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女科学家-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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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语文相似的，英语、思想品德和化学，都是以记忆为主的科目，陆兮相信能在剩下的时间里全部记住。
“lucy，你的志愿表填好了吗？”万长天问。
“填好了。”陆兮答道。
“给我，一起交给班主任。”万长天说。
中考志愿的填报不像高考那样复杂，因为对于初中生来说，高中的学校选择并不是那么多。
南名一中的学生，能够填报的本地高中，也就是南名中学、南名一中、南名二中和南名四中，和三所乡镇高中。
其中南名中学是市重点中学，是南名市的初中生的比较好的选择，但竞争非常激烈，即使是本地最好的初中南名一中的三个尖子班，能够考上的人也不多。
一中、二中和四中都是升学率差不多的普通中学，然后即使是这三所普通高中，也需要学习成绩中等以上才有希望，是尖子班大多数学生的选择。
普通班的学生，考上这三所普通高中的几率大概只有10％，剩下的90％，有40％会被三所乡镇高中录取。连乡镇高中都没考上的，要不就交大量择校费上高中，要不就读技术学校，要不就提前被社会大学录取。
属于县级市的南名市的初中生，95％的初中生都会选择报考本地的这几所高中。
南名市上去一级，是地级市的云江市，云江市的省重点有云江中学，市重点有云江七中、云江十七中和云江实验中学。
只是云江市的高中，无论是省重点还是市重点，每年在南名的录取人数都不多。
所以在南名一中，也就三（零）班的学生才会考虑云江中学。云江中学以下的七中、十七中和云实，能考上的一般都报考同属市重点的南名中学，没多少希望的，则根本就不会考虑。
因为南名中学的本科录取率和名声，都仅次于省重点的云江中学，比七中、十七中和云实都要高要好。
至于南名市和云江市之外的高中，每年能够走出去或者说会走出去的人，十根手指头就能数过来，几乎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
“华城师范大学附属中学，我没看错吧，陆兮，你第一志愿竟然是华城师范大学附属中学？”负责收集志愿卡的万长天，他“无意中”扫了一眼陆兮的志愿卡，不禁下意识就倒吸了一口冷气，惊讶之下以至于叫出了陆兮的全姓全名。
“志愿手册上说，华城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在我们报考的高中范围之内，所以，有什么问题吗？”陆兮答道。
“你确定是华城师范大学附属中学，简称华附的那所？”万长天双眼圆睁。
陆兮螓首微含，丝毫没有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自觉性。
“你知道华附在云江的录取率吗？”万长天问，然后还没等陆兮回答，就自己答上了，“华附在云江根本就没有录取率可言，因为有好几年，我们这边都没有人被华附录取。今年要不是祥瑞那家伙奥赛考得不错，参加华附的自主招生考试考上了，恐怕今年也没有录取率。”
“你没有通过自主招生考试，想要考上华附，总分只有排在整个云江前十，才有可能。难道你不觉得你这样填报实在是太冒险了吗，重点中学的第一志愿只有一个名额，要是没被华附录取到，你就落到下面的一中、二中和四中去了？”
“我知道啊，上网查过了。”
为此，陆兮特意去了一趟网吧。
“我认为我能考上。”
“大家开玩笑说你觉醒了数理天赋，这一点我不否认，你的确很有可能在中考的时候数理考满分，但其它几科呢，你能考多少？整个云江可是包括我们南名在内的前十啊，不是第十一，也不是第十二，你认为就没人能和你一样在数理上考满分了？”
你平时成绩极好，有很大机率排到整个地级市前十，但也只是机率较大，而不是一定。中考不是说你要考第几名就能考得了的，这不是可控的的排位赛。
“语文、英语、化学和思想品德这四科，我觉得我能赶上去没有问题。”
“那么你家里人同意了吗？”
万长天决定围魏救赵，采取曲线说服法。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啊，将来上什么样的高中，又不是他们能够做主的。”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问问家里人？”
