”

    当下几人都是脱去衣帽,将双手放到炭盆上烤手。

    林材叹道:“秋闱后,咱们这一路北来,天愈发冷了,咱们坐船还未到了临清,运河即是封冻了,再进一步也是不等,故而我等都是转而陆行,紧赶慢赶这才抵达了京师,幸亏没有误了考期啊!”

    陈应龙也是心有余悸地道:“是啊,运河封冻时,咱们就担心这个,听闻春闱是二月时,恐怕比这一日还冷,到时候恐怕不好考啊,特别对于我们这些南方人来说。”

    林延潮知这时正是小冰河期,天气寒冷,再想到一个多月后的会试,到时候该如何应对?这也是一个难题。

    不过眼下林延潮先不管这么多,与展明吩咐道:“快吩咐掌柜,整治一桌好酒好菜,我要招待几位好友。”

    说完林延潮又与诸人说道:“京味味道重了些,咱们南人骤吃不管,不过所幸这会馆里的厨子,烧得一手本地菜,口味正宗,大家离家万里,可以稍稍解馋了。”

    众人听了都是抚掌道:“那是好啊,我终于知道宗海为何不肯换地方了,原来是在此满足口腹之欲啊!”

    当下展明下去让掌柜准备酒菜,众人彼此道别来之事。

    林延潮打听几位好友消息,今年乡试除了叶向高,陈应龙中举外,龚子楠,陈一愚都是落榜。另外文林社里还有两位秀才,也考上了举人。

    至于其余几位好友,陈行贵院试取了第六,已是入府学求学,并参加今年乡试可惜落榜。还有黄碧友,于轻舟都是三度院试落榜,至今还是童生,见这么多人卡在了府试上,由此可知这一关确实难过。

    不过林延潮听陈行贵进学,还是替他高兴了一番。

    其中更令林延潮又惊又喜的,就是他的弟子徐火勃。

    徐火勃参加今年童子试,虽场场成绩不显,但却都是过关,入闽县县学,进学生员,还通过录遗,获得今年乡试资格,乡试七篇考完,差一点进入了副榜。

    林延潮听着徐火勃考得如此好,觉得自己辛苦没有白费,也不枉费了他三年教导之功。

    林材也是打趣道:“若是令徒今年乡试中举,少不得要与我们一并来赶考,到时你们师徒齐赴会试,又是一桩佳话。”

    林延潮笑着摇了摇头,他突是想起了自己老师林诚义,他此刻在北监求学,三年肆业,想必今年也是要与自己一并赴会试了吧。

    至于另一位拜入自己门下弟子陶望龄,则是返回绍兴。

    今年也是要参加绍兴童子试了。虽说陶望龄功底比徐火勃更扎实,但绍兴可是科举强县,林延潮也不知他是否能脱颖而出。

    众人说说聊聊,不久掌柜已是到了。

    掌柜亲自带上几个伙计来张罗,各种拼盘,小菜,还有一锅古董羹。

    所谓古董羹就是现在的火锅了,当时以食物投入热水时,发出的咕咚声所以才叫古董羹。

    古董羹用的是白铁锅,锅中放好了炭,一旁都是刚刚片好了羊肉,鱼片,冻豆腐,还以一壶老家的青红酒,放在一旁小火炉里一热,顿时酒香四溢。

    此刻外间寒风呼啸,飘雪不断。

    骨头汤熬好的骨汤上咕嘟咕嘟地翻着白泡,众人都是用筷子夹了肉往里涮,涮完后蘸上酱料吃在嘴里,顿时身上的寒意尽消。

    林材不由念起了白居易的诗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几人都是伸出大拇指齐道:“此诗应景。”

    大家这边吃着古董羹,那边掌柜的又将新煮好的鸡鸭鹅肉等热菜送上,

    众人边吃边聊,数人都是醉了。

    林延潮枕在炕上读着家信。

    林高著信上告之自己家里一切安好,虽自己赴京后,自己的故旧,乡里都是纷纷上门,说盼自己能连中三元。但林高著信里说古往今来那么多解元,能连中三元的只有一人。所以信中他让自己切不可因他人之言,背负上压力,好好读书就算是考上一个三甲进士回家,也足以光宗耀祖了。就算是不中也没什么,解元一两次没考过会试的,也大有人在。

    这是林高著的,另一封则是大伯的。大伯告诉自己,林延寿在第N次参加县试考试后,终于以九十五名吊车尾的成绩过关。

    为了庆贺林延寿过了县试,大伯这一次终于名正言顺地在家里大肆操办起来,庆祝了一番。可惜大伯一家只是高兴了两个月,林延寿又毫无意外地在府试里落第。

    林延潮见了不由好笑,还有一封则是林浅浅的。

    林浅浅的信中,前面半篇都是些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事,如家里进项多少,开销多少,人情往来等等很琐碎的事。

    到了后面才是说一点别来思念,但说的都是很含蓄,唯有信末‘念君’二字透露了点心意。

    林延潮见信后不由一笑,心底但觉一阵温馨。

    至于最后一封则是自己老师林烃的。(未完待续。)

第两百八十三章 教诲() 
看到林烃的信,林延潮手上有几分颤抖。

    这信里是否有点拨自己机宜的话呢?

    想到这里,林延潮不由有几分激动和期待的,用裁信刀将信口拆开,掏出信纸来仔细从头到尾读了一遍。

    林烃在信中过问的是,自己读书,会试之事,其中不少都是自己读书的经验,写了满满的三张,换了平日林延潮会异常认真地将老师信中经验读来与自己印鉴。

    但眼下林延潮专注的不是这些。

    通篇信里对于申时行一个字也没有提,林延潮看下日期,这是林烃在苏州知府卸任两个月前给自己写的,这时候他的同年,好友,翰林院的昔日的同僚申时行早已是入阁小半年了,林烃怎么会不知道?

