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系保卫战-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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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连续发来了不下30条通讯请求，最后送来的是视屏留言。拔出同步插口，让小金属圆片吸附在太阳穴位置，伊万的丑脸立刻占满了视野。
“廖凡！出大事了，你小子怎么样了？你和小茉都不接我的通讯，可把我急死了，收到后给个回复！”
孤儿院的同伴，实际在心中就是家人的伊万，他那熟悉的声音让廖凡感到阵阵的温暖。突然一股激动涌上心头，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
回到学院宿舍，匆匆的清洗身体并换上一套备用的制服，伊万的联络再次接通。
“嘿老弟，我刚才联络过空管系了，她们也没有茉莉的消息。你别担心，这时候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刚才我碰到了法尔肯豪森教官，他好像在寻找志愿者，说是要反击，怎么样，你来吗？”
电雷学院的毕业生，实际上已是现役军官，理论上刻意被征调上战场，不过，真的要让这群所属单位还未确定，没有经过磨合训练的菜鸟直接上战场，就是再奇怪不过的事情了。
廖凡没空察觉事有蹊跷。呆坐在宿舍里，什么都不做，总是会想到茉莉的事情，感觉再待下去就要发疯了。
拨通伊万的通讯，“。。。是我，向教官说一声，也算上我一个。”
他不知道，这个通讯决定了他未来的人生和命运。
“有时候，不经意间，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廖凡
。。。。。。
离开宿舍，廖凡才知道，几乎整个电雷学院的学生都加入到志愿者行列。宽广的校区变成了个大兵营。各个系科的学生，不管是刚入学的新生，还是像他这样的毕业届，都在匆忙杂乱中奔走。
“太好了，总算找到你了。别消沉，小茉不会有事的。”，伊万在身后拍肩膀的举动，把廖凡打了个趔趄。他没有生气，这时候外来的刺激，只要能够让他不再去想茉莉，都是受欢迎的。
眼见着伊万身着飞行服，“怎么，要出动了吗？”
“那是当然，你这个宅男，不知道刚才政府已经向比邻星人宣战了吗？我们这就要去痛揍那些留着小胡子的矬子（比邻星人，实际为原地球上，大和族移民。小胡子和矮小的体型是他们的标志。）”
学院广播在各个角落响起，“飞行员志愿者们注意了，请在30分钟内前往机场，第12机库集合。飞行员志愿者们注意了，请前往第12机库集合。。。”
两人不再磨蹭，拦住一辆校内通勤车，挤了上去。
伊万庞大的体型，让本已狭小的车内空间更显局促。
“喂喂喂，上来的大个子，能不能后退点，我都要被挤扁了。”
“美女，你忍着点，现在非常时期，一会儿我在机库下。”
“什么！你这个块头是飞行员吗？战机能载着你升空！”
“怎么不行，老子用脚触地，登一下就上去了。”
满车的哄笑把沉重的气氛淡化了不少。
。。。。。。
第12机库就是原定飞行表演所使用库房，早上阳光中整齐列队的，布鲁斯特大气层内制空战斗机依旧排列在这里。
同样是在阳光下，却有着迥然有意的气氛。这是战机四周，整齐摆放的弹药和导弹带来的影响。肃杀的气氛让阳光都显出冷意。
看来是要驾驶这些飞机作战了。
做出这样的判断，廖凡穿着临时借来的飞行服，在伊万的帮助下套上了抗负荷服。整个人显得比正常情况下更加臃肿，不过同身边那头大熊般的人类相比，他已经够苗条了。
眼见着不远处教官在整队训话，两人不再啰嗦，赶紧跑去站在队尾。
让廖凡惊讶的是，飞行科的班长，学院的秀才毕业生，爱得莱德也在其中。他瘦高的个子，书生气十足的相貌，配合了他高加索族人特有的白色皮肤，便是一个相貌堂堂的青年俊杰。
伊万撇开大嘴，向爱得莱德抛去一个唾弃的表情，廖凡也是冷眼相对。两人有理由对这个秀才抱有敌意，一直以来，被强调纪律的班长管着，两人身上多一半的处罚都是由他而起。如果说这些还不算是针锋相对的理由，那么爱得莱德企图横刀夺爱，企图同廖凡争夺茉莉就更让人无法容忍了。
没想到这个看似书生气的家伙也会主动冲上战场，两人不顾惊讶，依旧送上例行的挑衅。没有收到爱得莱德的鄙视表情和嗤笑回应，他反而一脸严肃，向两人比了个过后再谈手势。让准备挑起冲突的两人，有一拳打在空处的难受。