“好吧，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已经决定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万长天说到最后几乎是气急败坏了，他和陆兮的对话，因为他的声音的分贝在不断拔高，整个班的同学都被吸引了过来。
于是，三（零）班每一个人都知道了陆兮的中考第一志愿，是远在东南省省会城市华城的华城师范大学附属中学。
虽然华城距离南名市有四百多公里，但关于华附的名声，大家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华城师范大学附属中学是公认的，整个东南省最好的重点高中，同时也是以理科水平高著称的奥校，乃至在全国都是有数的好学校。
华附无疑是东南省所有初中生的最高梦想，能在全省最好的高中上学无疑是极好的，但考虑到华附在云江南名那堪称坑爹的录取率，真的是只有在梦里才能想一下。
即使是三（零）班这些心高气傲的学霸们，在报考志愿时想都不会想一下华附。
可就是这么一所大家都认为没有可能考得上的中学，却偏偏被班上成绩沦落到垫底的陆兮报上了。
这怎么不让三（零）班的同学吃惊。
可是像陆兮的这种一意孤行，不是关心非常近的同学都不好说话，交浅言深，要是被误会瞧不起就不好了。所以，除了万长天、沈飞霞、陈挺和郭倩几个与她关系比较近的同学纷纷出言相劝之外，其他关系稍微远一点的都用带着一丝怜悯的目光在看着她。
陆兮考上本地市重点南名中学是相对正常的，考上省重点云江中学，以她目前的成绩可能性不大，除非奇迹出现。至于华附，整个个班，除了陆兮自己，几乎没人认为她能考上华附。
考不上华附，落到普通中学去，对于一名从三（零）班出来的人来说，是绝对值得可怜的事情。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人：“大家也不要把华附瞧得太高了，也就是一所排名较高的高中而已，经过我这段时间以来的观察和分析，我认为陆兮完全有可能考上华附。”
“观察和分析，关祥瑞你一个已经高枕无忧的家伙就不要捣乱了，这不是火上添油吗？”沈飞霞瞪了关祥瑞一眼，认为他一个已经被华附录取的人说这种话，纯属坐着说话不腰疼。
关祥瑞还要分辨，但他发现自己被二十多个人盯上后，可能是担心千夫所指无疾而终，有点无可奈何的闭上了嘴巴。
万长天嘶哑着声音问陆兮，“你为什么一定要报这所学校？”
“全省最好的高中，为什么不呢？”陆兮说，被这么多同窗关心，也是一种幸福的烦恼啊。
“云江中学不也是挺好的吗，去年的文科状元还在云中呢，一定还有别的理由吧？”
“最好的奥校可以吗？”
“数学还是物理？”
“数学吧，我想。”
然后，所有的人都没有话说了。事已至此，大家也都只能在心里于口头上祝福陆兮能够一帆风顺，心想事成。
（今天？昨天？的一章，迟来了不少，抱歉。）
。。。
第二十一章 压力（）
三（零）班教师办公室。
“你回去吧，再好好想一想。”兼任班主任的物理老师有些无力的对陆兮挥挥手。
“好的，谢谢老师。”陆兮点点头，很有礼貌道谢后转身离开。
待陆兮离开后，因为说服工作进行的时间太长，口干舌燥得厉害的物理老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大口，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有些无奈的说道：“小小年纪，怎么就像老顽固一样，长了个花岗岩脑袋。”
“王老师，学生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啊。”旁边的化学老师林老师笑笑，说道。
“我看她就是太有想法了，到头来耽误了自己。”物理老师叹了一口气之后，精神又打了起来，“不行，必须得通知家长，这样子简直就是不负责任的放任自流。”
离开了教师办公室的陆兮，她的脚步迈得很慢。
在志愿卡上填“华城师范大学附属中学”，会引发如此多的波折，这是她在填报志愿之前没有想到的。
但无论波折是多么的深远，外来的压力是多么的巨大，她都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确定目标，坚定不移的走下去，这是早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的事情。
何况那是最好的高中，不是吗？
陆兮笑了，是由内而外，发自心底深处的真实的笑容。
是日，下了晚自习，陆兮和陆子川像往常那样乘坐公交车回家，推开门，她看见大哥陆平生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陆平生看到陆兮和陆子川进来，立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回来了。”