    林延潮拿着信,陷入沉思,他忽然想起,三年前,林烃之所以写信给自己,让自己找申时行,因为当时他不过是吏部右侍郎,虽是重臣,距入阁还有一段路。那时他叫自己拿着信找他,不过以年家子的身份拜谒,让自己在京城中也有人照顾。

    林烃不知道,林延潮凭着穿越者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申时行有朝一日,身在内阁,更可能成为万历八年会试的主考官。

    故而林烃这一次写信给自己,对自己上门找申时行之事,丝毫不提,这绝不是他忘了,而是他不希望自己走这条路。现在申时行已身为内阁,就算不为会试主考官,也有影响会试决策的能力,自己若再入京找他,就是暗通曲款,走后门了。

    所以林烃在信中一个字也没有提,他是不希望自己走这一条路的。在信中他反复告诉自己,自己要以真才实学考取进士。

    看到这里,林延潮不由有几分惭愧,他没有遵照林烃的话,自己到京师第一件事,就是去申时行那走了后门。

    此刻林延潮不由想到逝去山长林垠,他与林烃一般,都是不愧于‘人师’二字。他们不仅教导自己如何读书,还教导自己做人的道理。

    只是……林延潮想到这里,从炕上起身。

    掀开棉帘,走到了外面,看着漫天落下的飞雪想到,只是……只是自己的思想觉悟一点不高啊,实在是辜负了两位恩师的一番谆谆教诲啊。

    凭着自己本事一步一步攀登的人,固然可敬,但多不能达到巅峰。三千年的国朝,一千年的科举历史告诉我们,这是一个人治的国度,仅仅凭个人的本事,绝对无法上位。

    就算朝廷论才大典的科举也是,从没有真正公正过,有的只是相对的公正。

    不过科举虽有不公,但至少给他们这些寒门出身的弟子,有了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若非科举,张居正一辈子只能是军籍子弟,而申时行不过是商人的私生子罢了。

    有的人,能从不公正里看到公正;有的人,只能从公正里看到不公正。

    下面林延潮几位好友也是一并在福州会馆住下,随着考期日近,会馆里也入住了二十余名举人。至于原先住的客商都是搬了出去,免得打扰了举人的功课。

    其余本地举人要么是住在客栈,要么就住到更大一些的福建会馆去了。

    随着会馆入住的举人越来越多,福州会馆的日子也是好多了。

    会馆掌柜也是喜笑颜开,终于不用过那入不敷出的日子了,正是三年不开张,开张……也吃不了三年。

    不过乘着马上过年,会馆掌柜将整个会馆重新张灯结彩,布置一新。

    幌子被擦得干净,在显眼的地方贴了春联,挂了桃符,门上都倒着贴起了‘福’字。

    会馆掌柜使唤着伙拿着墩布刷洗着堂口的地板,用掸子拂去墙边角落。

    掌柜一面叉着腰一面道:“都给我认真着点呢,打扫得干净。咱们会馆里住得可都是举人老爷呢,开春后若中了进士,都是文曲星呢,尔等也是一并颜面有光,也少不得打赏你们。”

    伙计们齐应了一声,继续忙活着。

    掌柜满意点点头,沏了壶茶,端在手里,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条板凳上。

    正待这时候,外面几名穿得破破烂烂的兵丁就要进屋,掌柜一见他们要弄脏了自己的地板,立即身子一扭,堵在了门口喝道:“你们这些丘八,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乱窜进来,惊扰了举人老爷,你们担当得起吗?”

    几名兵丁都站在门口,一人拱手道:“掌柜的,敢问这里是福州会馆吗?”

    “上面这么大福州会馆四个字不识的吗?干什么来了?就站在门前说话。”

    这名兵丁低下头道:“我这有一封帖子,是解元郎林老爷给的,我们想见他一面,劳烦通传一声。”

    掌柜冷笑道:“解元郎也是汝随便见得的?什么事与我说吧!”

    兵丁正欲开口,这边堂口有人道:“这不是徐纲司吗?楚把总呢?”

    展明走了出来,那兵丁喜道:“是,展大哥,见到你太好了。楚大人他被仓场的人抓了?”

    “什么?”

    那人垂泪道:“我等走投无路,这才拿着帖子来求解元郎?”

    展明道:“那还等什么,快随我进来。”

    说着展明横了掌柜一眼,掌柜连忙赔笑道:“原来真是贵客,看走眼了,看走眼了。”

    林延潮正在屋里与翁正春等人,揣摩几位有可能出任会试主考官,副主考之人的文章。

    按照惯例,会试主考官是阁臣,文渊阁大学士马自强,三个月前因病去逝,申时行由东阁大学士,补为文渊阁大学士,成为内阁第三人,那毫无意外就由他来成为主考。

    至于副主考,依照惯例是要选一名词臣,所谓词臣就是翰林院的官员,故而几位翰林学士,侍读学士,侍讲学士的文章,也是要读的。

    就在林延潮与几人商议时,展明入内与他道:“老爷,不好了,楚大江被仓场的人给拿了坐站笼呢。”

    林延潮讶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几名兵丁当下一并跪在屋们外道:“解元郎,求你救救我们老爷吧!”(未完待续。)

第两百八十四章 手中之笔() 
林延潮听楚大江被通州仓抓了,不由问道:“这是为何?你家大人,不是已将今年的漕粮如数送至仓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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