地勤人员在年长班头的带领下，正在吆五喝六的为12架战机配备武器，并做出战前的调试。远远就能听到年轻地勤员被呵斥的响动。混乱的场面配合以战机发动机测试的轰鸣，把紧张的氛围点缀的愈加明显。
教官不愧为宇宙军中的王牌，这时候整装待发，肃然之气立显，连平时吊儿郎当的伊万都不敢造次，立正聆听教官出战前最后的指示。
“各位马上要跟随我上战场了，事到如今，不必要再去考虑为什么要战争，以及怎样避免战争这样复杂的问题。你们只要关注，如何在战场上活下去，如何在敌人把你们干掉之前，用手中的武器，照着他们头上招呼一通就行。”
“好的，教官！”，整齐划一的回答，中气十足，一个个初生牛犊，神情专注。
教官扫视身前的11名菜鸟，眼神中满是威严。听到他们的回答后，神情被触动，眼里的目光转为柔和。
自信爆棚，说话、下令不假思索的他，难得的低头整理了下说辞，“。。。呼。。。下面的话，对于你们这些菜鸟来说也许难以接受。。。如果听完后想要离开我也不拦着你们。我也是从菜鸟一步步走来，身边起起伏伏出现过数不清的面孔，那些真正能够活过大战，成为我这样老兵的并不多。你们既然走出这一步，相信很多人将无法挺到最后，所以现在要退出的可以离开。选择留下的就不要考虑太多事情，活下来才是你们最重要的任务。”
教官对面寂静无声，廖凡从刚才开始，一直没有进入角色。他想要凭借做些事情来避开关于茉莉的推测。教官语重心长的一番话，第一次让他意识到，一直以来平和的外部世界开始发生变化，自己即将步入战争的漩涡。
说完这些，教官的眼神重新恢复锐利，本就线条刚毅的侧脸愈发的坚毅起来。
时近下午16时，太阳开始西斜，洒出一片金色覆盖在整齐排列的战机上。
机场上，地勤员们飞快的让出跑到，一架布鲁斯特如冲锋在即的骑士，身披金色的夕阳，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战机舱盖依然打开着，法尔肯豪森，全幅穿戴，把右手探出舱外，作出一个手执大旗，在风中晃动的姿势。
机场上，突兀的安静下来，除了风声、引擎声，没有了其它的喧嚣，整个沉浸在时间定格般的静态下。不再有人跑动、说话，人们齐刷刷的转头盯住跑道上的战机。教官的手势像是信号，跑道两旁信号灯开始由红一个个转绿。战机缓慢的开始滑跑、加速。这时候教官座机的舱盖才缓缓合起。
廖凡坐在战机中，耳中满是自己战机的轰鸣，即使如此，他好像能够听到教官战机扬起机头的同时，舱盖合紧，电磁扣啪嗒锁实的声响。
这一刻，他的战争开始了。
震耳的鸣动，布鲁斯特双翼显现出雾化的气流向两侧排开，战鹰直指蓝天。教官用一个大仰角爬升的姿势，开始了电雷学院的反击。
战机一架架鱼贯飞上天空，有了教官霸气的开头，学员们士气大振，一个个都以同样霸气的爬升方式，显示对于此战的信心。
“布鲁斯特9号机，请确认准备完毕。”
软糯好听的声线，夹带着熟悉的拖音，让廖凡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布鲁斯特9号机？请确认准备完毕，有意外情况吗？”
再次从耳机中确认了声音的主人，胸口充满了狂喜，廖凡恨不得在机舱里一跃而起，大吼一声，发泄中午以来的郁闷。
“真的是你吗？小茉，不是在骗我吧！真的是你。。。”
通讯回路里，传出廖凡几乎哽咽的嘶喊。
“。。。廖凡！！！原来你没事啊！我可是亲眼看到你被气浪吹飞出去的，没有受伤吗！！”，同样显露出狂喜，飞行控制中心那一段，传来小茉带着哭腔的回应。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
“好了好了，两位重逢确实值得庆贺，不过即将踏入战场，请不要破坏好不容易构造的严肃气氛。”
通讯回路里，传来教官调侃的插话。廖凡没有注意到，教官这时的语气不像是上战场，反而用参加聚会前的兴奋来形容更加贴切。
“好。。。好的！”浑身上下都感到雀跃，廖凡发现自己就像一只刚刚脱困的小鸟，浑身自在，只想着在蓝天自由翱翔。
“对。。。对不起。。。布鲁斯特9号机，请。。。请确认一切正常。”
“呵呵。。。布鲁斯特9号机一切正常，请指示。”
“确认跑道清理完毕，确认信号组顺畅，布鲁斯特9号机，准许你起飞。”，茉莉的声音中，带出了喜悦，一种难以形容的愉悦感传染了廖凡。
同样带着兴奋笑意的声音回应，“是！廖凡机，起飞！”
沉重的推背感，带着浑身血液集中压向腿部的满胀，廖凡的视野变窄，变黑，耳朵里开始出现鸣叫。