陆子川哦了一声，径直回房。
陆兮扫了一眼家里，大嫂不在，她有点奇怪，看大哥的样子，似乎在专门等着她回来：“嗯，大嫂还没回来吗？”
“店里的生意很好，今晚要迟一点才会关门。”陆平生很高兴的答道，然后想起什么事情，说，“对了，妈让我转告你，打个电话给她。”
“现在吗？”陆兮问，听说是给“妈妈”打电话，她没来由的有些许紧张。
“是的，她叮嘱了我一天了，现在就打。”陆平生解释道，末了，又补充了两句，“你白天都在学校，又没有手机，也只能现在打。妈睡得比较晚，现在打不会打扰了她。”
这段时间，陆兮为了节约时间，早出晚归，一日三餐，除了早餐是在家里解决之外，午饭和晚饭都在学校饭堂吃。
陆兮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时钟，晚上十点二十分。
这个时间点，对于习惯了披星戴月的学生来说不是多晚的时间，但对于生活在农村的居民就略晚了。
农村里，年轻人都外出闯荡世界了，留守老家的大多都是老人和小孩，这个年龄段的人熬不住夜，到了晚上九点，一般都已经睡下。
“你打电话，我去帮你嫂子收店。”陆平生说着，脚步匆匆出了门。
陆兮把背包拿回房里放好，回到客厅里，犹豫了一下，拿起座机的话筒，有点沉。
看着座机上的数字按键，还没回忆，一串电话号码就自动从脑海里跳了出来。
没有忘记，很好，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用微微颤抖着的手指在座机上按号码。
临到要打电话了，她的脑海里又涌现了一段记忆。
在这个智能手机的时代，座机的生存率越来越低了。大哥一家，每个人都有一部手机，大嫂甚至因生意需要有三部，座机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失去了作用，属于被时代淘汰的淘汰品。
但客厅里的这一部有点年份了的座机，却在夹缝中“生存”下来。说起来，还多亏了陆兮。
因为陆兮没有手机，不是用不起，而是拒绝使用手机，为了能够保持联络，妈妈邓郁芳让大哥陆平生保留了座机。
也因为这个座机，大嫂心有不顺的时候没少唠叨。
号码按下之后，陆兮没有多等，电话立即就接通了。她能够想像得到，在电话的另一头，一位老人紧紧守在一边等她的电话的情景。
“喂，是兮兮吗？”
不像别的即使残留下来也都有点模糊的记忆，这个声音熟悉得让人流泪。陆兮心里有暖流流淌，刚刚还有些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并且涌出无数的欲说还休。
“是我。”
“刚下晚自习回来吗？”
“嗯。”
“上晚自习上到这么晚了才回来，要吃点东西才睡，知道吗？”
“知道的。”
“你大哥说你瘦了很多，是不是学习太辛苦了，没胃口吃饭啊？”
看来大哥大嫂确实是没有将自己意外受伤住院的事情告诉家里，不然妈妈就不会是这种语气说话了，很有可能早就“杀”了过来。想到这里，陆兮暗暗松了一口气。
“没有，每顿都能吃两碗。”
“能吃是好事，脑力劳动辛苦，营养跟上了，才能专心学习，饿着肚子是学不好的。”
邓郁芳的唠叨事无巨细无微不至，只是陆兮回应得很简单。很快的，邓郁芳就发现了陆兮的这种变化。
因为在往常两人通电话的时候，以前的陆兮在邓郁芳面前少不了的是撒娇。可现在的陆兮，寡言少语，邓郁芳说了好几分钟，她才会应上一两句，而且即使是这一两句，也往往只有几个字。
陆兮当然也是明白这一点，小女生在妈妈面前撒娇是很正常的事，可问题是，她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女生。
有句话说，撒娇女人最好命，撒娇男人要人命。
让她撒娇，会不会要了别人的命，她不知道，但肯定能要了她自己的命。
所以，即使因为冷淡被怀疑，也只能硬撑着。
就当作是犯了考前综合症，被误会就误会吧。
“兮兮，是不是不开心啊？”
“没有，就那样。”
“兮兮，不要怪妈和你二哥三哥没给你打电话，我们是怕打太多了，你心里烦，还有压力。”
听到这句略带点感慨的话，陆兮刹那间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么久了，老家里的亲人一个都没给“她”打过电话。原来不是不打，而是怕打得太频繁，无形中给“她”太多的压力。
特别是“她”，又是一个非常要强的女孩。
有时候，关心会演变成负担，就像幸福会变成烦恼。
“哪会有什么压力，中考而已，你们不要胡思乱想。”
“没有就好，你也不要胡思乱想。平常是怎样学的，现在还是怎样学，以我女儿的聪明漂亮，又有哪间学校是考不上的？”
“嗯。”陆兮很认真很重郑重的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