他没有惊慌，明白这是加力起飞，瞬时过载对身体造成的影响。努力控制呼吸，在战机拉平后，身体的不适随即消失。
十二架战鹰，在学院上空排成2个人字形编队，带着夕阳的余晖向既定的战场出发。
。。。。。。
第3章 冰释前嫌（）
天空从淡金色慢慢变成晚霞的粉红。
一架战机带着鲜艳的色彩，在极高的天空飞过，如掠过大地的雄鹰，骄傲、快速。它的出现如清风吹过，了无痕迹。
一队战机人字形队列在天上拖逸出长长的白色尾迹，地上的人们各自忙碌着手边的事情，只有孩子们抬头仰望天空，兴奋的指手画脚。头顶隐约的轰鸣让人皱起眉头，没有人在意天空中战鹰何去何从。
一队队战机，铺满了整片天空，白色的尾迹在天际勾勒出整齐的线条，间隙中露出被晚霞染上红晕的天蓝。滚滚人造的雷声，让孩子脸上的兴奋转变为恐惧，让成年人纷纷驻足抬头仰望。人们开始猜测如此庞大数量的空军是要飞往哪个方向。
大群的战机，从不同的军事基地，成片的聚集起来，向指定方向飞行。电雷学院的布鲁斯特机群，在茫茫多的战机中，是毫不起眼的存在。
廖凡无暇顾及外界壮观的场面，正屏住呼吸，眼睛不时在投影显示器的读数和现实的位置间来回转换，双手微调操纵杆，生怕一个不小心造成过大的震动。
战机主翼根部分，一根伸出的合金管，正颤颤巍巍的对准前方补给机拖逸在后方的柔软充电管。经过两次不成功的对接，终于对准了目标。
座舱内，磁力接口互相锁定的提示音响起，战机进入自动空中充电程序。机身轻微的颤动中，只听蓄电池方向，蜂鸣声响起又低落下来。不到3秒钟，已完成战机的能源补给。
长出一口气，廖凡的动作不再轻柔，横推操纵杆，战机向左下方横滚脱离充电通道。紧接着，另一架布鲁斯特谨慎的接补给电机，开始新一轮的空中接力作业。
5000米的高空，太阳依旧挂在地平线上，红色的朝霞映照在褐色的眼眸中，廖凡错觉这一抹残阳带有淡淡的血色。
战机下方的地面，已经进入暮色之中。使用地面成像雷达，可以看到大片模糊的人造建筑。
根据电子地图显示，机群正经过离第三新江阴市以西3200公里的一座人口稠密的大都市。本该华灯初上，进入夜生活环节的这座人类聚集地，异常的安静。到处冒出的浓烟，整齐排列的高大建筑化为废墟。从战机上无法看清下面的真实情况，廖凡启用目镜式投影设备，聚焦画面显现出同他中午经历相似的景象，残垣断壁间，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人或漫无目的徘徊，或者待在原地等待救援。都市内，零星的救护车特有的蓝色灯光根本无法顾及到如此巨大的面积。在战机中，好像能够闻到下面，呛人的烟雾中，血腥味裹挟着垂死市民的哀嚎，把大部分地方变成人间炼狱。
只观察了不到1分钟，廖凡便关闭了聚焦画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郁结，因为茉莉平安生还而激发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教官，我就不明白了，行星防御圈的那些家伙都是吃干饭的吗？为什么没有提前预警？怎么就突然被袭击了，而且看来，受害的不光是我们新江阴市，这不还有其它都市也遭到袭击了。”
伊万的大嗓门在电雷学院机群的通讯回路中回荡，他说出了大家心中共同的疑惑。
“。。。以我的层面不会比你们知道更多的东西。。。不过，从我们这支机群的组成看，没有空天战斗机，没有外空打击力量的配合，全部都由大气层战机组成，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不是吗！好了，大家不用关心这些事情，我们的情报不够，再猜也是白费力气。把注意力集中在即将展开的战斗上才是重要的事情。”
教官提议大家关注当前就好，不过他给出的，没有外空战力参与
反而让事情变得更加朴素迷离。是啊！地球防卫力量的外空战力都哪里去了，宇宙军驻扎的舰队又在哪里？如果说，宇宙军已经败亡，那么比邻星人的攻击又显得太过蜻蜓点水了，如果宇宙军还健在，那他们又怎么能够允许，太阳系的首都地球，遭受攻击而不予制止呢？
心里满是疑问，廖凡相信其他人也是一样，现状正如教官所说，猜测再多也是无用，不如专心于即将发生的战斗更实际些。
通讯回路中一片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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